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所安》

陈所安有随鬼夜游的经验。他那夜刚刚入睡,便发觉身体轻飘,很快就飘出了身体,悬于屋顶,看到自己的肉体在床上,一副入睡的样子,他便觉得很惊慌,想归入肉体,可是试了几次都不行,犹如羽毛浮在水面,怎么都沉不下去。陈所安正在仓皇之际,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你有故友相招,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去呢?快随我来吧。”

陈所安便迷迷糊糊地随着这个声音飘了出去,刚飘出房间便见到有个黑影飘在前面,陈所安想追上去,却如何都追不上去,在这样的追逐中陈所安不知飘了多久,他也没想过要停下来,反正就是一路飘下去了,似乎被那个黑影牵住了一样。

不过陈所安的心思倒是明白的,他听人说鬼会牵人,譬如说水鬼会把人牵到水里溺死以便投生,这么想了后,陈所安越发着急,只是奈何不得,只能跟着飘去。

终于在三更的时候,前面那个黑影停了下来,这时原来那个声音告诉他说:“到了。”说完黑影就飘不见了。陈所安定睛一看,却是一处院落,院门前支出一盏红灯笼,烘烘发光,院落前是一条河,河水潺潺,院落后是一座山。

陈所安惊惧不已,但是并不敢声张。

在这时陈所安忽然发现他已经站在了地上,不用再飘浮了,于是心里很高兴,在天上飘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他站在院落外不知道该怎么办,推门进去也不是,站在门外也不是,而刚才那个黑影也不见了。在迟疑间他听到院里有人叫他的名字:“所安所安,何处可安?”

听这声音他吓了一跳,这明明是他至交梁何止的声音,而他死去概已十年,何能再听到呢?他疑是听错,但是这声音再次传了出来,所安听得明白,知道这是何止的声音定然不错,于是大了胆子推门进去,进去一看果然是何止,于是不觉泫然欲涕,十年阔别,竟鬼域相逢,怎么不让人感叹呢。

只见何止坐于厅中,厅中有一案两椅,案上酒菜齐备,何止坐在其中一个椅子上,静静凝视着所安,眉眼似旧,还如十年前见到的样子。只是面色微微发青,不似活人那么丰润。所安便知道这的确是何止的鬼魂。

两故人相逢,竟然都说不出话来,你看我我看你,都差不多要哭的样子。许久后何止才开口说:“所安啊所安,十年了啊。”

所安走过去,拉着何止的手说不出话来。

何止说:“我为鬼未老,你却老了。”

所安全然没了之前的惊惧,他已然明白了。这是老友相招而已。

“对呀,老了。”所安摇了一下头说:“你都亡故十年了。”

何止便说不出话来,听说鬼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可是看何止的样子,和生前毫无差别。

两人叙话好久,终于各自按着席位坐了下来,此时月白风清,良宵宜人。

两人喝了酒吃了菜,便话题多了起来。

所安问带他来之黑影是什么东西,何止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说:“是这个。”说完就打开了,这时从匣子里面飘出一个黑影,只能大概看到像人模样的轮廓,看不清面容。所安便说:“这是人的影子啊,可是是谁的呢?”

何止哈哈大笑着说:“是我的影子,你没听过鬼是没影子的吗?那到哪儿去了?被自己收起来了呀。”

所安问:“你让他千里飘游,不怕他不回来吗?”

何止笑着摇了摇头,没回答。劝酒说:“这是阴司的酒,阳界是喝不到的,美极了。”

所安喝了几口,果然甘醇可口,便问说:“同听人说阴司一切食物都是靠阳界的人供奉,这酒是否也是供奉的?”

何止又哈哈大笑起来说:“自然不是,阴司之酒取九地之水酿造而成,根本不要阳界的供奉,阳界的供奉不过是给饿鬼野鬼吃的,我们是不吃这些东西的。”

所安来了兴趣问:“那么阴司也是分阶分等了?”

何止说:“阴司一切按阳界所做善恶分配,恶事做得多就只能当饿鬼野鬼,如果善事做得多,自然就不用担心这些,不过阴司没有阳界那么分明。”

所安听得竟有些羡慕,打趣何止说:“我看你的境况,应该是在阴司过得比较好了。”

何止就不说话。再喝了一盅酒后就说:“趁此良夜,我带你一游丰都如何?”

