去见了应县木塔。

应县一开始就在我的行程计划里，原计划是自太原租车自驾，一路去南禅寺、五台山、悬空寺、应县木塔、云冈石窟，最后到大同城，看华严寺，全程约六百多公里。最后因冬季气候原因更改计划，直接坐高铁从太原去大同，略过中间这几个火车暂无法直达的点，等待夏天的时候再来。

到大同的第二天，本想起早去云冈看完石窟，坐下午两三点的火车去应县，最终因为早起失败到云冈时已是十一点多。当下改签了回上海的票，买了第二天从大同到应县的往返火车票。

还是想看一眼。

在出发前通过平台查询看到山西一些景点因疫情未开放，但在应县木塔的界面上仍然显示正常售票。
打电话给网页上留的电话，显示为空号。
致电114查询，未果。留了大同旅游局电话，未接。
最后给木塔旁的一家酒店电话，通了，电话一端的女声告诉我“疫情，未开放，不得进。”

还是想去。

临睡前定了七点的闹铃，第二天醒来后喉咙照样干的难受，灌下一瓶矿泉水，洗漱、换衣、整理书包，去楼下吃早饭。

今天酒店的蔬菜是炒青菜和辣炒白菜，我夹了一小盘的青菜，这是一天里我唯一补充蔬菜的餐。

打车去大同站。昨天下了一场大雪，人行道两边环卫工人还在拿铁锹铲着雪，一路上车辆都缓慢行驶着。

去往应县的火车路程约五十分钟，沿途的村庄都被厚雪覆盖着，层峦的雪山矗立在村庄尽头，偶有工业烟囱冒着白烟。车厢里人很少，一桌相识的人在玩着打扑克。

火车到站，下车的一瞬即被四面八方的寒冷包裹，检票出站的队伍中，一对母女模样的妈妈不住地说，这比齐齐哈尔都冷。

我不知道齐齐哈尔有多冷，对于自小长在江南的我而言，零下二三四度都已经是不得了了，更遑论零下二十度的应县。

从火车站到木塔有十多公里的路程，没有开通公交，全程只能靠计程车和往返客运站与火车站的大巴。

到达木塔前，在不长的人行道尽头，一眼就能看到矗立的高塔。两边的商铺多为关着，偶有开门的店家也在忙着铲自家门前的雪。伴随着脚底下踩厚雪传来的“嘎吱”声，一步步朝着木塔的方向走去。

售票处门锁紧闭，我不知是抱着希望还是面对既定现实继续向大门走去。一旁的侧门是有点老式的木门，趴在门缝上能瞥见塔全身，以及里头扫雪的人影。门环敲击在金属扣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另一侧的小门里出来了一位中年妇女，说着我听见你敲门了，要从这儿进。下一句便是，你来找谁？

我没想到该怎么回答，直接说我来看看这塔，不找谁。

话一落地，旁边扫雪的一男的，直接开始推我，喊我出去。

于是我就和木塔全身打了两秒不到的照面。

在和塔一墙之隔的雪地里站了许久，看塔身上的匾额“释迦塔”，看朱厚照题字的“天下奇观”（想到他自封威远大将军），看朱棣的“峻极神功”，看鸽子扑棱棱飞起围着塔身环绕。

返程的火车上，听古尔德的巴赫，真好。

就今天吧 你俩微信聊天跟你男朋友去约会的事吧 我不懂你们为什么不在群里说 可能你觉得我们两个在一块 跟一个人说了我听见了就会问 正好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没问 你来的时候我就没多热情了 不跟我说 我也不问了 我也不想在别人口里知道你们的事 我以为我们的交情有什么事都是对方第一时间知道 以前我说过你不回消息几天没有个声 你说就算时间再久不联系感情都不会淡 那个时候也有难过 就这事看来吧 时间久不联系关系都会疏远 因为你我都不知道彼此断联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算了吧 只要我做好了所有人都会离开的准备 就不用太难过

“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的时候，我观看，就听见四活物中的一个，声音如雷，说，你来。我就观看，看哪，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去，胜了又要胜。

羔羊揭开第二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你来。我就观看，看哪，另有一匹红马出去，骑在马上的得了权柄，可以从地上夺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杀，又有一把大刀赐给他。

羔羊揭开第三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三个活物说，你来。我就观看，看哪，有一匹黑马，骑在马上的手里拿着天平。我听见在三活物中，仿佛有声音说，一个银币买一升麦子，一个银币买三升大麦，油和酒不可糟蹋。

羔羊揭开第四印的时候，我听见第四个活物的声音说，你来。我就观看，看哪，有一匹灰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作死，阴间也随着他。有权柄赐给他们管辖地的四分之一，用刀剑、饥荒、瘟疫、地上的野兽去杀害人。”
—— 《启示录》第6章第1-8节，启示录中的四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