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便宜的拉面，昧着廉价的良心，资本背后都是催人泪下的故事
他说：“刘德华是我的偶像”。
他还说：“我的拉面，十五年来只卖3元钱，从来不涨价，因为要让所有人吃得起，生意才能好”。
老实人拉面哥的故事，火爆全网之后，在流量为王的时代，他的生活被彻底改变。
然而，为什么成为大网红的他，不仅没赚到网络红利，反而还要把送到手上的钱往外推？
拉面哥本名程运付，1982年出生于山东临沂一个小村庄，今年39岁，因为长得比实际年龄还要着急，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50多岁了呢！
因为家里太穷了，没读几年书他就辍学了，后来跟着一个拉面师傅学手艺，有了一技之长傍身。
2005年的时候，23岁的程运付在他家附近的村镇集市上卖拉面，因为卖了十多年，他的拉面价格便宜还好吃，所以积累了不少老顾客。
一碗面卖3元钱，无论物价怎么涨，他的面条价格十几年如一日，从来没有涨过价。
因为一手拉面做得好吃，价格还很公道，只卖3元钱一大碗，量大好吃，所以他的生意一直不错。
但是正因为朴实无华这个特质，在物欲横流的时代是个稀罕物，所以拉面哥在这个站在小视频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的时代，莫名其妙地火了起来。
据相关媒体资料显示，最早给拉面哥拍小视频的人，是一个叫“唐哥美食”的博主，不过有网友指出，拍得早不如拍得巧，所以他的抛砖引玉，也导致后来彭佳佳后来居上。
当时彭佳佳给他拍视频时，曾经好奇地问他，这样卖会不会赔钱，他憨憨地笑道，我把人情看得很重，把钱看得很淡”。
另外，程运付之所以坚持不涨价，是担心卖贵了村里人吃不起。
按照现在的面粉价格来算的话，每碗面条能赚个4、5毛钱算不错了。
所以，想要达到月收入6000元的话，一个月得卖15000碗面条才能赚出来。
彭佳佳正是因为抓住了这个切入点，小视频的标题“临沂大哥卖3元拉面多年未涨价”一下子就抓住了网友的关注。
凭借这个点播量高达2个亿的小视频，原本只有7万粉丝的彭佳佳，粉丝数一路飙升到90万。
在此之后，一个叫“我的农村梦”的美食博主，一直追着拉面哥的热度，拍摄了30多条拉面哥的小视频。
视频主题围绕拉面哥的生活进行深挖，例如1100元娶媳妇儿、成为网红至今无新房等等。
不过这些视频虽然浏览量也不少，但是依旧没有3元拉面不涨价的小视频吸引人。
听说自己成为网络红人之后，拉面哥感到很惊讶，他搞不懂自己一个农村卖面条的师傅，为什么会吸引那么多人注意。
老实厚道的拉面哥，不懂什么是互联网经济学，也不懂自己身上的网络价值如何开发利用。
但是懂得网红经济的主播们懂，“唐哥美食”和“永城美食”发表的拉面哥小视频都收获了广泛关注，流量与粉丝量也因此水涨船高。
不仅如此，“永城美食”还在自己的视频中，植入了合作的商家广告，据说点赞量高达180万。
山东出了一个草根大明星，全国各地的大小主播纷纷跑到他家门口拜访，这些深谙互联网热度必须趁热打铁的网红们，他们在拉面哥家门口支起了自拍杆，直播器材，将拉面哥的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拉面哥的顾客都不敢到他的摊位前吃面了，生意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为了躲避这些蜂拥而至的博主们，拉面哥跟拉面嫂只好把摊位摆到自家门口，但是他的家却成了再次被围堵的地点。
拉面哥后来在接受采访时这样表示：“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现在我的老顾客都不敢来喝拉面了，我希望那些人离我的生活远一些”。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更何况还是一棵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好树。
在拉面哥的家门口，有人穿着各种奇装异服，各种耍宝搞笑，有人拿着话筒在他家门口载歌载舞。
有效果吗？当然是有的，否则，不会有人从新疆跨省而来。
据媒体报道，38岁的杨希团因为生意失败，后来搞起了直播，他在拉面哥身边仅仅做了三天的直播，很快就打破了鸭蛋，从0粉丝涨到了上千人。
为了吸引眼球，某个 播 主甚至不顾拉面嫂的感受，倒在他家门口，大声喊道：“拉面哥，我要嫁给你”！
一语惊人的效果，很快就在小视频中吸引了大量网友的注意。
越来越多的博主们，不远千里来到穷乡僻壤的马蹄河小村庄。