所安知道丰都是鬼城,便欣然答应,只恐自己是活人,被鬼认出来不好交代。何止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说:“你已经喝了阴司的酒,吃了阴司的饭菜,可保两个时辰,鬼是认不出你来的,而你我老友可以趁这两个时辰畅游一番。”

所安便游兴大起,当下就和何止飘飞起来,向丰都飞去。不知多久,忽然见眼前灯火璀璨,恍如人间,便疑惑自语是不是到了人间,可是再飞近一看,果是鬼城丰都。两人在城门处就下地走路了,所安抬头看去,这丰都鬼城不知比阳界城市繁华多少,热闹多少,便和何止一头钻进去,游了个尽兴。只是在游玩的时候,始终不见月亮,就疑惑地问何止月亮在哪里,何止笑着回答:“丰都在地下一万丈,哪里见月亮呢?”

所安便很吃惊,原来刚才恍恍惚惚就朝地下飞了一万丈了。两人在丰都的酒楼街衢都玩了个尽兴,看遍了火树银花,看遍了美人佳客。可是所安却郁闷不乐起来,何止看出来了,问他为何不开心,所安实话实说地说:“我在人间还不曾见过这般富贵,果是人不如鬼了。”何止了然,没有开口说话。两人又逛玩了一圈,游兴已尽,便准备回去。

但是他们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麻烦,有鬼发觉了所安的异样,说有生人气,恐怕不是鬼。此言一出,周边的鬼便伸鼻来闻,果然闻到了生人气,刚才还好好的脸色一下子都变得怪异恐怖起来,皆争相向所安扑了过来。何止忙携着所安的手飞去,底下的众鬼便喧闹起来,所安吓了一大跳,冷汗都出来了。

可是刚飞出不久,何止就让所安回看,所安回看时不禁吓了一跳,整个丰都陷入了一片火海,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抓鬼折磨之到处都是,丰都遽然变成了地狱。

何止说:“丰都时而天堂时而地狱,并不是什么比人间富贵的地方。”

所安这时才不那么闷然不乐了。

再次回到小院,何止却不进去,只是站在门前河边,伫立良久,终于对所安说:“你不觉得此处很眼熟吗?”

所安当下醒悟,此处何止眼熟,二十年前自己和何止就来这里看过地方,准备在这里置屋买田比邻而居,只是那时突然有事才没能实现。

等所安知道后,再看向何止时,他的神情竟然有了凄哀之色。

“那时本想和你比邻而居,夜雨联床,只是水云一梦,到底做了空,明日我就要投胎新生,和你缘分断尽,但想起这桩心愿未了,便在此处设宴招待你。”

所安听说也悲不自胜,顿时感觉人生虚幻,反复无常。

便说:“人生真是像梦一样啊。”

何止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所安望着天上的月亮说:“你看这月亮虽然漂亮,但天亮了就会落下去,明日纵然升起,也不是今夜的月亮了,你我的友情虽然深厚,但是在世事面前也不过这般短暂。”

何止说:“是啊,白云清风,一吹便散,百年人间,知交有几,虽然悲切,但是能有一两个知交,便也不枉费走人间一遭了。”

两人又说了许久,悲戚渐渐少了,又慢慢喝起酒来。

所安问自己寿元还有多少,何止说:“你家屋前那棵桃树何时枯萎你的寿元就到何时。”

所安说:“那就全凭天意了。”

何止点了点头。

可是正在欢兴处,何止突然站起来说:“时候到了,我去了。”

所安拉住何止的衣袖说:“我在何处还能再见到你?”

