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听

第一章

功名半纸,风雪千山。

——张可久《殿前欢·客中》

“生日快乐。哈利。”

哈利趴在地板上,听着门外呼啸的海风,给自己画了一个生日蛋糕。

他出生在七月的最后一天——新的日子尚未到来,而旧的岁月已经逝去。所以现在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之前的他看着佩妮姨妈抱着达力的时候,也会想,如果自己的妈妈还在,会不会比姨妈更加的宠爱自己的孩子?但没过多久,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幻想之所以是幻想,就是因为它们永远都无法实现。

现在的他,看着这个只是用砂砾画出来的生日蛋糕,竟然并没有什么不满。

他看了半天这个虚妄的蛋糕,准备伸手将它抹去——如果明天早上被达力看见,肯定又免不了一场奚落嘲笑,而他并不喜欢被奚落。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人迹罕至的岛上居然传来了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

哈利紧张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沙发上沉睡如猪的达力,然后绝望惊恐地看向了门口——门已经被打开了。伴随着电闪雷鸣和门被撞开的巨大声响,一个小山般的黑影挤进了这个不大的空间。

而房子里的所有人都被惊醒并且惊恐地看向门口,却见那个影子毫不在意地拧亮了灯盏,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将目光定在了屋子中央的达力身上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开了口:

“哦,瞧瞧,小哈利。看来你这几年过得不错,长得很壮实。”

达力已经被吓到失语,还是哈利自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在了这个不速之客的面前:

“事实上,先生。我才是哈利。”

眼前的巨人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随即又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哦,哦,哦,我当然知道。我是鲁博·海格。小哈利,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说着将一个方盒子从身后掏了出来递给了哈利:

“但很可惜,我在来的路上不小心坐了它一下,所以……呃……它可能长得不怎么好看。”

说完,绕开哈利,坐在了沙发上。随后又掏出魔杖点燃了壁炉的柴,骤然升起的温暖火光照亮了哈利目瞪口呆的脸。

海格有些奇怪: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的意思是,你不知道魔法?”

哈利抱着海格给他的蛋糕,盯着那哔啵作响的柴火,气若游丝:

“我应该知道?”

海格这时候才觉出不对劲,他看向哈利,眉毛拧得死紧:

“哈利·波特? The boy who lived。你怎么能不知道魔法?你的父母都是杰出的巫师,你怎么能不知道魔法?”

说完又看向了蜷缩一团的德思礼一家:

“哦哦哦,我明白了。这群麻瓜果然是不怀好意。当初邓布利多说要把你交给他们我就不同意。一群麻瓜怎么能照顾好我们的小哈利?”

说着就要起身拎起费农,给他一个教训,然后被哈利手忙脚乱地阻止了:

“哦,我可怜的小哈利。你这些年一定过得不怎么样,瞧瞧你瘦的,像个小鸡仔!不过不用担心,我即将带你去霍格沃兹,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说着,就拎着哈利的胳膊将他带上了停在海边的摩托车:

“哈哈哈哈,当年还是我骑着这辆摩托把你送到德思礼家的。坐好了哈利,我们出发!”

天边晨光微熹的时候,哈利跟着海格拐过巷子,然后他们来到了一堵墙面前。海格又掏出了他的魔杖,点在了墙面上:

“瞧着,哈利,你以后会用到它很多次。”

说完,就在墙面上点了几下,然后一个新世界出现在了哈利的眼前。

里面的人们穿着十分复古,但各式各样的长袍确实让人赏心悦目。哈利开心地跟在海格身后,看着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海格带他去古灵阁和妖怪们兑换了货币之后,他们又重新站上了这个繁华的街道。

“这里是对角巷,你所需要的所有东西,都能在这里买到。现在还等什么呢?哈利?我们分头行动吧!还在这里集合。”

给哈利指了路之后,海格就消失在了人群深处。

哈利独自一人走在了对角巷的街道上,手上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包括拥有了一只雪白的猫头鹰。他摸了摸猫头鹰的羽毛,笑着给她起了个名字:

