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岛变奏:年轻人回乡了,快递进村了,五湖四海的朋友们都来了】汪洋万顷青于靛,小屿珊瑚列画屏。郭沫若笔下的黄海明珠——大连石城岛,有海之天险,有山城之要塞。
有近万人生活在这个不知古城始建于何时的小岛上,有北漂归来的90后小夫妻,有像岛上珍稀物种黑脸琵鹭一样春来秋往的中国台湾商人,有出海捕捞的渔民,也有从这些渔民手中收货的海鲜店女老板,还有只要轮渡不停,就日复一日送快递上岛的物流公司负责人。
时光荏苒、潮起潮落,这座小岛与陆地割离,又被陆地上的每一次改革浪潮影响着。岛上的人们也在岁月流转中悄然成为一次次浪潮里的朵朵浪花。
年轻人归来:建民宿拍视频海岛风光搬上网
每一个黎明,32岁的张维鹏都是被鸟儿唤醒,然后就在自己经营的石城岛南海一品度假村忙碌起来。打扫院落,修剪花枝,关心厨房里的粮食和蔬菜,以及迎接一批批客人。
他时不时地看看手机里的天气信息,因为海上风力超过八级,渡船就要停航,客人只能望洋兴叹。
这是张维鹏回到家乡石城岛的第七年。他在14岁时独自离开海岛,去庄河市读书,然后越走越远,先后去鞍山和北京读书,又因工作有机会到西藏、马尔代夫等地旅游。“大城市机会多,但压力也比小地方大。”北漂的张维鹏始终惦记着家乡带着海盐味儿的风,香甜的虾酱,还有体弱的父母。
2014年,张维鹏回到了石城岛,带着他的爱情和创业梦想。他和妻子赵倩的选择是在岛上开一个度假民宿。张维鹏觉得,单个的民宿虽然不大,却可以成为一个窗口,“透过这些窗口,能看得到整个乡村的发展变化。”现在的石城岛上有大大小小的民宿70家左右,在清爽夏日,静候四方来客。
民宿开门迎客的2015年正是自媒体爆发之年。所以张维鹏和赵倩会在不忙的时候拿着DV到处走走拍拍,记录下海岛的点滴变化和美好:昔日的庄河港成了通航不再受制于潮汐的万吨深水大港,民宿门前的水泥路换成了平坦的柏油路,岛上居民能买到全国各地的特色食物、新奇玩意,客人吃着自己赶海挖回的贝类海鲜,夜空下绽放的烟花让孩子们笑开了花……一个个短片被上传到微信、抖音等平台,获赞无数,无形中成了石城岛的新名片。
与张维鹏小两口的民宿一墙之隔的是一家台湾风格的民宿,餐饮主打的不是海鲜,而是正宗台湾菜品,小黑板上,卤肉饭做了大大的标注。民宿老板娘叫张倩,是石城岛人,她的老公杨力衡来自台湾。
夫妇俩像海岛上的珍稀物种黑脸琵鹭一样春来秋往。“黑脸琵鹭在我们那边非常有名,全球可能只有五千只不到,台南是黑脸琵鹭的固定越冬地,想不到繁殖地竟然在我老婆家乡。”杨力衡分享他第一次来到石城岛时的感受,觉得缘分实在妙不可言。
民宿推出的招牌卤肉饭等特色台湾美食,是他的乡愁。早些年,他会从台湾大包小包地带着食材进岛,现在拼多多等电商购物已经足够成熟,“需要什么食材、什么器具,都可以直接下单,太方便了!”
快递进岛:不刮风不停航一元芸豆送到家
快递进岛到家,让赵倩在千里之外也能吃到家乡味道了。她经常在拼多多买山东大煎饼和干豆腐。2020年底,多多买菜业务也开进了岛里,这让赵倩日益欣喜于当下生活便利性的同时,也大大丰富了小两口为民宿客人准备的美食清单。仅6月29日这天,她就收到了22样商品,从青椒、黄瓜、丹东铁柿子到柠檬、蓝莓、海南的火龙果,满满两大兜子,“因为新鲜、便宜又方便啊。”
在岛上“中心区”居住的邹玲也经常网购,给孩子买衣服和零食,“孩子挑食,海岛人居然不爱吃海货。”邹玲独自带着孩子,经营着一家海鲜专营店,每天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自从多多买菜业务进岛之后,邹玲觉得日子轻松了不少,“岛上的芸豆要卖3块,团购才一块多。基本上能便宜一半。”
她现在天天数着日子,等着休渔期过去,“以前我都是去渔船上抢购海货,然后卖给周围的人,要么就是卖给上岛的游客,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这两年岛里物流可以寄快递了,我的海货已经能卖到大陆上去了,基本上顾客们头天下单第三天就能上桌开吃,大家现在都知道我们石城岛的海鲜好吃了!”