何止说:“一世有一世的缘分,缘分尽了就尽了,我今日设酒招待就是为这般。”

所安说:“那我大概再也见不到你了。“

何止没有说话,悄然飘散了。

所安悲从中来,此时忽然吹来一阵风,他又飘了起来,刚飘起来就看到这山中院落犹如水泡一样消散了,原来这只是何止用法术幻构出来的。 https://t.cn/EvSFPbk

( 开篇新文、我猜我这次能填坑)

《#光与末世#》

医患关系_1

  荣景从不知道京都的八月也有炎热,当他站上双城区空阔的人行街道、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席卷一身时,不适地皱起了眉。

  “双城区没有室外温控吗?”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手腕上的通讯器亮了亮,他低头瞧了眼,对方回他:“没有。”

  “好歹还在京都。”

  “京都怎么了,不也还有贫民窟呢。怎么样,有日子没体会到大自然的真实温感了吧。”

  荣景笑笑,两步跨到街边的遮蔽下,抬手调了调目镜的显示,给对方挂了个视讯过去。

  通话接通的倒快,画面却一闪一闪的,荣景扶了扶目镜,没在意地喊道:“喂,我接下去怎么走啊。”

  “挂导航问你家小花啊。”

  小花是荣景的AI管家,但不巧他今天带的通讯器是没有接进同一个交互系统的。

  “我扔家了,地址也搁它上呢。”

  “操,”那边儿笑骂,“路边儿不有……算了,那不成,用了添麻烦。我说祖宗你就不能记了地址再出门,你就故意吧。”

  “我就不想来。不是,你说,能,有用吗?”

  “看你别扭那劲儿,昨天说了多少遍,怂了就撤呗,是不是。大不了回头我替你给人道个歉赔个不是。”

  荣景咬咬牙:“少来吧,就没跟人爽过约,还让你再给道歉呢。不怂,给地址。”

  对面笑了几声挂掉通讯,不一会儿发来一份导航图。荣景研究了几下,导入运动轨迹后抬腿就奔目的地去了。

  地方不远,双城心理诊室和交通站出站口只隔了一个街区,荣景三拐两拐到了,是个独栋的院子。他站在大门外盯着脚尖踟蹰了一阵,还是掏出苏越交给他的那张预约芯片,插进了门锁里。

  “B类访问,验证通过,欢迎您,编号1907的客户。”

  荣景取下芯片走进去,四处打量着穿过天井。这儿跟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建筑风格倒和他去过在京都的其他私人会所没什么差异,千篇一律的极简白,但这里的门前和天井中却植着草坪,还种有些奇形怪状的植物。大概是这种明显人为的布置看上去清新的缘故,站在院子里荣景感到些心安,连着因气温带来的烦躁一时也平息了不少。

  走进前厅,室内的冷气很足,骤降下的温度甚至令他打了个寒噤,这时一个姑娘迎上来:“荣先生到了。”

  他有些许惊讶,忙应道:“您好,我找……江……”

  “江医生在等您了。但进去之前得要先麻烦您摘一下身上所有的穿戴设备。”

  荣景依言走到一边,把身上的东西摘下来放进对方准备的托盘里,接着站入一旁的感应区,绿灯随即亮起。

  接待的姑娘收好托盘,把桌上的芯片递还给他:“荣先生,您的物品会在您离开时归还,芯片请拿好,江医生在地下一层的活动室,电梯从左手边过去。”

  “谢谢。”

  荣景握着手里的金属卡,回想着上一次面对人工接待还是在T城、是平民区,抬手正想给苏越发消息,才反应过来通讯器已经摘在门口了。他摇摇头,把芯片放在识别器上打开了电梯门。

  下到负一层,门一开就是活动室内的情景,三男三女在正对门的模拟窗前围圈坐着。荣景的到来似乎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此时六双眼睛都看向门口的方向。

  荣景第一眼就对上了江客——这个学界名声正盛、又颇受民间追捧的青年作家、心理学家,私下他看过对方不少访谈,也常会和周围朋友交流她新的文章或观点。另外是苏越与江客有些私交,才替他预约到了今天的心理咨询,按理说对江客他也够熟悉,硬说还能算没见过面的朋友,可真到与真人对视,荣景还是忍不住心中生怯。江客对当代青年人的思维潮流影响太大了,他不知道在平民阶层中是否也是如此,但上层社会的同龄人,尤其京都的年轻人多半都是读江客的。这个学界青年偶像代表着理性、自由、智慧的光辉,在她面前,荣景本就没几分的自信更加提不起。

