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卫[超话]# 九阴•药蘅篇（十九）第十九章落英纷飞伴箫音，虚度此生必留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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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药蘅篇（十九）
第十九章落英纷飞伴箫音，虚度此生必留憾
初见情动，月下吹箫，满身伤痕了恩仇，大雨敌众携阿蘅，师妹墓前诉内心，留书赠玉情初定，客栈相遇定终身，仗剑救人识乘风，夜半庙前遇曲三，身负重伤护阿蘅，突遇意外互牵挂，缘溪重逢目凝情……原本承诺天涯永不离，却不想只得几天相伴又分离，这一次，或许不再相见，因为阿蘅深深伤害了药师的真情。
药师用十年的时间来仇恨，仇恨的同时也迷失了自我，让他失去了喜乐，不论内心的伤痛还是身体的伤痕，只有自己知晓，即便伤的再重，只要意识尚在，口中涌出的血都会被他咽下，长期的磨练让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自己的脆弱，更无人体会他的内心，陪伴他的只有那支箫，与阿蘅的相遇、相知、相伴，让药师的情绪慢慢接近于一个常人，一个有喜怒哀乐的常人，他的心不再漂泊，伤也不再掩饰，因为在他身边有这样一个能懂得他内心深处的挚爱之人，然而，他们的相伴是那样短暂，历经坎坷与生死，如今，药师的心已不再如往昔那般坚韧，因为他已有了情感，不再无坚不摧。
寂静的夜，寒冷的月，潺潺的流水声越发显得环境清冷，药师的伤口已渐渐愈合，但心里的伤痕无论多久，依然都有斑斑血迹，药师又回到了桃花岛，这地方确实很清净，很适合他，今日他又独自吹箫，没有停歇，只有箫声能表达他的内心，紫烟已送了两次饭，药师都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吹箫。
清冷的箫音在空气中回荡，突然飘落数瓣桃花，为这样的环境平添了几分色彩，药师抬眼，似乎有所触动，他的眉心依然轻蹙，此情此景，药师不禁吟诵起诗。
这一日，紫烟又来送饭，突然看到漫天的桃花如雪一般飘落，很是惊奇，这场景真美，美的像在画中，像在仙境，她惊叹：“黄大哥，怎么会这样呢？”
“莫非是我无意中将内力运用到音波之中，振落桃花？”药师也有些意外，自己的箫音会有如此力量。
“黄大哥，你已经化悲伤为力量。”紫烟很为药师高兴。
“早上在桌上看到七朵凋谢的桃花，使我领悟到光阴不会因为伤感而停留，如果花也有灵魂，就会有七朵花魂虚度生命。”这几日，药师独自吹箫时想了很多，人生如此短暂，若一度因为忧伤而荒废了时光，留下的只会有更多遗憾，他此生永远也忘不了阿蘅，但他却不能再因此变得颓废，漂泊江湖的人本就是孤独的。
“你终于想通了。”紫烟很欣喜。
“练武之人不应被七情六欲所影响，武功最高的境界是心中无武功，也要无我。”药师此刻方才恍然大悟。
“黄大哥，我宁愿你寄情于武功，不希望你糟蹋自己，不过你练武功之前也要有力气啊。”
药师微笑点头，他已经许久未曾笑了，也许久未说如此多的话了，花谢花开，本是自然之中再平凡不过的现象，但心境不同，所看到的想到的千差万别，是否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全看个人的领悟，人顿悟不过一念之间，只是这一念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永远也悟不到。
药师此后的日子，将全身心投入到了对武学的钻研上，桃花的飞落似乎也让他领悟到了武学的另一种境界，剑法快如闪电是一种境界，但有时快慢交替或者能有意想不到的威力，就看执剑之人的内力与对剑势的驾驭了，此刻，药师新研的剑法便是如此，他的确是学武的奇才，对武学的领悟力与创造力绝非一般人可比。
“黄大哥，你歇会儿吧。”紫烟看到药师练了很久，便端茶过来。
药师收剑凝气，方才正是将内力运用于剑刃之上，练了许久，确实该休息了。
“练了那么多天，剑法是不是精进了？”
“武功是学无止境，创无止境的，可论起武功的出神入化，还是《九阴真经》。”学武之人对于武学秘籍总是异常痴迷，就如同爱画之人痴迷于画，爱书法之人痴迷于书法一般，说到《九阴真经》，药师不禁又想起了那幅画、七公和丐帮，还有……
丐帮中，七公仍在研究那幅画，可惜怎么看都没有任何头绪，这到底是为何？不由得有些困扰，紫烟与药师便在此时来到丐帮，七公很豪爽，听到药师问起画，便将画递给药师，药师将画卷展开，又将画上下颠倒仔细看了看，也未发现有何线索，突然，他似乎另有所悟，将画前后翻转，对着阳光，只看得片刻，嘴角便挂上了一抹微笑：“有了，真……经……在……华……山。”药师指着画背面，原来每一丛山峰在画的背面形成一个字，连起来就是真经的所在，能想到如此方法的，当今武林恐怕也只有药师了。
“怎么我们没有想到这么去看画呢？”七公不禁佩服药师的才智。
“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因为不能肯定，所以来证实一下。”
“可是华山这么大，真经放在哪里呢？”虽然大方向有了，可是要找到真经的所在似乎还差了不少。
“据说萨满教的法器正是开启藏经山洞的器皿，而在这幅画上，就画着这个器皿的象征图，具体在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如此，我们明天就到华山去找找，也许能找得到。”七公与药师一拍即合，决定亲自前往华山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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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沈巍

