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美食之牛肉汤

但凡提起河南的美食小吃,外地的朋友总是会不以为意的说:“你们河南能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美食,好像除了烩面和胡辣汤比较有名外,其它的应该也没有什么了吧!”写到这里,我不由想起了一个小故事,说有一个外地人到过河南很多次,每次朋友们都给予非常热情的接待,但是最后他却说你们河南除了有几个凉菜,也没有什么有特色的热菜啊。事实上,每次热菜还没有上,他已经喝醉了,自然就没有品尝到河南的热菜,所以记忆中就只有河南的凉菜了。这个故事除了从一个侧面印证了河南人的热情好客外,更多的是和上面的说法有相同之处。你所见到的,或者了解的一部分河南特色美食,慢慢地就成为了你潜意识中全部的河南美食,这其实有点以偏概全的意思。

河南地处中原,是中国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之前曾经看过资料,说河南不仅用占全国1.74%的国土面积养活了占全国7.5%的人口,还有大量余粮外销。况且河南还是中国历史上最早拥有文明的区域之一,历史上多个朝代在此建都,怎么可能会缺少美食呢?但是由于处于祖国中间位置,为了兼顾东西南北各方的口味,美食自然也融会东西、贯通南北,所以才产生了烩面这种大融合的面食,而这也恰恰反映出了我们河南海纳百川的包容大气。再加上河南地大物博,各个地方的美食也不尽完全相同,就拿简单的一个胡辣汤来说吧,每个地区、每家店面的做法、口味都不会完全相同。而我今天想说的,则是老家南阳的美食之牛肉汤。

在机械还未普及的牛耕时代,农村家家户户都会养一头或者两头牛,但是基本上母牛居多,犁地、拉车、耩地(播种)、碾麦子全靠它了,母牛生了小牛养大后还可以卖掉,无形中给家庭又增加了一份收入。那时候,我们夏天放学回家做的最多的事儿,就是给牛割青草,秋冬季节则需要用麦糠或者铡麦秸、花生秧、红薯秧来喂牛。我上学时的地理书上曾有这样一句话“南阳黄牛,泌阳驴,鄢陵腊梅,固始鸡。”能正儿八经的被写进地理教科书,也足见南阳黄牛的知名度了。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了这么多的黄牛,自然而然的就附带产生、发展兴旺了黄牛肉、黄牛皮等一系列的产业,所以在南阳能有牛肉汤喝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实我一直琢磨不明白的是明明炖的一锅牛骨头汤,为什么要叫牛肉汤?或许是因为最后放的牛肉而得名罢了。这点就像陕西的肉夹馍,明明是馍夹着肉,却叫肉夹馍有异曲同工之处。一般卖牛肉汤的店面都不是很大,在店门外支上一口大锅,锅里面炖着一大锅牛骨头汤,下面的劈柴火不停的烧着,咕噜咕噜滚烫的热气夹带着牛肉味不停的向空气中四处飘散,人还没有到跟前,你就可以感受到牛肉汤那股浓郁的味道和炙热的气息。到了跟前细看,那乳白色的汤汁在不停的翻滚着,显得非常的活跃,不时还有一两根牛骨头悄悄的探一下头,仿佛在向食客们证明,这汤确实是用牛骨头熬制出来似的。

喝牛肉汤的人各个阶层的都有,有穿着寒酸拉板车的人,也有一些衣着光鲜的人。但此刻大家都被这一锅滚烫的热汤给吸引到了一起,也没有了贫富贵贱之分。衣着光鲜的人来喝牛肉汤,或许纯粹是为了找寻记忆中那种独特的味道而已,毕竟在比较高档的饭店喝不到这么纯正、这么地道的汤。而拉板车的人过来喝牛肉汤,或许更多的是因为经济实惠,而且可以更好的暖和一下身子罢了,他们到了摊前,往往会扯着嗓门很大声的喊到“老板,给加五块钱的肉!”那劲头仿佛加五块的肉是很了不起的事儿似的,而这也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喝牛肉汤时,先给老板说好要多少钱的肉,然后老板把称好的肉往碗里一放,再浇上滚烫的牛骨头汤,这点和在北京喝羊肉汤、羊杂汤有点类似,但是相对羊肉汤的味道,我更喜欢牛肉汤的那份醇厚。盛完汤后,需要赶紧找地方坐下,毕竟手中捧着一碗滚烫的汤还是很危险的事儿,况且还有点烫手。把汤放到桌子上,自己根据口味轻重加上盐、味精等调料,再撒上蒜苗末、香菜末等配料,一碗热气腾腾,让人食指大动的牛肉汤才算是大功告成了。但是此刻千万不要着急,毕竟光喝汤只能混个水饱,而且还烫嘴,最关键的是你还要找点垫底的东西啊。找老板要两个用明火烤制的烧饼(也叫火烧,有的摊位只有馒头),然后先把非常有嚼劲的牛肉细细的嚼了、慢慢的下咽,先感受一下南阳黄牛肉的筋道劲,然后再就着火烧把这碗热汤下肚。就算是在隆冬季节,一碗汤喝完,你也能满头大汗,浑身会显得无比轻松、份外惬意。当然,你如果嫌火烧味道淡,又不在乎它的酥香,完全也可以像吃羊肉泡馍一样,掰碎了放在碗中和着汤一起吃掉,而这则是另一种体会。汤是可以免费续的,你没有喝饱的话可以接着再喝,直到喝饱为止。