  江客站起来:“没事,休息一下,Anthony,先帮大家续壶水吧。我来介绍,这位以后大概会再和大家认识,今天就暂时做一会儿互助小组的旁听新成员。”

  荣景有些尴尬,但还是尽量礼貌得体地打了招呼。他本以为会是江客作为咨询师和他作为患者一对一的私密谈话,一进门却被这么多陌生人注视着,实在猝不及防。

  江客示意他过去在空着的位置坐下:“今天我们快结束了,不用参与,你只听就成的。Anthony,再带个杯子来,麻烦了。”

  空位在江客的右手边。荣景拉开椅子坐下去,Anthony正转回来把一杯茶水递给他,他这才来得及注意到对方似乎有些过分年轻。再环视房间里原本的人,除了江客这个咨询师外,也都像是还在读书的年纪。

  荣景接过茶杯道了谢,决定缄言静观。

  “我们继续,Even,还要补充点什么吗?”

  “没有了,我讲完了。”

  “好,那李,最后到你,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新的体会想跟大家分享吗。”

  荣景随着众人一起将目光转向李,李是个短发姑娘,体型偏胖,看着十八九岁的模样。

  “我还在读死亡哲学,我得先说这个,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说得清楚……我一直是这儿近代史学得最差的一个,”说到这李清了清略发哑的嗓子,继续讲道,“还有,即使已经过这么久了,我还是常常很难分清哲学和现实的关系,我想我还是没跨过那个认知屏障。再加上,你们知道,这书里是援引了太多近代史的例子,我读起来更难了,我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书的作用能发挥多少。”

  坐在李右手边的长发姑娘接过话道:“其实我一直认为这样的体会对你应该更难得吧,对吗江老师。”

  江客点头:“任意一种解读都有合理的价值,不过Sarah说的有道理,朴素的观点对你现阶段的思维能力来讲是很可贵的。”

  “嗯……”李闻言沉吟了一阵,“不过还有另外的事。”

  众人安静等着她讲下去,李低着头拨着茶杯,沉默一阵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就是这个月新来的代课老师,上次我提过,语言学的。他看到我在读的书了,他也读过,所以我们聊了两句。他讲‘人类的死亡其实是一种令人着迷的过程,因此需要情绪和生命的活性来调和’,我不是太懂,他的形容听起来像是致幻剂之类的。总之至少不是我的感受,我知道死亡带给我的只是痛苦。说起来他愿意认真和我讲话,除你们之外他是第一个,我倒很想他多跟我说一些,但是很难。其实自从他来代课之后……我感觉很不一样,和他关系很大。语言学很枯燥,他讲的也很枯燥,但我能听进一些了。我觉得他很特殊,很有吸引力,可能是,因为他看上去也很孤独的样子,我不知道。”

  江客说道:“如果你觉得尝试和周围的人交往还有困难,那么像这样有个人愿意主动和你说话是很好的现象,恰好你也愿意跟对方交流。”

  “不是,其实不是那样……我不愿意、我不敢和他说话。但是原本我的确想了很多、每当脑袋空着的时候都想了很多想要和他说的,但是说不出来,我觉得那些话都不对、不够好、都说不出口,那些话,怎么能说给他听。”李埋着头,“我不知道我是这样,其实我是喜欢——不是说话,不只是说话还是别的,我是、我喜欢他。”

  李说完有些激动,静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我有听江医生的话坚持记日记,但他来了以后,不止日记——其实从上上个周末开始,我就每天都要写满一整页他的名字才行了……其实是每天上课的时候就会想写,但一直忍着,忍到晚上一个人,就终于能写了。写一遍不够,有时候写满了还是不够。我真的真的喜欢他了。”

  Anthony把手放在李的背上安抚她。

  江客轻声问道:“愿意向他表达你的喜欢吗?”

