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点:
◆大券商依靠自身资产基础、股东背景、客户基础等在机构类业务一直保持较高市占率,精细化经营或将成为中小券商的突围方向。
◆该公司为精品投行特色的券商,受益于创业板注册制改革,IPO储备量保持行业前列,未来盈利有望不断释放。
◆该公司Q1业绩表现一般,后续有望恢复性增长,净利润率超过30%,看高市净率至2倍,看涨51%。
我国证券业最早起源于20世纪末,经历了30余年的发展逐步形成特有的经营模式。
我国第一家券商深圳特区证券公司设立于1987 年,随后 1990 年上海证券交易所、深圳证券交易所建立,1992 年证监会设立并将券商及资本市场纳入统一监管,1999 年证券法发布,资本市场正式进入法制化发展,同时以牌照为核心的监管模式也基本确认。
证券公司作为资本市场的重要参与者,通过运用市场化的筛选机制、资本市场的并购重组、引入战略投资者、整体上市等方式,在过去三十多年来取得了长足的发展。
根据前瞻产业研究院,目前行业共有证券公司139 家,券商无论从资产规模、盈利能力、还是网点分布等都有很大幅度的提升。
竞争加剧倒逼业务转型。然而过去中国券商业务模式缺乏亮点,同质化较为严重,随着金融牌照放开、行业壁垒逐渐缩小、业内竞争加剧,券商利润率逐渐被挤压。
竞争加剧在经纪佣金率上体现的尤为明显,据证券业协会的数据,行业平均佣金率已经从2008 年的 0.166%下降到 2020 年的 0.027%。
根据海外成熟市场的经验,佣金自由化是行业发展必经之路。1975 年美国率先打破了固定佣金制而采取竞争性的协议佣金制,其后欧洲、日本、韩国等都通过改革实现佣金自由化,带来证券行业转型与创新高潮。
创新大会为券商创新提供支持,券商行业分化愈加明显。2012 年召开的券商创新工作会议是我国证券业一系列重要创新尝试的开始,在行业大力创新的背景下,投融资业务、资本中介、资产管理、柜台市场等新业务从无到有,券商由原本的以通道业务为主的“靠天吃饭”向全面金融产品供应商转变。
此后,证监会后续高频发布的新政策,包括场外衍生品、互联互通、科创板开板、注册制试点等都为券商的多元化经营奠定了基础,券商从各自股东背景、资产规模等角度各自选择赛道,分化亦愈加明显。
大券商依靠自身资产基础、股东背景、客户基础等在机构类业务一直保持较高市占率,在零售端也在积极转型、不断丰富业务结构做强做大。
而精细化经营或将成为中小券商的突围方向。在当前行业竞争加剧、集中度提升的情形下,继续进行综合的平台化发展困难重重。中小券商只有充分发展自身优势,深挖垂直业务,走精细化经营路线,才能够在困局中实现弯道超车。
目前券商核心的转型方向及经营模式有五种:
以零售为核心的财富管理业务:如华泰证券、招商证券、中金公司、东方财富等;
投行全产业链转型:如中信建投、中金公司、华泰证券等;
资产管理向主动管理转型:如东方证券、广发证券等;
以FICC 及非标产品为特色:第一创业、华创证券;
发力海外布局,如中金公司、国泰君安、华泰证券等。
大投行全产业链服务转型
价格战已蔓延至投行业务,差异化转型迫在眉睫。在现有的发审制度下投行在定价、销售环节的作用微乎其微,各家投行的差异化较小,价格战在所难免。2014-2020 年 IPO发行费率一路下行平均发行费率由 2014 年的 6.26%降至 2020 年的 4.95%。
注册制下新股的发行价格主要通过市场化方式决定,对投行的投研定价能力、渠道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具有专业服务能力的券商有望获得更高的市场溢价。
凭借成熟的团队“三中一华”等券商集中度保持在高位
努力加速打造全生命周期的“大投行”体系,实现全产业链协同和价值延伸。科创板在推动资本市场深化发展、激发企业金融需求的背景下,也将倒逼投行加速探索“以业务为导向”向“以客户为导向”转型。通过加强各部门的协作,打造以股权融资、财务顾问、资产证券化、项目融资等为核心的“大投行”体系,伴随企业的生命周期,实现全产业链协同和价值延伸。
大投行产业链向前端、后端延伸,综合服务能力将成为未来的核心,跟投、并购重组等收入有望增加。我国目前的投行收入中,承销保荐占比仍较高,2012 年以来基本保持在 70%以上;而高盛的财务顾问投行收入早在 2002 年便已超过了承销保荐收入。
随着资本市场的扩容,像并购重组这类重资本型业务有望进一步发展。
今日就带来这么一只投行为特色的券商,让我们来看看该公司的投资策略:

精品投行特色受益于创业板注册制改革
尽管国金证券(600109.SH)在资产规模和股东背景上与大券商存在一定差距,但具备自身独特的投行优势与业务积累,同样有望抓住直接融资促成的新机遇。
