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妈可能欺负人欺负惯了,没踢过铁板,你去造谣别人,别人可能都懒得搭理你,不辟谣。本大师可不能让你继续造谣啊?
大师今天有点闲,于是手把手给大家剖析一下某妈是怎么制造谣言,其中用了哪些手法,让你们看清楚制造谣言者引导的全过程。
本来想从某妈一开始的微博慢慢理顺的,无奈,总觉得谣妈最近造谣的势头有点大,于是乎,咱们就从她昨天发的微博入手来看。
首先,我们来看,谣妈45贴了一个新闻,这条新闻是说中央第五生态环境保护督察组在河南省下沉督查伊始,“暗访车”就被泄露了车牌。之后贴图河南扫黑案中的“王三庆涉黑案”
这两条新闻一条是说明提前有人泄露了环保督查的车牌号,一个是去年11月3日通报的河南王三庆黑社会性质组织案。
很好啊,这两件事都是事实。但是某妈摆在一起,点评:太大惊小怪了,地头蛇多的是。然后又提问:收到几百多条报警记录,却拒接立案,不肯调查黑暗团伙的,哪一家呢?
嗯,这就是高端造谣前的第一层问题,摆事实,造联系。
你的遍地地头蛇,和不肯调查黑暗团伙的,哪一家呢?是想让人联想什么啊?联想河南其实是个黑社会窝,里边非常黑暗,现在也是,对吧?
好,地头蛇遍地都是,我且不反驳,不调查黑暗团伙是之前涉黑案中的问题,我也不反驳。但是,我要说一样真相——2020年11月3日,请问是谁,在新闻发布会上通报的河南王三庆黑社会性质组织案呢?是你么?不正是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省扫黑除恶专项斗争领导小组副组长胡道才么?
你将两个事件放在一起,按照你这个逻辑,我现在可以给谣妈45把全国任何一个省市关于扫黑除恶的案件都搬出来几件晒晒,也可以现在就给你找到关于各个省市中关于猫妈45所谓的地头蛇事件。如果按照猫妈45这样的联想。几乎每个省市的情况都成立。那你单把这两件事拉出来的意义又何在呢?
正确的逻辑应该是:国家重拳扫黑除恶,扫黑除恶仍需进行。而不是你所想引导的地头蛇遍地是,不调查黑暗团伙哪一家。这种在你们专业造谣引导的手法里叫做以偏概全吧。
我们接下来看看猫妈45之后把逻辑引向了哪里。
首先,某妈贴出了大师4月20日的微博,并且在上面红标,这里用了偷换概念的手法,将存在相似处以偷换概念的方式误导为提前一天公布鼓楼官方声明。
咱们细细的分析,我们来对比一下大师发的辟谣跟警方官方声明是不是一样的。
警方声明中提到的户籍问题,户籍登记时间1995年的问题,1993年计生委审审批同意二胎,1995年申报户口,这些大师都没提及。而警方资料里提及的郭希志和郭希宽的关系,很简答啊,3月份就已经在头条和微博有相关辟谣了(见图2)只需要在警方调查后联系到知情者,比如和杜女士有联系的爆料人,落实一下这些信息的真伪,自然知道调查结果如何,调查询问又不是保密的东西,被问话的当事人自然有权利去阐述自己被调查的结果吧。敢问某妈同学,你去调查了么?你如果说你调查了,好,下面我将打你的脸。
然后就是关于手环、病历等问题,我想请问一下某妈,很早很早前,应该就有不少知情者想找你私聊辟谣,但是为什么你二话不说把人拉黑,把人说是杜女士的水军,还煽动去网暴人家呢?你有没有想过,兼听则明,有些人既然想去找你质问,想通过你辟谣,肯定就是有料的吧?你把去提供资料辟谣的人拉黑,究竟是什么居心呢?大师在这个过程中,自然兼听则明,别人爆料你不收,我收。
有人爆料,只需要核对身份,也就能掌握到部分医院的信息。你所造谣四处说的我是内部人员,我现在也借此机会再辟谣一次。关于医院信息,正是来源于曾经联系某妈被某妈直接拉黑并进行网暴的医院内部人士!(见图3)
我不禁还要质问某妈一句,你口口声声追求真相,可是有爆料人主动联系你,为什么直接说人家是水军把人拉黑啊?医院内部资料耶!你都不想要?追求真相干嘛有料不收呢?怕别人坏了你的谣言么?你还真是敏感啊。为什么你就单单去搜集一些造谣的料呢?比如博主crrtiykitty造谣的医院关系谱(这个谣言是搬弄是非),比如crrtiykitty博主造谣的医院平均每人扣1700的工资(这个谣言是张冠李戴)。请问为什么造谣的料都在你那里,真材实料,辟谣的料,你一个都不理?还网暴人家爆料人?某妈?你究竟是要查真相啊?还是煽动引导造谣啊!
