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故事】‖《太上感應篇圖說》(21):月晦之日 灶神亦然

《太上感應篇圖說》(21)

月晦之日 灶神亦然

【原文】

除夕千门爆竹喧,

孤灯黯淡倍凄然。
半生虚假多逢困,

一念真诚便格天。
悔过何难消宿孽,

改行自可盖前愆。
连生二子皆麟凤,

五福全膺享大年。

注:“晦”,月尽之日也。灶有三十六神,在天为五帝真符,在地为五音太岁,在家为五祀灶君,司一家良贱之命。人有罪过,纤悉必记,每月晦日,诣天奏白,按轻重而加之罚。作恶之人,不过取快一时,岂知灶神森然鉴察,却于何处逃匿乎?

案:俞都多才博学,名噪庠中,自负取科第如拾芥。约同辈联十善会,一戒杀,二戒淫,三戒口过,四买物放生,五敬惜字纸,六周恤孤寡,七掩埋枯骨,八勤教后学,九遇乡里争讼,从中劝息,十逢朔望持斋诵经。行之多年,并无报应。年五十,屡赴棘闱不第。止得一七岁子,颇聪慧,忽患痘疹夭殇。俞自伤多年行善,反膺重罚,乃为诗告灶神,有“看来司命多聋聩,不解从公佑善人”之句。时值腊月除夕,俞与病妻孤灯对坐,无聊之极,仍至灶前朗吟前诗。恍惚如梦,见一衙署,有老人白发方巾皂服,招郑至内,逊之坐,曰:“吾司命之神也,承君佳作见责,今特为分剖。”俞知是灶神,流涕叩头求示。老人曰:“凡人欲得福禄,必有真正善事。君返而自揣,善事安在?屡屡归怨神道无灵,逃祸不暇,尚冀美报乎?”俞曰:“吾多年联十善会,岂尽属虚假?不蒙天佑,而反受罚,神道之灵安在,乌能无怨?”老人笑曰:“无论君之所为种种愆尤,即以十善论,如戒杀一条,君为寒士,伏腊宴客,不得不俭,倘囊有余资,岂能持斋茹素?且虾蟹之类,常登庖厨,彼独非生命乎?以云不杀,其谁信之?流盼少艾,恋恋不舍,如有邪缘相凑,能坐怀不乱乎?有登徒子好色之心,托为鲁男子以邀誉,直欺天耳。放生惜字,君不过随人俯仰,众不举行,君亦罢歇。君有寡嫂,不能存活孤儿,现无营业,君今置若罔闻,不过邀众聚敛,遇孤寡者给以分文,攘众人之功以为己有,乃鬼神所最恶。口过一节,君虽极意警戒,然往往遇事讥弹,出于不觉,大伤忠厚。惟埋骨一事,众皆恶其朽秽,君独亲身照管,稍有功德。今埋骨之所,已经盈满,君并无安插之计,亦未了事也。君现为塾师,生徒功课何尝认真?乡里争讼,君遇有不平,反为加石,何尝劝息?只于朔望烧香礼佛,乃妇女之见耳,何功之有?君从今刻刻改悔,切勿自欺,切勿自堕,痛除求名邀福之心,实实落落以圣贤为己任,自然感动上天,护庇无穷矣!”俞于次日元旦对神忏悔,实行善事。次年即连生二子,俱聪慧登第,夫妇犹及见孙。

愚按:灶神黄帝时已有之,普愿广告四方,灶神用事之日,不宜刮锅冲犯。每年八月初三神诞日,各家宜斋心虔礼,切勿杀生,慎之!戒之!

【注释】(1)登徒子:好色者的代名词。(2)鲁男子:春秋时鲁国人颜叔子独居一室,一天,一位女子要求投宿,颜叔子整夜点着蜡烛火把照明以避嫌,时人称他为“鲁男子”。

【译文】

注:“晦”,就是每个月的最后一天。灶有五方五帝灶君、曾灶祖灶、灶子灶孙、运火将军、进火神母等三十六神,在天为五帝真符,在地为五音太岁,在家为五祀灶君,司掌一家人的富贵贫贱之命。人有罪过,大小都记录下来,每月最后一天,上天奏事,根据轻重加以惩罚。作恶的人,不过爲了图一时的痛快,哪里知道灶神森严鉴察,又如何逃避得了呢?