1、投行客户以中小民企为主,受益于新三板精选层和创业板注册制改革。公司投行客户以中小民营企业为主,以目前的新三板精选层和创业板注册制的保荐情况来看,头部券商与中小券商之间的差距并不明显。
2、市场化激励机制和丰富的人员储备。投行业务具备典型的人力驱动特征,公司民营背景促成了公司市场化激励机制的建立,针对项目的承揽、承做及后台服务人员制定行之有效的激励措施,使公司投行业务更具成长性,助力公司投行业务突出大型券商重围,构建自身独具特色的护城河。根据协会证券从业人员数据,公司共有保荐代表人146人,位居行业第9,在人员数量方面具备相对优势。
3、收入占比均在20%以上,相比行业和多数头部券商而言业绩弹性更大。展望未来,中小企业项目将带来较高的承销费率水平,直融市场的发展为公司带来更多的项目增量,项目储备丰富、投行优势突出的国金证券将有望受到充分业绩提振。
轻资本业务占比有望驱动ROE抬升
2021Q1国金证券(600109.SH)营业总收入/归母净利润分别为15.13/4.77亿元,同比+8.72%/+0.08%,单季度ROE2.10%,同比-17bp。2020年公司资管业务和利息净收入同比+33%/+27%,投资和经纪业务收入同比+19%/+16%,多项业务驱动公司业绩增长,经纪业务占比提升2pct至30%,成为公司第一大业务。我们维持公司2021-2023年归母净利润预测22.45/26.14/31.10亿元,EPS0.74/0.86/1.03元。
目前公司IPO储备量保持行业前列,未来投行业务盈利有望不断释放,同时公司手续费型业务收入占比55%,超过行业平均,高轻资本业务占比有望带来ROE抬升,当前股价对应2021-2023年PE分别为16.6/14.3/12.0倍,维持“买入”评级。
IPO储备量保持行业前列,未来盈利有望不断释放
2021Q1投行业务净收入3.47亿元,同比-15%,主要受IPO承销规模同比下降影响。2021Q1年公司IPO主承销5单,同比增加1单,承销规模26亿元,同比-53%;公司再融资规模60亿元,同比增长约9倍;公司债券承销规模164亿元,同比-32%。
2021年以来,IPO质量要求不断提高,全市场IPO承销规模同比-3%,同时由于IPO周期较长,收入存在一定递延。截至4月28日,公司IPO总储备量25单,其中创业板储备量17单,排名行业第五,科创板及总储备量均位于行业前十,公司IPO储备量丰富,未来盈利有望不断释放。
经纪及两融市占率提升,投资收益率有所增长
1、2021Q1公司经纪业务收入4.52亿元,同比+16%,市场日均股票成交额同比+11%,公司经纪业务市占率有所提升,经纪业务收入占比同比提升2pct至30%,成为公司第一大业务。2021Q1公司利息净收入2.73亿元,同比+27%,2021Q1末融出资金157亿,较年初+6%,两融市占率1.04%,较年初+12bp。
2、2021Q1投资收益(含公允价值变动损益)3.66亿元,同比+19%,年化自营投资收益率为7.24%,同比+76bp。
3、2021Q1资管业务收入同比+33%,公司资管业务收入占比相对较低,整体业务基数较小,低基数下未来有望保持较快增长。
财务预测
安信证券表示,一季度公司业绩表现一般,考虑公司精品投行的特色以及丰富的项目储备,后续业绩有望迎来恢复性增长。预测公司2021-2023 年 EPS 为 0.67 /0.76 /0.87 元,给予目标价 16.5 元,看涨51%。

今日感悟
当一些大企业暂时出现危机或股市下跌,出现有利可图的交易价格时,应该毫不犹豫买进它们的股票。——沃伦.巴菲特
◆大券商依靠自身资产基础、股东背景、客户基础等在机构类业务一直保持较高市占率,精细化经营或将成为中小券商的突围方向。
◆该公司为精品投行特色的券商,受益于创业板注册制改革,IPO储备量保持行业前列,未来盈利有望不断释放。
◆该公司Q1业绩表现一般,后续有望恢复性增长,净利润率超过30%,看高市净率至2倍,看涨51%。
我国证券业最早起源于20世纪末,经历了30余年的发展逐步形成特有的经营模式。
我国第一家券商深圳特区证券公司设立于1987 年,随后 1990 年上海证券交易所、深圳证券交易所建立,1992 年证监会设立并将券商及资本市场纳入统一监管,1999 年证券法发布,资本市场正式进入法制化发展,同时以牌照为核心的监管模式也基本确认。
证券公司作为资本市场的重要参与者,通过运用市场化的筛选机制、资本市场的并购重组、引入战略投资者、整体上市等方式,在过去三十多年来取得了长足的发展。
根据前瞻产业研究院,目前行业共有证券公司139 家,券商无论从资产规模、盈利能力、还是网点分布等都有很大幅度的提升。
竞争加剧倒逼业务转型。然而过去中国券商业务模式缺乏亮点,同质化较为严重,随着金融牌照放开、行业壁垒逐渐缩小、业内竞争加剧,券商利润率逐渐被挤压。