还有啊,别人聊天记录里猜我身份,说我是北京池甲子6号(中央政法委)的,这事儿我哪知道啊?是别人的聊天记录去猜测,又不是我告诉别人的?别人挂狗头问我,我调侃的回答一句,网络扫黑除恶专项整治组特别调查员,在你这里就是实锤了?请你先去查查有没有这么一个组织OK?那请问我调侃的在某妈微博下回复一句我是你爹的情况下,这算不算实锤啊?千万别双标哈,别这是实锤,那就不是了。这里,某妈45的截图充分发挥了扭曲语境,断章取义的作用。我在此再辟谣一次,我跟政法委可没什么关系,但是扫黑除恶吧,请了解一下,公民的监察权,你说你有质疑政府的权利,不好意思,我同样有质疑你网络涉黑的权利。
此外,说大师群的人跑去新闻爆料群里说脏话,我这里也想说明一点。大师群是我不小心点错了打开的,后来我也懒得设置,一直是公开的,本大师在群里也从来不会去造谣甚至说任何关于网暴的话。不清楚的人,都可以进大师群,看看公告,问问大师在这个群里究竟是有没有站立场,说偏话,希望那些躲进去断章取义截图的小人,不用那么蝇营狗苟。大师从来只相信经过调查可以确认真伪的证据,而不会像某妈,专门造谣。
嗯,说了一些偏话,还是说某妈的造谣手法,中间用了断章取义,偷换概念,来表现出本大师是公职人员,是政府部门人员,甚至是中央政法委人员?怎么?想表现河南黑暗,官员打压你的声音?是吧?
嗯,本大师不会让你奸计得逞的,本大师现在辟谣发个誓,本大师从头至尾调查和发声,均为个人意愿,感谢一直信任本大师的爆料人的材料提供,本人无任何政府关系,非政府人员。本大师的确有认识几个扫黑除恶方面的专家,只是私交朋友关系,除了去探讨分析境外势力渗透的网络涉黑这方面进行交流外,这些人丝毫未参与28年这件事中来。本人愿意发誓,如有虚言,不得好死。也敢问某妈敢不敢发个誓,谁要造谣,不得好死啊?
难得写这么长的辟谣贴,要警惕各位,独立思考很重要,某些人别有目的用很隐藏的手法进行引导造谣,其中涉及以偏概全,偷换概念,断章取义,搬弄是非,张冠李戴等手段,将谣言隐藏的十分巧妙,也请理智网友吃瓜时,小心谨慎,千万莫被利用了。
大师今天有点闲,于是手把手给大家剖析一下某妈是怎么制造谣言,其中用了哪些手法,让你们看清楚制造谣言者引导的全过程。
本来想从某妈一开始的微博慢慢理顺的,无奈,总觉得谣妈最近造谣的势头有点大,于是乎,咱们就从她昨天发的微博入手来看。
首先,我们来看,谣妈45贴了一个新闻,这条新闻是说中央第五生态环境保护督察组在河南省下沉督查伊始,“暗访车”就被泄露了车牌。之后贴图河南扫黑案中的“王三庆涉黑案”
这两条新闻一条是说明提前有人泄露了环保督查的车牌号,一个是去年11月3日通报的河南王三庆黑社会性质组织案。
很好啊,这两件事都是事实。但是某妈摆在一起,点评:太大惊小怪了,地头蛇多的是。然后又提问:收到几百多条报警记录,却拒接立案,不肯调查黑暗团伙的,哪一家呢?
嗯,这就是高端造谣前的第一层问题,摆事实,造联系。
你的遍地地头蛇,和不肯调查黑暗团伙的,哪一家呢?是想让人联想什么啊?联想河南其实是个黑社会窝,里边非常黑暗,现在也是,对吧?
