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品牌想要和同行有竞争能力都要存在差异化”这是乔恩影像老板跟我说过的话‘我一直记着 所以虽然在吃喝玩但也会有意无意的去观察下别人的店。公路商店营销模式堪称业内翘楚 老板聪明活络的抓住当代年轻人的需求 投资小回报快。腾讯投资的algebraist咖啡新颖且价格亲民 咖啡兑酒加桂花 绝呀。kumokumo排了俩次就下头了 因为得不到盖印章的蛋糕就放弃了。衣服买了一堆堆但没有很喜欢的 zara ur mu衣服近来无意思… 大牌衣服又太贵 对我这个穿几次就不想再穿的人实在都不适合 果断放弃实体店选择淘宝 不满意退换货还方便✌️B&C排长队是做的最傻的事儿啦。Harmay很懂女生的心思 几乎是进去不消费是很难出来的。以上不难看出，我 — 商家饥饿营销的目标对象。但其实我只是一个社会现状的缩影‘如果探店的话是没底的 无止境的 但这种心理就是给了商家机会也是给了自己开心的一种方式’任何店 很难做到完美 毕竟每个人的感受不尽相同 还有越来越多的咖啡店得到融资 看了很多文章 但才疏学浅只会说 好牛！字节投资完到现在manner现在俨然成了上海top榜的咖啡店… 那么 剧本杀是否也有机会呢？还有为什么现在火起来的店都要起英文名呢？[嘘][嘘]
无用之用
好久没有大中午喝这么多酒，开心，畅快！关键是酱酒后劲太足，一下午头脑晕晕，到晚上方才清醒。感谢老朋友，得交新朋友，感谢缘分，干杯走起！
人与人相遇，都是一个缘字。缘聚缘散，缘来缘往，就如天上之云，时卷时舒。引申开去，一切爱恨情仇，莫如于此！午间酒桌，有友总结为人处世要遵守“三一原则”，甚感在理，其语如下：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对待兄弟，一丝不挂；对待朋友，一尘不染。仔细体会，甚妙，故连碰三杯，甚爽！
工作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本，所以要认真对待，踏踏实实兢兢业业。特别是去年至今，疫情危机给各行各业带来极大考验，更需要所有职场人员全力以赴，一丝不苟做好本职工作。此为一一。
兄弟，是我们每个人人生旅途必不可少的相伴挚友。人生路漫漫，兄弟来相伴。无兄弟，不江湖！得意之时，兄弟相伴两杯酒，共享人生豪气；失意之时，兄弟相伴两杯酒，给你安慰和扶持。兄弟能长久，我认为要秉持真诚坦荡心底无私，一丝不挂，此为二一。
朋友，是当今社会用的最广泛也最泛滥的一个词，不管是三六九等亲疏远近都可称“朋友”。以此概念来称，我们交往的人，“朋友”要占百分之九十以上。何为朋友？朋友是来做什么的？坊间有个回答应者云集流传甚广“朋友是拿来利用的”或者叫“朋友是用来出卖的”！不能不说这是当今社会的一个缩影，也是每个社会人内心的一个缩影。因何而交朋友？因为有用，或者说可能有用，潜在有用，以后有用，或许有用...不一而足，因为这个“用”，让我们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灵魂，让我们很多人变得势利、虚荣、焦躁、功利...毫无幸福感可言。
关于交朋友，古人早有云“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败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以情相交，情断则伤；唯以心相交，方能成其久远”。所以，交朋友，贵在“用心”。如何用心？没有企图，没有杂念，没有阴谋和诡计，回归人与人之本性，“人之初，性本善”，一尘不染！此为三一！
领会了这个“三一原则”，对待你的亲戚朋友，对待你的同事客户，你会开心很多，轻松很多。红尘滚滚，芸芸众生，我们背负太多的责任和压力，每个当下人都过得很沉重很焦虑。就是因为我们太强调这个“用”！因为这个“用”，我们失去自我，互相猜疑，争名夺利，本末倒置，失去了生活的乐趣，失去了爱的尊严，更丧失了人生的意义。