竞争加剧在经纪佣金率上体现的尤为明显,据证券业协会的数据,行业平均佣金率已经从2008 年的 0.166%下降到 2020 年的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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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大会为券商创新提供支持,券商行业分化愈加明显。2012 年召开的券商创新工作会议是我国证券业一系列重要创新尝试的开始,在行业大力创新的背景下,投融资业务、资本中介、资产管理、柜台市场等新业务从无到有,券商由原本的以通道业务为主的“靠天吃饭”向全面金融产品供应商转变。
此后,证监会后续高频发布的新政策,包括场外衍生品、互联互通、科创板开板、注册制试点等都为券商的多元化经营奠定了基础,券商从各自股东背景、资产规模等角度各自选择赛道,分化亦愈加明显。
大券商依靠自身资产基础、股东背景、客户基础等在机构类业务一直保持较高市占率,在零售端也在积极转型、不断丰富业务结构做强做大。
而精细化经营或将成为中小券商的突围方向。在当前行业竞争加剧、集中度提升的情形下,继续进行综合的平台化发展困难重重。中小券商只有充分发展自身优势,深挖垂直业务,走精细化经营路线,才能够在困局中实现弯道超车。
目前券商核心的转型方向及经营模式有五种:
以零售为核心的财富管理业务:如华泰证券、招商证券、中金公司、东方财富等;
投行全产业链转型:如中信建投、中金公司、华泰证券等;
资产管理向主动管理转型:如东方证券、广发证券等;
以FICC 及非标产品为特色:第一创业、华创证券;
发力海外布局,如中金公司、国泰君安、华泰证券等。
大投行全产业链服务转型
价格战已蔓延至投行业务,差异化转型迫在眉睫。在现有的发审制度下投行在定价、销售环节的作用微乎其微,各家投行的差异化较小,价格战在所难免。2014-2020 年 IPO发行费率一路下行平均发行费率由 2014 年的 6.26%降至 2020 年的 4.95%。
注册制下新股的发行价格主要通过市场化方式决定,对投行的投研定价能力、渠道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具有专业服务能力的券商有望获得更高的市场溢价。
凭借成熟的团队“三中一华”等券商集中度保持在高位
努力加速打造全生命周期的“大投行”体系,实现全产业链协同和价值延伸。科创板在推动资本市场深化发展、激发企业金融需求的背景下,也将倒逼投行加速探索“以业务为导向”向“以客户为导向”转型。通过加强各部门的协作,打造以股权融资、财务顾问、资产证券化、项目融资等为核心的“大投行”体系,伴随企业的生命周期,实现全产业链协同和价值延伸。
大投行产业链向前端、后端延伸,综合服务能力将成为未来的核心,跟投、并购重组等收入有望增加。我国目前的投行收入中,承销保荐占比仍较高,2012 年以来基本保持在 70%以上;而高盛的财务顾问投行收入早在 2002 年便已超过了承销保荐收入。
随着资本市场的扩容,像并购重组这类重资本型业务有望进一步发展。
今日就带来这么一只投行为特色的券商,让我们来看看该公司的投资策略:

精品投行特色受益于创业板注册制改革
尽管国金证券(600109.SH)在资产规模和股东背景上与大券商存在一定差距,但具备自身独特的投行优势与业务积累,同样有望抓住直接融资促成的新机遇。
1、投行客户以中小民企为主,受益于新三板精选层和创业板注册制改革。公司投行客户以中小民营企业为主,以目前的新三板精选层和创业板注册制的保荐情况来看,头部券商与中小券商之间的差距并不明显。
2、市场化激励机制和丰富的人员储备。投行业务具备典型的人力驱动特征,公司民营背景促成了公司市场化激励机制的建立,针对项目的承揽、承做及后台服务人员制定行之有效的激励措施,使公司投行业务更具成长性,助力公司投行业务突出大型券商重围,构建自身独具特色的护城河。根据协会证券从业人员数据,公司共有保荐代表人146人,位居行业第9,在人员数量方面具备相对优势。
3、收入占比均在20%以上,相比行业和多数头部券商而言业绩弹性更大。展望未来,中小企业项目将带来较高的承销费率水平,直融市场的发展为公司带来更多的项目增量,项目储备丰富、投行优势突出的国金证券将有望受到充分业绩提振。
轻资本业务占比有望驱动ROE抬升
2021Q1国金证券(600109.SH)营业总收入/归母净利润分别为15.13/4.77亿元,同比+8.72%/+0.08%,单季度ROE2.10%,同比-17bp。2020年公司资管业务和利息净收入同比+33%/+27%,投资和经纪业务收入同比+19%/+16%,多项业务驱动公司业绩增长,经纪业务占比提升2pct至30%,成为公司第一大业务。我们维持公司2021-2023年归母净利润预测22.45/26.14/31.10亿元,EPS0.74/0.86/1.03元。