快递到家、海货出岛,也带来了四面八方的关注和五湖四海的朋友。日子越过越好,赵倩、邹玲她们笑言,这得感谢做物流的姜老板。
姜老板名为姜福翀,生于1978年,体格健硕、面目黝黑、脸上总挂着笑,一张嘴就是“海蛎子味”,典型的海岛人形象。他是长海县人,但对于石城岛来说,他不算外乡人。因为石城岛直到姜福翀25岁时还属于长海县管辖,后来才划归了庄河。
2017年,做水产养殖的姜福翀谋求转型,自建岛里物流公司。“像石城岛、王家岛这样的海岛,岛民购物很不方便,我想做一点改变。”姜福翀在两个海岛的岛民和陆地城市之间搭起了一座“桥”。
6月26日早上6点多,姜福翀的手机收到了气象台六个短信提醒,通知海风级数不断变化,因为超过八级,轮渡就要停航,快递就进不到岛上。“一会儿说风力超过八级,一会儿又说降到了七级”,姜福翀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庆幸的是,那一天的渡轮顺利通航。
但每收到一个短信,姜福翀就会发到他的手机微信群里,群里都是他在石城岛和距离石城岛七八海里的王家岛的客户,十个群加起来有近四千人。他说,及时通知配送情况,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这也是取得客户信任的基础。
2017年以前,虽然庄河港到石城岛和王家岛之间的轮渡班次增加了不少,但是没有专门的货物运输配送企业,普通居民的快递一直很难送到岛上,网购的最后一公里始终没有打通。
创业之初非常艰难,有时候送货车还会空跑,船票打了水漂。但姜福翀坚持住了,挺过四个月后,岛里物流渐渐拥有了良好口碑,不再赔钱了。
越来越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快递漂洋过海上岛来。去年底多多买菜进岛后,岛里物流在庄河的分拣大厅里经常摆满了各种蔬菜水果、饮料牛奶,甚至还有开着花的小盆栽。最多的时候,姜福翀要安排工人往岛上送超过5000单。
“挺自豪的吧,我做到了!”坚持了4年,姜福翀对当下自己的工作挺满意,也有期待,他还在琢磨着,怎么把岛上更多的海鲜通过互联网卖到全国各地。
2021年是“十四五”开局之年,也是推进乡村振兴的关键之年,许许多多如石城岛、悬崖村一样的偏远之地,正在不断涌现的各式各样新农人和农村电商的共同带动之下,融入蓬勃发展的时代浪潮里,欣欣向荣。
表1:黄海明珠——大连庄河石城岛,风光无限好。 摄影 沈晓凯
表2:嫁到石城岛来的山东姑娘赵倩经常手机下单,网购家乡特产,还会给儿子买衣服和玩具。 摄影 沈晓凯
表3:物流进岛、快递到家,让石城岛岛民的生活越来越便利。摄影 沈晓凯
表4:姜福翀每天都会关心天气,确保把岛民的快递准时送到岛上是他的责任。 摄影 沈晓凯
有近万人生活在这个不知古城始建于何时的小岛上,有北漂归来的90后小夫妻,有像岛上珍稀物种黑脸琵鹭一样春来秋往的中国台湾商人,有出海捕捞的渔民,也有从这些渔民手中收货的海鲜店女老板,还有只要轮渡不停,就日复一日送快递上岛的物流公司负责人。
时光荏苒、潮起潮落,这座小岛与陆地割离,又被陆地上的每一次改革浪潮影响着。岛上的人们也在岁月流转中悄然成为一次次浪潮里的朵朵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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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张维鹏回到了石城岛,带着他的爱情和创业梦想。他和妻子赵倩的选择是在岛上开一个度假民宿。张维鹏觉得,单个的民宿虽然不大,却可以成为一个窗口,“透过这些窗口,能看得到整个乡村的发展变化。”现在的石城岛上有大大小小的民宿70家左右,在清爽夏日,静候四方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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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维鹏小两口的民宿一墙之隔的是一家台湾风格的民宿,餐饮主打的不是海鲜,而是正宗台湾菜品,小黑板上,卤肉饭做了大大的标注。民宿老板娘叫张倩,是石城岛人,她的老公杨力衡来自台湾。
