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迟钝,迟钝到现在才越来越发现。就像喝酒,当时总是不尽兴,第二天头痛的时候才后悔喝多。
最近很奇怪,经常一转眼就忘了我本来想要干什么,反而老是想起一些很久之前的事,越记越清楚。我在网上看有人说生病之后吃了药记性会变差,我不确定我这个算不算。可能因为是个天生的悲观主义者,前两天突然在想会不会到后来哪一天我就不记得很多事情了,包括这些逐渐清晰的事情。索性去标注在手上,这样想记得就永远都不会忘记。
 
一些疼痛感相比之前好像更频繁了,最苦恼的是最严重的时候通常都在深夜,在我侧身的时候或者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对于一个想象力无穷又消沉悲观的病人来说,这很要命,因为时常会因此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也不知道出于一种怎样的执念,我一定要坚持到原本约好的复查时间22号再去医院,这个奇怪的固执让我多拥有了至少一个星期的濒死悲伤感体验。于是我躺在床上花大把的时间细数一些得到与失去,以此来拼凑我迄今为止不断迟到的人生。
 
这一个多月除了必要的去医院和买东西我几乎很少出门。经常坐在飘窗上对着窗外的云发呆,思考一些没意义的意义,或者就是放空,盯着那片云什么也不想。吉他就放在窗边,发泄式的乱弹一通之后它又会回到原处。对它实在没有太多的耐心,看书和写字也是一样的,可是明明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阴天的时候就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没办法,现在一到阴天下雨全身关节实在是太痛了,最严重的时候连翻身都觉得腰腿酸麻。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它们寄生在时光里游移到了全身各个地方。发现的时候,一根根细小的针已经刺破了皮肤与器官,遍布全身。
 
可能说过很多的谎,有的记得,有的已经忘了。最大最荒谬的那个是我永远都不要跟她分开,其次是即使有天分开了我也满足。现在看来这两句放在一起多多少少有些太不要脸。逛超市的时候我又顺手拿起一袋鸡肉肠想往购物车里丢,这次我认真想了一下,我真的不爱吃,买回去也不会想要吃。辣白菜拉面也别买了,现在根本不能吃。以前家里总是会屯一些,她会靠在床上指挥我去厨房给她拿过来,我呢有时候跑得飞快有时候也要磨蹭半天懒得下床。拉面一定要在看请回答1988的时候吃最香,大晚上我们像两只仓鼠缩在茶几面前吃得热火朝天。有一次她说想吃辣白菜拉面汤饭。我会错了意把饭和面都放进了锅里,后来吃的时候她又无语又好笑,说我是个弱智。
 
要怎么去追究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会在越来越多的时候不断倒放从前,随时都可能跳转画面。连从冬天到夏天的气味都变得鲜活,无关于润唇膏花露水和洗衣液,即使确实还是那几个牌子。冬天凌晨四点我们横躺在床上,那天只有几度,外面冷得窗都结上了薄雾,我们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房间里那首我要你回荡得无比的空灵。还有夏天我们吵架吵得天翻地覆,我赌气摔门出去,闷热的晚风让整个人都变得粘稠,找借口回家了却还嘴硬,直到她给我下了台阶我抱着她号啕大哭。她陪我去看live,拥挤的场馆里踮着脚帮我拍照,我在旁边捏着一个小本子努力想帮她扇风。过年的时候我在家里做了很简单的两个人的年夜饭等她回来,发朋友圈配文朝朝暮暮岁岁年年。这些场景,逐一又再次变得生动,有一天半夜打雷了,半梦半醒之间我甚至感觉这才刚发生过。直到又一道雷声响起我才稍微清醒一点,明白这只不过是又一个她最讨厌的下雨天。

想找一部电影,却忍不住去猜想,哪些会是她喜欢的类型。忍不住想拿的鸡肉肠,床头的花露水,自己永远喝不完的大瓶百事可乐,简单的纯色T恤。连新认识的人,也总要有哪里觉得可能熟悉。分开之后,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我的生活已经变成了她的伟大遗迹。这样的话,算满足吗。

有两天给自己拍了几张照片,明晃晃的大灯打在脸上,自以为很酷。灯很好看,但比不上一直没找到的那个小鹿台灯。相片好像是要保存一个记忆最直白简单的方式,比起白色的药片,彩色的照片是要显得可靠得多。分开之后没多久我一个人回去收拾东西,笔记本的空白页她用眉笔写着:不要忘记我,拜拜!

没有任何借口和理由,没有药的副作用,也没有反应迟钝。没有忘记,没有撒谎。

#你妈[超话]#你妈 课本第一页不会只有我用来乱涂乱画吧今天化学老师说 同学们把书打开到空白页记一下笔记,然后顺手翻开我的第一页高高举起:“这就是❗️空白页❗️”
他居然看也不看指着我写满了老公们名字画满了q版老婆的扉页说空白
然后有人笑出了声,老师以为他们还不知道扉页在哪里
就仍然看也不看拎着我的书走向了展台:“哎呀这就是空白页啦❗️❗️”
然后他扭头看大屏,在扑人一脸的“脸蛋天才xxx”“战力天花板wtw”这种激情的溢美之词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社死得很彻底啦

1986年,北京一家医院的重症病房里,刘伯承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时而虚弱不堪的低语几声,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口水和血丝顿时从口鼻中溢出,家人和护士赶忙上前护理,其他人只觉得内心酸楚,纷纷扭过头去不忍看这一幕。

这番折腾似乎用尽了刘伯承的力气,他的胸膛不停起伏,神色显得更加困倦,不过这也使得他的精神恢复了短暂的清醒。

他扭过头向周围人问道:“华北呢?她怎么不在这里?”