目前公司IPO储备量保持行业前列,未来投行业务盈利有望不断释放,同时公司手续费型业务收入占比55%,超过行业平均,高轻资本业务占比有望带来ROE抬升,当前股价对应2021-2023年PE分别为16.6/14.3/12.0倍,维持“买入”评级。
IPO储备量保持行业前列,未来盈利有望不断释放
2021Q1投行业务净收入3.47亿元,同比-15%,主要受IPO承销规模同比下降影响。2021Q1年公司IPO主承销5单,同比增加1单,承销规模26亿元,同比-53%;公司再融资规模60亿元,同比增长约9倍;公司债券承销规模164亿元,同比-32%。
2021年以来,IPO质量要求不断提高,全市场IPO承销规模同比-3%,同时由于IPO周期较长,收入存在一定递延。截至4月28日,公司IPO总储备量25单,其中创业板储备量17单,排名行业第五,科创板及总储备量均位于行业前十,公司IPO储备量丰富,未来盈利有望不断释放。
经纪及两融市占率提升,投资收益率有所增长
1、2021Q1公司经纪业务收入4.52亿元,同比+16%,市场日均股票成交额同比+11%,公司经纪业务市占率有所提升,经纪业务收入占比同比提升2pct至30%,成为公司第一大业务。2021Q1公司利息净收入2.73亿元,同比+27%,2021Q1末融出资金157亿,较年初+6%,两融市占率1.04%,较年初+12bp。
2、2021Q1投资收益(含公允价值变动损益)3.66亿元,同比+19%,年化自营投资收益率为7.24%,同比+76bp。
3、2021Q1资管业务收入同比+33%,公司资管业务收入占比相对较低,整体业务基数较小,低基数下未来有望保持较快增长。
财务预测
安信证券表示,一季度公司业绩表现一般,考虑公司精品投行的特色以及丰富的项目储备,后续业绩有望迎来恢复性增长。预测公司2021-2023 年 EPS 为 0.67 /0.76 /0.87 元,给予目标价 16.5 元,看涨51%。

今日感悟
当一些大企业暂时出现危机或股市下跌,出现有利可图的交易价格时,应该毫不犹豫买进它们的股票。——沃伦.巴菲特
#国图日历# #古书之美#【我国最早的植物学辞典】《全芳备祖》是宋代花谱类著作集大成之作,著名学者吴德铎先生首誉其为『中国最早的植物学辞典』。此书专门辑植物(特别是栽培植物)资料,故称『芳』。据自序:『独于花、果、草、木,尤全且备』,『所辑凡四百余门』,故称『全芳』;涉及有关每一植物的『事实、赋咏、乐赋,必稽其始』,故称『备祖』。从中可知全书内容轮廓和命名大意。
【“逐书事件”与独译莎剧——梁实秋在青岛的两件旧事】梁实秋是我国著名散文家、文学批评家、学者,但许多人知晓他,也许还是因为他与鲁迅那场持续良久、轰轰烈烈的“笔仗”。论战之广,涉及人性、教育、阶级等诸多话题;论战之久,更近十个年头。
少为人知的是,这场“笔仗”,其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人生困扰。其中之一,就是他出走上海旅居青岛以求平静生活的愿望没有完全实现。
从1930年受聘国立青岛大学到1934年离开,梁实秋旅居青岛的四年间,双方论战的硝烟一直没有消散,特别是“逐书事件”的发生,更使得两人结下了新的“梁子”。
1930年的青岛,是梁实秋走出“人性论争”尴尬处境的庇护所。来青岛之前,梁实秋在上海的生活极不平静。
1926年,他的一篇《现代中国文学之浪漫的趋势》激起千层浪。在“国破山河在”的危急时刻,梁实秋却抱着艺术至上、文艺自由的观念,宣扬文艺的自由独立性,这无疑与时代的要求相悖。他无意间卷入了那场分不清是政治还是学术的激烈争斗,深以孤立无援为苦,厌倦了文坛争斗的梁实秋渐萌逃意。
恰逢此时,国立青岛大学校长杨振声到上海来延揽教授,正巧碰到刚刚辞去武汉大学文学院院长职务的闻一多,并通过胡适、闻一多认识了梁实秋、沈从文等人。杨振声求贤若渴,一遇闻、梁,便坚邀他们到青岛任教。在专程去青岛“半日游览”和“一席饮宴”之后,梁实秋接受了国立青岛大学的聘书。
虽然远离上海,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与鲁迅的论战,风波再起,并伴随了梁实秋在青岛的始终。
鲁迅和梁实秋的论战是20世纪30年代中国文坛的一个重大事件。梁实秋比鲁迅小22岁,一少一老,从1926年开始笔战,一个以《新月》《益世报·文学周刊》为阵地,一个以《萌芽》《语丝》为阵地,一直到1936年鲁迅逝世,两人论战长达近10年,笔战的文章125篇、50余万字。