其实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并没有正儿八经的喝过牛肉汤,只是在上班后,在南阳市喝过罢了。第一次去的时候没有人带,也没有经验,还闹了一个笑话。汤上来了,我喝了几口,感觉清淡的什么味道都没有,起身去找老板才明白要自己放各种调料和配料,显得非常尴尬。如今,社会发展了,经济发达了,普通的一位农民到县城里去喝碗牛肉汤已经不算什么难事儿了。而我们这些打工的人,因为远离故土,想喝一碗老家地道的牛肉汤则变成了一种奢望,其实我更奢望的是那种用明火烤制出来的烧饼,那种酥香的味道是用电饼档永远也烤制不出来的。

新竹

2019年12月15日

作者简介
姓名:吴松旭,笔名:新竹 ,河南省唐河县人。 https://t.cn/RJwujze

十步芳草抗疫日记:
《在新冠病毒疫情中奋力穿行》
2019年12月至3月11日

2019年岁末,国内国外的华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春节作准备,忙碌而兴奋,在美国居住的我也不例外。过年,意味着翻篇,意味着希望,意味着一年辛劳的结束下一年辛劳暂未开始,人们要在这结束与开始间的空档里好好地松一口气,狂欢一场,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农历新年即将到来的喜悦。

在这种兴奋与喜悦中,2019年12月某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新名词“新型冠状病毒”及相关新闻,“武汉”二字在这些新闻中频频出现。医生的职业敏感使我开始天天关注相关新闻,并提醒在武汉有房产的同事暂不要去武汉了。这时的我,已开始担心这种新病毒会不会传播开来,担心此病毒对南昌产生威胁,因为,我女儿在南昌工作生活。关键是我女儿正怀着孕,预产期在四月初,我十分担心害怕此病毒影响到女儿及双胞胎宝宝们!

藏在2019年尾巴里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对人类危害远超海啸的全球新传染病大流行正悄悄开始!

彼时,我只是担心害怕,与许多人一样,我尚不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厉害程度。此病作为人类从未遇到过的新传染病,尚未引起各方足够的关注与重视,但我,确已高度重视了。我天天在想——这种新传染病会传播开来吗?我,应该怎么办?

无论它是否传播开来,无论疫情怎样严重,于我,有一点是板上钉钉的——作为妈妈,作为医生妈妈,我,在女儿的预产期前一定要回到南昌亲自陪伴和照顾她与宝宝们,哪怕疫情的严重程度达到了生命级别。

疫情来了!它真的来了!而且来势凶猛似乎势不可挡!此新传染病疫情在国内愈来愈严重!其严重程度达到了我国十几亿人不得不关门闭户禁足隔离观察的程度,达到了确诊病例及疑似病例每天以百甚至上千上升的速度!彼时,美国的疫情尚不像现在这么严峻,我所居住的区域无此病确诊病例及疑似病例,我留在美国相对安全,可并不十分勇敢的我,已下定决心逆行——在疫情非常严峻的情况下离开美国回国!

“逆行”二字似乎只与“英雄”相关,我这么一个普通女性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的回国行为也成了逆行,不是因为我多伟大,而是因为我是母亲。

女儿的公婆、公公不在南昌,回老家过年的他们在封城期间被封在了另一个城市,去不成南昌,无法照顾我女儿及宝宝们。即使他们在南昌,我也非回南昌不可!我女儿生孩子时我这个妈妈必须在产房外等候!不然哪里放得下心?!