好,地头蛇遍地都是,我且不反驳,不调查黑暗团伙是之前涉黑案中的问题,我也不反驳。但是,我要说一样真相——2020年11月3日,请问是谁,在新闻发布会上通报的河南王三庆黑社会性质组织案呢?是你么?不正是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省扫黑除恶专项斗争领导小组副组长胡道才么?
你将两个事件放在一起,按照你这个逻辑,我现在可以给谣妈45把全国任何一个省市关于扫黑除恶的案件都搬出来几件晒晒,也可以现在就给你找到关于各个省市中关于猫妈45所谓的地头蛇事件。如果按照猫妈45这样的联想。几乎每个省市的情况都成立。那你单把这两件事拉出来的意义又何在呢?
正确的逻辑应该是:国家重拳扫黑除恶,扫黑除恶仍需进行。而不是你所想引导的地头蛇遍地是,不调查黑暗团伙哪一家。这种在你们专业造谣引导的手法里叫做以偏概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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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细细的分析,我们来对比一下大师发的辟谣跟警方官方声明是不是一样的。
警方声明中提到的户籍问题,户籍登记时间1995年的问题,1993年计生委审审批同意二胎,1995年申报户口,这些大师都没提及。而警方资料里提及的郭希志和郭希宽的关系,很简答啊,3月份就已经在头条和微博有相关辟谣了(见图2)只需要在警方调查后联系到知情者,比如和杜女士有联系的爆料人,落实一下这些信息的真伪,自然知道调查结果如何,调查询问又不是保密的东西,被问话的当事人自然有权利去阐述自己被调查的结果吧。敢问某妈同学,你去调查了么?你如果说你调查了,好,下面我将打你的脸。
然后就是关于手环、病历等问题,我想请问一下某妈,很早很早前,应该就有不少知情者想找你私聊辟谣,但是为什么你二话不说把人拉黑,把人说是杜女士的水军,还煽动去网暴人家呢?你有没有想过,兼听则明,有些人既然想去找你质问,想通过你辟谣,肯定就是有料的吧?你把去提供资料辟谣的人拉黑,究竟是什么居心呢?大师在这个过程中,自然兼听则明,别人爆料你不收,我收。
有人爆料,只需要核对身份,也就能掌握到部分医院的信息。你所造谣四处说的我是内部人员,我现在也借此机会再辟谣一次。关于医院信息,正是来源于曾经联系某妈被某妈直接拉黑并进行网暴的医院内部人士!(见图3)
我不禁还要质问某妈一句,你口口声声追求真相,可是有爆料人主动联系你,为什么直接说人家是水军把人拉黑啊?医院内部资料耶!你都不想要?追求真相干嘛有料不收呢?怕别人坏了你的谣言么?你还真是敏感啊。为什么你就单单去搜集一些造谣的料呢?比如博主crrtiykitty造谣的医院关系谱(这个谣言是搬弄是非),比如crrtiykitty博主造谣的医院平均每人扣1700的工资(这个谣言是张冠李戴)。请问为什么造谣的料都在你那里,真材实料,辟谣的料,你一个都不理?还网暴人家爆料人?某妈?你究竟是要查真相啊?还是煽动引导造谣啊!
还有啊,别人聊天记录里猜我身份,说我是北京池甲子6号(中央政法委)的,这事儿我哪知道啊?是别人的聊天记录去猜测,又不是我告诉别人的?别人挂狗头问我,我调侃的回答一句,网络扫黑除恶专项整治组特别调查员,在你这里就是实锤了?请你先去查查有没有这么一个组织OK?那请问我调侃的在某妈微博下回复一句我是你爹的情况下,这算不算实锤啊?千万别双标哈,别这是实锤,那就不是了。这里,某妈45的截图充分发挥了扭曲语境,断章取义的作用。我在此再辟谣一次,我跟政法委可没什么关系,但是扫黑除恶吧,请了解一下,公民的监察权,你说你有质疑政府的权利,不好意思,我同样有质疑你网络涉黑的权利。
此外,说大师群的人跑去新闻爆料群里说脏话,我这里也想说明一点。大师群是我不小心点错了打开的,后来我也懒得设置,一直是公开的,本大师在群里也从来不会去造谣甚至说任何关于网暴的话。不清楚的人,都可以进大师群,看看公告,问问大师在这个群里究竟是有没有站立场,说偏话,希望那些躲进去断章取义截图的小人,不用那么蝇营狗苟。大师从来只相信经过调查可以确认真伪的证据,而不会像某妈,专门造谣。
嗯,说了一些偏话,还是说某妈的造谣手法,中间用了断章取义,偷换概念,来表现出本大师是公职人员,是政府部门人员,甚至是中央政法委人员?怎么?想表现河南黑暗,官员打压你的声音?是吧?