梁实秋到国立青岛大学执教后,论战硝烟未散。臧克家曾回忆说:“同学们知道梁和鲁迅先生经常论争,在课堂上向他发问,他笑而不答,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鲁迅与牛(1930年1月10日上海《新月》月刊第2卷第11期刊载了梁实秋的《鲁迅与牛》一文,阐述了他与鲁迅论战的缘起,此举意在让同学们从文中去找答案)。同学们莞尔而笑,梁实秋神情自若。”
1932年春在国立青岛大学发生的“逐书事件”,更是让二人的关系雪上加霜。梁实秋时任国立青岛大学图书馆馆长,主持成立了图书委员会,绝大多数成员都是新月派,对当时左翼文坛推重的书籍往往不能认同。被进步青年奉为精神导师的鲁迅作品,在这里并没有得到重视,以至于传出梁实秋将鲁迅作品从图书馆中清除的传言,所谓的“逐书事件”便爆发了。
鲁迅曾两次提及该事件,亦可见其对此事耿耿于怀。他在《“题未定”草》一文中写道“梁实秋教授充当什么图书馆的主任时,听说也曾将我的许多译作驱逐出境”。他在为曹靖华翻译的《苏联作家七人集》所作的序言中再次叫屈:“梁实秋教授掌青岛大学图书馆时,将我的译作驱除。”
关于此事,梁实秋在《关于鲁迅》一文中辩解:“我首先声明,我个人并不赞成把他的作品列为禁书。我生平最服膺伏尔德的一句话:‘我不赞成你说的话,但我拼死拥护你说你的话的自由。’我对鲁迅亦复如是……我曾经在一个大学(国立青岛大学)里兼任过一个时期的图书馆馆长,书架上列有若干从前遗留下的低级的黄色书刊,我觉得这有损大学的尊严,于是令人取去注销,大约有数十册的样子,鲁迅的若干作品并不在内。但是这件事立刻有人传到上海,以讹传讹,硬说是我把鲁迅及其他‘左倾’作品一律焚毁了,鲁迅自己也很高兴地利用这一虚伪情报,派作我的罪状之一!其实完全没有这样的一回事。宣传自宣传,事实自事实。”
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还有人就“逐书事件”问臧克家。他回答说:“我想不会的,也是不可能的。”算是为梁实秋作了最好的证言。
虽为论敌,但对鲁迅的评价,梁实秋也表现了可贵的公允。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逝世。第二日的《世界日报》发表了对梁实秋的专访文章,回忆了与鲁迅的文字因缘,并对其文学成就不吝赞美:“先生在文学方面,为中国文坛上最有力之作家,余与其立场虽稍有不同,而其文笔之卓绝,则实令余钦服。现先生逝世,为中国文坛之最大损失,盖后人恐无能补其缺者。”
1934年7月,梁实秋应王平陵之约,将与鲁迅等左翼文人论争的文章中的31篇,结集为《偏见集》,该书由正中书局出版,成为他的一本较重要的文学论集。
除了论战带来的困扰,梁实秋的青岛岁月也有宁静的一面。特别是,以一人之力翻译了《莎士比亚全集》,成为国内完成该项成就的第一人。
在国立青岛大学,梁实秋担任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教学与学术并举。他虽是留洋出身,却不喜洋服,夏季常穿的是长衫,秋冬则穿一身丝织棉袍,严冬时节是棉袍外面加套一件皮袍,而且颜色都淡雅不俗,颇具谦谦君子之风。
臧克家回忆:“记得,1930年我考入国立青岛大学(二年后改为山东大学),入的是您做主任的英文系。您面白而丰,夏天绸衫飘飘,风度翩翩。”他还回忆说:“当时外文系主任梁实秋先生,胖胖白皙的面庞,讲课干净利落。”
梁实秋授课时间观念极强,对此他的学生记忆颇深。他上课,永远是铃声未息已走进教室,坐下就讲,不疾不徐,绝无赘语。下课铃声方振,恰好讲到一个段落,铃声未毕,已步出课堂。他常对同事和学生讲:“上课时一分钟也不能浪费,课间是学生活动和休息的时间,一分钟也不容侵犯,故尔上下课必须准时。”但一堂课的内容倘若记录下来,都是一篇组织紧密、内容充实的论文,课后重温它,也足够思索两三个小时。
1932年8月,梁实秋为国立青岛大学外文系三年级的学生首开了“莎士比亚”课,他是国内最早把莎士比亚引入大学课堂的学者之一。同时,在胡适的发动下,开始了“莎士比亚”翻译工作。
如果说梁实秋这一辈子只崇拜过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胡适;如果说梁实秋只对一个人感恩,那么这个人也一定是胡适。走上译莎之路,也是起自胡适的倡议。
梁实秋和胡适的交往始于1927年在上海共同参加“新月社”期间。胡适是“新月社”的精神领袖,梁实秋是最年轻的参与者之一。1930年,任中华教育基金会董事会主任的胡适,倡导成立“莎士比亚的戏剧全集翻译会”,决定翻译《莎士比亚全集》。
1930年8月,胡适应杨振声之邀访问国立青岛大学。其间他住在宋春舫家里,参观了宋的藏书楼“褐木庐”。大量戏剧书籍珍藏其中,包括莎士比亚的多部剧作,仅《哈姆雷特》一书就有五国文字的版本。
随后,胡适便提议闻一多、梁实秋翻译《莎士比亚全集》。同年12月23日,胡适致梁实秋的信中谈及了译莎士比亚一事,其中写道:“……拟请一多与你,与通伯、志摩五人商酌翻译Shakespeare(莎士比亚)全集的事,期以五年十年,要成一部莎氏集定本。”