“海德薇,你叫海德薇。”

海德薇小声地叫了一声,哈利心满意足,准备去买自己合适的魔杖。

来到那个名叫“奥利凡德”的商店,推开那扇看着就很年代久远的门,哈利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几乎堆到了天花板的、各式各样的魔杖盒子。而在盒子深处,探出来了一个花白的脑袋。

那人定定地看了哈利一眼,随即笑了开来:

“我还在想什么时候会见到你,Mr.Potter。”

说完,从高高的移动楼梯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哈利面前,语气带着点怀念:

“那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你的父母上我这儿来买第一根魔杖……”

说着,从一摞盒子里抽出了一个递给了哈利:

“来,让我们试试这个。”

哈利握着,魔杖,茫然地看了一眼他,就见他催促道:

“挥挥看吧。”

哈利照做,然后就造成了一场小骚乱——他推倒了一个架子。

奥利凡德愣了一下,来了一个恢复如初,叹了口气:

“显然不行。”

然后又钻进了一摞的盒子里,翻找了许久,将其中一个再次递给了哈利:

“也许……这个可以。”

哈利结果,再次挥了挥魔杖,但和之前一次造成的骚乱相差无几。奥利凡德立刻否定:

“不不不,这绝对不行。不过没关系……”

他从架子深处拿出了一个盒子,喃喃自语:

“我想……应该是它。”

说着,回身望了一眼哈利,将魔杖递了过去。然后在哈利握住它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与众不同,奥利凡德轻声道:

“稀奇,真稀奇。我记得我卖出过的每一根魔杖,波特先生。”

他从哈利手中拿回魔杖,细细摩挲了两下:

“……凑巧的是,那只凤凰的一根尾羽给了这魔杖,另外还有一根给了……另一根魔杖。”

哈利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说起“另一根魔杖”时的不同语气,而奥利凡德却还在继续:

“而你注定要使用这根魔杖,因为另一根的主人给你留下了这道伤痕。”

他抬手指了指哈利额角的伤痕:

“我不能告诉你另一根魔杖主人的名字……他的名字我们不能说。是魔杖选择巫师,波特先生。这其中的原因向来无法让人理解,但我想,你将来肯定有了不起的成就。因为不管怎么说,另一位先生,就有过了不起的成就,虽然那些成就很可怕,但还是很了不起……”

哈利接过魔杖,低头看了眼魔杖,随即支付了相应的金钱出了门:

“无论如何,还是要承你吉言。”

《当一只小狗决定去爱》
// //

小狗会在某一刻意识到自己的爱不完全是受人喜欢的吗?宫骏偶尔也会思考这个问题。

他在与张折翰相处的过程中总时不时听他提起小狗,那只他养了很多年的宠物,他的路飞,一只尾巴短短、呆头呆脑的黑色斗牛犬——至少在张折翰的描述里它就长这样,皮毛油光水滑,跑起来屁股左右摇晃,胖到分不清脖子,抬眸看人时候有一种憨憨的忠诚。

每次张折翰讲到这里总会不自觉笑起来,眉飞色舞地露出那排漂亮牙齿,连脸颊上的小痣都愈发显得生动,手舞足蹈时候也是活泼的灵动,整个人肆无忌惮地漂亮着,仿佛这一秒全世界都可以被他抓在手中。宫骏很享受这种时刻,因为在当下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全身心都看向张折翰,只看向他,有时会跟着他翘起嘴角,有时也没有,只望住张折翰那双激动时候睁到圆润润的眼睛发愣,感觉里面有莹莹发亮的光,而张折翰整个人都随之变得更加明亮。

他讲路飞小时候的样子,讲每次从剧组回家总被围住迈不动步,小小一只法斗绕着他蹦蹦跳跳,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短尾巴摇得太快根本看不清。又长大以后的路飞跳上他胸口时像一枚杀伤力极强的小炮弹,懒洋洋趴在他身旁睡觉,醒来后喜欢舔张折翰的脸糊了他满脸口水,老喜欢放屁,而且放的屁非常非常臭。