夫妇俩像海岛上的珍稀物种黑脸琵鹭一样春来秋往。“黑脸琵鹭在我们那边非常有名,全球可能只有五千只不到,台南是黑脸琵鹭的固定越冬地,想不到繁殖地竟然在我老婆家乡。”杨力衡分享他第一次来到石城岛时的感受,觉得缘分实在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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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做水产养殖的姜福翀谋求转型,自建岛里物流公司。“像石城岛、王家岛这样的海岛,岛民购物很不方便,我想做一点改变。”姜福翀在两个海岛的岛民和陆地城市之间搭起了一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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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收到一个短信,姜福翀就会发到他的手机微信群里,群里都是他在石城岛和距离石城岛七八海里的王家岛的客户,十个群加起来有近四千人。他说,及时通知配送情况,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这也是取得客户信任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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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嫁到石城岛来的山东姑娘赵倩经常手机下单,网购家乡特产,还会给儿子买衣服和玩具。 摄影 沈晓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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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到家,互联网浪潮下的石城岛今非昔比】汪洋万顷青于靛,小屿珊瑚列画屏。郭沫若笔下的黄海明珠——大连石城岛,有海之天险,有山城之要塞。
有近万人生活在这个不知古城始建于何时的小岛上,有北漂归来的90后小夫妻,有像岛上珍稀物种黑脸琵鹭一样春来秋往的中国台湾商人,有出海捕捞的渔民,也有从这些渔民手中收货的海鲜店女老板,还有只要轮渡不停,就日复一日送快递上岛的物流公司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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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做水产养殖的姜福翀谋求转型,自建岛里物流公司。“像石城岛、王家岛这样的海岛,岛民购物很不方便,我想做一点改变。”姜福翀在两个海岛的岛民和陆地城市之间搭起了一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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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收到一个短信,姜福翀就会发到他的手机微信群里,群里都是他在石城岛和距离石城岛七八海里的王家岛的客户,十个群加起来有近四千人。他说,及时通知配送情况,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这也是取得客户信任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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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部国家级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鱼儿绝迹#牧原被指为污染源 曾对受害者进行捐赠式赔偿#】