面对如此大的客流量，村长突然意识到了这些人的到来，会带动村里的经济发展，于是组织了30多名志愿者，修建了6个临时停车场。
为了让那些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不迷路，乡领导还很贴心地在乡道处树起了“拉面哥故乡”的指路牌。
拉面哥再也不用去赶集卖面了，因为他的家门口，就是周边所有村镇最热闹的大集市。
很多村民跑到这里摆摊，有卖吃食的，有蹬三轮车来这边拉游客的，还有在周边做民宿生意的。
最初的时候，拉面哥闭门不出，概不接客，但是在村长李维明的劝说下，他也只好低头认输了，因为他真的耗不起，总不能画地为牢，一辈子不出门吧？
程运付很傻很天真地认为，那些客人大老远地跑过来看他，远来都是客，既然来了，他就好好招待大家吧！
看到拉面哥出来了，并且在自家门口摆起了拉面摊，那些 播 主们更加疯狂了，因为抢着在这边蹭热度搞直播的人太多，网络信号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有人甚至从中看到商机，做起了WIFI出租的生意。
更有甚者，还有人用“拉面哥”这个名字注册了商标，拉面哥的家，成了村子里地标式的建筑物，比村委会的分量还要重。
拉面哥走红之后，有人打起了他的主意，在接受采访时，拉面哥曾经掩面而泣，坦言自己在搞不懂的状况之下，跟别人签署了一份短视频账号运营协议书。
这份合同期限为3年，协议中的第三方通过跟拉面哥做直播，获得了近2万元的收益，当他想按合同约定的分成比例给拉面哥时，却遭到了拉面哥的拒绝。
拉面哥说：“他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去坑别人的钱，他只想赚卖拉面的钱”。
为了让拉面哥收钱，有人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行转账给他，这样硬往人家腰包里塞钱，还被人拒绝的事，也算天下奇景了吧？
或许有网友认为拉面哥太傻了，送到手上的钱都能拒绝，但是如果作为一个安分守己的农村人，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大帮人，把他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围观，并且理直气壮的花钱买票，想必这个人心里不是很好受吧？
面对这种毫无下限蹭热度的行为，某音终于痛下狠手了，安全中心将“拉面哥”的相关视频做了下架清理。
然而，这样的举措并不能防止某人成为下一个“拉面哥”。
有人说，拉面哥和他的村民们，恐怕无法接受这突然不再热火朝天的凉凉场面。
或许，对于那些指望着众多“游客们”来村里消费的村民们，会很失望吧？
但是对于拉面哥来说，或许是一种如释重负呢？因为，他再也不需要勉为其难地学唱歌了，虽然刘德华是他的偶像，但是唱歌却不是他的强项，他的强项就是做拉面。
那么，拉面哥为什么那么喜欢刘德华呢？因为他说，看到刘德华拍的电影《失孤》，他很感动，觉得一个大明星能放低身段，拍一个这样的电影很有意义。
为了跟偶像一样，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拉面哥还曾经在小视频中跟失孤家属一起合影，手里拿着寻找走失儿童的海报做宣传，帮助家属寻找孩子。
由此可见，拉面哥虽然日子过得很辛苦，但是一个内心世界富裕的人，自然不会把钱看得太重，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我不缺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是真正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网络时代，直播确实是一个让某些人快速赚钱的行业，不次于当年炒股的热度，赌赢了，一夜成为百万富翁，输了，无非搭上些时间成本，可谓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所以才会让人趋之若鹜。
有人说，互联网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有很多牛鬼蛇神，群魔乱舞之中，谁能标新立异，哗众取宠，谁就能集万千粉丝宠爱于一身。
然而，想要保持长久的红下去，就要更新不断，差一天都不行，不疯不成魔。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要故事精彩，人设不倒，一切皆有可能。
若是你爱一个人，让他上互联网，因为那里是天堂；
若是你恨一个人，让他上互联网，因为那里是地狱。#拉面哥#