1931年1月5日,胡适复信梁实秋,又谈此事:“我可以来青岛一游,约在一月十七八日,定期后当电告……志摩昨日到平,赞成译莎翁事。”就在当月24日,胡适来到青岛开始筹划《莎士比亚全集》翻译的事务,在与杨振声、闻一多、梁实秋等人讨论后,决定用散文体翻译莎士比亚全集,但部分作品可试用韵文体。
胡适最初拟定的莎翁翻译办法,决定由闻一多、梁实秋、陈通伯、叶公超、徐志摩五人组成翻译莎翁全集委员会,并拟请闻一多为主任;暂定五年全部完成(约计每人每半年,可译成一部)。信中还提议徐志摩试译《罗密欧与朱丽叶》,叶公超试译《威尼斯商人》,陈源试译《皆大欢喜》,闻一多试译《哈姆雷特》,梁实秋试译《马克白》。
可惜,这项大工程最终没能如愿由几位大译家共同参与完成。据梁实秋后来回忆:“通伯不肯参加,志摩在二十年十一月里就不幸逝世,公超、一多志不在此,结果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孤独的开始这漫长艰巨的工作。”
对于译莎,梁实秋从一开始态度便十分积极。当时,他除了每周教十二小时课之外,就开始着手翻译。他曾说:“我开始的时候参考资料是如何的贫乏!我那时有的只是一股热心,我想愚公可以移山,我也一步一步地去做,做多少算多少,至少对于我自己是件有益的工作。”
在兼任图书馆馆长期间,他广泛搜集莎士比亚戏剧书籍资料,还亲自到上海为图书馆选购图书,建立了莎士比亚图书室。最早译成的《哈姆雷特》《马克白》《李尔王》《奥赛罗》《威尼斯商人》《如愿》《暴风雨》在1936年5月至11月由商务印书馆陆续出版。而《仲夏夜之梦》因抗战后通货膨胀,没有出版。后来,他又译了《亨利四世》上下篇。梁实秋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国独自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的第一人。
总结梁实秋这个成就,可以看出,从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的工作岗位得益不小,这也算是青岛给他的最重要的馈赠之一吧。
1934年,梁实秋的好友胡适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邀请梁实秋到北京大学任外文系研究教授兼系主任。消息在山东大学传开,山东大学群情不满,外文系师生联名向北京大学提出抗议。抗议信在青岛当时的《民报》上曾有刊载:“敝系经梁实秋先生主持开办,同学夙受陶冶,爱戴正殷……群情迫遑,北平素为文化区域,人才较多,至希鉴谅,另行延聘,以慰渴望。”恳切之情跃然纸上。
三十岁出头的青年教授,工作四年,博得全系师生如此深情的挽留,足见梁实秋教学育人工作之成效。几经磋商后,胡适发来一封电报说:“梁实秋先生主持山大外文系四年,成绩显著,已有基础。现北大外文系亟待梁先生来此帮助,恳请暂时借用两年……”
1934年夏,山东大学外文系全体学生,在青岛奇园饭店为梁实秋举行了饯别宴会。
晚年在台湾的梁实秋对青岛怀有特殊的眷恋之情。青岛文史学家鲁海曾说,梁实秋晚年描写青岛的回忆文章,至少有40余篇,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这座城市的喜爱。
1983年,梁实秋的大女儿梁文茜带着父亲的委托,重回青岛寻梦。梁实秋更是将女儿梁文茜从青岛海水浴场捧来的一瓶沙子置于案头,视为珍品。1987年10月台湾当局放宽到大陆禁戒后,梁实秋大喜,计划到大陆探亲。但11月3日,梁实秋因突发心脏病逝世,重返青岛最终成了一桩难了的遗憾。(大众日报)
少为人知的是,这场“笔仗”,其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人生困扰。其中之一,就是他出走上海旅居青岛以求平静生活的愿望没有完全实现。
从1930年受聘国立青岛大学到1934年离开,梁实秋旅居青岛的四年间,双方论战的硝烟一直没有消散,特别是“逐书事件”的发生,更使得两人结下了新的“梁子”。
1930年的青岛,是梁实秋走出“人性论争”尴尬处境的庇护所。来青岛之前,梁实秋在上海的生活极不平静。
1926年,他的一篇《现代中国文学之浪漫的趋势》激起千层浪。在“国破山河在”的危急时刻,梁实秋却抱着艺术至上、文艺自由的观念,宣扬文艺的自由独立性,这无疑与时代的要求相悖。他无意间卷入了那场分不清是政治还是学术的激烈争斗,深以孤立无援为苦,厌倦了文坛争斗的梁实秋渐萌逃意。
恰逢此时,国立青岛大学校长杨振声到上海来延揽教授,正巧碰到刚刚辞去武汉大学文学院院长职务的闻一多,并通过胡适、闻一多认识了梁实秋、沈从文等人。杨振声求贤若渴,一遇闻、梁,便坚邀他们到青岛任教。在专程去青岛“半日游览”和“一席饮宴”之后,梁实秋接受了国立青岛大学的聘书。