晚上在朋友圈看到一段文字“我想虚度时光，比如抬头望天，低头看鱼，比如倒一盏茶，看它凉去，叶在水中沸腾浮沉又归于平静；我想从落日消磨到星起，在月色皎洁里漫无目的的散步，在璀璨星河之下发呆；我还想在风起时沉睡，躺在大树的光斑下，蝉鸣声中，荷香淡淡，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细碎的美丽，让风吹过身体吹过灵魂，就这样浪费一整个夏天...”多么唯美的感受，多么幸福的体验，很难吗？难以实现吗？偶尔忙中突闲看看蓝天飘着白云，看看河水中游着的鱼儿，甚至是茶杯中翻滚的茶叶，都可以带给你快乐和满足，这，就是真实的幸福啊！
往往我们忽略的，恰恰是最宝贵的。比如山间之清风，水中之明月，比如灿烂的阳光，新鲜的空气，再比如纯净的河水，碧绿的小草...我到现在都无比怀念小时候老家村头的杏树，每到麦子黄时杏也黄，半黄半绿的杏子，甜中带着酸，酸中透着甜，那个滋味，终身难忘。以至于现在一到夏天杏子上市，我就会买，买各种的杏子天南海北产的，可是喜悦只在买的一瞬间，吃起来却再也没了那个味。
经常看到家里没有吃完而坏掉扔掉的水果或者糕点，我都会觉得这是一种悲哀！我们已经丧失了幸福和快乐的能力了，我们的感官我们的嗅觉我们的听觉我们的视觉已经严重退化，已经感知不到“美”，已经感受不到“满足”！社会越来越发达，物质越来越丰富，可是我们，越来越不快乐越来越不幸福！这，或许就是当下社会最大的矛盾和危机。扪心自问，科技需要这么发达吗？社会需要这么多的汽车吗？飞机需要跑这么快吗？一切科技的发展，都是以牺牲自然的资源污染自然的条件为代价的。我们都是在透支后世子孙的福分，或许有一天，蓝天白云空气雨水都是一种奢侈，这个地球已经不适宜人类居住了，人们只能被迫移居火星...
好希望人们都能意识到这些，意识到人生在世的意义和价值。并不是要赚多少钱才够，要住多大的房子才好，要开多贵的车才炫...而是人与人和睦友爱，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们开心健康快乐幸福，没有战争没有灾害没有病痛。去年至今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难道不是大自然给人类敲响的警醒吗？
如果可以，就给自己安排一次旅行吧，带着家人和爱人，约上兄弟和朋友，说走就走，随遇而安...去看看别处的风景，去认识远方的朋友。四海之内皆是兄弟，不是为了有用，而是为了开心，为了回归人之本性。不久前，长沙谢子龙艺术馆举办过一名平民摄影记者—李锋的影像展，现场展出了李锋15年来翻山越岭走村串户自费拍摄的非遗影像作品，有滩戏、湘剧、女书、布袋戏、滩头年画...展览现场有这样一段文字“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曾经存在；你们不关注，我们就消失了”可能一个无意中的快门，就铭记了“历史的一瞬”！在岁月流逝中，李锋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实现了他与岁月的和解。
对了，李锋的这个展，名字叫“无用之用”，是为记！ https://t.cn/EvoILgo
好久没有大中午喝这么多酒，开心，畅快！关键是酱酒后劲太足，一下午头脑晕晕，到晚上方才清醒。感谢老朋友，得交新朋友，感谢缘分，干杯走起！
人与人相遇，都是一个缘字。缘聚缘散，缘来缘往，就如天上之云，时卷时舒。引申开去，一切爱恨情仇，莫如于此！午间酒桌，有友总结为人处世要遵守“三一原则”，甚感在理，其语如下：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对待兄弟，一丝不挂；对待朋友，一尘不染。仔细体会，甚妙，故连碰三杯，甚爽！