案:俞都博学多才,在学校里很有名气,自认为取科第如拾草芥。约集同辈人组成十善会,主要从事十种善事:第一,戒除杀生;第二,戒除邪淫;第三,戒除口过;第四,买物放生;第五,敬惜字纸;第六,周济孤儿寡妇;第七,掩埋尸骸枯骨;第八,尽力教导后辈;第九,遇乡人打官司,从中劝解;第十,每逢初一十五持斋诵经。俞都坚持施行这十种善事多年,并无福报降临。年过五十,考进士屡试不中。只有一个七岁大的儿子,颇为聪明,忽然得了天花夭折了。俞都心想自己多年行善,却惨遭上天重罚,伤心不已,于是写了一首诗,向灶神诉苦,诗中有“看来司命多聋聩,不解从公佑善人”的句子。时值腊月除夕之夜,俞都与有病的妻子,孤灯对坐,觉得十分没意思,仍然到灶神像前朗诵前面那首诗。恍惚之间,像做梦一样,见到一所衙署,有位老人,须发皆白,头戴方巾,身穿黑色衣服,招呼他进去,请他坐下,说:“我乃是司命之神,听到你的佳作对我有不满之意,今天特地给你解释一下。”俞都这才知道原来是灶神,痛哭流涕,请求开示。老人说:“世人要想得到福禄,必须做真正的善事。你扪心自问,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麽善事呢?屡次抱怨神明不灵验,你逃祸都来不及了,还期望福报吗?”俞都说:“我多年来组织十善会,难道都是虚假的吗?没有得到上天保佑,反而受罚,请问神灵在哪里,怎么没有怨气呢?”老人笑着说:“先不说你的种种罪过,就拿十善来说,比如说戒杀生这一条,你是贫士,所以逢年过节宴请宾客,不得不俭省节约,假如口袋里还有余财,你还能做到持斋茹素吗?而且虾蟹之类,常常登入厨房,它们难道就不是生命吗?嘴上说不杀生,谁相信呢?你见到年轻貌美的女子,注目流盼,恋恋不舍,一旦有邪缘被你碰上,你能做到坐怀不乱吗?有登徒子好色之心,装成鲁男子来沽名钓誉,这是在欺骗老天。买物放生、敬惜字纸,你不过跟着别人做做样子,大家不举行,你也就放到一边了。你有一位寡居的嫂子,孩子都没法养活,现在也没有营生,你现在不管不问,不过是邀集众人聚敛钱财,遇到孤儿寡妇,施舍分文,把大家的功德据为己有,这是鬼神最为厌恶的。戒口过这一点,你虽然也是极力克制自己,但是往往遇事随意嘲笑讥讽,让别人十分伤心,你自己还觉察不到,很不厚道。只有埋骨这件事,众人都嫌脏,你独自亲身照看收拾,稍有功德。现在埋葬骨骸的地方已经满了,你并没有想办法找到另外安置枯骨的地方,也是做好事不到头。你现在是塾师,学生的功课什麽时候认真过?乡人打官司,你遇到不平事,反而添油加醋,落井下石,什么时候调解好过?只是初一十五烧香拜佛,这是妇人之见,有什麽功德?你从现在开始时刻改悔,千万不能自欺欺人,也不要半途而废,痛切改除求名求福的念头,实实在在,以成圣成贤为己任,自然感动上天,得到上天的佑护。”俞都就在第二天,也就是新年第一天,向神明忏悔,实行善事。第二年就连生两个儿子,都很聪明,考上进士,夫妻俩还能亲眼见到孙子出生。
按语:灶神,远在黄帝时期就有了,在此广泛向世人宣告:灶神上天奏事之日,不宜刮锅冲犯。每年八月初三是灶君神诞日,各家各户应该斋戒虔诚礼拜,千万不能杀生,切记!