面对刘伯承的提问,时间似乎短暂的凝滞了一秒,随即产生了各种答案:华北在岗位上抽不开身、华北去接孩子了、华北下乡了、华北马上过来。

众人的三言两语,华北的形象陡然生动起来,他们言之凿凿,仿佛真的与华北有交集。

突然,刘伯承好像想起了什么,断言道:“不对,华北早就死了!”

这番定论如同一记重拳,让刚刚形成的华北形象化作一地碎片。

此后几天,刘伯承一直惦记着华北,直到一天夜里,他短促而高亢地喊了一声“案子没破,我死不瞑目”,随即无力地瘫倒在病床上。

华北是谁?华北是怎样死的?刘伯承提到的案子是什么?它最终告破了吗?

在长期的革命生涯中,刘伯承认识了自己的爱人汪荣华,红军长征结束后,汪荣华就与刘伯承结为伉俪。

1939年,汪荣华生下自己的长女,刘伯承为女儿取名为刘华北,其中寓意便是:女儿的诞生能够为华北地区带来和平。

1940年,组织为了帮助战士们解决后顾之忧,便在延安建立了一所幼儿园,许多革命领导人的儿女也一视同仁,都被送来这里照顾。

刘华北来到幼儿园时仅有一两岁,由于长期奔波,没能够获取什么营养,那时刘华北身体虚弱、面黄肌瘦,幼儿园的老师对她格外照顾。

疗养了一段时间后,刘华北变得白白胖胖,头发乌黑细嫩,双眼有神,像两颗黑色的玛瑙,十分可爱。

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蒋介石虽然表面上支持和平统一的方针,实际上却暗自筹备发动内战,通过在延安潜伏的特务传发消息,国军得知了这所幼儿园的存在,这里照看着许多我党领导人的子弟,如果发生动乱,势必会影响我党的稳定。

不久后,国军在接收日军控制的土地时,突然向我军控制的上党地区发动袭击,晋冀鲁豫军区立即发起了反击。

这时,延安周围的间谍活动也活跃了起来,附近经常有可疑人士出没,警卫团随即加强了安保,尤其是对战士家属的保护。

幼儿园的园长丑子冈也知道目前的局势危急,便加强了园内的管理,每天早晨和晚上各进行一次巡逻,确保孩子们的安全,可是不幸还是发生了。

8月19日一早,保育员梁国欣吹响了集合的哨子,全园的孩子从睡梦中醒来,揉着惺忪睡眼来到操场,清点了人数,又核对了名字,梁国欣发现还未报道的孩子是刘华北。

他不由感到一阵惊异,这个孩子在平日十分的听话和积极,从没有在未经请假的情况下缺席点名,但梁国欣想到可能是因为天气转凉,孩子患上了感冒,于是没有追究这件事,并打算一会去看望刘华北的病情。

到了中午,梁国欣来到宿舍,他先在门口呼唤了几声,见没人答应便直接推开门,心里想这孩子一定病得很重,屋子里很昏暗,没有掌灯,窗户也没有打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床上的被子覆盖得很严实,人形的轮廓清晰可见。

梁国欣暗道不妙,急忙上前把被子掀开,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感到触目惊心,女孩的身上布满了鲜血,刀伤集中在腹部和背部,大多是贯穿伤,她的脖子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勒痕。

梁国欣顿时感到一阵悲愤,但由于伤势严重,来到医生面前时,刘华北已经失去了气息,院长也强忍着伤痛向保卫部作了报告,并迅速展开协助调查。

尽管刘伯承的军事任务艰巨,组织却没有选择隐瞒,而是沉痛地告知了刘华北遇害的消息。

随后,刘伯承火速从前线返回延安,见到女儿的遗体后,这名在尸山血海中纵横多年的元帅顿时瘫倒在地上,抱着女儿的遗体嚎啕大哭起来。

一连几天,刘伯承都待在医务室里,没有任何人敢打扰,直到他自己走出房间,人们发现刘伯承一副暮气沉重的样子,似乎老了几十岁。

丑子冈一脸惭愧地走上前,态度诚恳地表达了内疚之情,随后说出了近些天自己查到的线索:凶手可能是隐藏在延安周围的国军特务。

而这个结论也与刘伯承的推测不谋而合,国军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报复刘伯承在正面战场对国军造成的打击,此时正是上党战役的预热阶段,如果能够对刘伯承的精神造成影响,这对国军便是十分有利的。

一想到蒋介石发动的卑鄙阴谋,刘伯承就感到一阵悲愤,他不禁喊道:“想靠这种下作手段打败我是不可能的!血债还需要血偿!”

不久后,刘伯承强忍着悲痛赶赴战场,指挥部队歼灭了敌军3.5万余人,这个结果是蒋介石从未想到的。

在刘华北有限的人生中,父亲对她而言一直是个空白的存在,而且杀害她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这是刘伯承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的。

然而直到1986年,刘伯承已经病入膏肓,凶手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一点下落,临终前,刘伯承还在凄然地高喊着:“案子没破,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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