嗯,本大师不会让你奸计得逞的,本大师现在辟谣发个誓,本大师从头至尾调查和发声,均为个人意愿,感谢一直信任本大师的爆料人的材料提供,本人无任何政府关系,非政府人员。本大师的确有认识几个扫黑除恶方面的专家,只是私交朋友关系,除了去探讨分析境外势力渗透的网络涉黑这方面进行交流外,这些人丝毫未参与28年这件事中来。本人愿意发誓,如有虚言,不得好死。也敢问某妈敢不敢发个誓,谁要造谣,不得好死啊?
难得写这么长的辟谣贴,要警惕各位,独立思考很重要,某些人别有目的用很隐藏的手法进行引导造谣,其中涉及以偏概全,偷换概念,断章取义,搬弄是非,张冠李戴等手段,将谣言隐藏的十分巧妙,也请理智网友吃瓜时,小心谨慎,千万莫被利用了。
ART艺术共赏:
东密六观音之
《如意轮观音》像
绢本着色、金泥、金箔、镶金线
十四世纪 挂轴
尺寸:101.7 x 41.6 cm
镰仓时代佛画
奈良国立博物馆
而本图是《观自在如意轮菩萨瑜伽法》所提及的六臂金色身的最常见姿态。右侧第一手掌舒开抚脸颊,遵照了胎藏曼荼罗观音院中的图像。
莲华座大量使用细金箔线,造型细腻优美,观音右膝立起盘坐其上,全身沐浴在巨大的月轮光辉之中。左侧第一手应该按住光明山,但本图中手掌却放在金泥涂色的盘石上。观音肉身涂金色,用朱线勾勒。衣着和饰物赋彩华丽,而上方的立涌(花纹的一种,对称的波浪型图案组合,中间大两头窄)、格子和卍字(manjitunagi)等用细金箔纹精心点缀装饰。月轮上独具匠心地施以调有金泥的朱色,展现了观音整体包金泥的特殊效果。
东密六观音之
《如意轮观音》像
绢本着色、金泥、金箔、镶金线
十四世纪 挂轴
尺寸:101.7 x 41.6 cm
镰仓时代佛画
奈良国立博物馆
而本图是《观自在如意轮菩萨瑜伽法》所提及的六臂金色身的最常见姿态。右侧第一手掌舒开抚脸颊,遵照了胎藏曼荼罗观音院中的图像。
莲华座大量使用细金箔线,造型细腻优美,观音右膝立起盘坐其上,全身沐浴在巨大的月轮光辉之中。左侧第一手应该按住光明山,但本图中手掌却放在金泥涂色的盘石上。观音肉身涂金色,用朱线勾勒。衣着和饰物赋彩华丽,而上方的立涌(花纹的一种,对称的波浪型图案组合,中间大两头窄)、格子和卍字(manjitunagi)等用细金箔纹精心点缀装饰。月轮上独具匠心地施以调有金泥的朱色,展现了观音整体包金泥的特殊效果。
我们为什么要纪念一个杀人犯?