#道教几千年的修行技法#:内功辟谷法(参考研究)
炼内功为什么要辟谷?辟谷的条件和方法现介绍如下:
辟谷的目的
主要是炼法术特技。如训练透视、传感诊断都得辟谷。若不知道为什么就饿一个月或十天八天,那就不好了。
第二个目的,就是训练阴神。辟谷时间长了,会出现很多幻觉,需要训练阴神、控制阳神,去判断真假。

练功到一定时候,如十四经络开始循环,大周天在某一个部位走不通的时候,才应该辟谷。看一下经络线,认明为什么不走正经,非得走那个岔道,或者为什么会丢一条经络、这叫功能性辟谷。

有病的自然辟谷,这在三项练功之外。我劝现在辟谷挨饿的人别饿了。

辟谷的目的是为什么,必须明确。饿一百天算你世界第一,又能怎么的?所以说辟谷必须有所得,得着思维特技功能那才行呢。若不然,千万千万别辟谷。

1.辟谷的条件
一是,得学会在宇宙气中纳取供养,但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二是,从花草树木、有生物和动物的地方纳取东西,如灵子术,是日本太灵道人来中国的时候,在松林里头辟谷,出现一种和地球震动反差的动作,渐渐纳取松树发出的东西。在草地里辟谷又一样,血质有毛病的,可在草地里盘坐,纳取草的东西。没目的不吃饭那不对。
三是,人与人之间,别人给你发一些能量,好像弥补一下,好出特技。

有的人准备辟谷一百天,到四十九天就倒了,没得着那就对于白辟。身体没好,在思维上和功夫上也没得着。

2.辟谷的时机选择
要辟谷,应选在自己体力、精力、情绪、欲望最高点的时侯,不要一不高兴就不吃了,要精满气足、神归本体时才能辟谷。二要在外界没有影响,没有反感,没有对立面的情况下才可以进行。

3.辟谷方法分三种
第一种叫“断谷”
现在道观里也是初一、十五不吃饭,诵经就练功了。不吃谷物,吃点水果。
断谷就是断去了谷食,断去了粮食,得吃天果、地果、人果,还有五行五种果实。苹果叫阳中之阳,梨子叫阳中之阴,松籽是阴中之阳,花生是阴中之阴。

练法:早一杯清水,三到五点的时间,到外面练自然换气法和平衡功,主要是采青草和树木的精华。五点到十一点要盘坐,一定要默运五行,把草木的精华归于五脏,要不会饿。中午时要吃一点水果,两点时睡觉,有条件的做一小时睡功,目的是看一下景色,看一下返观内视。晚上太阳落下后,要出去还是练自然换气法和平衡功。回去后盘坐。

这段时间要除掉五味,让人的感觉出现五音,五种发音方法。回去后做一下睡功。练功时不能在旱地无水的地方,到草地上纳露水、河边纳水气,这很难。一开始大家可辟三天,七天或十天,达到目的就别做了,停止断谷的那天晚上十点必须得进一些软食,如米粥,稀饭之类。进完食不准去厕所,到十点半开始盘坐,不要做过周天之类,只是做沐浴养心、悔过。坐的时间越长越好,看一下有什么收获。记住进食的时间,一定要这个时间,时辰差了可能会出毛病。十一点时就开始气化了,你得没得到东西就看这一天了。
这一阶段不能超过二十一天,如果断谷到三天没得到什么,这说明内气不够用,就不能辟谷了,精神够用但体力不够。断谷能过渡到二十一天后就会得到很多东西,此时便经络圆满脉络通。

第二种叫“断食”
早晨一杯水,晚上一杯水,还得练功。现在咱们这个条件、环境根本不适应辟谷。
断食是把整个食物全部断掉。这个不是为了病号用的。古时候说,断食一定要面壁。

练法:这时晚上盘坐要做子时功,晚上十点到一点必须做。三点起来到树林里盘坐或者做自然换气法、平衡功。或者做走七星、九宫八卦步之类,代替平衡功。目的是纳草木和露水的精华。中午做午时功,就是盘坐。古时叫“不动之物经不化之气,神在前”。产生一种火拼的沐浴方法,古时叫死坐。无意识的死坐,自己会出现一种状态。晚上太阳落下后还是出去,练盗日精月华归己法,或者做对天体对炼的方法。感觉内脏会疼痛或饥饿,并根据内脏的感觉相对做星阵。