他说：“刘德华是我的偶像”。
他还说：“我的拉面，十五年来只卖3元钱，从来不涨价，因为要让所有人吃得起，生意才能好”。
老实人拉面哥的故事，火爆全网之后，在流量为王的时代，他的生活被彻底改变。
然而，为什么成为大网红的他，不仅没赚到网络红利，反而还要把送到手上的钱往外推？
拉面哥本名程运付，1982年出生于山东临沂一个小村庄，今年39岁，因为长得比实际年龄还要着急，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50多岁了呢！
因为家里太穷了，没读几年书他就辍学了，后来跟着一个拉面师傅学手艺，有了一技之长傍身。
2005年的时候，23岁的程运付在他家附近的村镇集市上卖拉面，因为卖了十多年，他的拉面价格便宜还好吃，所以积累了不少老顾客。
一碗面卖3元钱，无论物价怎么涨，他的面条价格十几年如一日，从来没有涨过价。
因为一手拉面做得好吃，价格还很公道，只卖3元钱一大碗，量大好吃，所以他的生意一直不错。
但是正因为朴实无华这个特质，在物欲横流的时代是个稀罕物，所以拉面哥在这个站在小视频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的时代，莫名其妙地火了起来。
据相关媒体资料显示，最早给拉面哥拍小视频的人，是一个叫“唐哥美食”的博主，不过有网友指出，拍得早不如拍得巧，所以他的抛砖引玉，也导致后来彭佳佳后来居上。
当时彭佳佳给他拍视频时，曾经好奇地问他，这样卖会不会赔钱，他憨憨地笑道，我把人情看得很重，把钱看得很淡”。
另外，程运付之所以坚持不涨价，是担心卖贵了村里人吃不起。
按照现在的面粉价格来算的话，每碗面条能赚个4、5毛钱算不错了。
所以，想要达到月收入6000元的话，一个月得卖15000碗面条才能赚出来。
彭佳佳正是因为抓住了这个切入点，小视频的标题“临沂大哥卖3元拉面多年未涨价”一下子就抓住了网友的关注。
凭借这个点播量高达2个亿的小视频，原本只有7万粉丝的彭佳佳，粉丝数一路飙升到90万。
在此之后，一个叫“我的农村梦”的美食博主，一直追着拉面哥的热度，拍摄了30多条拉面哥的小视频。
视频主题围绕拉面哥的生活进行深挖，例如1100元娶媳妇儿、成为网红至今无新房等等。
不过这些视频虽然浏览量也不少，但是依旧没有3元拉面不涨价的小视频吸引人。
听说自己成为网络红人之后，拉面哥感到很惊讶，他搞不懂自己一个农村卖面条的师傅，为什么会吸引那么多人注意。
老实厚道的拉面哥，不懂什么是互联网经济学，也不懂自己身上的网络价值如何开发利用。
但是懂得网红经济的主播们懂，“唐哥美食”和“永城美食”发表的拉面哥小视频都收获了广泛关注，流量与粉丝量也因此水涨船高。
不仅如此，“永城美食”还在自己的视频中，植入了合作的商家广告，据说点赞量高达180万。
山东出了一个草根大明星，全国各地的大小主播纷纷跑到他家门口拜访，这些深谙互联网热度必须趁热打铁的网红们，他们在拉面哥家门口支起了自拍杆，直播器材，将拉面哥的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拉面哥的顾客都不敢到他的摊位前吃面了，生意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为了躲避这些蜂拥而至的博主们，拉面哥跟拉面嫂只好把摊位摆到自家门口，但是他的家却成了再次被围堵的地点。
拉面哥后来在接受采访时这样表示：“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现在我的老顾客都不敢来喝拉面了，我希望那些人离我的生活远一些”。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更何况还是一棵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好树。
在拉面哥的家门口，有人穿着各种奇装异服，各种耍宝搞笑，有人拿着话筒在他家门口载歌载舞。
有效果吗？当然是有的，否则，不会有人从新疆跨省而来。
据媒体报道，38岁的杨希团因为生意失败，后来搞起了直播，他在拉面哥身边仅仅做了三天的直播，很快就打破了鸭蛋，从0粉丝涨到了上千人。
为了吸引眼球，某个 播 主甚至不顾拉面嫂的感受，倒在他家门口，大声喊道：“拉面哥，我要嫁给你”！
一语惊人的效果，很快就在小视频中吸引了大量网友的注意。
越来越多的博主们，不远千里来到穷乡僻壤的马蹄河小村庄。
面对如此大的客流量，村长突然意识到了这些人的到来，会带动村里的经济发展，于是组织了30多名志愿者，修建了6个临时停车场。
