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天台宗第十八代祖师临海市东掖山白莲讲寺神照本如大师略传

神照本如大师(981或982年~1050或1051年),族姓林氏,乃四明句章(今宁波慈溪)人。
初受业剃度于本郡国宁寺(今宁波鄞州区国宁寺),后依止天台宗十七祖四明知礼法智大师座下,为知礼大师座下三位最出色弟子之一,修为高深,敏慧博知,不仅广受世人称颂,也普受同门的尊重。《佛祖统纪·本如传》赞其“初依法智,于千众中,有少俊声,史典词翰有法则,为世所爱。”
据《释门正统》所载,本如大师初依止知礼大师时,曾向知礼大师“请益经王义”,知礼大师回答说:“为我作三年监院,却向汝道。”本如大师即谨遵知礼大师旨意,勤勤恳恳履行职责,一心一意服务常住。
待三年期满,又向其师请益,其时知礼大师厉声一喝,复呼云:本如。师豁然有悟,即说颂曰:“处处逢归路,头头复故乡;本来成现事,何必待思量!”知礼大师直下印可说:“向来若为汝说,岂有今日?”
本如大师虽是天台宗僧人,属于教下,然考本如大师悟道的经历,则其悟处实与禅宗门下,别无二致,这完全可以从他的这首悟道偈中看得出来。

北宋宋真宗祥符四年(1011 年),遵式大师应杭州刺史薛颜之命,入主灵山精庐(古天竺寺)。不久灵山忏讲不绝,法务繁忙,四远来归的繁荣境况,使他再无暇旁顾东掖山弘法事务,故遵式大师专程赴知礼大师会下,求其举荐才俊,继席东掖。
关于此一求荐情节,《佛祖统纪》记载云:“祥符四年(1011 年),慈云(遵式大师)迁灵山,亲往法智(知礼大师)会下,求可为继。法智(知礼大师)曰:当于众中自择之。慈云(遵式大师)阅视至师(本如大师),即云:斯人可也。”
本如大师旋即被遵式大师“授以东山学者”。自始本如大师即在东掖山能仁寺大开法筵,历三十年,众常五六百。在此期间,先后宣说《妙法莲华经》、《涅槃经》、《金光明经》、《观无量寿经》、《请观音经》、《摩诃止观》、《观心论》、《金刚錍》、《观音别行玄记》等经论,皆讲解了六、七遍。
本如大师勤于讲说的同时,还非常注重修忏,尝集百僧修法华忏,长达一年,瑞验屡见,北宋庆历二年(1042)七月,驸马李遵勗(xù)奏请朝廷,宋仁宗感念其德,赐“神照法师”之号及紫衣袈裟,并智者之教文四千五百卷,以资讲说。
本如大师除讲忏之外,其晚年则专行净土,慕庐山之风,与丞相章郇公及诸贤于能仁寺西南隅,结白莲社,一心念佛,宋仁宗钦其道,遂赐“白莲庵院”匾额。
白莲庵院始由本如大师结屋为庵,仅六七年遂成巨剎。后乃以能仁(寺)山林三分其一,指岭为界,以供白莲庵院樵薪。据《佛祖统纪》云:“(本如大师)尝于寺西南隅,见一虎睡,以杖击之曰:此非汝睡处。虎俛(fǔ俯)首而去,后于虎卧处结屋为菴,归闲其中。”
关于白莲庵院,除为虎卧奇特之地外,另尚别有神奇故事。据《佛祖统纪》云:“先是有五通神居于此,师每禅坐,必连床升行空中,师未尝问。一日,五神请曰:师既踞吾居,乞于此向山冈,建祠塑像,已备泥在山矣。师往视冈上,有新泥一垛,以之塑像无所余。”

本如大师也圆寂辞世于白莲庵院,但关于其辞世具体年份,宋代天台宗学者所作史籍记载却存有异说。其中,南宋宗鉴法师编撰的《释门正统》卷六,认为本如大师圆寂于皇祐二年(1050年);成书稍晚,由南宋志磬法师编撰的《佛祖统纪》卷十二,则认为是皇祐三年(1051年),两者相较仅差一年。虽成书较早的《释门正统》所载似更为可靠,但也不足以证明《佛祖统纪》的记载有误,所以本如大师圆寂于公元1050年或公元1051年似皆有可能。
若按《佛祖统纪》记载,本如大师逝于北宋皇祐三年(1051年),及世寿70岁来推算,其应出生于北宋太平兴国七年(982年)。而若按《释门正统》所载,其寂于皇祐二年来推算,则其当生于太平兴国六年(981年)。至于二书皆谓大师“腊五十三”,到底是僧腊,还是戒腊,则难以判定。
本如大师圆寂前后,曾出现诸多祥瑞异象,据《佛祖统纪》云:“皇祐三年(1051年),五月十八日微疾,即升座说法,与众诀别。其夕,法堂藏阁、方丈栋梁皆折,锺鼓击之无声。江上渔人见云端有僧,西向而去。诘旦,右脇安庠而逝,时天气盛热,异香非常。明年(1052年)三月,塔全身于寺北,门人启钥,视尊容如生,爪发俱长,有大莲华,产于塔前。”故后天台宗诗僧梵才大师祭文有“圆寂经岁,肉体如生”语。
《释门正统》云:“师轻乐财施,弘教为己任,敝衾坏衲,裕然以老。”仅此一言,可说是对本如大师一生最为客观的评价了。