  李很快摇头:“我不敢那么做,至少在度过现在的状况之前,我怕他看穿什么,然后彻底远离我。那应该会比死还痛苦。”

  “不用急,顺其自然,你可以试着多创造一些交流的机会能让你们彼此先加深了解、或者说让你更加了解他一点。”

  “嗯,我一直想等读完死亡哲学,之后就有机会去请教他一些问题了。”

  江客道:“那很好,我相信对于这份喜欢你已经有能力处理得足够好了,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有一个想爱的人在周围,生活很快会变得更不一样的,你自己一定也有感受吧。而且,你知道今天你的表现让我们都很惊喜。”

  “谢谢,”李抬起头看了看大家,“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敢想这种感觉,才能确定的说出来,其实我真的,是直到刚才说出来的时候才敢确定我是在喜欢他。”

  坐在江客左手边、自荣景进门后第一次开口的Ken说到:“李,听到你说出有一个喜欢的人实在太好了,我们都很替你高兴,今后会越来越好的。”

  李再一次道谢:“谢谢大家。江医生,我讲完了,今天就这些。关于书里的问题,我想等全部读完再和大家讨论。”

  江客站起来:“好,等你读完我们刚好可以拿里面涉及过的近代史的经典战争案例来做一次交流。回去之后大家也都可以提前再做做功课,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了。”

  大家纷纷站起来,荣景迟疑一下也跟着起身,江客继续说道:“拥抱一下你身边的人吧,大家下周再见。”

  显然这是个惯例,众人都熟练地行动了起来,Anthony拥抱右手边的李,Sarah拥抱右手边的Even,Ken拥抱右手边的江客,结果这就多出荣景一个无所适从了。于是刚进门的尴尬在这时又一次回到了荣景身上,他下意识握了握手腕,假装四处看着。

  但他还未回神,右手边的Anthony已经松开李转过来,两人相对都愣了一愣,接着Anthony爽快地朝荣景伸出手臂抱住他:“哥们,下周见。”

  荣景紧绷了一瞬才放松下来回应拥抱:“下周见。”

  不过很明显,依照惯例Anthony这个拥抱是该轮到江客的,因为荣景松开他后转身,Ken刚结束和Even的拥抱,而江客看着他和Anthony,一个人站着。

  荣景实际上是有些莫名其妙和反应失灵,但接着他自然地伸手完成了最后和江客的拥抱,这似乎是为了延续从Anthony那儿接过的传递以完善这组每个人都有两次的告别礼。

  “江医生,下周见。”

  “江老师再见。”

  “再见。”

  拥抱结束后年轻人们纷纷和江客道别,次第走向门口的电梯离开了活动室。

  房间周围安静下来,剩下荣景和江客站在原地。

  “让你久等了。”江客笑着说,接着伸出手,“荣景,你好,我是江客。”

  荣景握住,道:“您好江医生,我是来看病的。”

#鲸鱼与洲喵[超话]#
<<<机场偶遇
——改编自6.20机场事件
<<<<<转自某宝宝

因为获得了Music Radio的最佳新人奖,我需要赶6月20日晚上七点多的飞机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飞往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听说jy有电影的拍摄,需要从上海虹桥飞到北京,刚好与我相反,但机场刚好错开了。毕竟处于封杀期,还是不要管他了,错开最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来到了首都国际机场的休息室候机,身边一群爱我的我爱的白粥们,当然可能也会包括喜欢瑜洲,啊不,是洲瑜的cpf。
坐在沙发上,实在是闲得无聊,喝了几杯水,决定拿手机打会游戏吧!哟?jy也在线?突然收到好友邀请,jy邀请我打排位?!反正是打游戏,总不会有人监视我跟谁打游戏吧!于是便同意了邀请。
“卧槽!竟然输了!”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有直播拍照的小伙伴,于是便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低下头。
“洲啊!飞机因暴雨延误了,大概得十一点多才能登机”我的经纪人李昊过来告诉我飞机延误的事情“咱就慢慢等吧,凌晨能到上海不错了,困了先睡会,登机我叫你”
“啊——好好好,谢谢昊哥”
我要面对飞机延误的漫长等待了!
打游戏也打够了,又开始无聊了,突然想出去逛一逛看看能买点什么,于是我做了些伪装拒绝了李昊的陪同,独自一人到机场外面逛了一圈,听有些刷微博的cpf说jy的飞机也延误,然后改了浦东国际机场飞北京,我一下惊住,但愿时间能错开吧!
我回到休息室,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再醒来就是李昊过来叫我准备登机了
时间十一点,希望jy跟自己错开了吧!