巍，淞沪人也，或曰丁未岁生，寻常子弟也，修大学毕，为审计吏，本可安居闾里，娶妻生子，然性好拾弃余，久之，非人情所安，乃遁去，不知所之。

历二十六载，戊戌岁冬，或见长髯人，蛰居弃墟，鹑衣百结，须发垢乱，拾荒谋存，然神情自若，绰髯读书，不废斯文。

人皆奇之，问以诗书，皆能晓畅，且多阐发。

观其书，战国策、左氏春秋也，或问：“尔亦读左传乎？”长髯答曰：“左传吾甚好之，其曰不与民争利，甚合吾心，何以公子不可以营商贾事，非他也，惧与细民争利也。”

路人始惊，再问：“通鉴如何？”长髯答曰：“司马温公谓人才，德当第一，才次之。”或问聊斋，长髯曰：“此书说人情，皆以鬼语。”

路人大惊，敛容整顿，行礼趋进，曰：“此先生也，吾等失敬，不意学问之大，书卷之博，于斯拾荒人证之。”

有史官曰抖音，曰快手，路逢长髯，录之，播于八方。

遂声名鹊起，闻于天下，人皆曰：淞沪有先生，学富五车，博览经史，无所不通，不幸废在拾荒辈中，惜哉，吾等当往拜之。

此长髯人，即沈巍也。

初，沈生既丧职，然不丧俸，不见爱于家里，遂幕天席地，捡拾弃余，以类别之，自以为乐，余者，读书而已。

读书逢不解处，则摆渡求索，亦有得。或曰：沈生乃震旦才子，尝有妻女，不幸车祸死，遂心冷，去人世而遁于拾荒之俦。沈生闻之，笑曰：谬哉此语，吾非震旦学子，寻常学堂之人也，无妻无室，孑然处天地间。

或谓沈生曰：先生之遇甚凄惨，何不思变耶？沈生笑曰：吾拾荒非为贫也，吾尝为小吏，且薄俸未绝，吾所为者，为弃余类分也，此念悠悠，天地可证。

众生怜之，或贻之以财，则拒；或贻之以巨贾曹大旺之书，沈生亦拒，曰：此书非吾手中物，何哉？以富贵人所著也。悲哉，书以富贵而弘，此世人之愚也。

沈巍为人，邋遢其容，污垢其身，然其眸浏亮，其声清绝，每启唇发音，若林下清风，无焦灼于富贵，无汲汲于名利，使人耳目若濯，心神若洗，故路人自来亲近。

数日，居然云集，闾里皆塞，若群鸟拱凤，似众星随月，至于有自蜀国而来，欲奉清音，然遥遥望之，大师不可及，叹曰：“吾来迟矣。”

又有女子者，中妇也，玄衣美目，常在沈生左右，若侍奉者，人问之：“尔乃师娘乎？”妇笑不语，至于署名，则曰“师娘”。

又有女子，胃能吞须弥之山，负书前往，呼曰：“先生娶妾乎？”

又有色美佳丽，群簇沈生，留图为证。

沈生遂朝夕不得清净，不得拾荒，不得寝息，不得读书，不得悠游，初曰：“君等莫顾我，但当读书。”

顷之，知所谓奉先生者，不过借其风流，自谋富贵也，乃曰：“君等非为读书，不过为富贵也，此则可诛心也。”

然众生芸芸，若决堤之洪，汹汹不可遏，朝暮稠人广众，此事已非仰慕沈生而已，不过群蝇附良骥之尾，欲共之图千里之程也。

沈生笑曰：孟子曰有不虞之誉，此言谓我也。又曰：乐毅所谓善始者众，善终者寡，今日门庭若市，他日门可罗雀，乃我之谓乎？

事既勃然兴起，不可当，广众皆以手中一器，录图制音，沸沸嚣嚣，遂使闾巷不安，好利者蠢蠢，不过七日，天下骚然矣。沈生遂弃其居去，书一榜于门前曰：沈生去矣。又一日，沈生见，须眉皆修，衣冠焕然，视之若周树人，又若林子祥。

沈生之事，或起于无意乎？或起于筹谋乎？并未可知。

太史刘曰：

夫文采风流，古今所好，沈生腹中藏书，亦一时风流乎？然世人知风流可贵，更知风流可借，今日芸芸者，欲借风流也。

然风流可借乎？胸有丘壑，则风流自足；若胸无丘壑，则风流借亦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