病毒携带者及无症状患者是我极其担心,极其害怕,极其重视的。在这个特殊时期,谁知谁不是病毒携带者或无症状患者?事实上每个人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否已感染。请来的月嫂或保姆会不会是病毒携带者或无症状患者?我实实在在没胆量去冒险请月嫂或保姆!另外,在封城期间,月嫂们及保姆们也被封在家中,抑或斗胆请,也请不到。此时,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最适合也能够给我女儿及宝宝们担当月嫂或保姆的角色,这个人就是我。我,亲手养大了女儿,护理新生儿有实战经验;我,曾经是医生,月嫂掌握的医学知识我也有。再者,我从人口不那么密集,居住当地无确诊病例及疑似病例,疫情相对不那么严峻的地方回国,给我女儿及宝宝们带来的风险远比陌生的月嫂或保姆低。此时,我不挺身而出帮助女儿及宝宝们,指望得到谁?!

可是,不是我想逆行就能成行的!美国的航空公司的直达中国的航班全部取消了,我若回国,须于日本、韩国、俄罗斯或中国台湾转机,而这些国家也有疫情。我清楚——转机会带来更大的感染此病毒的机会。我的回国之路断在了那里。

我天天在网上查看飞机票,频繁地刷新网页,看有无直达中国的航班。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我天天祈祷,祈祷所有的神灵、我的在天堂的爸爸妈妈哥哥显灵,给我一趟从美国直达中国的航班。这一天真的终于来了!

2020年2月24日,我在网上看到我国东方航空公司有从美国到中国的直达航班,且只有东方航空有!那一刻,我快乐极了又紧张极了!对网上订票十分娴熟的我怕订不到机票,手忙脚乱地在电脑上操作,心砰砰跳不敢喘气。我下了2020年3月11日从美国纽约肯尼迪机场至上海浦东机场的机票订单,成功了第一步!付款完成,成功了第二步!确认短信来了!成功了第三步!这意味着通往祖国的路通了!我接着订3月13日从上海至南昌的机票,顺利订到了,成功了第四步!这意味着通往我女儿及宝宝们的路通了!

谢天谢地谢谢东方航空!这句感谢的话看起来空洞却发自我的内心!在这件事情上我不知天与地帮了我多大的忙,但我确知东方航空救了我和我们家!

机票订到了,还是直达的!我此刻想象得出淘金者淘到金子的狂喜!我的机票比金子更珍贵,我的喜乐自然多于淘金者!然而,这阵狂喜并未将我的紧张感祛除,因为有了机票不等于可以成行。从订到机票起,我就担心害怕航班因疫情而被取消或延期。

除睡着了,我每时每刻都在祈祷,十分真诚地祈祷我的航班不要被取消或延期。从2月24日至3月11日,十七天真诚的祈祷,每时每刻,不忘不弃。

这段时间我怕收到短信,怕听短信那一声短短的“叮咚”!因为我在祖国这边的亲朋好友从不给在美国的我发短信,都用微信。在美国的亲朋好友也不大发短信,大家喜欢用Facebook 或电子邮件。我在美国收到的短信大多为银行资金动向通知短信及机票酒店预订网站通知短信。如若收到短信,大半来自于机票酒店预定网站。收到预短信约等于航班变动。直到3月11日出发当天,直到我坐到了飞机座位上,对航班的担心害怕才消失了,我才不怕收到短信了。

2020年3月11日当地时间16:25,我所乘坐的飞机腾空而飞。在飞机上的我,不知新型冠状病毒藏着何处,不知机上有无病毒感染者及无症状患者,对身居人员密集的密闭空间毫无畏惧。

生命,有时不得不冒险。这正是必须冒险的时刻。过大约十四小时,我这位并不十分勇敢的中国妈妈就回国了!

心神笃定的我望着舷窗外蓝水晶般晶莹透亮的天空白絮般的云海,对天默祷:愿吉人天相,佑我此行!

作者:梁蓉
笔名:十步芳草
英文名:Angela
北京时间2020年3月14日晚

[星星]#好书推荐# 【黄春明小说集(全五本)】

#黄春明# ,1935年出生于宜兰,1962年步入文坛,笔名春铃、黄春鸣、春二虫、黄回等,为当代最负盛名的文学家之一,被誉为台湾文坛教父级人物。他创作的小说《看海的日子》《儿子的大玩偶》《莎哟娜啦·再见》《放生》《没有时刻的月台》等,代表了台湾乡土文学的最高成就,在世界华语文学界亦颇负盛名。黄春明的作品被翻译成多国文字,也曾多次被改编为电影。同时,他在儿童戏剧和儿童文学领域的造诣也颇为深厚。