做到断食,必须知道纳气归位。靠什么纳取呢?第一是靠自然换气法,第二是靠平衡功。平衡功做完以后,一般就不站桩了,直接到草地上或者树林里。比如炼肝,就对着松树,纳进来,归于肝,返于目。

断食时常发现什么小动物跟我们走,千万不能打。人会出现一种敏感状态,全身象针扎一样,别以为偷我的气了。透气,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大方一点。

第三种叫“握固”。
坐着不吃不喝,室外有花草树木,在屋内盘坐,在四周喷水。我最多做过二十八天。这是要命,不好做。

练法就只有盘坐,要双盘。中间不能停,一直到二十八天,不能动。找一个很好的场合,这是一个封闭阶段,把门窗都封闭掉。这一段要有人看着,不时的在屋里洒些水,自己把地上水吸进体内还原给自己。自己不能动,不能睡,要让别人看住自己,别让人、动物、蚊虫打扰到你。最后也是让人把自己通过一种方法把你叫醒。

这一段主要是知自己的生死,自己为什么活着。这是最后一关,体会到了从生到死这一刹那的感觉。握固正常人不能忍受,所以说练气功不好学,一般人练气功只能健身。
握固是一种功能,需要老师喷水,不吃不喝不睡,就在那坐着,得用人轮班看着,象熬夜鹰一样地熬,熬到眼前什么都有,功能出现,能看见东西了,还能够知道真假,最后坐倒了。这时候给点蜂蜜水喝,拿水喷醒过来,好好休息一下。这样,五天就够用,但必须双盘做。

4.辟谷的好处和坏处
辟谷第一个好处,能把体内最薄弱的环节做出来。第二,能把体内不好的东西做死(这是土话即清除),剩下的重新再生,人的素质就上来了。

辟谷也有害处,辟不好这个人就死了,或者身体渐渐虚弱、瘦下来。

正确的做法是:
辟谷十天内体重不减,好的还增重,而且面色越来越好看,越辟越有劲。就在他最有劲的时候给他中断辟谷,让他吃饭,这时他再生能力最强,让他吃饭再练功,再拉拉天目穴就不一样了。

辟谷的时候也是想吃东西,不是说辟谷什么东西都不想。就象人吃素似的,实际上他也想吃荤的,但他有一个向往,或又一个寄托,所以他不吃荤。辟谷也是吃素,以后的效果最好的。

辟谷的时间
“断谷”训练天数一般是3天、5天、7天、10天、12天,目的就是要找一下体内最薄弱的环节,找一下有病的位置。

天数一定要记住,断谷要老阳之数,2+2+3+2=9,9在阳中最大,这些数码的增加有玄妙之处。在断谷前必须有记录,不能白饿了,你得了什么,必须记一下大便、小便几次,几点起床、精神怎么样。三天之后,叫第一阶段,我们去比一下,分别怎么样,写出来,找一下微妙之处。

断谷期间,禁止大补。人参补壮阳?壮什么阳?你没进食,气冲头。三天辟谷必须两条经络走动:肺经、小肠经。五天以后毛动,七天脉动,十天满数,开始换血。7×7换血,9×9换骨。

三天肠动,到十二天,人体骨骼改变了。突然不吃饭,出现不平衡,到第五天达到极点,第六天出现新的平衡。断谷就12天,这时出现十二经络周天,一天一个,十二天相当于一年十二个月。

“断食”训练天数:6天、9天、12天、15天、24天,出现一个6,这里面有一个母数。早晨喝一杯白开水(可加一点蜂蜜或白糖),三天以后就没大便小便了。主要是出现一种内视、传感,会出现九种仙气使用的方法。

早晨一般三点起来到五点,这时做一下内五行吐纳气,每一次两小时,现在只教了外五行吐纳气。内五行吐纳气要求断食之人到草地上、树林里做,静动功,做起来很好看,实际上是吸天地之阴阳。到九天还得划一条线。中午要求盘坐,这时不能做睡功了。子时功、午时功各有一套口诀。这阶段主要是炼阴神。这时会容易出现一些潜在的,人们不可理解的事,这段练功时间要有老师指导。