“扬州八怪”里的郑板桥,给自己取了个绰号,叫“青藤门下走狗”。顺着这根青藤,我们能够探寻到许多明清之际不羁人物的身影。
知名的,除了郑板桥,还有那个让人搞不清到底是八个人还是一个人的八大山人。他们的共同点是,画作青史留名,而人生却一塌糊涂。
这一帮人有个共同的祖师爷,徐渭,自号青藤道人。
他生于1521年,300多年后,西方也出了个徐渭式的人物,梵高。
俩人有许多共同点,比如都有一点精神问题,都尝试过自杀。不同的是,用热兵器的梵高成功了,用冷兵器的徐渭失败了,而且是一连串的失败,包括但不限于用锤子砸自己的蛋。
当然,纵观人的一生,这种尝试机会有且仅有两次,我们不建议未成年人模仿。你们的路还很长。
徐渭的自杀尝试,含有一点中国人精神里特有的荒诞和放诞,而不是西方那种精神上非常严肃的自杀。如果你知道他在砸蛋之后活到了73岁,肯定会认同这一点。
▲明·徐渭《五月莲花图轴》 上海博物馆藏
在他身上发生的另一件事,就不能用“放诞”加以形容了。
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宋明以来,汉文明对人物的评价尤重道德。按理,无论徐渭是多么才华横溢的诗人、书法家、大画家,甚至颇具军事、政治才能,因为“杀妻”的污点,在这个体系里也顶多能达到一个“狂士”的称号,还要受到士流的鄙夷。
但徐渭是一个被后世顶礼膜拜的例外,没有人敢否认他在明清画坛的宗师地位,他的画作依然是各大博物馆的重要收藏。同时,他还是中国民间的“阿凡提”,有许多机智故事以“徐文长”之名流传后世。
杀妻于徐渭,仿佛只是一个关于狂放性格的注脚,而非令人嗤之以鼻的道德败笔。
明 徐渭《行书女芙馆录卷》上海博物馆藏
徐渭的特殊隆遇,既是时势所造就,亦有个人魅力的因素。某种程度上,杀妻毁了徐渭的人生,却成就了他的盛名。
暴徒
“落魄江南载酒行”,杜牧这句聊以自况的诗句,用来形容徐渭眼下的处境,怕也恰如其分。
手刃妻子十年之后,徐渭碰上万历皇帝登基,大赦天下,终于从牢狱中被放了出来。如果用艺术生涯的角度去看,他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时间被蒸发了。现在,他只是一个53岁的穷光蛋。
葡萄架下,徐渭拿起一壶老家绍兴的陈酿花雕,把自己灌得微醺。接着提笔,在宣纸上洒下一团模糊的墨迹——你知道他画的是葡萄,只不过分不清哪里是叶,哪里是果。
现代人用现代眼光看他的画,看出了萧散别致,但徐渭清楚,他的画和他的心一样,凝郁惆怅。
徐渭《水墨葡萄图轴》故宫博物院藏
他是一个私生子,但出生仅百日,父亲过世,他的处境便可想而知。十岁那年,徐渭的生母被嫡母赶出家门。十四岁,嫡母也过世了,比他大30岁的同父异母哥哥把他拉扯大。他自己形容被哥哥带大的那段日子时,用了“萁豆相煎”四字。1566年,他47岁,身边只剩下续弦的妻子张氏——发妻潘氏在他26岁时就已病逝。
徐渭还没老,但已经颓唐了。童年既已不幸,他希望靠科举摆脱命运枷锁。徐渭有这方面的自信,他从小就被乡里称为神童,20岁后便跻身于绍兴“越中十子”之列,全世界好像都为他准备好了凯旋式,现在他只需要那个最高统治集团在御阶前对他张开怀抱。他踌躇满志。
不幸的是,直到41岁,8次应试,一无所成。改变命运的道路变成了一条漫长的歧途,反而让他更加抬不起头。
命运在他37岁那年开了个玩笑。当时,封疆大吏、主持东南平倭的浙江巡抚胡宗宪邀请他出任自己的幕僚。徐渭答应了,从此倚仗胡宗宪,走上了生命的顶峰。
他靠看书就成为了真正的军事谋主,治军严格,军力大增。他“知兵,好奇计”,运筹帷幄,助胡宗宪擒获倭寇首领徐海、招抚海盗汪直,嚣张的倭寇一时闻风丧胆。
徐渭的命运,在他的个人奋斗下刚刚起势,就受到了历史行程的暴击。他倚仗的是胡宗宪,而胡宗宪是嘉靖朝首辅严嵩团队的一员。当嘉靖皇帝对严嵩一直闭着的那只眼睛终于睁开时,徐渭很快就知道,命运将收回对他那为时短暂的眷顾。