——一段漫长的飞机之旅

终于到达上海了,这个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我下了飞机准备出机场到颁奖典礼附近的宾馆休息。
“鲸鱼!”突然听到身边一些接机的粉丝叫喊,我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粉丝们指的方向。
真的是他,hjy,他的飞机怎么这么晚?为什么他也穿了白衬衫?还有那双像极了的小脏鞋,我扫了他的全身,到手提包时我的视线定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提包,这不是那次一起出去旅游买的一样的手提包吗,他怎么也拿的这个?!
“洲洲啊,咱赶紧走吧,被媒体拍到可不好了!”李昊在我耳边提醒着,我也这么想,于是低了低头跟着李昊故意绕开jy,没想到jy也绕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洲洲”多么熟悉的声音,依旧是平舌的“洲”字,还有那北京味掺杂着东北碴子味的口音 “别急着走啊,我看着微博上说你飞机延迟才特意改了机场换的这么晚的机票,就为了跟你见一面”
“洲……”我知道李昊想说什么,于是便打断了他,抬起头大胆的跟hjy说着话“jy,你不怕媒体拍到吗,咱俩现在是封杀期”
“怕?怕什么?大不了退出娱乐圈,背一个偷见xwz的罪名?为了你,我什么事做不出来?”
“你是不傻!咱等解封再见面不成吗!”
我的确有些着急,不是为了去宾馆,也不是为了他赶紧登机,而是怕身边有隐藏的媒体偷拍,但还是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赶快走吧“jy,你再不走飞机就晚点了”
“晚就晚呗!大不了延期拍摄,我不能为了拍摄而放弃跟你聊天说话的机会啊是不是”
“hjy你丫可真傻!”
“你丫不也是!明明能被李昊拉着走,却偏乐意被我堵在这,你没发现周围粉丝都让路了吗!”
我环绕四周,发现粉丝们并没有拍照,也没有直播录视频,而是安静的看着,他们围成一个圈,与我们两人的距离不近不远,他们双手都是上举的,大部分人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对着圈子外面,他们是在为我们两个挡狗仔的闪光灯,他们怕我们被发现,他们怕我们两个人被彻底分开,他们在帮助我们保全名誉,帮助我们守住秘密!
“你们……谢谢…谢谢你们”我非常感动,感动这群粉丝的行动,感谢他们会为了我们两个人做这么多,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两人在他们心里是有多么高的地位,我们在他们心里是多么重要,我对着他们鞠躬道谢,景瑜被我带着一起鞠躬一圈。我们继续聊起来,两位经纪人也在我们周围看着有没有狗仔在打什么主意。
“怎么着,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还不让我去你家坐坐?”他突然搬出顾海那架势戳了戳我肩膀挑着眉毛问我,我看了看周围的粉丝,他们都是满脸的期待满脸的激动,如果我让他们失望那该是多么大的罪过!
于是我也放弃了避嫌,大不了一起退出娱乐圈!一起背罪名!一起被有色眼镜笼罩!“你不有家吗!还去我家干嘛?”我也带上白洛因的语气和态度一脸不屑的回答着他。
不料,他凑到我耳边,对着我耳朵呼气
“干你啊……”接着他抬起头转过身对旁边那个可爱的经纪人刘铮说:“刘铮,取消我今晚的航班,跟北京那边的人联系,就说上海雨太大飞机无法起飞,让他们帮帮忙麻烦一下改变拍摄期!”
“不是你!hjy!你丫是不傻!”
“是!我是挺傻,但也就对你xwz才这么犯傻!知道吗?哥们儿我zuan门讹你这种sa子!”他过来拉上我向机场出口走“走,请哥吃饭!就算报答我今儿晚上陪你,明儿陪你领奖了!”“嘿!hjy你丫越来越会蹭饭了哈!”“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么爱你!咱们呀,得抓住任何一次见面的机会,不然就咱俩这样被盯的那么紧的,得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你说是不是!”


发布     👍 0 举报 写留言 🖊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