我“握固”二十八天是从极度训练过来的。坐到十几天,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腿也不是腿、脑袋也不知道是脑袋了。老师说:“你不死,就成了!”。断谷的炼法,我是在炼完平衡功以后,学八卦意球时,先炼几个极端。训练没有氧气时能够活,进入地下室,地下室四角点起香来,一个角一炷香,一坐最少得三炷香。训练好长时间,一天给几粒花生米、核桃仁吃。然后再出去到松林里、草地里炼,这阶段又是好长时间,然后才握固。我是坐昏了、倒了,不然也不算完。到十五六天就胡说八道,不认识人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出现另一个景象,这时会看到死去的亲人。到了二十几天就没什么记忆了,稀里糊涂就过来了。

5.辟谷前后的进食
辟谷前几天,要求吃素。辟谷后进食的时候是晚上十点钟。现在叫半流、软食,使劲煮,吃进去马上盘坐,十一点就炁化,十一点是亥时尾子时头。要是握固还不能喝稀饭,喝点蜂蜜水就可以了。盘坐的手势用八卦子午式,把心经闭死。炁化的时候不能动,能坐多长时间就坐多长时间。

总之,辟谷过程一定要先养精,精养灵根神守气。辟谷不吃东西,主要是养精,把体内所有无用的东西都排除掉,薄弱和病虫死掉后,体内剩下的就是最好的东西,它是养灵根。灵和神之间的关系:灵是阳神,精养阳神之根,神还得守气。

附言:
辟谷术是道家、道教流传几千年的一种修行技法。本文介绍的方法,是全真龙门内功术专修所用,读者和爱好者可以研究。#长时间断食,需要有明师指导,否则有相当的危险性,不建议个人自行尝试!#