为了让那些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不迷路，乡领导还很贴心地在乡道处树起了“拉面哥故乡”的指路牌。
拉面哥再也不用去赶集卖面了，因为他的家门口，就是周边所有村镇最热闹的大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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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时候，拉面哥闭门不出，概不接客，但是在村长李维明的劝说下，他也只好低头认输了，因为他真的耗不起，总不能画地为牢，一辈子不出门吧？
程运付很傻很天真地认为，那些客人大老远地跑过来看他，远来都是客，既然来了，他就好好招待大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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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还有人用“拉面哥”这个名字注册了商标，拉面哥的家，成了村子里地标式的建筑物，比村委会的分量还要重。
拉面哥走红之后，有人打起了他的主意，在接受采访时，拉面哥曾经掩面而泣，坦言自己在搞不懂的状况之下，跟别人签署了一份短视频账号运营协议书。
这份合同期限为3年，协议中的第三方通过跟拉面哥做直播，获得了近2万元的收益，当他想按合同约定的分成比例给拉面哥时，却遭到了拉面哥的拒绝。
拉面哥说：“他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去坑别人的钱，他只想赚卖拉面的钱”。
为了让拉面哥收钱，有人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行转账给他，这样硬往人家腰包里塞钱，还被人拒绝的事，也算天下奇景了吧？
或许有网友认为拉面哥太傻了，送到手上的钱都能拒绝，但是如果作为一个安分守己的农村人，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大帮人，把他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围观，并且理直气壮的花钱买票，想必这个人心里不是很好受吧？
面对这种毫无下限蹭热度的行为，某音终于痛下狠手了，安全中心将“拉面哥”的相关视频做了下架清理。
然而，这样的举措并不能防止某人成为下一个“拉面哥”。
有人说，拉面哥和他的村民们，恐怕无法接受这突然不再热火朝天的凉凉场面。
或许，对于那些指望着众多“游客们”来村里消费的村民们，会很失望吧？
但是对于拉面哥来说，或许是一种如释重负呢？因为，他再也不需要勉为其难地学唱歌了，虽然刘德华是他的偶像，但是唱歌却不是他的强项，他的强项就是做拉面。
那么，拉面哥为什么那么喜欢刘德华呢？因为他说，看到刘德华拍的电影《失孤》，他很感动，觉得一个大明星能放低身段，拍一个这样的电影很有意义。
为了跟偶像一样，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拉面哥还曾经在小视频中跟失孤家属一起合影，手里拿着寻找走失儿童的海报做宣传，帮助家属寻找孩子。
由此可见，拉面哥虽然日子过得很辛苦，但是一个内心世界富裕的人，自然不会把钱看得太重，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我不缺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是真正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网络时代，直播确实是一个让某些人快速赚钱的行业，不次于当年炒股的热度，赌赢了，一夜成为百万富翁，输了，无非搭上些时间成本，可谓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所以才会让人趋之若鹜。
有人说，互联网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有很多牛鬼蛇神，群魔乱舞之中，谁能标新立异，哗众取宠，谁就能集万千粉丝宠爱于一身。
然而，想要保持长久的红下去，就要更新不断，差一天都不行，不疯不成魔。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要故事精彩，人设不倒，一切皆有可能。