工作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本，所以要认真对待，踏踏实实兢兢业业。特别是去年至今，疫情危机给各行各业带来极大考验，更需要所有职场人员全力以赴，一丝不苟做好本职工作。此为一一。
兄弟，是我们每个人人生旅途必不可少的相伴挚友。人生路漫漫，兄弟来相伴。无兄弟，不江湖！得意之时，兄弟相伴两杯酒，共享人生豪气；失意之时，兄弟相伴两杯酒，给你安慰和扶持。兄弟能长久，我认为要秉持真诚坦荡心底无私，一丝不挂，此为二一。
朋友，是当今社会用的最广泛也最泛滥的一个词，不管是三六九等亲疏远近都可称“朋友”。以此概念来称，我们交往的人，“朋友”要占百分之九十以上。何为朋友？朋友是来做什么的？坊间有个回答应者云集流传甚广“朋友是拿来利用的”或者叫“朋友是用来出卖的”！不能不说这是当今社会的一个缩影，也是每个社会人内心的一个缩影。因何而交朋友？因为有用，或者说可能有用，潜在有用，以后有用，或许有用...不一而足，因为这个“用”，让我们蒙蔽了双眼，失去了灵魂，让我们很多人变得势利、虚荣、焦躁、功利...毫无幸福感可言。
关于交朋友，古人早有云“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败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以情相交，情断则伤；唯以心相交，方能成其久远”。所以，交朋友，贵在“用心”。如何用心？没有企图，没有杂念，没有阴谋和诡计，回归人与人之本性，“人之初，性本善”，一尘不染！此为三一！
领会了这个“三一原则”，对待你的亲戚朋友，对待你的同事客户，你会开心很多，轻松很多。红尘滚滚，芸芸众生，我们背负太多的责任和压力，每个当下人都过得很沉重很焦虑。就是因为我们太强调这个“用”！因为这个“用”，我们失去自我，互相猜疑，争名夺利，本末倒置，失去了生活的乐趣，失去了爱的尊严，更丧失了人生的意义。
晚上在朋友圈看到一段文字“我想虚度时光，比如抬头望天，低头看鱼，比如倒一盏茶，看它凉去，叶在水中沸腾浮沉又归于平静；我想从落日消磨到星起，在月色皎洁里漫无目的的散步，在璀璨星河之下发呆；我还想在风起时沉睡，躺在大树的光斑下，蝉鸣声中，荷香淡淡，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细碎的美丽，让风吹过身体吹过灵魂，就这样浪费一整个夏天...”多么唯美的感受，多么幸福的体验，很难吗？难以实现吗？偶尔忙中突闲看看蓝天飘着白云，看看河水中游着的鱼儿，甚至是茶杯中翻滚的茶叶，都可以带给你快乐和满足，这，就是真实的幸福啊！
往往我们忽略的，恰恰是最宝贵的。比如山间之清风，水中之明月，比如灿烂的阳光，新鲜的空气，再比如纯净的河水，碧绿的小草...我到现在都无比怀念小时候老家村头的杏树，每到麦子黄时杏也黄，半黄半绿的杏子，甜中带着酸，酸中透着甜，那个滋味，终身难忘。以至于现在一到夏天杏子上市，我就会买，买各种的杏子天南海北产的，可是喜悦只在买的一瞬间，吃起来却再也没了那个味。
经常看到家里没有吃完而坏掉扔掉的水果或者糕点，我都会觉得这是一种悲哀！我们已经丧失了幸福和快乐的能力了，我们的感官我们的嗅觉我们的听觉我们的视觉已经严重退化，已经感知不到“美”，已经感受不到“满足”！社会越来越发达，物质越来越丰富，可是我们，越来越不快乐越来越不幸福！这，或许就是当下社会最大的矛盾和危机。扪心自问，科技需要这么发达吗？社会需要这么多的汽车吗？飞机需要跑这么快吗？一切科技的发展，都是以牺牲自然的资源污染自然的条件为代价的。我们都是在透支后世子孙的福分，或许有一天，蓝天白云空气雨水都是一种奢侈，这个地球已经不适宜人类居住了，人们只能被迫移居火星...