“可折腾死我了,”他这么说时候其实也还是在笑着的,仅稍微皱起来一点眉头,小虎牙在亮晶晶像裹了蜜一样的唇边若隐若现,转过头很认真地朝宫骏比划:“诶你知道吗?他的口水特别难洗,而且法斗体味很重,我每次给他洗澡都像是给自己也洗了一遍。”

宫骏就坐在他旁边,仰起脸喝一口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冰可乐,手臂垂落时候与他肩挨着肩,炎炎夏日里隔着两身层层叠叠的厚实戏服磨磨蹭蹭,仿佛要从中酝酿出一团烧灼掉所有理智的火焰。“那你会觉得烦吗?”宫骏凑近他,说话间下唇往外勾出去几分,仿佛润着一点亟待被人吻住的色泽。

“嗯……有一点吧。”张折翰抿着唇偏头想一想,下巴尖冲朝与宫骏目光相反的方向,思索一会儿后回答他:“有时候会。”

“比如呢?”宫骏靠他更近,近乎要与他交颈而坐的姿势,恍惚间垂着眼角显出点可怜意味来,张折翰眨眨眼睛,回头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重新看向他的脸,也不知是宫骏是真的突然就委屈了还是自己看错。

“比如我想给他洗澡但被他搞湿全身的时候,还有我腿伤期间追不上他的时候,挺烦的。还有时候是我想休息了,他却开始在家里上蹿下跳。”张折翰讲话慢悠悠,吐出来的气息却很热,像八月里飘来荡去的夏风,绕在宫骏耳边让两个人都一起发烫,而他抬起手帮宫骏把掉在额前的刘海儿都离到耳后。

宫骏扁扁嘴,索性歪着头靠住他肩膀,黏糊糊像一大只趴在他腿边休息的大狗。

“那你怎么办?”宫骏蹭在他耳边,嘴角在张折翰看不见的地方无法控制地掉下去,眉稍压的低低,像缠绕一片无法轻易被窥探到的浓云。“张折翰,”他强打精神又重复一遍:“这种时候你要怎么办,你会不开心吗?”

“不会啊。”张折翰看住他笑起来,眼睫一眨一眨像两只绕着小狗翩翩飞舞的漂亮蝴蝶,望着宫骏这副样子心情便忍不住变得很好,不对,应该是一直很好,并且越来越好。

“小狗不就是这样吗?”宫骏的手垂下来贴在他大腿边,张折翰便把自己的掌心塞进去,边说边摸索着与他十指相扣,同时稍微朝向对方的角度转了转身体,低头亲吻他的额头,碰到湿漉漉一片薄汗,还有一点含混着水汽与热汗的夏日味道。

他在仅有两个人的房车角落里亲吻宫骏的额头,接连不断细细吻,唇印轻飘飘落下来时候像一片转瞬即逝的羽毛,哪怕连成一片也像是从未存在过。“路飞只会这些啊,”张折翰吻着他柔柔讲,声音温暖得像是在哄骗:“朝着你扑过来摇尾巴,用舌头舔你的脸,无时无刻围着你打转,小狗喜欢一个人不就只能这样吗。”

“但你不是一直都需要这些。”宫骏还是在钻牛角尖,在这方面拥有让人觉得可爱又可恨的固执。张折翰叹口气,伸手掌心向上轻轻托起他的下巴。

“可你不是路飞啊,宫骏。”他很认真地与宫骏四目相对,一点一点将他眸子里所有相关不确定与不安全的碎片都拨弄出来,紧接着又用吻一遍接一遍地抚平,与宫骏相拥着额头抵住额头,嘴唇相隔咫尺之间:“你喜欢我,我为什么会不开心?”