[星星]《看海的日子》
本书是一本短篇小说集,收录有《看海的日子》《青番公的故事》《两个油漆匠》《小寡妇》《借个火》《照镜子》等6篇。透过小说,黄春明将底层人物的悲哀与喜乐、既卑微又尊严的众生相,活灵活现地写了出来。他故事中的小人物,以如此强韧的生命力,在逆境中茁壮,绽放出无比耀眼的生命光芒。《看海的日子》刻画委身青楼却不向命运低头的妓女白梅,为了给孩子良好的环境,以坚强的意志重新找回生存的尊严。《青番公的故事》描写青番公虽惨遭水灾,仍不屈不挠守护家园,并对自己一手创立家园充满骄傲,也希望后代子孙能更加坚定地承继这份力量。

[星星]《莎哟娜啦·再见》
本书是一本短篇小说集,收录有《莎哟娜啦·再见》《锣》《溺死一只老猫》《鱼》《癣》等10篇。黄春明的小说中蕴含着鲜明的民族意识。像《莎哟娜啦·再见》中被迫给自己一向蔑视的日本客户做导游的黄君,他内心的冲突与挣扎,最后在他一手设计的假译下,左批日本客户,右打崇日学生,终于得到宣泄的出口。黄春明的笔,也表现出他对土地的关怀和热爱,就算现实生活充满挫折与困境,故事主角的坚毅,总让人们感受到那一线生机。在《锣》中因打锣工作被广告喇叭车所淘汰、长期失业的憨钦仔,其自尊与自欺的心理,描写深刻入微。其他收录在本书中的短篇故事,如《溺死一只老猫》《癣》等,黄春明仍以戏而不谑的笔调、热烈关爱的眼神拥抱笔下这些小人物,其所要针砭的不是看似荒谬可笑的小人物,而是使他们陷入悲剧的社会问题。尽管社会环境不断改变,始终不变的是黄春明一贯对小人物的关怀。

[星星]《放生》
本书是一本短篇小说集,收录有《现此时先生》《瞎子阿木》《打苍蝇》《放生》《九根手指头的故事》等10篇。书中内容仍秉持着黄春明一贯的悲悯笔调,为高龄化社会的现在与未来,创作出独具见地的小说世界。在本书的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当时台湾地区社会面临产业转型时所造成的落寞。《放生》写发生在农村里一则又一则的故事,刻画了一幅又一幅村镇里老人的众生相、浮世绘,黄春明用生花妙笔,描摹了这些身处社会边缘的老人群像,例如瞎子阿木、一位像土地公的银须老人、为村民念报纸的“现此时先生”等。这些老人过去为了哺育子女和打拼经济流血流汗,现在却被流“放”到乡下,任其自“生”自灭。

[星星]《儿子的大玩偶》
本书是一本短篇小说集,收录有《儿子的大玩偶》《苹果的滋味》《小琪的那顶帽子》《我爱玛莉》等10篇。《儿子的大玩偶》里的父亲为了谋生装扮成广告人,回家后总是以这般打扮面对孩子,等到有天孩子看到父亲的真面目时,竟认不得父亲而大哭,父亲拿粉准备装扮的瞬间,仿佛为人生的荒谬与哀伤下了个黑色幽默的脚注。文中亦有许多的短篇也披露了台湾的社会图像,如《苹果的滋味》里受伤的工人阿发,在洋人馈赠的苹果的滋味中,全然忘记自己失去了一条腿,失去自主谋生的资本,反而对咀嚼到洋人赠予的苹果,并与西方文化沾上边而雀跃不已,呈现其令人心酸的卑微。《我爱玛莉》《小琪的那顶帽子》则描述了农村小人物在工商社会下为了生存挣扎的卑屈状态。

[星星]《没有时刻的月台》
本书是一本短篇小说集,分为“中短篇小说”和“最短篇小说”两个部分,总计20篇。其中“中短篇小说”11篇收录了黄春明近年所写小说《没有时刻的月台》《有一只怀表》等,以及早期未收录成书的具有现代主义色彩的作品。如《男人与小刀》,边缘性格的苦涩青年与小刀相依互属,最后竟将一把危险的刀割进体内来。而“最短篇小说”9篇,则用最简单的文字,呈现意味深远的故事。以《买观音》为例,老妇人买了假鸡血石观音像,被众人点破后不断重复“我是买观音、我是买观音……”,其拒绝承认受骗的情绪,夹杂了崇拜神祇的单纯心情,唠叨反复的口吻勾勒出老妇人的无奈。书中的小说人物多有深刻思考,读者随故事主角遁入内心独白,远离人间,而令人错愕、出乎意料的小说结局,则令人产生一种独白过后的自省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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