若是你爱一个人，让他上互联网，因为那里是天堂；
若是你恨一个人，让他上互联网，因为那里是地狱。#拉面哥#
#低头# 万丈高楼平地起，每一个成功者，都是从低处、卑微处慢慢做起的。降低自己姿态，寻找机会的人，才能最终到达成功的巅峰。
尼采说：“一棵树要长得更高，接受更多的光明，那么它的根就必须更深入黑暗。”
低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向上攀登的勇气；卑微不是末路。只要还有一颗进取的心，低处并非全无希望，只要坚持努力，做好要做的事情，总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山不言其高，并不影响它的耸立云端；海不言其深，并不影响它容纳百川；地不言其厚，但没有谁能否认它承载万物的伟大。它们不言，是因为它们深深地知道，低调是强者最好的外衣，低调是阻力最小的成功之路。
尼采说：“一棵树要长得更高，接受更多的光明，那么它的根就必须更深入黑暗。”
低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向上攀登的勇气；卑微不是末路。只要还有一颗进取的心，低处并非全无希望，只要坚持努力，做好要做的事情，总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山不言其高，并不影响它的耸立云端；海不言其深，并不影响它容纳百川；地不言其厚，但没有谁能否认它承载万物的伟大。它们不言，是因为它们深深地知道，低调是强者最好的外衣，低调是阻力最小的成功之路。
新冠疫苗不仅可以降低死亡率，也可以降低病死率。
今天看到有朋友提到，新冠疫苗可以降低死亡率，可以降低发病率，但不一定能降低病死率。
这种说法对不对呢？其实这个问题是非常值得探讨的，这里涉及到不少流行病学和医学统计学的知识
一
先说一下基本概念。死亡率和病死率。
很多媒体报道当中常常会把这两个术语混用，包括一些科普文章中为了方便理解也会混用，但实际上这两者有着很大差别。
死亡率（mortality rate）表示在一定时期内（通常以年为单位），人群中因某种疾病而死亡的人数在人群中的占比，是测量人群死亡危险最常用的指标。
病死率（case fatality rate, CFR）表示一定时期内，因某种疾病而死亡的人数在该病患者中的占比，是测量患者因该疾病死亡的风险。
简单来说，
-死亡率的分母是普通人群，而病死率的分母是患者群体。
-死亡率通常用来衡量特定时期内一个疾病对于全人群的影响力，而病死率通常用来衡量一个疾病对于患者的风险高低。
关于后面这点，我们展开说明一下。一个病的病死率高，不代表它的死亡率也高。
比如狂犬病，大家都知道它的病死率极高，但由于狂犬病发病率低，其死亡率并不如艾滋病。2020年，中国狂犬病死亡人数188人，而艾滋病的死亡人数是18819人，前者的死亡率只有后者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说，狂犬病对中国普通人群的影响小于艾滋病。
但是，狂犬病仍然是一种致死性极高的疾病。另外，艾滋病的病程远远长于狂犬病，HIV感染者只要及时、规范接受抗逆转录治疗，预期寿命可以接近正常人；而狂犬病的病程通常只有1~3个月，极少超过1年。
所以大家现在应该知道两者的区别了。当我们要看一个病在一定时期内对于全人群的影响、或者防疫工作的整体效果，我们通常会选择死亡率作为参考指标；当我们要看一个病的凶险程度、或者我们的药物干预措施是否起效时，病死率的参考价值会更大一些。
二
那么回到新冠疫苗上。
新冠疫苗可以有效预防病毒的有症状感染，降低重症率和死亡率，这些随着这一年以来各地的大力宣传，大家应该已经耳熟能详了。
那么，新冠疫苗是否可以降低病死率呢？
也就是说，如果你接种了疫苗但还是不幸感染了，那么你的病死率是否会低于那些没有接种疫苗的感染者呢？
这个答案似乎很简单。但是，验证医学问题不能仅凭直觉，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数据支持。
我们先说一个基础的知识。
预防重症/死亡所需要的中和抗体水平，比预防感染/轻症所需要的低得多。
在今年5月Nature Med发表的论文上，根据多种疫苗有效率及其中和抗体水平的分析，研究人员估计，中和抗体水平达到康复者血清水平的20.2%，就有50%的概率避免有症状感染；中和抗体水平达到康复者血清水平的3%，就有50%的概率避免感染后出现重症。
也就是说仅仅需要很低的中和抗体水平，就可以有效预防重症。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同样低水平的中和抗体也许防得住重症，但不一定防得住有症状感染。