宫骏的唇与齿连在一起轻轻颤抖,想来想去讲不出别的话,感觉整个人都要化在张折翰的目光里了,变成一滩在夏日阳光里极速融化的冰淇淋水,湿答答散发着被爱情拴住套牢了的甜腻味道。只有吻了,他想,被张折翰这么热烈澎湃地望住时候好像只能去吻,而他正好也只想吻。

于是他偏过头把下巴往前伸,刹那思索后毫不犹豫地咬住张折翰口中那点红红的舌尖,捉拿着一刻不停地接吻。张折翰在被他咬住的时候似乎是疼的,但却又好像是笑了,终于伸手抱住宫骏宽阔的脊背,两个人就这么胳膊挨着胳膊、大腿挤着大腿地挤在狭小角落里吻到忘记所有,背对着窗外倾倒而下的天光云影用力呼吸,吝啬着此刻温存相爱,彼此在这瞬间吻至天荒。

宫骏闭上眼睛,在无数次感觉自己爱张折翰爱到顶峰了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难过,爱张折翰爱到难过,因为太爱张折翰了却又不知道还能该如何更爱而一次次难过。二十八岁里头一遭被如此赤裸纯粹的爱情击中的宫骏,第一次跟张折翰接吻时候纯情得差一点想要落泪的宫骏,在这一刻与张折翰彼此肌肤相贴的逼仄空间里捧着他的脸,接吻的时候也又一次忍不住想,张折翰,我真的会爱你吗?我真的能给你合适的爱吗?

我不想做一只永远围着你转的小狗,我也不想成为那个无论何时只能给予你忠诚与热情的爱人,我希望我能给你的可以更多,我不希望永远只是让你来体谅我,不只是你的小狗,不只是暖烘烘的皮毛和毛茸茸圈住你的尾巴,我还想是大树,是翅膀,是在你对生活应接不暇时候包裹住你的那阵暖风。

而他还来不及开口,张折翰坐在他怀里再一次吻他的唇,同时抬起手来蒙住他的眼睛。

“宫骏,”张折翰贴在他胸口讲,“我很快乐,你不要担心。”

你很快乐吗?宫骏很想问,是那种不只是养了一条小狗的快乐吗?

“你现在很好,就保持现在这样就好。”张折翰的掌心温暖但并不干燥,覆盖一层方才与他十指相扣了太久之后产生的薄汗,分不清是因为宫骏太紧张而留在他皮肤上的,抑或是两个人的所有情绪混在一起的。

“真的吗?”宫骏在他手心里闭上眼睛,变成很乖很乖一个在他身边交付了全部的小孩,犹豫很久后问到:“张折翰,我现在这样,是你想要的吗?”

张折翰好像是轻轻笑了一下,趴下来环住他的脖颈。

他说:“宫骏,你的什么我不想要。”

“什么都可以?”宫骏偏过头抱着吻他的眼睛。

张折翰点点头:“是你就可以。”



我开这间铺子好几个年头了,铺子不大,但只放几个酒坛子,两张桌子,倒也不觉得挤。

我懒,不喜欢打整,窗上落灰,木地板老是吱呀响,锁坏了没修,不过酒都是好酒,没有人会在意那些。

有来借酒消愁的人,喝多了就哭得稀里哗啦,还偏要拉上我说什么命苦啊什么老天不公的话。

也有碰上好事的,拿酒助兴,然后说些什么“过两天我儿子办喜事,你给拿几罐子酒过去啊”大笑着走出铺子。

更多的是街上的大爷约着来喝,顺便整两把棋当做下酒菜。

我就这样经营着铺子,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

二楼的阁间没人住,来了个名唤阿兰的,我且就租给她了。
阿兰爱穿旗袍,丹凤眼,红唇。
我喜欢阿兰穿高跟鞋走路的样子,她不把地板踩的吱呀响,倒是鞋跟触地时能在这块烂木头上弄出点清脆来。

为了少付点房租,她会帮我整理铺子,她弄得干净,终于让这些箱子柜子显出原本橡木的棕。

阿兰爱笑,很好看。有人背后说她,整日浓妆艳抹,就不像个规矩女人。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过,她只是终日地笑着。