胡宗宪倒台并在狱中自我了断之后,徐渭患上了精神病。在发狂的状态下,他自杀了9次,皆告失败——最后三次都颇有创意,一次是用铁钉塞进耳朵,然后把脑袋对着地猛砸,期待能铁钉贯穿脑壳而死。另一次是用锥子把肾囊击碎,最后一次就是著名的砸蛋了。
这三次自杀,都是在徐渭的精神病发作的情况下发生的。生不如死,也许是他彼时的体会。
徐渭《行草书诗卷》(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带着残存的器官和不稳定的灵魂,他又在这一年杀死了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妻子张氏。那时,坊间相传的故事如下:徐渭某次外出回家,见一和尚与其妻通奸,他执刀杀僧,倒在血泊中的,却只是张氏,并无他人。
于是,他又在历史上留下了“善妒”的一面。而他自己形容这段往事,只在自作「畸谱」中淡淡的说了一句,“病易,杀张下狱”。“易”即“癔”,结合传说可以推测,在精神病发作期间,徐渭以为妻子出轨,愤而杀之。
可想,徐渭一直处在怀疑妻子的焦虑中,这与他自身的处境不无关联。也许这是狂人徐渭最不自信的一段时间,但他的妒忌心,他那倨傲的性子却带走了一条生命。这是无论如何不能被原谅的。
画家
同为落魄子,明末清初的袁宏道却原谅了他 ,不仅如此,他还成为袁的偶像。在袁撰写的《徐文长传》中,提及徐渭杀妻,语气也相当平淡,甚至有些冷酷:卒以疑杀其继室,下狱论死。仿佛不愿承认这事曾发生过。
不惟袁宏道,后世文坛、画坛的巨子们,在不遗余力的歌颂徐渭时,或多或少地避免对这件事做出评价。我们可以想象,如果死牢就是徐渭生命的终点,他还能如这般逃离杀人犯的指责吗?
也许就是他出狱以后在艺术上迸发出的扭曲时空的力量,光芒过于耀眼,以至于遮蔽了他的污点。
徐渭《墨花九段图卷》(局部)故宫博物院藏
手刃了妻子,孩子与自己不睦,徐渭在这天地之间,可算得一个独行者了。在胡宗宪倒台后,他没有了生计,只剩下尊严;为了虚幻的尊严杀死妻子后,他被打进死牢7年,连尊严也没有了。
普通人走到这一步,恐怕只剩下一副躯壳。这是徐渭的不可承受之轻,他已经完全空了,只剩下肉体和灵魂。但也就是这个卸下一切的徐渭,方令后人激赏。此中分别,只是徐渭还藏着一股愤怒,这股愤怒从年轻时就藏在徐渭的胸臆中,晚年以落拓不羁的形式表现出来,反而愈加旺盛。
袁宏道评价:“既出,倔强如初。晚年愤益深,佯狂益甚。”愤怒的表现是傲视权贵:“显者至门,皆拒不纳。当道官至,求一字不可得。”之前那个帮胡宗宪写文章巴结嘉靖老儿的徐渭并不是真的徐渭,真的徐渭,喜欢藏在酒肆里,“呼下隶与饮”。
不必费力分析徐渭的画作了。徐渭的老友评价过他“病奇于人,人奇于诗,诗奇于字,字奇于文,文奇于画。”是徐渭成就了他的诗文、书法、画作,而成就他自己的,则是令世人称奇的疯狂。懂得了徐渭的狂,也就懂得了他的画。
有人懂得。那是一个傍晚,袁宏道随手翻到一本叫做《阙编》的诗集,这书已经有些年头,誊写用的墨也不怎么好,只能稍稍辨认出字形。观者本无心,但读了几首之后,袁宏道惊呼,“《阙编》何人作者?今耶?古耶?”于是展开了一场生者与逝者的对话。
徐渭《山水图扇页》故宫博物院藏
明末很像东晋,是一个思想传承断裂、解构、重组的时代。压抑的理学正在被心学攻击,逐步瓦解,人们的精神突然兵荒马乱,无处安放。于是徐渭这个很“丧”的人,成为一个时代的偶像就不足为奇了,因为他也是那个时代的镜像。
惜哉,现在的人们记得的徐渭,将永远是那个旷达的诗人,丧心病狂的画者。而在葡萄架下独自喟叹的,只能是他自己了。
“扬州八怪”里的郑板桥,给自己取了个绰号,叫“青藤门下走狗”。顺着这根青藤,我们能够探寻到许多明清之际不羁人物的身影。