本如大师著有《观普贤菩萨行法经义疏》二卷及《仁王忏仪》,后者今已不存。《观普贤菩萨行法经义疏》则注释至十种境界时停笔,后由其高弟处咸大师续而全之,镂版施印达万卷,此书现存于《卍续藏》第35卷之中。
本如大师一生嗣法弟子甚多,著名者如法真处咸、神悟处谦、楂庵有严、天台元璪、承天择仁、永嘉元掺、天台宝织、杭州义全、台州怀雅、承天法宝等诸师。
本如大师一生另尚显有诸多神异境界,如据《佛祖统纪》所载:“师尝于天台邑中,为众施戒,方秉羯磨,忽有光明,自智者塔、国清寺、赤城山,交射于法座之上。”“又因供千佛、饭一千贫人,置华于席下,佛座华应不萎而反萎,贫人座华应萎而反不萎,举众为之叹异。”
  
附 记:
问宣子记曰:(南宋)嘉定四年(1211年)春,住山鉴堂谓:师塔当方丈后,狃(niǔ)于风水非宜之说,将迁之。破土数寸,香气袭人,棺上产莲华一茎,光明奕奕。暨发函,慈颜俨然,须发长垂,衣被不坏,舍利满龛,一众惊叹,于是亟掩藏之。
镜菴论之曰:法师血肉之身,衣被之饰,在土二百年而不坏,非夫戒定慧三昧之力所持,畴能若是。人或以轻发祖塔,咎鉴堂者,非夫假此日之启视之,曷足以知法师正报亲依、坚固不坏之瑞?为此举者,其祖冥使之乎(《观经疏》以华座观为亲依,今以衣被例之)。

《广艺舟双楫 · 体变第四》

人限于其俗,俗趋于变。天地江河,无日不变。书其至小者。【钟鼎及籀字】,皆在方长之间,形体或正或斜,各尽物形,奇古生动;章法亦复落落,若星辰丽天,皆有奇致。(钟鼎古文,虽为刘歆伪造,而所采多春秋战国旧物,故奇古可爱,考据经义则辟之。至于笔画之工,则不能以人废也。)【秦分】(即小篆)裁为整齐,形体增长,盖始变古矣。然《琅琊》秦书,茂密苍深,当为极则。自此日变。若《赵王上寿》、《泮池刻石》、《坟坛刻石》,下逮《少室》、《开母庙》、《建初残碑》、《三公山》、《是吾》,碑体皆方扁,笔益茂密。至《褒斜》、《郙阁》、《裴岑》、《尊楗阁》、《仙友》等碑,变圆为方,削繁成简,遂成【汉分】,而秦分笔未亡。建初以后,变为波磔,篆、隶迥分。于是《衡方》、《乙瑛》、《华山》、《石经》、《曹全》等碑,体扁已极,波磔分背,【隶体】成矣。夫汉自宣、成而后,下逮明、章,文皆似骈似散,体制难别。明、章而后,笔无不俪,句无不短,骈文以成。散文、篆法之解散,骈文、隶体之成家,皆同时会,可以观世变矣。 

汉末波磔纵肆极矣。久亦厌之,又稍参篆分之圆,变为【真书】。今观【元常】诸帖、三国诸碑,皆破觚为圆,以茂密雄强为美,复进为分。(《书势》所称毛宏之八分,增损此也。)此如骈体之极,复尚古文,而骈、散之分,经数变之后,自是不可复合矣。 

吾谓书莫盛于汉,非独其气体之高,亦其变制最多,皋牢百代。【杜度】作草,【蔡邕】作飞白,【刘德昇】作行书,皆汉人也。晚季变【真楷】,后世莫能外,盖体制至汉,变已极矣。 