阿兰喝了酒,就喜欢讲话。

“诶,你有没有见过海啊。我真的想去海边。”

我没见过大海,小镇离海很远,如果要去的话,应该要走很久很久吧。

“诶,我听说,海会把灵魂染成蓝色。”
我没见过灵魂,也想象不出来蓝色的灵魂。

“啊,还有人说,如果在海边看到乘着鲸鱼的老婆婆,会收到心上人的告白喔。”

新春对我来说,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打烊的铺子里喝酒,看别人家热闹,无聊透顶。

今年阿兰在,她偏拉着我上了集市,买了饺皮和肉,还买了红纸黑字的“福”。

我秉承“福到了”这寓意,贴好了福字。阿兰说福还是要正着贴,不然福来了识不出这字,那不白费了。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又撕下来端端正正重贴了一次。

后来两人就坐一块包饺子,她手巧,包得好看,我的丑,下了锅还有几个开了缝。她看着那几个失败家伙,笑得不行。

两个人的年能有多热闹,但于我来说,比起以前,终归是有了年的味道。

后来她找了个男朋友,一个画家,扎着点小辫子,外地人。她每天笑得更开心了,偶尔会留那个男人在这里过夜。

那男人喜欢给她画画,什么都画,画向日葵,画月亮,画雪。她就在旁边看着,有时用手搂住男人脖子,或者用脸蹭蹭他的胡渣。

只是没想到一年不到那男的死了,好像是生病,治不好,我没细问。

阿兰不笑了,天天哭,天天喝酒,也不讲话,到晚上哭累了就直接趴桌子上睡。

我不知道做什么能让她不那么难过,只能在她睡着以后帮她脱掉高跟鞋。

不知道谁告诉我的,女人穿高跟鞋睡觉第二天脚会肿。

又是新年。我决定去买新的福字,让铺子看起来高兴一点,让她也高兴一点。

她肿着眼睛,说她心疼他,人走了,连个葬礼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好吧,换成白的哀字。也算祭奠一下他吧。

其实我心疼她,如果那人真的那么爱她,就不会在这么多画里,没有一幅海。

我们碰杯,一起听着烟花爆竹的声响,她不哭了。就好像,所有陈旧的,不甘的,都会被随着它们一起燃尽。

第二天她拿来一副“财盈兴业门”,不知道哪整的,我觉得那字一般。她说是怕那白纸不吉利挡了我财运。其实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但还是让她贴上了。

有天阿兰说她交了新的男朋友,说要带她去香港,带她去看海。她还是笑着,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快乐。

她走前嘱托我楼上的画别丢,她回来再拿。我说好。

但她没再回来。

其实如果知道不会再见面的话,我应该早点劝她少喝点酒的。

后来我也去了外地,找了份安稳工作,买了车和房子,遇到了我的未婚妻。

春节的时候独自回了趟家乡,故乡的月亮确实比外面的要明亮一些,我又回到了这家酒铺,看见灰尘和破了的木板子。

我没再进去,重新贴了张福字。

“新年快乐啊,阿兰。”