#前情提要#:河南省正阳县兰青乡胡塘渔场曾经是 2014 年“无公害农产品认证渔场”、2016年 “农业部国家级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
然而从其获得“农业部国家级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称号的第二年起,水体开始被严重污染,连续3年出现鱼儿死亡的现象,直到2019年夏天,胡塘渔场鱼儿绝迹。据了解,正阳牧原第六养猪场(以下简称正阳牧原六场)位于胡塘渔场东侧,自2016年开始建设,2017年开始投产进猪。胡塘渔场所在的正阳县兰青乡政府、渔业主管部门和周边群众,全都把此事归咎于正阳牧原养猪场的污染问题。
让人诧异的是,2017年和2018年胡塘渔场出现死鱼事件后,胡塘渔场都从牧原那里拿到了一笔特殊的赔偿——扶贫捐赠。
#国家级示范渔场迎“国检” 鱼没了#
2014年8月,权威检测机构——谱尼测试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对胡塘渔场水体和水产品进行严苛的检测,认定正阳县兰青乡胡塘渔业养殖场的环境质量各项指标均符合无公害淡水养殖产品产地环境的要求,环境良好,具备发展无公害淡水养殖产品的环境条件。
2015年12月,国家农业部(现农业农村部)办公厅发布《 农业部办公厅关于公布农业部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第十批名单)的通知 》,正阳县兰青乡胡塘渔业养殖场被授予第十批“ 农业部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 ”,有效期自 2016 年1月1日至 2020 年12月31日 。据统计,当年河南省获此殊荣的养殖场只有30家。正阳县兰青乡政府农业主任罗伟回忆,“当时省里来检测了水和鱼,都是环保的,还给胡塘渔场补贴了柴油和钱”。
由于胡塘渔场的养殖环境优良,养的鱼也都是无公害的优质水产品,出产的青鱼、草鱼、鲤鱼等水产也很受市场的认可,在正阳县也小有名气。
2020年9月22日,正阳县农业局通知胡塘渔场的负责人祁营国,要对胡塘渔场的“农业部国家级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 称号进行复检,复检合格才能继续保留称号。接到电话的祁营国无奈的说,“你们来吧,来我这看看,我这鱼塘被污染成啥样了?我这已经没有鱼了,都已经死完了。”
9月23日,河南省农业农村厅水产局复检工作人员到达正阳县兰青乡胡塘渔场,实地查看后收回了原本要祁营国填写的基本情况信息表,复检取消,这也意味着胡塘渔场不再拥有“国家级健康养殖示范场”称号。
#有一种赔偿叫“扶贫捐赠”#
事情要从 2017 年正阳牧原六场开始投产进猪说起,正阳牧原六场是牧原食品股份有限公司下属养猪场,位于正阳县兰青乡胡塘渔场的东侧,渔场和猪场的中间隔了一个大黄庄的距离,正阳牧原六场投产以后,场里的壮水(指污水)通过大黄庄村南北两侧两条水渠流进胡塘渔场里。
“前两年(牧原)养猪场里环保措施不到位,猪粪猪尿还有消毒液顺着水渠都流到河里了,俺村里几十户在家关着窗户都能闻到臭味” 大黄庄村队长黄文轩说。
没过多久,胡塘渔场开始出现死鱼的现象,祁营国(胡塘渔场负责人)一边找兰青乡政府和环保部门反映此事,一边找猪场看事情怎么解决。
为了杜绝后患,祁营国还动起了封堵大黄庄南侧水渠的念头。大黄庄村队长黄文轩回忆,“当时老祁要把水渠的桥洞封上,我不同意,如果封住了壮水都流到俺村地里了庄稼搞死了谁负责,为这事我跟老祁还吵过架”。
据祁营国介绍,当时经过兰青乡政府和环保部门协调,正阳牧原给予胡塘渔场4.2万元现金作为赔偿,“只要塘里还有鱼,将来别再死鱼,赔多少我都认,当时去正阳牧原六场拿的钱,还叫我签了个扶贫协议”祁营国说。
2018年,胡塘渔场养殖环境进一步恶化,鱼出现大面积死亡,后经兰青乡政府相关领导协调,正阳牧原以给胡塘渔场安装路灯的方式进行了赔偿。
到2019年夏天,渔场环境全面恶化,死鱼达数万斤,养殖场鱼儿几乎绝迹。