南碑绝少,以帖观之:钟、王之书,丰强秾丽;宋、齐而后,日即纤弱;梁、陈娟好,无复雄强之气。  

北碑当魏世,隶、楷错变,无体不有。综其大致,体庄茂而宕以逸气,力沉著而出以涩笔,要以茂密为宗。当汉末至此百年,今古相际,文质斑斓,当为今隶之极盛矣。 

北齐诸碑,率皆瘦硬,千篇一律,绝少异同。  

北周文体好古,其书亦古,多参隶意。至于隋世,率尚整朗,绵密瘦健、清虚之风一扫而空。岂宙合不分,光岳晴霁,气运有当尔邪!南北书派自是遂合。故隋之为书极盛,以结六朝之局,是亦一大变焉。 

唐世书凡三变:唐初欧、虞、褚、薛、王、陆并辔轨叠,皆尚爽健;开元御宇,天下平乐,明皇极丰肥,故【李北海】、【颜平原】、【苏灵芝】辈并趋时主之好,皆宗肥厚;元和后,【沈传师】、【柳公权】出,矫肥厚之病,专尚清劲,然骨存肉削,天下病矣。 

夫唐人虽宗二王,而专讲结构,则北派为多。然名家变古,实不尽守六朝法度也。五代【杨凝式】、【李建中】亦重肥厚。宋初仍之,至【韩魏公】、【东坡】犹然,则亦承平之气象邪!宋称四家:【君谟】安劲,【绍彭】和静,黄、米复出,意态更新,而偏斜拖沓。宋亦遂亡。南宋宗四家,笔力则稍弱矣。 

辽书朴拙,绝无文采,与其国俗略同。金世碑帖,专学大苏。盖【赵闲闲】、【李屏山】之学慕尚东坡,故书法亦相仿效,遂成俗尚也。今京朝士夫多慕苏体,岂亦有金之遗俗耶?

元、明两朝,言书法者日盛。然元人【吴兴】首出,惟【伯机】实与齐价。【文原】和雅,【伯生】浑朴,亦其亚也。惟【康里子山】,奇崛独出。自余【揭曼硕】、【柯敬仲】、【倪元镇】,虽有遒媚,皆吴兴门庭也。自是四百年间,文人才士,纵极驰骋,莫有出吴兴之范围者。故两朝之书,率姿媚多而刚健少。【香光】代兴,几夺【子昂】之席。然在明季,【邢(侗、子愿)】、【张(瑞图、二水)】、董、【米(万钟)】四家并名,香光仅在四家之中,未能缵一统绪。又【王觉斯】飞腾跳踯其间,董实未胜之也。至我朝圣祖,酷爱董书,臣下摹仿,遂成风气。【思白】于是祀夏配天,汲汲乎欲祧吴兴而尸之矣。香光俊骨逸韵,有足多者,然局束如辕下驹,蹇怯如三日新妇。以之代统,仅能如晋元、宋高之偏安江左,不失旧物而已。然明人类能行草,其绝不知名者亦有可观,盖帖学大行故也。

国朝书法,凡有四变:康、雍之世,专仿香光;乾隆之代,竞讲子昂;【率更】贵盛于嘉、道之间;北碑萌芽于咸、同之际。至于今日,碑学益盛,多出入于北碑、率更间。而吴兴亦蹀躞伴食焉。吾今判之:书,有古学,有今学;古学者,晋帖、唐碑也,所得以帖为多,凡【刘石庵】、【姚姬传】等皆是也;今学者,北碑、汉篆也,所得以碑为主,凡【邓石如】、【张廉卿】等是也。人未有不为风气所限者,制度、文章、学术,皆有时焉,以为之大界。美恶工拙只可于本界较之。学者通于古今之变,以是二体者观古论时,其致不混焉。若后之变者,则万年浩荡,杳杳无涯,不可以耳目之私测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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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公开课##内行才知道# 司空图在王官谷有处别墅,这别墅是司空图他爹生前置办来养老的。

别墅依山傍水,风景独秀,“泉石林亭,颇称幽栖之趣”,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清末那位写了《海国图志》的大思想家魏源到此一游时,也曾对王官谷赞不绝口:“晴空雨雪三千丈,终古风云十二时。”

司空图开始了认真的退休老干部生活。

刚回山时,他既不同百姓往来,也不与官府联络,而是自娱自乐,“忘机渐喜逢人少,览镜空怜待鹤疏”。

闲来学着他的偶像陶渊明,寻芳探迹,“将取一壶闲日月,长歌深入武陵溪”。他甚至将王官谷命名为“桃源滨”,遥敬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当然司空图比陶渊明还是有钱一些的,家中藏书颇丰,约七千四百卷,“侬家自有麒麟阁,第一功名只赏诗”。只可惜后来陕军入谷,不幸全都毁于战火了。

一路长歌寻芳的司空图,在谷内一座独立擎天的奇峰下,修建了一座砖木结构的亭子。亭子里刻画着唐兴以来全部有节操的人士以及一些知名文人的画像。亭子初名“濯缨亭”,后改名“休休亭”。