棋决

龟裕县有座松香山,山脚下有座松香亭,人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位落魄书生在那儿煮茶摆棋。书生叫李其山,痴迷珍珑棋局,每逢棋友,便焚香对弈,乐在其中。但大多时候,棋友难逢,李其山就在此煮茶,供过路人解渴。
  这天,一户人家赶着辆马车,到了松香山脚下,在此歇脚。李其山恰好煮了一壶热茶,男主人喝了茶之后,赞不绝口,说茶有股松香味。倒是男主人的公子,对李其山所摆的棋局不屑一顾,抛下一句:“若李公子不服的话,可到南堂街中段的一间古董店找我对弈,在下孟因。”
  过了几日,龟裕县刮风下雨,李其山就没有去松香亭,路过南堂街时,李其山想起孟因说的古董店。寻了一通,果然有一家。
  管家见一人推门而来,赶紧迎上去:“不知公子是买宝还是售宝?”李其山说:“在下想打听孟因公子是否住在此处。”管家说:“公子稍坐片刻,待我去禀报我家公子。”
  不一会儿,管家把李其山带入一个偏门,走了几个回廊,到了一间书房。
  李其山见书房里挂着几幅斗蟋蟀的画作,正睹图愣神,肩上被一把折扇打了一下,忙回过头去,对方已先发话:“李公子终于来了,让小生好等呀。”李其山作揖道:“失敬!”孟因便端出一副珍珑棋:“来,李兄,我们杀一盘龙水吟如何?”没等李其山应承,一个残局早已布好。这龙水吟困怠之局,说的是白棋子的走势。孟因要李其山挑一子,李其山拿起一枚处于劣势的白棋子,把形势大好的黑棋子局面让给孟因。
  一场酣战下来,李其山竟然险胜一着,孟因惊呼不可能,不过,棋输了就输了。臨别时,见李其山对棋子似有眷顾之意,孟因笑称:“李兄若肯赏脸,在下就把这副珍珑棋相送。”李其山受宠若惊,推辞不应,哪知孟因送至店外,早已令管家将打包好的棋罐送上。
  没几日光景,便是初秋。李其山出了趟远门,回到龟裕县时,天公不作美,突降大雨,李其山刚好在灞柳桥头,不能过河,只好待在灞柳桥边的一座空屋内。岂料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河水涨得很凶猛。
  为打发无聊黑夜,索性掌起灯火,摸出随身携带的棋罐,摆上棋盘,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一个人下起了珍珑棋。
  只闻空窗外,雨是越下越大,阵阵风把冷秋的雨吹进了空屋,冷意渐甚。李其山边烤火取暖边下棋,不知不觉,人竟倚在柱子旁,做起梦来。
  梦中的李其山,还是因风雨滞留在此。这时候,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老者,拄着根拐;一个是年轻公子,肩背着带藤蔓叶的野薯,估计是在山腰路坡上挖的。
  公子见有人生火,不客气地霸占了火堆,嘴里说道:“让开!让开!”然后扯下还沾着泥土的湿漉漉的野薯,烤起来。李其山不想跟此人计较,便收拾棋罐识趣地躲到边角。老者看到公子的行为,目露轻蔑之色,道了声:“好大的雨!时运不济,乃是灾年!”
  老者的拐杖,杖头把手上雕的是一条三角蛇的头部,连着杖身,这倒成了一根蛇杖。老者拄着蛇杖走到火边,公子不耐烦地骂道:“老不死的,去去去!本公子饿死了!”老者却笑问:“请问公子尊府在哪儿?”那人白了老者一眼:“名号说出来,吓你一大跳。河涧府的孟府知道吗?要不是那场痼疾,本公子哪能沦落至此!”
  老者笑道:“听说不是痼疾害人,而是孟公子赌棋输了,得罪了人,被人在孟府的井中下了什么药,害得孟家从此沦落,你还有脸自称姓孟。”孟公子被老者一顿抢白,好没面子,作势要把老者轰走。老者识趣走开,却回过头来道:“孟公子,奉劝你别饥不择食,小心命将休矣!”说完老者坐在了李其山的旁边。
  没多久,烤野薯的香味传来,孟公子一顿狼吞虎咽。却听老者自语道:“这野薯的本名,现今极少人知晓,它叫连心薯啊。薯叶呈心形,误食之,命不久矣。”李其山真没听过,问:“不能拿来充饥吗?”老者摇了摇头:“它香味诱人,食下去却是绑心的恶魔,束缚手脚,让人动弹不得,犹死过去。在其周边,会有一些恶毒的兽类,它们静等哪个人误食了,便会过来将其吃掉。”李其山要去阻止孟公子,老者道:“若要解此毒,只需喂他口血。算了,各安天命,来不及了。”说完指了指廊上横梁,要李其山先行攀爬上去,然后把他也拉上去,不然,他们两人的命也危在旦夕。老者似乎不是开玩笑,但望着高高在上的横梁,李其山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法爬上去。老者让李其山踩着他的拐杖,李其山竟然轻松上了横梁。李其山的手够不着老者,老者把那蛇杖递上去,不知是李其山眼睛花了,还是蛇杖会延伸,李其山一伸手够着了,感觉蛇杖软如绳索,一用力,便把老者拉了上去。
