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平守正”的唐代名臣徐有功
人民法院报 2021-02-22
  唐朝的宫廷斗争相对激烈,尤以武则天改唐为周的武周革命为甚。时任大理寺副长官大理寺少卿的徐有功,却能在武周时期“持平守正”审理案件,为捍卫法律,将生死置之度外。

  执法宽仁

  徐有功出生于唐太宗贞观十年(636年),科举出身,早年任蒲州(今山西省运城市一带)司法参军(从七品下),负责追捕盗贼,审理案件。他“为政宽仁,不行杖罚”,论刑定罪时常怀仁恕之心,从不杖责囚犯。等到他任期届满的时候,“不戮一人”。

  大致在光宅元年(684年)稍后,徐有功调到朝廷出任司刑寺司刑丞。司刑寺即唐代中央最高审判机关大理寺,司刑丞即大理丞(从六品上),分管尚书六部下辖各部门和州府的普通刑狱案件。

  光宅元年是武则天改朝换代的关键一年,这年她废黜三子中宗李显,改立四子李旦为帝,是为睿宗。武则天“畏唐大臣谋己”,提拔了周兴、来俊臣等酷吏,“构陷无辜,皆抵极法”。只要发现谋反线索,查出谋反大案,告密者和办案者都一律官升数级。告密之风大行其道,“公卿震恐,莫敢正言”。

  大理寺很多官员亦是“竞为深酷”,只有徐有功“数犯颜争枉直”,据法力争,努力查清事实真相,将屈打成招的“谋反”分子几乎全部无罪开释,“前后济活数十百家”。当时有民谣说“遇来、侯必死,遇徐、杜必生”,碰到来俊臣、侯思止必死无疑,遇见执法平恕的徐有功、杜景俭一定活命。

  武则天为束缚徐有功,多次把他叫到宫里当面判案定罪。徐有功“常于殿庭论奏曲直”,武则天 “厉色诘之”“左右莫不悚栗”,徐有功“神色不挠,争之弥切”。史料中留下了很多他断案的故事。

  平反冤案

  韩纪孝案。光宅元年九月,徐敬业在扬州起兵反对武则天,很快被平定。韩纪孝曾经在徐敬业军中任职,但在被抓之前就已去世。负责审理此案的顾仲琰为讨武则天欢心,作出了“籍其家”即将全家罚没为奴婢的判决,武则天予以批准。

  徐有功听说后要求重判,“律,谋反者斩。身亡即无斩法,无斩法则不得相缘。所缘之人亡,则所因之罪减”,按照法律规定,犯下谋反大罪的人必须处斩,但韩纪孝已经过世,就不能再让他的家人连坐。武则天无可奈何,赦免了韩纪孝全家,另有数十家百姓也援引韩纪孝案例无罪释放。

  颜余庆案。垂拱四年(688年),越王李贞、琅琊王李冲父子等宗室起兵保卫李唐政权,功败垂成,朝廷四处搜捕他们的同党。魏州贵乡县(今河北省大名县一带)县尉颜余庆曾帮助李冲在当地收取货款,被人诬告为李冲谋反集团重要成员。大理寺判决为“余庆更永昌赦,法当流”,按照永昌元年(689年)的大赦法令,颜余庆属于被裹挟的群众,流放即可。武则天不予认可,就召开御前审判会议重新讨论案件。御史台侍御史魏元忠说颜余庆曾为李冲追债,并有文书来往,必须认定为核心骨干,“请殊死,籍其家”。

  徐有功反驳:“律以造意为首”,法律上说的首恶分子是首先动犯案念头之人,颜余庆属于支党胁从。“今以支为首,是以生入死。赦而复罪,不如勿赦;生而复杀,不如勿生”,今天你把胁从当成首恶,便是把活罪办成死刑;大赦之后还要处人死刑,还不如不颁布赦免法令;给人以活的希望又去杀人,还不如不给活路。武则天让徐有功重新审案,最终免除颜余庆死刑。

  李仁恒案。有人告发瀛洲(今河北省河间市一带)人李仁恒及其同乡37人集体谋反,大理寺判决,“并处斩,父母、妻子流三千里”。徐有功坚决不同意,他说,这37人纯粹是因为宅基地之类的邻里纷争起的矛盾,怎么能上纲上线到谋反。谋反和谋叛都是要有计划有方案的,这个案子查办过程中并没有发现文书证据,只凭单方口供,怎能定案?