濯缨亭,取屈原《楚辞·渔父》中“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之意。

陕军入谷时,不仅烧了司空图的藏书楼,还一道烧了濯缨亭。司空图重修亭子后,沉思良久,给亭子挂上了一块新匾额,上书“休休亭”。改名以后,山里人多有不解,因而司空图效仿白居易的《醉吟传》,写了一篇《休休亭记》张贴出来答疑解惑:

“休,休也,美也,既休而且美在焉······盖量其材,一宜休也。揣其分,二宜休也。且耄而聩,三宜休也。而又少而惰,长而率,老而迂,是三者,皆非救时之用,又宜休也······”

什么意思呢?他说,辞官是一桩人间美事啊,只要我自得其乐,美也就有了。本来呢,衡量我的才能,一宜辞官;估量我的素质,二宜辞官;加上我年纪大了糊涂了,也宜辞官。我年轻的时候懒懒散散,长大了后马虎率性,老了更是迂腐不堪。这都不是治世所需要的,所以我就更得辞官了。

似乎这是一番很有自知之明的自我评价呢。也许这的确是司空图“八征不起”的理由,也许又只是个随口搪塞的借口,谁知道呢。

当年,司空图拒绝了段章要介绍他做官的好意,执意回山。

朝廷后来听说了此事,大赞司空图“义不归(黄)巢”,将他与另外的两位大哥同列为“行在三绝”,大力表彰,称扬他有“巢、由之风”。也就是将他比作了尧舜时的巢父和许由,这是很高的赞誉。

随着黄巢的属将朱温(后改名朱全忠)以同州降唐,黄巢兵败,走狼虎谷,为其甥林言所杀,唐末农民大起义基本结束。唐王朝在回光返照中苟延残喘。

于是乎朝廷想起了有巢由之风的司空图,三番四次召他回朝,许诺的官职一次比一次高:中书舍人、谏议大夫、户部侍郎、兵部侍郎······正在山中呆得舒舒服服的司空图一听,不是说“我脚疼我不去”,就是短暂就职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辞官回家了。

此前,跟他同庚的皮日休,曾在黄巢称帝时,投奔黄巢并担任了翰林学士。黄巢败亡后,皮日休下落不明。

而司空图在王官谷里该吃吃该喝喝,要么跟着名僧高士吟咏为乐,畅谈佛道,要么拄着拐杖,带上家中女眷,一起出门散心,看看十年前种下的杏花。这是生活,也是态度。

买得杏花,十载归来方始坼。假山西畔药阑东,满枝红。

旋开旋落旋成空,白发多情人更惜。黄昏把酒祝东风,且从容。

——司空图《酒泉子》

每年大过年,村里人聚在一起搞活动,击鼓跳舞祝祷祈神,司空图也样样不缺席。看他跟乡里老人坐在村头大树下一起聊天的劲头,可半点儿也瞧不出生分来。

有一次,两个村庄的人为了引水灌田的公平问题,争执不休乃至于即将打起来,司空图赶紧出面拉架,并给他们出了个妙主意:

他让石匠在一块大石头上凿出两个相等的洞,矗立在贻溪出口的水中,将水分成两股。东股流入东渠,西股流入西渠,分别灌溉东西村庄的农田。并刻石立碑,明载分水之法,这下子大家都服气了。

在隐居的日子里,司空图除了偶尔客串一把父母官之外,也会写写诗,作作词,收拾起他从前的主业来。春天高唱“绿树连村暗,黄花入麦稀”;午睡起来看着窗外,“孤屿池痕春涨满,小栏花韵午晴初”;夜半梦回惊醒时叹息,“五更惆怅回孤枕,犹有残灯照落花”。

在山石泉林的浸润下,司空图还写了一部小书,后来的欧阳修、苏轼和王士祯都很喜欢。这部小书是《二十四诗品》。

虽然是一部诗歌理论作品,但是从中我们也可以间接欣赏到王官谷自然原野之美:“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玉壶买春,赏雨茅屋”,“落花无言,人淡如菊”,“晴雪满竹,隔溪渔舟”······

会玩又有才的司空图,深得当地的节度使王重荣父子看重,多次送东西给他聊表心意,然而司空图完全不感兴趣,闭门不收。

有一回王重荣骗他作了一篇碑记,命人送给他几千匹绢作为赠礼。结果,司空图看了看,眉头都不皱一下,叫人把绢匹拉到集市上,任人拾取,一天之内就拿光了。

司空图的名声传开后,当时抢掠烧杀无恶不作的寇盗,唯独不去王官谷。所以,不少读书人跑去王官谷中寻求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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