好希望人们都能意识到这些，意识到人生在世的意义和价值。并不是要赚多少钱才够，要住多大的房子才好，要开多贵的车才炫...而是人与人和睦友爱，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们开心健康快乐幸福，没有战争没有灾害没有病痛。去年至今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难道不是大自然给人类敲响的警醒吗？
如果可以，就给自己安排一次旅行吧，带着家人和爱人，约上兄弟和朋友，说走就走，随遇而安...去看看别处的风景，去认识远方的朋友。四海之内皆是兄弟，不是为了有用，而是为了开心，为了回归人之本性。不久前，长沙谢子龙艺术馆举办过一名平民摄影记者—李锋的影像展，现场展出了李锋15年来翻山越岭走村串户自费拍摄的非遗影像作品，有滩戏、湘剧、女书、布袋戏、滩头年画...展览现场有这样一段文字“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曾经存在；你们不关注，我们就消失了”可能一个无意中的快门，就铭记了“历史的一瞬”！在岁月流逝中，李锋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实现了他与岁月的和解。
对了，李锋的这个展，名字叫“无用之用”，是为记！ https://t.cn/EvoILgo
#赠书#
新年伊始，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回家，赫然三本书等着我——是陈丹青《局部》三季的视频讲稿集。第一季《陌生的经验》，开场劈头盖脸出现众人如今俨然熟知的王希孟，元气淋漓的十八岁，英年早逝。对于陈丹青而言，做视频节目也绝对是“陌生的经验”，每每提起这五个字，我总想起他在乌镇中说笑的模样。第二季《我的大学》，与高尔基回忆录的第三部同名，用以纪念这位在苏俄街头闯荡的流浪汉之莽气与眼光——如今人人自羡，此地处处是大学，但我想鲜少有人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处处是大学”。第三季则叫《伟大的工匠》，全因《局部3》从头至尾流连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教堂湿壁画，这些隽永的作品，有些巨细靡遗，有些却已丢失来由，成了佚名的无上之作——但通通伟大，且出自“工匠”之手——如今这是一个单薄的词，但若溯其本意，着实雄辩而深邃。
后两本是新书，工作人员希望我推荐，我着实犯难。首先我《局部》系列翻来覆去写过多遍，写到我不好意思，几近词穷。而陈丹青与木心，如今已成为的我卡拉瓦乔和柯罗，我远远看着，不敢再多提他们。更重要的是，我在慢慢用接近他们的方式，离开他们。另外，去年一整年，我看书草草若干，全记不太得。唯独想起有段时日，左右看不进字，觉得缥缈，疏离，与己无关。但手还是停不下来，便左翻右翻，竟发现新天地——即每本书的序。序是一本书的开章，若作品是作者所写，便是作者序；若是译文译品，则除却作者序外，还会添上译者序。小小序言，实则大有文章。
我过去调侃过一些译文书，译者洋洋洒洒书写，从生平纪事到机缘巧合，从国仇离恨到家长里短，几乎把一生都写上去，恨不得写得比译文本身还要厚。此举常见，我认为是大忌，原因太过浅薄，不必多言。至于作者自己本身的作品，一旦进入序，看头就更多。小说虽是一面镜子，但同时挡住作者面目，把主观藏在客观的文学性中，堪称一体两面的不二之选。多少书籍，进入题目范畴，立刻势大力沉，对冲机制遍布，题外话只能是题外话。但此景此招，若转移序言，过于碎叨，或情感用事，太追求主义，便会露出马脚，尾巴偷偷翘起来。许多作者的笔头，在正文中游刃有余，偏偏到序言中，再也按捺不住艺术家的私心，彻头彻尾开始跳起舞来。当然，此举不分好坏，只是我看到这般差异，心中不免窃笑，属于自己的私房话罢了。
所以翻开这两本书，首先看的不是早已熟悉的讲稿内容，我熟悉到几乎可以背诵——顺便一提，媒介的差异，着实不容小觑。视频中的陈丹青娓娓道来，有种不管不顾的优雅与狠劲。到了纸上，这些通通不见，只剩干燥透亮的文字，配上形形色色，姿态各异的插图，厚厚一整本，压垮灵魂又托起灵魂。以为仅是如此么？非也。文字的魅力，在此刻才显出来：换行，断句，篇幅，转页，标点，破折号，遣词造句，行文用字，短篇小说般的倏忽结尾。你忽然想起，《局部》系列原本就是由文案展开的大小事宜，这才是局部在成为局部之前，它初始的，真正的，全部的样子。