虽然远离上海,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与鲁迅的论战,风波再起,并伴随了梁实秋在青岛的始终。
鲁迅和梁实秋的论战是20世纪30年代中国文坛的一个重大事件。梁实秋比鲁迅小22岁,一少一老,从1926年开始笔战,一个以《新月》《益世报·文学周刊》为阵地,一个以《萌芽》《语丝》为阵地,一直到1936年鲁迅逝世,两人论战长达近10年,笔战的文章125篇、50余万字。
梁实秋到国立青岛大学执教后,论战硝烟未散。臧克家曾回忆说:“同学们知道梁和鲁迅先生经常论争,在课堂上向他发问,他笑而不答,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鲁迅与牛(1930年1月10日上海《新月》月刊第2卷第11期刊载了梁实秋的《鲁迅与牛》一文,阐述了他与鲁迅论战的缘起,此举意在让同学们从文中去找答案)。同学们莞尔而笑,梁实秋神情自若。”
1932年春在国立青岛大学发生的“逐书事件”,更是让二人的关系雪上加霜。梁实秋时任国立青岛大学图书馆馆长,主持成立了图书委员会,绝大多数成员都是新月派,对当时左翼文坛推重的书籍往往不能认同。被进步青年奉为精神导师的鲁迅作品,在这里并没有得到重视,以至于传出梁实秋将鲁迅作品从图书馆中清除的传言,所谓的“逐书事件”便爆发了。
鲁迅曾两次提及该事件,亦可见其对此事耿耿于怀。他在《“题未定”草》一文中写道“梁实秋教授充当什么图书馆的主任时,听说也曾将我的许多译作驱逐出境”。他在为曹靖华翻译的《苏联作家七人集》所作的序言中再次叫屈:“梁实秋教授掌青岛大学图书馆时,将我的译作驱除。”
关于此事,梁实秋在《关于鲁迅》一文中辩解:“我首先声明,我个人并不赞成把他的作品列为禁书。我生平最服膺伏尔德的一句话:‘我不赞成你说的话,但我拼死拥护你说你的话的自由。’我对鲁迅亦复如是……我曾经在一个大学(国立青岛大学)里兼任过一个时期的图书馆馆长,书架上列有若干从前遗留下的低级的黄色书刊,我觉得这有损大学的尊严,于是令人取去注销,大约有数十册的样子,鲁迅的若干作品并不在内。但是这件事立刻有人传到上海,以讹传讹,硬说是我把鲁迅及其他‘左倾’作品一律焚毁了,鲁迅自己也很高兴地利用这一虚伪情报,派作我的罪状之一!其实完全没有这样的一回事。宣传自宣传,事实自事实。”
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还有人就“逐书事件”问臧克家。他回答说:“我想不会的,也是不可能的。”算是为梁实秋作了最好的证言。
虽为论敌,但对鲁迅的评价,梁实秋也表现了可贵的公允。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逝世。第二日的《世界日报》发表了对梁实秋的专访文章,回忆了与鲁迅的文字因缘,并对其文学成就不吝赞美:“先生在文学方面,为中国文坛上最有力之作家,余与其立场虽稍有不同,而其文笔之卓绝,则实令余钦服。现先生逝世,为中国文坛之最大损失,盖后人恐无能补其缺者。”
1934年7月,梁实秋应王平陵之约,将与鲁迅等左翼文人论争的文章中的31篇,结集为《偏见集》,该书由正中书局出版,成为他的一本较重要的文学论集。
除了论战带来的困扰,梁实秋的青岛岁月也有宁静的一面。特别是,以一人之力翻译了《莎士比亚全集》,成为国内完成该项成就的第一人。
在国立青岛大学,梁实秋担任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教学与学术并举。他虽是留洋出身,却不喜洋服,夏季常穿的是长衫,秋冬则穿一身丝织棉袍,严冬时节是棉袍外面加套一件皮袍,而且颜色都淡雅不俗,颇具谦谦君子之风。
臧克家回忆:“记得,1930年我考入国立青岛大学(二年后改为山东大学),入的是您做主任的英文系。您面白而丰,夏天绸衫飘飘,风度翩翩。”他还回忆说:“当时外文系主任梁实秋先生,胖胖白皙的面庞,讲课干净利落。”
梁实秋授课时间观念极强,对此他的学生记忆颇深。他上课,永远是铃声未息已走进教室,坐下就讲,不疾不徐,绝无赘语。下课铃声方振,恰好讲到一个段落,铃声未毕,已步出课堂。他常对同事和学生讲:“上课时一分钟也不能浪费,课间是学生活动和休息的时间,一分钟也不容侵犯,故尔上下课必须准时。”但一堂课的内容倘若记录下来,都是一篇组织紧密、内容充实的论文,课后重温它,也足够思索两三个小时。
1932年8月,梁实秋为国立青岛大学外文系三年级的学生首开了“莎士比亚”课,他是国内最早把莎士比亚引入大学课堂的学者之一。同时,在胡适的发动下,开始了“莎士比亚”翻译工作。