“鱼死的看着让人心疼,塘上漂的全是鱼,大的有三四十斤,大部分五六斤七八斤的,这么多年心血全没了,死鱼都是用四轮(车)拉走的”祁营国说。
据正阳县兰青乡政府农业主任罗伟介绍,胡塘渔场翻塘后的第二天,乡里派他赶到现场拍照取证了解情况,当时鱼全部死完了,当事双方都不愿意处理死鱼,后来还是乡里派的货车和钩机进行掩埋处理的。
对于祁营国口中的“赔偿”,正阳牧原负责人杨刚则表示:“胡塘渔场连续三年死鱼。2017年,他(指祁营国)一直上政府闹,在政府的协调下,我们感觉他确实贫困,也患有病,我们给他捐赠了4.2万元,还(保留)有捐赠协议;2018年,考虑到鱼一死,他没收入,就帮助架设了路灯,算是对他的扶持”。
赔偿?捐赠?同样是给钱,性质却不同,如果是赔偿,胡塘渔场的污染、死鱼的责任就应该由牧原承担;如果是捐赠,祁营国就是体弱多病的贫困户,胡塘渔场污染、死鱼跟牧原就没有关系。
据兰青乡政府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干部介绍,双方确实以“扶贫”的名义签了协议,“当时就是这么协商的,祁营国又不是贫困户,估计是找个借口,可能没办法下账吧”。
#多方指向牧原污染 牧原:我不认#
对于鱼的死亡原因,正阳县兰青乡分管农业祝姓副乡长说:“养猪场原来确实污染过,塘泥里肯定有有害的东西,原来淌水往(胡塘渔场)河里淌,后来不往河里淌了,改道正南了,遇见下雨还会往河里淌,到处埋的都是管道。”
祝姓副乡长介绍,2019年天气炎热干旱,再加上抗旱抽水,胡塘渔场水浓度增加,胡塘渔场出现翻塘鱼死完了,2017年、2018年(正阳)牧原给胡塘渔场赔的有钱,2019年场里领导换了,牧原不(承)认了,死鱼数量估计有二三万斤。
兰青乡政府农业主任罗伟认为,之前胡塘渔场周边除了村民生活和农用水外,没有发现其他污染源,水质一直都是环保达标的,胡塘渔场确实养鹅了,但不是造成翻糖的主要原因,水往河里淌牧原也知道,赔偿事宜乡里还是主张胡塘渔场跟牧原再谈。
大黄庄村队长黄文轩称,“牧原养猪场的壮水污染厉害的很,水渠里的泥包括湖塘渔场的泥都是黑色的,还臭的很,现在村里的饮水井已经开始变色变味,吃水都受影响了,前几年我就跟老祁说,这样下去你的鱼肯定保不住”。
2019年,鱼死完后祁营国开始向兰青乡政府和环保部门逐一反映,还多次找到正阳牧原六场寻求解决办法。与2017年和2018年不同的是,正阳牧原六场更换了领导,新来的领导对胡塘渔场造成的污染矢口否认,认为祁营国“无理取闹”、“狮子大张口”。
祁营国则认为,2019年鱼死完后,自己遭受了几万斤鱼的损失,而且塘里没鱼了自己没有了收入,后面还有10年的承包期需要缴纳承包费,而这些都应由正阳牧原承担赔偿责任。但关于死鱼的赔偿问题,双方至今也没有达成一致。
针对胡塘渔场死鱼的原因,正阳牧原负责人杨刚告诉记者,胡塘渔场连续3年出现死鱼,情况发生后,我们主动邀请环保局去现场查看,认定跟我们没关系,他的情况我们也分析了,一个是因为他养的有鹅,二是因为鱼塘遇到连续的干旱天气,容易沤塘。
在被问及正阳牧原六场是否有污水直接或间接流入胡塘渔场时,杨刚称“我们现在的水跟湖塘渔场都没有重合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污水都没有流到过胡塘渔场”,“ 事情与正阳牧原无关,今年他来找我们,说鱼死完了,但我们不是慈善机构,我们不认可这事”。
对于养鹅、天气干旱是否会对胡塘渔场的环境造成“致命”污染,正阳县农业农村局水产技术推广站站长刘俊良介绍,“如果没有其它污染源,养鹅是可以达到肥水的效果,对水产养殖是有利的,很多养殖场还会专门养一些鸭子、鹅来肥水”。
公开报道显示,牧原生猪养殖基地建设项目总投资达26亿元,项目落户对正阳生猪产业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不仅如此,受益的还有税收、农业、基建、就业等。与此同时,见诸报端的也多是“正阳牧原 公司先进的环保工艺,不仅没有让场区周边群众受到生猪养殖的环境污染,还使农业增产增效、农户增收”、“ 生猪粪尿通过有机肥发酵,固态加工成专用肥,液体通过多级厌氧发酵成沼液肥,免费为农民在田间地头建起永久性可供浇施沼液用的管网”之类的报道。
但是,胡塘渔场该成为牧原这些“优质企业”发展的代价吗?为胡塘渔场死去的数万斤鱼承担责任的就应该是那近百只鹅吗?对于此事的进展,本报也将继续关注!(穆培龙 董俊强)