扯远了，说回这几本书的序。我来回翻看多遍，忽的惊讶，哪有陈丹青自己的影子？序文当然出自陈丹青之手，可从头至尾，他都在提导演谢梦茜，说《局部》是她的节目，所有一切的调度，安排，取舍，全部都是这位与我同岁的女青年的主意——我完全赞同，谢梦茜之于《局部》，绝对重要，且不仅是按部就班，完成任务的那种重要，而是灵光频现，越过人与工业化，直触灵魂与艺术的那种重要。例如我以前写过的一段：
“好东西从来是让人甜蜜又心酸的。陈丹青在录完《局部》的其中一集《徐扬的功德》后（也是他最偏爱的一集），和导演谢梦茜讲能不能试试看，在画面上把徐扬笔下的江南和乌镇的水乡衔接起来，不知效果会如何。谢梦茜答应下来，剪完后给陈丹青看——当他看到从宫廷画转到真实乌镇的第一个镜头后，直接就哭起来了。
在此前我从不知有这样一件事，但这并不是最令人讶异的地方。我惊奇的是，当时看到那一段，我也是直接在电脑前大哭，流了好久的泪——以至于那一段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现在回想起依然动容。我想其中张亚东的纯音乐伴奏一定起了大作用，实在恢弘又玲珑；但那种贯穿时空和场景的失落感和对古建筑语境的独特神往，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感动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
古早的江南都被拆了啊！可偏偏乌镇又突兀而不羁地重新起势了，仿若千百年来无事，风平浪静。这其中的庆幸和委屈，也只有留给有心人知晓了。”
如今再看，还是动容。
在序言里，陈丹青变得消失，不见，一直往后退，似是不在乎自己。我其实见怪不怪，他总这样。就好像他给自己的画展和书取名“退步”，“草草”，“荒废”，“谈话的泥沼”，“多余的素材”。陈丹青总说自己要出一本书，取名“次要的作品”，里头介绍在各个历史时期中，如今看过去觉得“重要”的作品背后，次要的家伙们在做什么（例如印象派鼎盛期的乐帕热）。他讲话也是如此，说有人可能到现在还是很讨厌他的画和作品，他回道“那很好啊，我现在都不知道要去讨厌谁的画”。他去某个以理想为主题的晚会上演讲，开头第一句话即是：我没有理想。当然还有那句如出一辙的“我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问题在哪里”。诸如此类。他从来是如此，带有浓浓的反叛与反讽，还有极度看重的背后，举重若轻的不在乎。可他当真不在乎吗？他说自己谈论木心时，根本不期望有人当真，但若一百个人当中有哪怕一个人当真，他便又心满意足了——啊呀，人们哪里懂这背后的苦心与真心呢？只以为他讲的所有话都只是表面意思，不断妄揣他又误解他。他是真的一直在做事啊！帮教堂画壁画，自己画画，出席各种言不由衷的读书会，出书，帮木心整理遗稿，做节目（还有两集讲敦煌壁画的《线条的盛宴》）——精力旺盛啊！人们常忘记他快七十岁。这样一个人，在序言里，从头到尾不想提自己，只是不断诉说影像之魅力，让人们知道究竟是谁才是《局部》的作者。
扯得更远了，我几乎渐渐被他说服，全盘相信。可是突然，我反应过来，真的如此吗？如果不是陈丹青的文字，不是“我呆呆地站在那幅画前，想象上海早已失去的表情”，不是“我宁愿生一场无伤大雅的病，混进去，带着甜蜜的虚弱，仰看500年前的大壁画”，不是“董老太爷，你不知道我在画你呀！”，不是“你想要自己的风格，你就用走向前辈的方式，离开前辈，换句话说，你盯着大师看，心里其实想着自己的作品”，不是“说到巴尔扎克，不该忘记伟大的傅雷先生。巴尔扎克是他中年后的翻译志业和内心救赎，而傅雷的结局，会让这位洞察人性的翻译大师，蓦然惊觉：他的笔锋，仍对人间有所不知”，不是“木心逃走了，我们去美术馆找他”。若不是这些话，还有很多很多其他，还记得的，已忘却的，不认同的，不想再提的。若不是这些存在，若不是他持续在讲话，哪来其后那么多事，甚至，哪来眼下这篇短文呢？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不知是木心还是他讲：切忌伤感主义。
