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

手里拿着
渴望得到的
在茫茫的原野
空中
漂浮着红色和白色的花

是否
感到空虚
艳阳高照的原野
平得没有一个弧度
太阳
张开黑色的眼
正看着我们

站在公路尽头
尽头处
两尊大象的骨骸
正朝我们跪下
像我们进门的时候
跪在地上

红色的炮火
白色的灯
在南方雨停的冬天
猛地打开
猛地杀死平静

张开手掌
在城市中，剩下的森林
动手
挖开埋在树根里的
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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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see[超话]#
沈思怡视角：
乔乔和我宿醉未归，
第二天从酒吧出门，
看着外面太阳很好，
乔乔摇摇晃晃的站在一旁喊我给她拍张照，
我喝的也不少，
下意识的录起了视频，
她等了一会儿看我迷迷糊糊的样子，
觉得有点好笑，
结果一开口，酒劲儿上来了，
她扶着头踉跄了一下，
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缱倦：
“你是不是在录视频啊？”

早晨妈妈接了一通电话，突然在厨房爆发痛哭。我知道是外婆状态不好了。闻声赶到。见她一边大哭一边快速流转于灶台和水池之间，左手往烧烫的铁锅丢下食材，右手将大把的眼泪鼻涕甩到地上。

看到我站在门口，她迅速背过身去，把呜咽压进喉咙里。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也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我说不出话，也无法上前，静默了一会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妈说每天去看望外婆的时候，只要她清醒着，就要拉着我妈蹭她的脸，「我的心肝，我的宝贝」这样喊。更多的时候她陷入昏迷，或者是只有抿一小口水的力气。

春节期间我去看望外婆，她精神健康状态尚好，戴着我妈给织的红色毛线帽，一身花棉袄花棉鞋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我来了，立马颤颤巍巍站起来，小孩子一样抱住我的手臂，瘪嘴就要哭。我拉她坐下来，大声哄她。她有好多委屈要跟我说，可瘪瘪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又或者是这间隙已经忘了。她总是一会清醒一会糊涂。我看不见她的眼睛，不知道她的视线是否像她说不出来的情绪一样混浊。

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皱纹沟壑一样纵横在她干裂的皮肤上，鼻梁上一道摔倒造成的血痂隐隐透露着衰败的颜色。没有要好的迹象。就像她的身体只会一天比一天更糟糕的预示。我隔着一点光看着她，像看一本快翻到最后一页的老书。

旁人指着我问她，「你知道她是谁吗」。外婆用力气反驳，「我晓得！」。可她早已不记得我的名字，甚至不知道我是谁的女儿，只知道我是她的亲人。

几天前给外婆打视频电话，她在电话那头不说话，只是略带迷惑地看着我，时不时把头仰到椅背上专心忍受疼痛。我说要去看她，妈说你会害怕的，你外婆只剩一把骨头了，我说等我交完这篇论文就去，很快。

是很快，但没快过她离去的速度。

1931年出生的外婆，终于走完了她这长长的，充满苦难的一生。

对不起我没有送您最后一程。
我们梦里见吧，那时您应该就能记起我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