我们通常说的疫苗有效率（vaccine efficacy/ effectiveness, VE），指的是疫苗接种人群中病例减少的比例，通常指的是有症状感染，而计算疫苗预防重症/ ICU/ 死亡等指标时也用的是同样的计算方法。
疫苗给人群带来的强大保护力是显而易见的，今年以来大量的III期临床试验和真实世界研究结果都可以反映这一点。以CDC前段时间公布的数据为例，相比于未接种人群，接种人群的发病风险降低了8倍，住院和死亡风险都降低了25倍（图1）。
那么一个很简单的数学题，接种人群发病风险降低8倍，死亡风险降低25倍，请问接种人群的病死率是否有下降？
三
我想很多人的答案都是YES，但实际上，这个计算方式并不严谨，因为它没有对人群进行严格分层。
在目前任何一个国家的特定时期内，不同年龄段人群接种疫苗的比例是有很大区别的，而不同年龄段的病死率是有很大区别的。老年人由于常常有更多的基础疾病，其死亡风险远高于年轻人，以18~29岁年龄段为基准（因为该年龄段累积的病例数最多），65~74岁年龄组的死亡风险提高了将近100倍，而85岁以上年龄段更是提高了600倍（图2）。
那么疫苗接种后，一旦出现突破性感染，病死率比那些没接种疫苗的人究竟如何呢？
我们看看英格兰公共卫生署的数据（图3）。2021年2月1日至8月2日，感染Delta并需要急诊治疗的感染者中：
-完全接种疫苗感染人数：47008
-未接种疫苗感染人数：151054
-完全接种疫苗死亡人数：402
-未接种疫苗死亡人数：253
完全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402/ 47008=0.85%
未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48/ 147612=0.17%
咋一看，打了疫苗，病死率还提高了？
那么，我们把数据做一下分层。
50岁以下
-完全接种疫苗感染人数：25536
-未接种疫苗感染人数：147612
-完全接种疫苗死亡人数：13
-未接种疫苗死亡人数：48
50岁及以上
-完全接种疫苗感染人数：21472
-未接种疫苗感染人数：3440
-完全接种疫苗死亡人数：389
-未接种疫苗死亡人数：205
由此计算出：
-50岁以下完全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13/ 25536=0.05%
-50岁以下未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48/ 147612=0.03%
-50岁以上完全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389/ 21472=1.81%
-50岁以上未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205/ 3440=5.96%
我们能发现，50岁以下的感染者中，无论是否接种疫苗，病死率都是在很低的水平；而50岁以上感染者的病死率显著提高，疫苗接种可以大幅降低病死率。
所以，之所以「打了疫苗病死率上升」，主要是被大量50岁以下感染者的数据影响了。
四
那么为什么英格兰50岁以下的中青年人，感染后的病死率还提高了呢？
因为这个统计并不是反映所有感染者的情况。
实际上，英格兰公共卫生署统计的是「感染后需要急诊（emergency care）的感染者情况」。也就是说这上面统计的绝大多数感染者是已经有症状并需要医疗干预了，并不包含大量的无症状感染者及轻症患者。
而疫苗接种后的突破性感染，无症状和轻症比例明显上升。也就是说打了新冠疫苗之后，即便出现感染，症状也会比没有打疫苗的人轻很多。
如何证明这一点呢？
在很多真实世界研究或者队列研究当中，其实都有证据支持。以新加坡7月31日发表在medrxiv上的一项多中心队列研究为例，疫苗接种后感染者的无症状比例明显高于未接种疫苗感染者（28.2% vs 9.2%），病毒载量下降更快。
而即便是那些有症状感染者，出现肺炎、需要输氧或者进ICU的比例也未接种疫苗组更低，死亡人数也都出现在未接种疫苗组（图4）。另外新加坡这个研究，疫苗接种组本身的重症和病死风险其实更高，因为疫苗组的中位年龄是56岁，而未接种组的是39.5岁。
而根据新加坡卫生部公布的所有感染者数据当中，完全接种疫苗的感染人群中98.3%都是无症状感染或者轻症，只有0.2%的感染者需要吸氧，0.1%的感染者死亡；而未接种疫苗的感染人群中，超过6.1%的人需要吸氧，死亡比例上升至1.3%。