《局部》系列过去了，而《局部》的视频讲稿留了下来。至于陈丹青自己，又要隐到后头去，不知做什么，过段时间，再端盘菜出来，让你吃下之外，还要你发慌，只能拼命做些什么，好像才能被他看到眼里——实则他哪里存在呢？都是你自己，要做给自己罢了。
转这条微博，七天后，抽赠三本《伟大的工匠》。如今疫情依旧浩荡，诸位无法真的奔赴意大利或敦煌，去亲自眼见这些工匠的作品。无妨，先在书里管中窥豹，也好捱过漫漫寒冬呀。 https://t.cn/A65ZYgYY
新年伊始，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回家，赫然三本书等着我——是陈丹青《局部》三季的视频讲稿集。第一季《陌生的经验》，开场劈头盖脸出现众人如今俨然熟知的王希孟，元气淋漓的十八岁，英年早逝。对于陈丹青而言，做视频节目也绝对是“陌生的经验”，每每提起这五个字，我总想起他在乌镇中说笑的模样。第二季《我的大学》，与高尔基回忆录的第三部同名，用以纪念这位在苏俄街头闯荡的流浪汉之莽气与眼光——如今人人自羡，此地处处是大学，但我想鲜少有人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处处是大学”。第三季则叫《伟大的工匠》，全因《局部3》从头至尾流连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教堂湿壁画，这些隽永的作品，有些巨细靡遗，有些却已丢失来由，成了佚名的无上之作——但通通伟大，且出自“工匠”之手——如今这是一个单薄的词，但若溯其本意，着实雄辩而深邃。
后两本是新书，工作人员希望我推荐，我着实犯难。首先我《局部》系列翻来覆去写过多遍，写到我不好意思，几近词穷。而陈丹青与木心，如今已成为的我卡拉瓦乔和柯罗，我远远看着，不敢再多提他们。更重要的是，我在慢慢用接近他们的方式，离开他们。另外，去年一整年，我看书草草若干，全记不太得。唯独想起有段时日，左右看不进字，觉得缥缈，疏离，与己无关。但手还是停不下来，便左翻右翻，竟发现新天地——即每本书的序。序是一本书的开章，若作品是作者所写，便是作者序；若是译文译品，则除却作者序外，还会添上译者序。小小序言，实则大有文章。
我过去调侃过一些译文书，译者洋洋洒洒书写，从生平纪事到机缘巧合，从国仇离恨到家长里短，几乎把一生都写上去，恨不得写得比译文本身还要厚。此举常见，我认为是大忌，原因太过浅薄，不必多言。至于作者自己本身的作品，一旦进入序，看头就更多。小说虽是一面镜子，但同时挡住作者面目，把主观藏在客观的文学性中，堪称一体两面的不二之选。多少书籍，进入题目范畴，立刻势大力沉，对冲机制遍布，题外话只能是题外话。但此景此招，若转移序言，过于碎叨，或情感用事，太追求主义，便会露出马脚，尾巴偷偷翘起来。许多作者的笔头，在正文中游刃有余，偏偏到序言中，再也按捺不住艺术家的私心，彻头彻尾开始跳起舞来。当然，此举不分好坏，只是我看到这般差异，心中不免窃笑，属于自己的私房话罢了。
所以翻开这两本书，首先看的不是早已熟悉的讲稿内容，我熟悉到几乎可以背诵——顺便一提，媒介的差异，着实不容小觑。视频中的陈丹青娓娓道来，有种不管不顾的优雅与狠劲。到了纸上，这些通通不见，只剩干燥透亮的文字，配上形形色色，姿态各异的插图，厚厚一整本，压垮灵魂又托起灵魂。以为仅是如此么？非也。文字的魅力，在此刻才显出来：换行，断句，篇幅，转页，标点，破折号，遣词造句，行文用字，短篇小说般的倏忽结尾。你忽然想起，《局部》系列原本就是由文案展开的大小事宜，这才是局部在成为局部之前，它初始的，真正的，全部的样子。
扯远了，说回这几本书的序。我来回翻看多遍，忽的惊讶，哪有陈丹青自己的影子？序文当然出自陈丹青之手，可从头至尾，他都在提导演谢梦茜，说《局部》是她的节目，所有一切的调度，安排，取舍，全部都是这位与我同岁的女青年的主意——我完全赞同，谢梦茜之于《局部》，绝对重要，且不仅是按部就班，完成任务的那种重要，而是灵光频现，越过人与工业化，直触灵魂与艺术的那种重要。例如我以前写过的一段：