如果说梁实秋这一辈子只崇拜过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胡适;如果说梁实秋只对一个人感恩,那么这个人也一定是胡适。走上译莎之路,也是起自胡适的倡议。
梁实秋和胡适的交往始于1927年在上海共同参加“新月社”期间。胡适是“新月社”的精神领袖,梁实秋是最年轻的参与者之一。1930年,任中华教育基金会董事会主任的胡适,倡导成立“莎士比亚的戏剧全集翻译会”,决定翻译《莎士比亚全集》。
1930年8月,胡适应杨振声之邀访问国立青岛大学。其间他住在宋春舫家里,参观了宋的藏书楼“褐木庐”。大量戏剧书籍珍藏其中,包括莎士比亚的多部剧作,仅《哈姆雷特》一书就有五国文字的版本。
随后,胡适便提议闻一多、梁实秋翻译《莎士比亚全集》。同年12月23日,胡适致梁实秋的信中谈及了译莎士比亚一事,其中写道:“……拟请一多与你,与通伯、志摩五人商酌翻译Shakespeare(莎士比亚)全集的事,期以五年十年,要成一部莎氏集定本。”
1931年1月5日,胡适复信梁实秋,又谈此事:“我可以来青岛一游,约在一月十七八日,定期后当电告……志摩昨日到平,赞成译莎翁事。”就在当月24日,胡适来到青岛开始筹划《莎士比亚全集》翻译的事务,在与杨振声、闻一多、梁实秋等人讨论后,决定用散文体翻译莎士比亚全集,但部分作品可试用韵文体。
胡适最初拟定的莎翁翻译办法,决定由闻一多、梁实秋、陈通伯、叶公超、徐志摩五人组成翻译莎翁全集委员会,并拟请闻一多为主任;暂定五年全部完成(约计每人每半年,可译成一部)。信中还提议徐志摩试译《罗密欧与朱丽叶》,叶公超试译《威尼斯商人》,陈源试译《皆大欢喜》,闻一多试译《哈姆雷特》,梁实秋试译《马克白》。
可惜,这项大工程最终没能如愿由几位大译家共同参与完成。据梁实秋后来回忆:“通伯不肯参加,志摩在二十年十一月里就不幸逝世,公超、一多志不在此,结果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孤独的开始这漫长艰巨的工作。”
对于译莎,梁实秋从一开始态度便十分积极。当时,他除了每周教十二小时课之外,就开始着手翻译。他曾说:“我开始的时候参考资料是如何的贫乏!我那时有的只是一股热心,我想愚公可以移山,我也一步一步地去做,做多少算多少,至少对于我自己是件有益的工作。”
在兼任图书馆馆长期间,他广泛搜集莎士比亚戏剧书籍资料,还亲自到上海为图书馆选购图书,建立了莎士比亚图书室。最早译成的《哈姆雷特》《马克白》《李尔王》《奥赛罗》《威尼斯商人》《如愿》《暴风雨》在1936年5月至11月由商务印书馆陆续出版。而《仲夏夜之梦》因抗战后通货膨胀,没有出版。后来,他又译了《亨利四世》上下篇。梁实秋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国独自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的第一人。
总结梁实秋这个成就,可以看出,从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的工作岗位得益不小,这也算是青岛给他的最重要的馈赠之一吧。
1934年,梁实秋的好友胡适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邀请梁实秋到北京大学任外文系研究教授兼系主任。消息在山东大学传开,山东大学群情不满,外文系师生联名向北京大学提出抗议。抗议信在青岛当时的《民报》上曾有刊载:“敝系经梁实秋先生主持开办,同学夙受陶冶,爱戴正殷……群情迫遑,北平素为文化区域,人才较多,至希鉴谅,另行延聘,以慰渴望。”恳切之情跃然纸上。
三十岁出头的青年教授,工作四年,博得全系师生如此深情的挽留,足见梁实秋教学育人工作之成效。几经磋商后,胡适发来一封电报说:“梁实秋先生主持山大外文系四年,成绩显著,已有基础。现北大外文系亟待梁先生来此帮助,恳请暂时借用两年……”
1934年夏,山东大学外文系全体学生,在青岛奇园饭店为梁实秋举行了饯别宴会。
晚年在台湾的梁实秋对青岛怀有特殊的眷恋之情。青岛文史学家鲁海曾说,梁实秋晚年描写青岛的回忆文章,至少有40余篇,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这座城市的喜爱。
1983年,梁实秋的大女儿梁文茜带着父亲的委托,重回青岛寻梦。梁实秋更是将女儿梁文茜从青岛海水浴场捧来的一瓶沙子置于案头,视为珍品。1987年10月台湾当局放宽到大陆禁戒后,梁实秋大喜,计划到大陆探亲。但11月3日,梁实秋因突发心脏病逝世,重返青岛最终成了一桩难了的遗憾。(大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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