  两人刚在横梁上坐稳,就闻几声狼嚎,一群恶狼闯入,再看那火堆边的孟公子,已倒在地上,估计连心薯起作用了。那群恶狼虎视眈眈,一齐咬住孟公子,没一会儿工夫,就把孟公子拖出了破屋,狼群消失了。
  等火光灭了,李其山才从横梁上下来,早已冷汗直冒。两人躲在黑暗里,怕那群吃人的狼再度光临。幸好野狼没再回来,听声音外头的雨也小了点。
  过了许久,老者才闷声闷气地说:“长夜漫漫,下盘棋如何?”说完,摸到李其山的棋罐。李其山疑惑道:“伸手不见五指,如何下得了棋?”
  老者笑道:“这副棋乃是夜光棋,你竟不知?”经老者这一说,李其山果见那罐沿隐隐有荧绿的光芒从棋罐里溢了出来。老者设起棋局,告诉李其山,这一副灵棋,其中每枚棋子的命格皆被锁定。李其山端详着夜光棋,果然,在每枚棋子上都有古怪的纹理,标示了棋子的身份。有的棋子顶多只是碌碌无为的士兵,有的则扮演着救难解危的将军,作用大不相同。棋有输赢,要看下棋双方是否拿对了棋子。
  老者从珍珑罐里拈出一枚发着青绿光的大将之棋,落在纵横线上,一下子就给白子造了个劫。李其山慧眼识珠,也挑出一个将军,但他不知要下在何处。正当他执着白棋子的手靠近棋盘时,那枚大将之棋竟兀自引着他的手,把棋子落在某处。李其山一看,妙哉!这一落棋,断了自家后路,却也让整盘白子活泛起来。
  两人又下了一个时辰,关键时李其山总能擦亮眼睛,不放过棋罐里突然出现的大将之棋。这时,老者摇头道:“你手上的大将之棋被你用光了,可叹啊!”李其山一掏棋罐,果然只剩下卒子棋了。只能靠智慧了,在这副灵棋面前,人的智慧却失了灵性。被老者步步紧逼,李其山只得面临兵败如山倒的局势了。
  老者却拈着一枚棋子,迟迟没有落下,自语道:“其实,刚刚你看到的那个被狼啃尽的人,只是孟公子的虚壳妄念,是你在暗夜引他出来的。这副灵棋乃是孟公子平生所持,他为图棋技大进,闭门造车,用指血养棋,以致走火入魔。后来跟人赌棋,竟忘了他会用棋,以致输掉了赌局,孟家才败落。孟公子自小被指腹为婚,对方是一个古董商的女儿,名叫商雪。孟公子死后,这副棋传到商雪手上,至于为什么到你手上,则是因为你长得很像孟公子,看来商家千金还忘不了旧情。而老夫,只是这珍珑棋罐内的一枚棋子。”老者言尽,突然诡异一笑,嘴里道,“看着!”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枚荧光的棋子落在了劫眼里,一子定输赢。李其山见那落子荧光闪闪,“蛇将”二字若隐若现,浮在棋子表层。
  李其山大吃一惊,人也醒转过来。火已熄灭,暗夜里,方见自己竟还执着泛着惨白光芒的白子。
  隔日,雨停了,灞柳河也不涨水了。等他来到南堂街,竟然听到古董店里传出哀乐声。找管家一问,才知一度假扮孟公子的商雪中毒而亡,商家正在为她布置灵堂呢。
  这消息让人心碎,李其山感到心慌意乱,恍若隔世,不禁悲上心头。待他进去见到那灵堂前的商雪,犹如睡过去一般,怎堪那赠棋之情呢?
  商老爷悲诉道:“小女只是误食了老夫从那灞柳河畔扯下的几个野薯,这竟然要了她的命,都怪老夫手贱啊!”冥冥中,似乎早有定数。李其山犹记得那梦里下棋的蛇将,说那解毒之术,他当即咬破自己的手指肚,伸到商雪冰冷的嘴唇边。奇的是,只见商雪惨白的脸竟慢慢红润起来,看来腥血确实可以除薯劫。不一会儿,商雪醒转过来。众人面对这一变故,转悲为喜。
  商老爷更欢喜得不得了,果断做出决定,要把小女许配给李其山,择日不如撞日,让丧事变喜事。商雪不禁红霞扑面、含情脉脉地看着这个酷似孟家公子的李其山。商老爷就等李其山点头了,哪知李其山却拿出那副珍珑棋,要与商雪再下一局。若商雪赢得了李其山,他自然应下这桩姻缘;若不然,他可不敢乘人之危。
  大堂之上,两人对垒而坐。棋到终末,李其山捏起一枚棋子,猛见那棋子上若隐若现的“将”字,不禁迟疑停顿,望着眼前娇羞可人的小姐,与松香亭着男儿装假扮的孟家公子,真是判若两人。最终他放下那枚将棋,拈起一枚卒棋,那卒棋兀自引着李其山把它落到了该落之處。商雪惊疑李其山下了这一子烂棋,遂乘机追杀,终于胜了李其山一局。李其山见商雪莞尔一笑,商家早已升挂起喜庆的大红灯笼,等着为这对有情人完婚。
  选自《金故事》20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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