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小岛的酒吧,一位丹麦大叔刚从旁边的纹身店出来也坐在吧台。那次他在后背上添了新图,印象比较深的是他手背上纹的是“No Regret”。
当时我想去洛博克河划桨板可是没有车能去,酒吧的调酒小哥说可以载我去,他也能赚点外快,丹麦大叔立马掏出了钱给酒吧小哥说:要让这个女孩开心。
我很遗憾离开小岛的时候没能送他一个礼物。
可能他都忘了这件事了吧,但我每每想起来,都心头一热。

《夜班便利店》
- Episode 3 关东煮与便利店调酒

姜代理今天准点下班,没有饭局也没有团建,本来想的是回家随便点个外卖开瓶啤酒自己度过又一个单身夜,路过便利店的时候还是把车停了下来。小高中生上小夜班,现在刚好正赶上学生下课,便利店里有不少人排队。姜代理看了一眼忙不过来的小高中生,打算回家换件衣服再走回来。没想到一到家才是噩梦的开始,似乎是算准了他这时候到家一样铺天盖地的工作就来了,这种换个地方加班的情况也不少见了,看完报表改完方案之后别说晚饭,直接跳到夜宵time. 等去便利店的时候小高中生正在补货,见他来了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恭恭敬敬转身90度鞠躬问好,点个头就算是打招呼了。姜代理有点不爽,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特殊呢你!小高中生在围裙上蹭蹭手说反正大叔是熟人,不用打招呼吧?姜代理现在就差头顶上顶着一个泛着红光的电池,脸上写着电量过低四个大字,也懒得跟小高中生争辩,一屁股坐在窗边问今晚有什么吃的?小高中生边擦台子边说有关东煮,要不要?姜代理点头,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就是让他生吃都行。

小高中生给挑了几个卖得好的,牛筋丸串很弹牙,都是手打的;鱼豆腐里几乎是百分之百鱼肉(据说)不过其实也不用据说,小高中生不吃海鲜,闻着这味儿就知道肯定没偷工减料;照烧的鸡脆骨是新品,也不错,比普通鸡脆骨多了一层酱料的味道,应该是在穿串之前就腌制了很久,放到汤里也不会串味;竹轮小高中生不爱吃并坚称这世界上没人会爱吃这玩意儿,应该趁早下架,于是没有给拿;剩下的就是一些肉串,也不贵,每个都给来了一串,还有鸡蛋海带白菜卷,萝卜魔芋豆腐干,香菇也没人爱吃(这还是小高中生观察到姜代理特意把汤面里的压缩蘑菇干给挑出来之后得到的结论)

满满一大碗关东煮端到姜代理面前时,姜代理已经开到下一场电话会了,眼神示意小高中生放下就行,小高中生偏不,大声说客人您要的关东煮来了哟?电话里果然传来:还没吃晚饭啊!对不起那一会儿再打!姜代理捂着手机嫌弃小高中生多管闲事,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等吃完,小高中生神秘兮兮地端来一瓶西柚汁,上面插着个小酒瓶。姜代理:这啥?小高中生两手撑着下巴,努嘴说这是便利店调酒,大叔你不知道吗?姜代理半信半疑喝了一口,好喝倒是挺好喝的,小高中生两眼放光:好喝吗好喝吗好喝吗?姜代理点头,小高中生被馋得直咽口水,舔着嘴唇问可不可以就给我喝一口?

未成年不行。姜代理用指尖点点小高中生的额头,去再给我拿点关东煮。小高中生一听要加菜立刻就开心了,屁颠屁颠跑去柜台给多盛了一些,趴在旁边看姜代理吃一口串再喝一口酒,口水哗哗地流。

真不能喝一口?

等你成年再说吧。

[ 一点点温州见闻录 ]
起因是想到身边江浙沪朋友在选择长期伴侣时都或多或少有些地域偏好,除了上海人会倾向找上海人这种更多基于现实因素的情形,也包括浙江朋友说会觉得和浙江人更聊得来、观念也更相似。浙江对上海人而言是非常亲切熟悉的省份,但真正想得出一些答案时,我发现其实我对浙江的了解也只局限于杭州(以及一点点的宁波和绍兴),于是决定去到一些非旅游城市,不以游玩,通过交谈和漫步的方式了解当地人的生活和想法(也没到田野调查这种程度,主要还是吃吃玩玩)

几天下来和遇到的司机师傅们 饭店老板 轮渡大叔 酒吧调酒师 酒吧邂逅的帅哥美女 以及在温州和乐清的朋友聊了不少。和大部分地级市一样,这里的年轻人想离开,不过和保定的年轻人急迫地想逃离河北不同,浙江终究是经济发达且教育资源充足的超级省,年轻人更多只是想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逼仄环境,省内的杭州或许会是更多人的选择。婚恋方面的观念,我个人没有感到很大差异,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和闽粤一样有彩礼的说法,我有看到一个标牌写着不要助长攀比高价彩礼风气,至少上海应该是少有彩礼一说(有房有车的要求哪里都一样)

相比流动性强的年轻人,年纪大点的人的思考更能反应出人们对这座城市的期待。温州之于浙江是特殊的存在,知名度高,城建优良,实力雄厚,加之南方城市特有的方言区分度而形成的藩篱。年纪大些的人们相信着这座城市会变得更好,享受着自己的生活,谈论起它时,大多能感受到他们的积极与自信(并不是所有城市的人们都是这样)

即便只是短暂且片面的观察,温州(包括乐清)的人们也都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妄自评价一座城市是危险的,但我仍然想说,温州的城市品格正如一座毗邻山环的海湾,独立而自强,有抵御风雨的安稳,也有进击远方的眼界和力量。

小彩蛋是,连续采访两位乐清司机师傅,都吐槽乐清人太爱装逼,爱给小费。温州人有钱实锤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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