  徐有功要求按照《唐律疏议·贼盗律》中“口陈欲反之言,心无真实之計,流三千里”和对该条律文的司法解释“口陈欲叛者,杖八十”的规定进行处理,责打八十下,然后流放三千里。最终,武则天 “依徐丞见,流三千里”。不久全国大赦,徐有功趁机将李仁恒等37人全部赦免。

  卓然守法

  长寿二年(693年),有人诬告皇嗣李旦岳母庞氏私下诅咒武则天。监察御史薛季昶处理“锻练成其罪”,迅速捏造出事实“真相”,要求判处庞氏死刑。庞氏儿子立即向徐有功喊冤求救,徐有功紧急进宫要求武则天将庞氏无罪释放。薛季昶弹劾徐有功包庇逆党,要求将其交司法部门定罪论刑。武则天下令将徐有功绞刑处决。

  不久,武则天有些清醒过来,就召徐有功进宫。劈头就问:“卿比按狱,失出何多”,你最近断案定罪,怎么老是重罪轻判,故意放过那么多反朝廷案犯?徐有功说:“失出,人臣之小过;好生,圣人之大德。”武则天听后默然。庞氏最终捡回一条命,但徐有功因此案被免官,但不久复出,出任尚书都省左司郎中(从五品上),后升任大理寺少卿(从四品上)。

  有次徐有功和武周时期著名酷吏皇甫文备一同审案,二人因案情发生争执,皇甫文备诬告徐有功要放过谋反要犯,致使徐有功又差点被处死。后来皇甫文备获罪,案子落到徐有功手上。徐有功审理完毕后,按照法律正常定罪。

  有人问徐有功:“彼尝陷君于死,今生之,何也。”徐有功回答,“尔所言者私忿,我所守者公法,不可以私害公”,你说的是私人恩怨,我坚守的是国家法度,不能把私怨凌驾于国法之上。

  上任大理寺少卿后,徐有功曾对亲朋好友说,“今身为大理,人命所悬,必不能顺旨诡辞以求苟免”,我在大理寺经手的每一件案子都是人命关天的大案要案,绝对不能因要保住性命、求得升迁,就顺着上面的意思来办案,我所依据的一是法律,二是事实,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不能顺旨诡辞以求苟免”,是徐有功一生法治事业的真实写照。正因为他坚守法律,以致“三经断死”,有三次都被送上了断头台,几乎送了性命,但他还是“执志不渝”。有次武则天盛怒之下,让左右刀斧手把徐有功拉出去砍了。徐有功冷眼回头冲着武则天大喊,“臣身虽死,法终不可改”。

  为捍卫法律,徐有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将死,泰然不忧”,临刑之时不以己悲;“赦之,亦不喜”,被赦之后不以物喜。时人对他执法“常持平守正”也有诸多赞誉。时任鹿城县(今河北省束鹿县一带)主簿潘好礼就认为,徐有功要远远超过西汉著名司法官员张释之,理由是张释之遇到的是宽和之主汉文帝,而徐有功偏逢喜欢杀人立威的武则天,欲执法平正更是难上加难。时任起居舍人的卢若虚亦评价徐有功,“当雷霆之震,而能全仁恕,虽千载未见其比”。

  神龙元年(705年)正月,武则天下台,大唐归位。二度登基的中宗专门下诏表彰徐有功护法精神,“有功卓然守法,虽死不移”。(作者单位:最高人民法院 吴鹏)

(责任编辑:刘海滨)