“好东西从来是让人甜蜜又心酸的。陈丹青在录完《局部》的其中一集《徐扬的功德》后（也是他最偏爱的一集），和导演谢梦茜讲能不能试试看，在画面上把徐扬笔下的江南和乌镇的水乡衔接起来，不知效果会如何。谢梦茜答应下来，剪完后给陈丹青看——当他看到从宫廷画转到真实乌镇的第一个镜头后，直接就哭起来了。
在此前我从不知有这样一件事，但这并不是最令人讶异的地方。我惊奇的是，当时看到那一段，我也是直接在电脑前大哭，流了好久的泪——以至于那一段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现在回想起依然动容。我想其中张亚东的纯音乐伴奏一定起了大作用，实在恢弘又玲珑；但那种贯穿时空和场景的失落感和对古建筑语境的独特神往，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感动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
古早的江南都被拆了啊！可偏偏乌镇又突兀而不羁地重新起势了，仿若千百年来无事，风平浪静。这其中的庆幸和委屈，也只有留给有心人知晓了。”
如今再看，还是动容。
在序言里，陈丹青变得消失，不见，一直往后退，似是不在乎自己。我其实见怪不怪，他总这样。就好像他给自己的画展和书取名“退步”，“草草”，“荒废”，“谈话的泥沼”，“多余的素材”。陈丹青总说自己要出一本书，取名“次要的作品”，里头介绍在各个历史时期中，如今看过去觉得“重要”的作品背后，次要的家伙们在做什么（例如印象派鼎盛期的乐帕热）。他讲话也是如此，说有人可能到现在还是很讨厌他的画和作品，他回道“那很好啊，我现在都不知道要去讨厌谁的画”。他去某个以理想为主题的晚会上演讲，开头第一句话即是：我没有理想。当然还有那句如出一辙的“我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问题在哪里”。诸如此类。他从来是如此，带有浓浓的反叛与反讽，还有极度看重的背后，举重若轻的不在乎。可他当真不在乎吗？他说自己谈论木心时，根本不期望有人当真，但若一百个人当中有哪怕一个人当真，他便又心满意足了——啊呀，人们哪里懂这背后的苦心与真心呢？只以为他讲的所有话都只是表面意思，不断妄揣他又误解他。他是真的一直在做事啊！帮教堂画壁画，自己画画，出席各种言不由衷的读书会，出书，帮木心整理遗稿，做节目（还有两集讲敦煌壁画的《线条的盛宴》）——精力旺盛啊！人们常忘记他快七十岁。这样一个人，在序言里，从头到尾不想提自己，只是不断诉说影像之魅力，让人们知道究竟是谁才是《局部》的作者。
扯得更远了，我几乎渐渐被他说服，全盘相信。可是突然，我反应过来，真的如此吗？如果不是陈丹青的文字，不是“我呆呆地站在那幅画前，想象上海早已失去的表情”，不是“我宁愿生一场无伤大雅的病，混进去，带着甜蜜的虚弱，仰看500年前的大壁画”，不是“董老太爷，你不知道我在画你呀！”，不是“你想要自己的风格，你就用走向前辈的方式，离开前辈，换句话说，你盯着大师看，心里其实想着自己的作品”，不是“说到巴尔扎克，不该忘记伟大的傅雷先生。巴尔扎克是他中年后的翻译志业和内心救赎，而傅雷的结局，会让这位洞察人性的翻译大师，蓦然惊觉：他的笔锋，仍对人间有所不知”，不是“木心逃走了，我们去美术馆找他”。若不是这些话，还有很多很多其他，还记得的，已忘却的，不认同的，不想再提的。若不是这些存在，若不是他持续在讲话，哪来其后那么多事，甚至，哪来眼下这篇短文呢？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不知是木心还是他讲：切忌伤感主义。
《局部》系列过去了，而《局部》的视频讲稿留了下来。至于陈丹青自己，又要隐到后头去，不知做什么，过段时间，再端盘菜出来，让你吃下之外，还要你发慌，只能拼命做些什么，好像才能被他看到眼里——实则他哪里存在呢？都是你自己，要做给自己罢了。
转这条微博，七天后，抽赠三本《伟大的工匠》。如今疫情依旧浩荡，诸位无法真的奔赴意大利或敦煌，去亲自眼见这些工匠的作品。无妨，先在书里管中窥豹，也好捱过漫漫寒冬呀。 https://t.cn/A65ZYg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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