知名的,除了郑板桥,还有那个让人搞不清到底是八个人还是一个人的八大山人。他们的共同点是,画作青史留名,而人生却一塌糊涂。
这一帮人有个共同的祖师爷,徐渭,自号青藤道人。
他生于1521年,300多年后,西方也出了个徐渭式的人物,梵高。
俩人有许多共同点,比如都有一点精神问题,都尝试过自杀。不同的是,用热兵器的梵高成功了,用冷兵器的徐渭失败了,而且是一连串的失败,包括但不限于用锤子砸自己的蛋。
当然,纵观人的一生,这种尝试机会有且仅有两次,我们不建议未成年人模仿。你们的路还很长。
徐渭的自杀尝试,含有一点中国人精神里特有的荒诞和放诞,而不是西方那种精神上非常严肃的自杀。如果你知道他在砸蛋之后活到了73岁,肯定会认同这一点。
▲明·徐渭《五月莲花图轴》 上海博物馆藏
在他身上发生的另一件事,就不能用“放诞”加以形容了。
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宋明以来,汉文明对人物的评价尤重道德。按理,无论徐渭是多么才华横溢的诗人、书法家、大画家,甚至颇具军事、政治才能,因为“杀妻”的污点,在这个体系里也顶多能达到一个“狂士”的称号,还要受到士流的鄙夷。
但徐渭是一个被后世顶礼膜拜的例外,没有人敢否认他在明清画坛的宗师地位,他的画作依然是各大博物馆的重要收藏。同时,他还是中国民间的“阿凡提”,有许多机智故事以“徐文长”之名流传后世。
杀妻于徐渭,仿佛只是一个关于狂放性格的注脚,而非令人嗤之以鼻的道德败笔。
明 徐渭《行书女芙馆录卷》上海博物馆藏
徐渭的特殊隆遇,既是时势所造就,亦有个人魅力的因素。某种程度上,杀妻毁了徐渭的人生,却成就了他的盛名。
暴徒
“落魄江南载酒行”,杜牧这句聊以自况的诗句,用来形容徐渭眼下的处境,怕也恰如其分。
手刃妻子十年之后,徐渭碰上万历皇帝登基,大赦天下,终于从牢狱中被放了出来。如果用艺术生涯的角度去看,他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时间被蒸发了。现在,他只是一个53岁的穷光蛋。
葡萄架下,徐渭拿起一壶老家绍兴的陈酿花雕,把自己灌得微醺。接着提笔,在宣纸上洒下一团模糊的墨迹——你知道他画的是葡萄,只不过分不清哪里是叶,哪里是果。
现代人用现代眼光看他的画,看出了萧散别致,但徐渭清楚,他的画和他的心一样,凝郁惆怅。
徐渭《水墨葡萄图轴》故宫博物院藏
他是一个私生子,但出生仅百日,父亲过世,他的处境便可想而知。十岁那年,徐渭的生母被嫡母赶出家门。十四岁,嫡母也过世了,比他大30岁的同父异母哥哥把他拉扯大。他自己形容被哥哥带大的那段日子时,用了“萁豆相煎”四字。1566年,他47岁,身边只剩下续弦的妻子张氏——发妻潘氏在他26岁时就已病逝。
徐渭还没老,但已经颓唐了。童年既已不幸,他希望靠科举摆脱命运枷锁。徐渭有这方面的自信,他从小就被乡里称为神童,20岁后便跻身于绍兴“越中十子”之列,全世界好像都为他准备好了凯旋式,现在他只需要那个最高统治集团在御阶前对他张开怀抱。他踌躇满志。
不幸的是,直到41岁,8次应试,一无所成。改变命运的道路变成了一条漫长的歧途,反而让他更加抬不起头。
命运在他37岁那年开了个玩笑。当时,封疆大吏、主持东南平倭的浙江巡抚胡宗宪邀请他出任自己的幕僚。徐渭答应了,从此倚仗胡宗宪,走上了生命的顶峰。
他靠看书就成为了真正的军事谋主,治军严格,军力大增。他“知兵,好奇计”,运筹帷幄,助胡宗宪擒获倭寇首领徐海、招抚海盗汪直,嚣张的倭寇一时闻风丧胆。
徐渭的命运,在他的个人奋斗下刚刚起势,就受到了历史行程的暴击。他倚仗的是胡宗宪,而胡宗宪是嘉靖朝首辅严嵩团队的一员。当嘉靖皇帝对严嵩一直闭着的那只眼睛终于睁开时,徐渭很快就知道,命运将收回对他那为时短暂的眷顾。