图为2019年胡塘渔场翻糖现场
#前情提要#:河南省正阳县兰青乡胡塘渔场曾经是 2014 年“无公害农产品认证渔场”、2016年 “农业部国家级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
然而从其获得“农业部国家级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称号的第二年起,水体开始被严重污染,连续3年出现鱼儿死亡的现象,直到2019年夏天,胡塘渔场鱼儿绝迹。据了解,正阳牧原第六养猪场(以下简称正阳牧原六场)位于胡塘渔场东侧,自2016年开始建设,2017年开始投产进猪。胡塘渔场所在的正阳县兰青乡政府、渔业主管部门和周边群众,全都把此事归咎于正阳牧原养猪场的污染问题。
让人诧异的是,2017年和2018年胡塘渔场出现死鱼事件后,胡塘渔场都从牧原那里拿到了一笔特殊的赔偿——扶贫捐赠。
#国家级示范渔场迎“国检” 鱼没了#
2014年8月,权威检测机构——谱尼测试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对胡塘渔场水体和水产品进行严苛的检测,认定正阳县兰青乡胡塘渔业养殖场的环境质量各项指标均符合无公害淡水养殖产品产地环境的要求,环境良好,具备发展无公害淡水养殖产品的环境条件。
2015年12月,国家农业部(现农业农村部)办公厅发布《 农业部办公厅关于公布农业部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第十批名单)的通知 》,正阳县兰青乡胡塘渔业养殖场被授予第十批“ 农业部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 ”,有效期自 2016 年1月1日至 2020 年12月31日 。据统计,当年河南省获此殊荣的养殖场只有30家。正阳县兰青乡政府农业主任罗伟回忆,“当时省里来检测了水和鱼,都是环保的,还给胡塘渔场补贴了柴油和钱”。
由于胡塘渔场的养殖环境优良,养的鱼也都是无公害的优质水产品,出产的青鱼、草鱼、鲤鱼等水产也很受市场的认可,在正阳县也小有名气。
2020年9月22日,正阳县农业局通知胡塘渔场的负责人祁营国,要对胡塘渔场的“农业部国家级水产健康养殖示范场” 称号进行复检,复检合格才能继续保留称号。接到电话的祁营国无奈的说,“你们来吧,来我这看看,我这鱼塘被污染成啥样了?我这已经没有鱼了,都已经死完了。”
9月23日,河南省农业农村厅水产局复检工作人员到达正阳县兰青乡胡塘渔场,实地查看后收回了原本要祁营国填写的基本情况信息表,复检取消,这也意味着胡塘渔场不再拥有“国家级健康养殖示范场”称号。
#有一种赔偿叫“扶贫捐赠”#
事情要从 2017 年正阳牧原六场开始投产进猪说起,正阳牧原六场是牧原食品股份有限公司下属养猪场,位于正阳县兰青乡胡塘渔场的东侧,渔场和猪场的中间隔了一个大黄庄的距离,正阳牧原六场投产以后,场里的壮水(指污水)通过大黄庄村南北两侧两条水渠流进胡塘渔场里。
“前两年(牧原)养猪场里环保措施不到位,猪粪猪尿还有消毒液顺着水渠都流到河里了,俺村里几十户在家关着窗户都能闻到臭味” 大黄庄村队长黄文轩说。
没过多久,胡塘渔场开始出现死鱼的现象,祁营国(胡塘渔场负责人)一边找兰青乡政府和环保部门反映此事,一边找猪场看事情怎么解决。
为了杜绝后患,祁营国还动起了封堵大黄庄南侧水渠的念头。大黄庄村队长黄文轩回忆,“当时老祁要把水渠的桥洞封上,我不同意,如果封住了壮水都流到俺村地里了庄稼搞死了谁负责,为这事我跟老祁还吵过架”。
据祁营国介绍,当时经过兰青乡政府和环保部门协调,正阳牧原给予胡塘渔场4.2万元现金作为赔偿,“只要塘里还有鱼,将来别再死鱼,赔多少我都认,当时去正阳牧原六场拿的钱,还叫我签了个扶贫协议”祁营国说。
2018年,胡塘渔场养殖环境进一步恶化,鱼出现大面积死亡,后经兰青乡政府相关领导协调,正阳牧原以给胡塘渔场安装路灯的方式进行了赔偿。
到2019年夏天,渔场环境全面恶化,死鱼达数万斤,养殖场鱼儿几乎绝迹。
“鱼死的看着让人心疼,塘上漂的全是鱼,大的有三四十斤,大部分五六斤七八斤的,这么多年心血全没了,死鱼都是用四轮(车)拉走的”祁营国说。
据正阳县兰青乡政府农业主任罗伟介绍,胡塘渔场翻塘后的第二天,乡里派他赶到现场拍照取证了解情况,当时鱼全部死完了,当事双方都不愿意处理死鱼,后来还是乡里派的货车和钩机进行掩埋处理的。
