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说老子##道德经#
《小子说老子》第五章•是非只为多开口

“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首先我们先来看“橐籥”这两个不常见的字。橐,音为tuó,籥音yuè。王弼本注解:“橐,排橐也。籥,乐籥也。橐籥之中,空洞无情,无为故虚,而不得穷,屈动而不可竭尽也。天地之中,荡然任自然,故不可得而穷,犹若橐籥也。”

这个橐,是古代的一种鼓风吹火器,类似于打铁匠用于打铁时抽排助火的风箱。籥,是竹字头,是古代类似笛笙之类的管乐器。此二者有一个共性就是内中空虚,人们就是运用其中的“空虚”而产生不同的妙用,可以通风助火,可以发出音响。

故老子以这两个当时现实生活中最常见的生活事例来作比方(当然,时代到了今天,这两样东西已经过时了,不常见了。但在当时这是最平常的生活物品。),反问而说“天地之间的道理不也正如橐籥之用一样巧妙吗?”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这一句不仅是类比于前面橐籥的妙用,更是说明天地之生发之机。其生发之机正因其虚如物无而潜沉无穷,无有屈折之态。同样也由于其运动而出新。涵盖孟子的“浩然之气,至大至刚,以直养而元害,则塞于天地之间”之意。

河上公本注解为“‘虚而不屈,动而愈出’,言空虚无有屈竭时动摇之益出声气也。”我认为还不够全面。因为这里是说明整个天地的运作之机,而非单独的“橐籥”。前面的“虚而不屈,动而愈出”确实非常难翻译,但这里的“虚”、“屈”、“动”、“出”这四个词语却非常形象。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老子打比方下的某些隐喻。

这也间接说明了中国文字的特别之处。倘只将这四个字翻译成外文,内涵就丢失了很多很多。这句话不能作硬性翻译,若硬性地从文字表面翻译就失去了意义。简单地说这句话的意思可以形象一下,即相当于我们今天的一个词汇“新成代谢”,但是,若只是“新陈代谢”就又失去老子的本意。实在难以言说,就此罢了。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这句话是老子《道德经》中的一句名句。虽只八个字,要解释起来却并不容易。河上公的注解为:“‘多言数穷’,多事害神,多言害身,口开舌举,必有祸患。‘不如守中’,不如守德于中育养精神爱气希言。”

王弼本注解为:“愈为之则愈失之矣。物树其恶,事错其言,不济不言,不理必穷之数也。橐籥而守数中,则无穷尽,弃己任物,则莫不理。若橐籥有意于为声也,则不足以共吹者之求也。”上面的注解当然有其道理,但我个人不太倾向于他们的答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河上公是修道养生的“练家子”,王弼是阐述观念的“思想家”。

那我个人的观点如何呢?“多言数穷”,这话明显侧重在言与穷二字上。此句有多种版本,有作“多闻数穷”,还有作“言多数穷”。“闻”是听,用耳朵;“言”是说,用嘴巴。此二者都是针对言语而言。由此句我们很容易想到一句话“言多必失”,与多言数穷有相近的意思。然而老子因不惜言,没有“多言”,故这句话说得非常模糊。

但我不愿如同一般人翻译的一样简单,作一个“口水式的翻译”打发读者。故在这里不作表面文字的笨板翻译。我在此多引用几句古人的话,提供给读者朋友,让大家在这些古人的言句中去感受并体会这四个字“多言数穷”的内在含义:

第一,老子自己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辩若讷”;

第二,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第三,常怀克己之心,闭却是非之口;

第四,《周易》曰:“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

第五,道家八仙之钟离权云:“片言半语无多字,万卷丹经一语通。”

第六,庄子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列举六个有关这句话的联想,让读者朋友自己深思。

接下来是“不如守中”四字。要明白这四字,首先要明白“守中”二字,要明白“守中”二字,就要先弄明白“中”的含义。前面我说了,我不太赞同王弼与河上公的注解。我认为这个“中”,即同中道之意,如同儒家的“中庸”之道。

后世人的作品同样也说这个“中”是中庸或中道,但是,后世人却很少有人真正地明白什么是中庸。他们一般都会向你引用程颐的这句“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称赞中庸,“乃孔门传授心法”或者《中庸》原文的原句“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

#许永钢[超话]#道德经之~
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释义:
译文:天地之间,岂不像个风箱一样吗?它空虚而不枯竭,越鼓动风就越多,生生不息。政令繁多反而更加使人困惑,更行不通,不如保持虚静。#道教[超话]##书法[超话]##西泠印社会员申请[超话]##书画界[超话]#

  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事有君。夫唯无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而怀玉。 

居逆境中,周身皆针砭药石,砥节砺行而不觉;处顺境内,眼前尽兵刃戈矛,销膏靡骨而不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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