所以，疫苗接种不仅可以降低死亡率，也可以降低感染后的重症率和病死率。这种现象并不是新冠疫苗独有的，在其他疫苗比如流感疫苗上我们也早已见过。就像文章开头说的，疫苗接种后即便中和水平不高，无法避免感染，但仍然可以显著降低重症和死亡的概率。
当然，疫苗不是唯一的答案，面对传染力强得多的Delta，我们仍然要强调疫苗接种与严格的NPI措施（非药物干预措施，比如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等）同等重要。面对众多传染病，疫苗都提供了无可取代的作用，它是人类有史以来发明的最强大的护甲之一。
在战场上，即便你的护甲被刀剑击破，你也有更大的概率可以活下来。
#庄医生的疫情笔记# #夏日健康总动员#
今天看到有朋友提到，新冠疫苗可以降低死亡率，可以降低发病率，但不一定能降低病死率。
这种说法对不对呢？其实这个问题是非常值得探讨的，这里涉及到不少流行病学和医学统计学的知识
一
先说一下基本概念。死亡率和病死率。
很多媒体报道当中常常会把这两个术语混用，包括一些科普文章中为了方便理解也会混用，但实际上这两者有着很大差别。
死亡率（mortality rate）表示在一定时期内（通常以年为单位），人群中因某种疾病而死亡的人数在人群中的占比，是测量人群死亡危险最常用的指标。
病死率（case fatality rate, CFR）表示一定时期内，因某种疾病而死亡的人数在该病患者中的占比，是测量患者因该疾病死亡的风险。
简单来说，
-死亡率的分母是普通人群，而病死率的分母是患者群体。
-死亡率通常用来衡量特定时期内一个疾病对于全人群的影响力，而病死率通常用来衡量一个疾病对于患者的风险高低。
关于后面这点，我们展开说明一下。一个病的病死率高，不代表它的死亡率也高。
比如狂犬病，大家都知道它的病死率极高，但由于狂犬病发病率低，其死亡率并不如艾滋病。2020年，中国狂犬病死亡人数188人，而艾滋病的死亡人数是18819人，前者的死亡率只有后者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说，狂犬病对中国普通人群的影响小于艾滋病。
但是，狂犬病仍然是一种致死性极高的疾病。另外，艾滋病的病程远远长于狂犬病，HIV感染者只要及时、规范接受抗逆转录治疗，预期寿命可以接近正常人；而狂犬病的病程通常只有1~3个月，极少超过1年。
所以大家现在应该知道两者的区别了。当我们要看一个病在一定时期内对于全人群的影响、或者防疫工作的整体效果，我们通常会选择死亡率作为参考指标；当我们要看一个病的凶险程度、或者我们的药物干预措施是否起效时，病死率的参考价值会更大一些。
二
那么回到新冠疫苗上。
新冠疫苗可以有效预防病毒的有症状感染，降低重症率和死亡率，这些随着这一年以来各地的大力宣传，大家应该已经耳熟能详了。
那么，新冠疫苗是否可以降低病死率呢？
也就是说，如果你接种了疫苗但还是不幸感染了，那么你的病死率是否会低于那些没有接种疫苗的感染者呢？
这个答案似乎很简单。但是，验证医学问题不能仅凭直觉，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数据支持。
我们先说一个基础的知识。
预防重症/死亡所需要的中和抗体水平，比预防感染/轻症所需要的低得多。
在今年5月Nature Med发表的论文上，根据多种疫苗有效率及其中和抗体水平的分析，研究人员估计，中和抗体水平达到康复者血清水平的20.2%，就有50%的概率避免有症状感染；中和抗体水平达到康复者血清水平的3%，就有50%的概率避免感染后出现重症。
也就是说仅仅需要很低的中和抗体水平，就可以有效预防重症。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同样低水平的中和抗体也许防得住重症，但不一定防得住有症状感染。
我们通常说的疫苗有效率（vaccine efficacy/ effectiveness, VE），指的是疫苗接种人群中病例减少的比例，通常指的是有症状感染，而计算疫苗预防重症/ ICU/ 死亡等指标时也用的是同样的计算方法。
疫苗给人群带来的强大保护力是显而易见的，今年以来大量的III期临床试验和真实世界研究结果都可以反映这一点。以CDC前段时间公布的数据为例，相比于未接种人群，接种人群的发病风险降低了8倍，住院和死亡风险都降低了25倍（图1）。
那么一个很简单的数学题，接种人群发病风险降低8倍，死亡风险降低25倍，请问接种人群的病死率是否有下降？
三
我想很多人的答案都是YES，但实际上，这个计算方式并不严谨，因为它没有对人群进行严格分层。