发布     👍 0 举报 写留言 🖊   
✋热门推荐
  • 每年的六月第一天[偷笑]我就特别期待[抱一抱]可能学生气太重了因为我感觉我马上要放两个月的暑假啦[坏笑]殊不知我已经毕业很多年了未来几十年也不会有暑假一说单休狗
  • 宁静的假发、红唇让人梦回《浪姐1》公演中《Flow》小组的造型,但是这次的假发和服装完全不搭,女王的气场全都没有了,靠脸也撑不住了,整个人看上去老态龙钟。二公舞
  • #中国新派诗歌[超话]# 我与春风皆过客(三篇) 作者:冷雁(中国深圳) (三) 春风斜倚 乱了发髻 乱红飞舞 露湿青衣 黄鹤已去 怀中有白羽 云霞徘徊
  • 小众无风格高级短句 1.“爱并不需要你与众不同”2.“站在世俗里,难免容易被遗忘”3.“总有远方可以奔赴,去追寻你的光”4.“仪式感在女生面前永远都是新鲜感”5
  • 从成立伊始,高瓴就将绿色可持续发展理念作为投资的重要标准,在整个碳中和领域已完成500亿规模的投资。LP阵容曝光——一方面,新基金得到众多高瓴现有LP的支持,其
  • #有一种爱叫粉丝的痴爱# 一个人在梦游,像奔跑的犀牛,不到最后不罢休;爱若需要厮守,恨更需要自由,爱与恨纠缠不休;久远的温柔,解不了近愁,谁又能让爱永不朽。又找
  • 憨憨刚说陪着大猪给小猪做检查[猪头] 可累死了 宝宝一切健康 真是个小天使 孕期没有让我有孕反 只要不饿着宝宝就行 中午等检查的时间 憨憨和我吃了驴肉火烧 他吃
  • 敷15分钟左右撕下来的一瞬间感觉脸蛋咕噜噜喝饱了水·特别是快要开学[开学季]军训的姐妹![送花花]刷到的童鞋算是挖到宝了[哆啦A梦花心]烈日如火,肌肤难免遭受红
  • #最能放弃的人往往也是最能坚持的人#第5个30天计划-第0️⃣4️⃣天20220531【工作整理】每日背单词✔️、科学知识每日一条、读书10分钟✔️工作:‼️工
  • [新品上架] [GSC] POP UP PARADE Strength DAWN FALL Ver. BLACK★★ROCK SHOOTER Dawn Fal
  • #自贡方特6月18日开园# #百名网红带你游太原##我在太原读历史# 【走进太原方特 建筑风格独特 经典项目层出不穷 适合亲子同乐】太原方特东方神画,坐落在太原
  • #易经智慧# 1、“天罗地网”在天地间,人命运的不利,不完全是受道德行为的承负牵制,也可能遇到宇宙运行中阴阳五行相克的厄运,一年的时空中是布满着各种劫难与灾杀,
  • 而你现在的心是别人的财富和安乐超过自己就不高兴,这是嫉妒心,嫉妒心是一种很恶的心,要坚决去除!”师父很慈悲地看着我说:“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有痛苦,那就说明这个人的
  • ” .#每日一善[超话]# #阳光信用# #每日一善#我不怕死,怕的是爱我者,不知我为何而死 我身在炼狱,留下这份记录 只希望家人和玉姐,能原谅我此刻的决定
  • 因为净值会在申购的同时不断刷新,相当于复利计算,对于喜欢投资比特币的投资者来说,比特币ETF基金确实更具优势,二者交易模式一样,随时买入卖出,但是收益却比现货高
  • #深圳宝安租房[超话]##今日贴纸打卡# 深圳租房 【位置及户型】 五号线灵芝特大单间 【租金】:价格实惠, 实地看房优惠不贵,养萌宠的宝宝,不要错过了 【
  • 然后运气不好被集中调查,好家伙,这个连锁饭馆每个店都是这么干的,结果能有好吗。疫情下的帝都:需要被吊销执照的何止天堂一家天堂超市酒吧栽了,由于它自身的防疫疏松,
  • 結婚 出産 子育て 再就職 一年間半で全部経験した。【7月7日 水树奈奈 结婚发表 对象是音乐工作者】 声優で歌手の水樹奈々(40)が、音楽関係の仕事に携わる男
  • 去年以来,市住建局先后对城区如意小区周边、栖庭水岸北门、曲师大东路、两观台路南首、紫御华府南门、仓庚路南首等9处积水点进行整治,城区积水问题得到了明显改善,尤其
  • 大家都知道,造成巨大亏损的就是一个人:Brain Hunter.对于一个交易员来说,这时候必须开始清理手上的头寸,毕竟Brain Hunter持有巨大的头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