【2020年酒泉肃州区农业农村工作综述】
农业强 农民富 农村美

——2020年酒泉肃州区农业农村工作综述

喜看田畴披锦绣,美丽乡村入画来。2020年,酒泉肃州区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深入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全力落实产业发展、农村改革、环境整治、脱贫攻坚等重点工作,实现第一产业增加值35.17亿元,同比增长6.4%,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9634元,同比增长7.2%,全区农业农村高质量发展迈出坚实步伐。

坚持园区带动 现代农业跃上新台阶

农业是酒泉肃州区发展之基、发展之本、稳定之要。2020年,酒泉肃州区国家级现代农业产业园在全国38个国家级现代农业产业园中,以第6名优异成绩顺利通过考核认定。高质量完成产业链条延伸、服务平台搭建等6大类25个重点项目,提升改造“五化”制种基地5.6万亩,建成种子科研中心、实验室和大数据中心,培育自主知识产权种子新品种36个,成功举办第三届酒泉现代种业博览会和全省现代种业现场推进会。

戈壁生态农业作为酒泉肃州区一块“金字招牌”,盘活了广袤的戈壁资源。中以绿色生态产业园建设加快推进,水发浩海戈壁农业产业园、科技创新示范园等21个戈壁农业项目开工建设,建成连栋智能温室10万平方米,新建日光温室3242亩、钢架拱棚6528亩,恢复种植温室4735亩,扣棚种植率提高10个百分点,分拣、包装、冷链、物流等链条不断健全,戈壁农业规模和质量同步提升,建成3个千亩以上粤港澳大湾区“菜篮子”生产供应、4万亩色素辣椒等一批规模化蔬菜生产基地,成功入围国家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示范园,戈壁农业规模效益实现双提升。

酒泉肃州区完成投资2.54亿元,采取“先流转后建设”、“EPC+O管护机制”等新模式,建成高标准农田15万亩。土地收益高了,村民口袋自然就鼓了。“以前,3亩地年收入八九千元,现在收益好的时候能达到每年3万元,种地不再是一件‘苦差事’。”总寨镇店闸村村民赵学友如今不再外出打工,选择在村里的合作社务工。

抓牢市场导向 结构调整呈现新动能

保供应就是保民生。酒泉肃州区认真落实粮食安全责任制,全区粮食种植面积达42.8万亩,同比增长7.6%,粮食总产量达23万吨,超额完成目标任务。持续壮大特色优势产业,全区蔬菜面积达21.5万亩,同比增长5.4%,高原夏菜远销广州、香港等地;制种面积达29.2万亩,同比增长22.3%;新改扩建标准化规模养殖场26个,全区畜禽饲养总量达842万头(只),出栏538万头(只),肉蛋奶总产量达6万吨;培优特色高效产业,发展瓜类0.8万亩、甜叶菊3.9万亩、辣椒4.2万亩、中药材0.8万亩。培优树强特色农业品牌,2020年新认证绿色食品22个,“秾园鲜品”番茄、“冰川珍珠”小米获“甘味”农产品商标品牌,全区累计认证“三品一标”农产品88个,认证面积占全区可食用面积的55.6%,年认证增长率15%。

加快三产融合 谱写全面发展新篇章

酒泉肃州区进一步推进农村一、二、三产融合发展,坚持把发展乡村旅游作为乡村振兴的重要举措,以农村优美的自然环境为依托、以农业生产活动为载体、以农民生活方式为基础,大力发展以“住农家屋、吃农家饭、干农家活、享农家乐”为核心的旅游经营项目。

酒泉肃州区依托戈壁农业、花卉制种、特色林果等产业,重点培育创建“玉酒泉”、休闲泉湖、红色银达3个市级文化旅游特色小镇,总寨现代农业、水韵铧尖、西洞奇石、黄泥堡裕固族民族风情4个区级文化旅游小镇;创建泉湖镇永久村、西洞镇西洞村、铧尖镇小沙渠村、金佛寺镇观山口村、银达镇六分村、果园镇中所沟村等专业旅游村;扶持建设各类农家乐、度假村、休闲山庄150多家,其中星级农家乐34家、休闲农庄10家;建成全国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示范点1家(酒泉植物园)、省级示范性专业旅游村1个(泉湖镇泉湖村)。