在目前任何一个国家的特定时期内，不同年龄段人群接种疫苗的比例是有很大区别的，而不同年龄段的病死率是有很大区别的。老年人由于常常有更多的基础疾病，其死亡风险远高于年轻人，以18~29岁年龄段为基准（因为该年龄段累积的病例数最多），65~74岁年龄组的死亡风险提高了将近100倍，而85岁以上年龄段更是提高了600倍（图2）。
那么疫苗接种后，一旦出现突破性感染，病死率比那些没接种疫苗的人究竟如何呢？
我们看看英格兰公共卫生署的数据（图3）。2021年2月1日至8月2日，感染Delta并需要急诊治疗的感染者中：
-完全接种疫苗感染人数：47008
-未接种疫苗感染人数：151054
-完全接种疫苗死亡人数：402
-未接种疫苗死亡人数：253
完全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402/ 47008=0.85%
未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48/ 147612=0.17%
咋一看，打了疫苗，病死率还提高了？
那么，我们把数据做一下分层。
50岁以下
-完全接种疫苗感染人数：25536
-未接种疫苗感染人数：147612
-完全接种疫苗死亡人数：13
-未接种疫苗死亡人数：48
50岁及以上
-完全接种疫苗感染人数：21472
-未接种疫苗感染人数：3440
-完全接种疫苗死亡人数：389
-未接种疫苗死亡人数：205
由此计算出：
-50岁以下完全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13/ 25536=0.05%
-50岁以下未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48/ 147612=0.03%
-50岁以上完全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389/ 21472=1.81%
-50岁以上未接种疫苗人群感染后的病死率：205/ 3440=5.96%
我们能发现，50岁以下的感染者中，无论是否接种疫苗，病死率都是在很低的水平；而50岁以上感染者的病死率显著提高，疫苗接种可以大幅降低病死率。
所以，之所以「打了疫苗病死率上升」，主要是被大量50岁以下感染者的数据影响了。
四
那么为什么英格兰50岁以下的中青年人，感染后的病死率还提高了呢？
因为这个统计并不是反映所有感染者的情况。
实际上，英格兰公共卫生署统计的是「感染后需要急诊（emergency care）的感染者情况」。也就是说这上面统计的绝大多数感染者是已经有症状并需要医疗干预了，并不包含大量的无症状感染者及轻症患者。
而疫苗接种后的突破性感染，无症状和轻症比例明显上升。也就是说打了新冠疫苗之后，即便出现感染，症状也会比没有打疫苗的人轻很多。
如何证明这一点呢？
在很多真实世界研究或者队列研究当中，其实都有证据支持。以新加坡7月31日发表在medrxiv上的一项多中心队列研究为例，疫苗接种后感染者的无症状比例明显高于未接种疫苗感染者（28.2% vs 9.2%），病毒载量下降更快。
而即便是那些有症状感染者，出现肺炎、需要输氧或者进ICU的比例也未接种疫苗组更低，死亡人数也都出现在未接种疫苗组（图4）。另外新加坡这个研究，疫苗接种组本身的重症和病死风险其实更高，因为疫苗组的中位年龄是56岁，而未接种组的是39.5岁。
而根据新加坡卫生部公布的所有感染者数据当中，完全接种疫苗的感染人群中98.3%都是无症状感染或者轻症，只有0.2%的感染者需要吸氧，0.1%的感染者死亡；而未接种疫苗的感染人群中，超过6.1%的人需要吸氧，死亡比例上升至1.3%。
所以，疫苗接种不仅可以降低死亡率，也可以降低感染后的重症率和病死率。这种现象并不是新冠疫苗独有的，在其他疫苗比如流感疫苗上我们也早已见过。就像文章开头说的，疫苗接种后即便中和水平不高，无法避免感染，但仍然可以显著降低重症和死亡的概率。
当然，疫苗不是唯一的答案，面对传染力强得多的Delta，我们仍然要强调疫苗接种与严格的NPI措施（非药物干预措施，比如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等）同等重要。面对众多传染病，疫苗都提供了无可取代的作用，它是人类有史以来发明的最强大的护甲之一。
在战场上，即便你的护甲被刀剑击破，你也有更大的概率可以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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