对于祁营国口中的“赔偿”,正阳牧原负责人杨刚则表示:“胡塘渔场连续三年死鱼。2017年,他(指祁营国)一直上政府闹,在政府的协调下,我们感觉他确实贫困,也患有病,我们给他捐赠了4.2万元,还(保留)有捐赠协议;2018年,考虑到鱼一死,他没收入,就帮助架设了路灯,算是对他的扶持”。
赔偿?捐赠?同样是给钱,性质却不同,如果是赔偿,胡塘渔场的污染、死鱼的责任就应该由牧原承担;如果是捐赠,祁营国就是体弱多病的贫困户,胡塘渔场污染、死鱼跟牧原就没有关系。
据兰青乡政府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干部介绍,双方确实以“扶贫”的名义签了协议,“当时就是这么协商的,祁营国又不是贫困户,估计是找个借口,可能没办法下账吧”。
#多方指向牧原污染 牧原:我不认#
对于鱼的死亡原因,正阳县兰青乡分管农业祝姓副乡长说:“养猪场原来确实污染过,塘泥里肯定有有害的东西,原来淌水往(胡塘渔场)河里淌,后来不往河里淌了,改道正南了,遇见下雨还会往河里淌,到处埋的都是管道。”
祝姓副乡长介绍,2019年天气炎热干旱,再加上抗旱抽水,胡塘渔场水浓度增加,胡塘渔场出现翻塘鱼死完了,2017年、2018年(正阳)牧原给胡塘渔场赔的有钱,2019年场里领导换了,牧原不(承)认了,死鱼数量估计有二三万斤。
兰青乡政府农业主任罗伟认为,之前胡塘渔场周边除了村民生活和农用水外,没有发现其他污染源,水质一直都是环保达标的,胡塘渔场确实养鹅了,但不是造成翻糖的主要原因,水往河里淌牧原也知道,赔偿事宜乡里还是主张胡塘渔场跟牧原再谈。
大黄庄村队长黄文轩称,“牧原养猪场的壮水污染厉害的很,水渠里的泥包括湖塘渔场的泥都是黑色的,还臭的很,现在村里的饮水井已经开始变色变味,吃水都受影响了,前几年我就跟老祁说,这样下去你的鱼肯定保不住”。
2019年,鱼死完后祁营国开始向兰青乡政府和环保部门逐一反映,还多次找到正阳牧原六场寻求解决办法。与2017年和2018年不同的是,正阳牧原六场更换了领导,新来的领导对胡塘渔场造成的污染矢口否认,认为祁营国“无理取闹”、“狮子大张口”。
祁营国则认为,2019年鱼死完后,自己遭受了几万斤鱼的损失,而且塘里没鱼了自己没有了收入,后面还有10年的承包期需要缴纳承包费,而这些都应由正阳牧原承担赔偿责任。但关于死鱼的赔偿问题,双方至今也没有达成一致。
针对胡塘渔场死鱼的原因,正阳牧原负责人杨刚告诉记者,胡塘渔场连续3年出现死鱼,情况发生后,我们主动邀请环保局去现场查看,认定跟我们没关系,他的情况我们也分析了,一个是因为他养的有鹅,二是因为鱼塘遇到连续的干旱天气,容易沤塘。
在被问及正阳牧原六场是否有污水直接或间接流入胡塘渔场时,杨刚称“我们现在的水跟湖塘渔场都没有重合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污水都没有流到过胡塘渔场”,“ 事情与正阳牧原无关,今年他来找我们,说鱼死完了,但我们不是慈善机构,我们不认可这事”。
对于养鹅、天气干旱是否会对胡塘渔场的环境造成“致命”污染,正阳县农业农村局水产技术推广站站长刘俊良介绍,“如果没有其它污染源,养鹅是可以达到肥水的效果,对水产养殖是有利的,很多养殖场还会专门养一些鸭子、鹅来肥水”。
公开报道显示,牧原生猪养殖基地建设项目总投资达26亿元,项目落户对正阳生猪产业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不仅如此,受益的还有税收、农业、基建、就业等。与此同时,见诸报端的也多是“正阳牧原 公司先进的环保工艺,不仅没有让场区周边群众受到生猪养殖的环境污染,还使农业增产增效、农户增收”、“ 生猪粪尿通过有机肥发酵,固态加工成专用肥,液体通过多级厌氧发酵成沼液肥,免费为农民在田间地头建起永久性可供浇施沼液用的管网”之类的报道。
但是,胡塘渔场该成为牧原这些“优质企业”发展的代价吗?为胡塘渔场死去的数万斤鱼承担责任的就应该是那近百只鹅吗?对于此事的进展,本报也将继续关注!(穆培龙 董俊强)
图为2019年胡塘渔场翻糖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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