酒泉肃州区扎实开展电商项目招商、建设工作,依托本地电商平台,立足农业产业特色,加强与线上平台合作,拓宽农业合作社和种植、养殖大户的农产品销路。与阿里巴巴集团签订了肃州区农村电子商务发展项目合作协议,推荐戈壁特色农产品对接淘宝兴农扶贫频道、淘香甜品牌等平台资源;推动品牌网货“上行”,促成京东云仓与酒泉西部农业科技公司合作,推动本地冻干食品、大麦青苗粉“上行”销售;大力培育电商龙头企业,扶持农厂汇大宗农产品供应链服务平台在全国各地及海外布局云仓。至目前,全区电商企业达110家,本地自建电商平台5个、电商产业园2个。依托聚农网、乐村淘等农村电商平台,建成1个区级电子商务服务中心、300个乡村电商服务站点,40多种特色农产品通过电商平台销往各地,实现了工业品下乡、农产品进城双向流通。

强化补齐短板 环境整治实现新突破

酒泉肃州区多点发力、点面结合,全力改善农村人居环境,持续推进农村风貌改造。整合资金3264万元,提升改造居民点26个,创建“清洁村庄”75个,完成土坯房改造3562户。

酒泉肃州区持续推进“厕所革命”,建成整村推进改厕村40个,完成户厕改造6431户,累计完成户厕新建改建2.95万座,农村卫生户厕覆盖率占常住人口的83%;建成农村公厕45座,超额完成建设任务。

酒泉肃州区持续推进“垃圾革命”,投入450万元,将城郊9个乡镇的生活垃圾处理纳入城市环卫一体化管理。加快乡镇环保提升工程PPP项目建设进度,建成金佛寺、清水2个垃圾焚烧站,上坝镇垃圾焚烧站开工建设,全区15个乡镇垃圾无害化处理实现全覆盖。

激发乡村活力 农村改革体现新成效

酒泉肃州区在15个乡镇122个村开展清产核资、村集体经济组织成员身份界定、股权设置量化、股份经济合作社成立等改革工作,清查村集体资产9.3亿元、资源150.8万亩,发放股权证书6.15万份,确认成员21.8万人,集体产权制度改革考核名列全市第一。扎实推进农村“三变”改革,在剩余76个村全面铺开“三变”改革,探索形成了“现代农业、戈壁农业、乡村旅游、特色林果+三变改革”等模式。积极推进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引导农村土地规模化经营,2020年新建100亩以上规模流转点94个,新增土地流转面积4.35万亩。加快设施农业确权颁证,发放农业设施产权证书2011本。着力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新创建省级龙头企业3家、农业产业化联合体3家,申报省级示范社17家,认定市级示范社25家、市级示范家庭农场13个。

持续精准发力 脱贫质量获得新提升

酒泉肃州区整合产业扶贫资金1051万元,调引牛羊5100头只,新建圈舍15栋,架设户用光伏电站1555户,实施“雨露计划”403户。整合财政资金5899.5万元,采取改、建、刷、补、清等措施开展综合提升整治,“视觉贫困”问题得到全面整改。落实兜底保险2501人,分批次发放精准扶贫小额贷款1679户7703.2万元。培训建档立卡劳动力712人,输转建档立卡户3070人,为147名务工就业人员落实奖补政策资金78.4万元。对191名未外出务工就业人员,落实乡镇环卫公益性岗位139个。

2021年,酒泉肃州区将进一步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为统领,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抓手,以推动现代农业高质量发展为主题,统筹推进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把乡村建设成生产生活的美好乐园、生态秀美的休憩田园、乡愁漫漫的心灵家园,让农业更强、农民更富、农村更美。 □孙 艳 姚明悦 石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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