胡宗宪倒台并在狱中自我了断之后,徐渭患上了精神病。在发狂的状态下,他自杀了9次,皆告失败——最后三次都颇有创意,一次是用铁钉塞进耳朵,然后把脑袋对着地猛砸,期待能铁钉贯穿脑壳而死。另一次是用锥子把肾囊击碎,最后一次就是著名的砸蛋了。
这三次自杀,都是在徐渭的精神病发作的情况下发生的。生不如死,也许是他彼时的体会。
徐渭《行草书诗卷》(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带着残存的器官和不稳定的灵魂,他又在这一年杀死了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妻子张氏。那时,坊间相传的故事如下:徐渭某次外出回家,见一和尚与其妻通奸,他执刀杀僧,倒在血泊中的,却只是张氏,并无他人。
于是,他又在历史上留下了“善妒”的一面。而他自己形容这段往事,只在自作「畸谱」中淡淡的说了一句,“病易,杀张下狱”。“易”即“癔”,结合传说可以推测,在精神病发作期间,徐渭以为妻子出轨,愤而杀之。
可想,徐渭一直处在怀疑妻子的焦虑中,这与他自身的处境不无关联。也许这是狂人徐渭最不自信的一段时间,但他的妒忌心,他那倨傲的性子却带走了一条生命。这是无论如何不能被原谅的。
画家
同为落魄子,明末清初的袁宏道却原谅了他 ,不仅如此,他还成为袁的偶像。在袁撰写的《徐文长传》中,提及徐渭杀妻,语气也相当平淡,甚至有些冷酷:卒以疑杀其继室,下狱论死。仿佛不愿承认这事曾发生过。
不惟袁宏道,后世文坛、画坛的巨子们,在不遗余力的歌颂徐渭时,或多或少地避免对这件事做出评价。我们可以想象,如果死牢就是徐渭生命的终点,他还能如这般逃离杀人犯的指责吗?
也许就是他出狱以后在艺术上迸发出的扭曲时空的力量,光芒过于耀眼,以至于遮蔽了他的污点。
徐渭《墨花九段图卷》(局部)故宫博物院藏
手刃了妻子,孩子与自己不睦,徐渭在这天地之间,可算得一个独行者了。在胡宗宪倒台后,他没有了生计,只剩下尊严;为了虚幻的尊严杀死妻子后,他被打进死牢7年,连尊严也没有了。
普通人走到这一步,恐怕只剩下一副躯壳。这是徐渭的不可承受之轻,他已经完全空了,只剩下肉体和灵魂。但也就是这个卸下一切的徐渭,方令后人激赏。此中分别,只是徐渭还藏着一股愤怒,这股愤怒从年轻时就藏在徐渭的胸臆中,晚年以落拓不羁的形式表现出来,反而愈加旺盛。
袁宏道评价:“既出,倔强如初。晚年愤益深,佯狂益甚。”愤怒的表现是傲视权贵:“显者至门,皆拒不纳。当道官至,求一字不可得。”之前那个帮胡宗宪写文章巴结嘉靖老儿的徐渭并不是真的徐渭,真的徐渭,喜欢藏在酒肆里,“呼下隶与饮”。
不必费力分析徐渭的画作了。徐渭的老友评价过他“病奇于人,人奇于诗,诗奇于字,字奇于文,文奇于画。”是徐渭成就了他的诗文、书法、画作,而成就他自己的,则是令世人称奇的疯狂。懂得了徐渭的狂,也就懂得了他的画。
有人懂得。那是一个傍晚,袁宏道随手翻到一本叫做《阙编》的诗集,这书已经有些年头,誊写用的墨也不怎么好,只能稍稍辨认出字形。观者本无心,但读了几首之后,袁宏道惊呼,“《阙编》何人作者?今耶?古耶?”于是展开了一场生者与逝者的对话。
徐渭《山水图扇页》故宫博物院藏
明末很像东晋,是一个思想传承断裂、解构、重组的时代。压抑的理学正在被心学攻击,逐步瓦解,人们的精神突然兵荒马乱,无处安放。于是徐渭这个很“丧”的人,成为一个时代的偶像就不足为奇了,因为他也是那个时代的镜像。
惜哉,现在的人们记得的徐渭,将永远是那个旷达的诗人,丧心病狂的画者。而在葡萄架下独自喟叹的,只能是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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