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郑大# 3月23日，郑州大学发布了该校2021年硕士研究生招生调剂工作办法，《办法》中透露，2021年郑州大学凡一志愿上线人数超过复试比例的专业原则上不再接受二志愿调剂，一志愿上线生源不足的专业可接受校内相同、相近专业或外校优秀生源调剂。调剂时间为2021年3月22日至4月15日，具体以学院调剂公告及调剂网发布的调剂信息为准[加油][加油][加油]（via：郑州大学官网）
#洛阳24小时# #神都萌虎团# 【感动！高龄虎妈一胎产四子，饲养员付出太多了……】3月2日，本报刊登《王城公园华南虎家族再添一胎四虎》一文后，不少读者对华南虎“南南”诞下四胞胎的消息产生兴趣。
作为极度濒危物种，为何华南虎难以繁殖？工作人员怎样照顾怀孕的母虎？又如何保证小虎健康成长？就这些问题，洛报融媒记者采访了王城公园动物园工作人员。
“高产夫妇”共生了15只华南虎
2日，记者在王城公园动物园华南虎笼舍看到，华南虎“南南”正趴卧在笼舍里，三只小老虎围着虎妈妈嬉戏。觉察到有生人走进，“南南”双眼不停扫视，观察四周动静。
华南虎是极度濒危的十大物种之一。自20世纪90年代后，野外就没有发现华南虎的踪迹，做好华南虎繁殖工作意义重大。因为发情少、发情不规律和幼仔成活率低等问题，华南虎繁殖一直是个难题。自1985年起，王城公园开始饲养华南虎，2006年年底，该园把华南虎繁殖工作作为重点攻坚项目。2009年4月，四只华南虎幼崽在该园出生，这是我国长江以北地区首例人工繁育成活华南虎。
王城公园动物园副园长刘兆阳介绍，华南虎繁殖是一项科学、严谨的工作，首先要先挑选适龄的对象。
每只华南虎都有一份谱系调查，详细记录每只虎的性别、出生年月、父母名称、兄弟姐妹关系、基因多样性指数等各项指标。根据这些指标按照近亲系数与基因多样性两项指标的最优化原则，对所有适龄的华南虎进行配对。经过精心挑选，“南南”与“旺旺”适宜“成亲”。两只老虎都生于2009年，出生日期仅差半个月，年龄相仿。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华南虎领地意识极强，讲究两情相悦，如果贸然将成年公虎、母虎放在一起生活，繁殖成功率并不高。为此，工作人员积极创造条件，让两只老虎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彼此熟悉，成年后顺理成章结为夫妻。
“这对夫妻可是园里的‘高产夫妇’，从2012年生下首胎后，它俩共成功孕育了15只小老虎。”饲养员曹杰笑着告诉我们，这对夫妻对华南虎种族的延续作出了突出贡献。
判断是否怀孕全看经验和好眼力
去年秋季，两只老虎又有了“造娃计划”。可计划是否成功，工作人员心里也没谱。
做B超可以精准判断是否怀孕、孕有几胎，但给华南虎做B超显然并不现实，它并不会乖乖配合。判断是否怀孕，考验的是饲养员的经验和眼力。
刘兆阳告诉我们，华南虎孕期基本在103天至105天。由于华南虎体型较为娇小，孕期头两个月基本不显怀，有的母虎怀孕3个月才能明显看出肚子大了一些。
“等肚子显怀，离生产也就剩下十几天了，这时候补充营养就太迟了。”刘兆阳说，两只老虎发情后，工作人员给“南南”适当补充营养，把它当成孕妇来照顾。
“南南”孕三个月后，腰围稍有些增大，走路不再蹦蹦跳跳，举止比较沉稳。“一看这情况，估计是怀上了，大家都很高兴。”曹杰说，“南南”换算成人类年纪今年已有50多岁了，属于高龄产妇，这次怀孕让大家很是惊喜和意外。
为了照顾怀孕的“南南”，工作人员增加了它户外活动的时间，天气晴好时，经常让它到户外转一转，趴在地上晒晒太阳，还给它准备了装有空调、暖气的单间当“产房”。工作人员更是24小时值守，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生产。
一胎产下四虎，工作人员十分惊喜
2020年11月16日，“南南”食欲减退，对牛肉不理不睬，坐立不安，工作人员判断，估计快生产了。由于华南虎生产时大多是夜间，工作人员进行24小时轮流值守。
16日晚11点左右，正在值班的曹杰听到虎舍里传来母老虎“哼哧哼哧”的声音，还听到了小老虎“哼唧哼唧”的声音。“生了！”大家十分激动。
曹杰介绍，老虎生产时情绪波动比较大，千万不能贸然打扰。大家只能在一旁静静观察，为“南南”默默加油打气。
17日凌晨，一只只小老虎陆续来“报到”了：凌晨1点5分一只，1点30分一只，1点53分再来一只。“四只！”刘兆阳告诉我们，华南虎一胎一般能产两至三只，一胎四只较为少见，此次产子数量为近年最多。
(小)为确保健康成长 四胞胎分开喂养
刚出生的小老虎身长20多厘米，眼睛还没有睁开，看到四只小老虎靠本能摸索着找到妈妈的奶头吃奶，大家高兴之余又有些发愁。
高兴的是王城公园动物园华南虎再添四员，三公一母，愁的是这次生的数量多，“南南”奶水足不足、能不能照顾好它们，这些都是未知数。最担心的是，身强体壮的小老虎会抢食，导致体质弱一点的吃不上奶，万一小老虎吃不饱……
考虑到母虎精力有限，工作人员决定尽快分开喂养。趁着“南南”外出散步，饲养员走进笼舍，小心翼翼为四只小老虎称重，并决定对最轻的一只雌性小老虎进行人工育幼。
由于非常熟悉饲养员的气味，“南南”回到笼舍后，东瞧瞧西望望，情绪比较平静，它很快就卧下来喂奶，接受了这个事实。
“奶爸们”精心照顾，四只小老虎健康成长
雌性小老虎体重最轻，日常喂养任务十分艰巨。饲养员“奶爸们”24小时轮流值班，记录进食次数、进食重量、排便次数等，精心照顾着它。
人工育幼不是件容易事，毕竟刚出生的小虎眼睛尚未睁开，抵抗力差。为此，“奶爸们”把它放在育幼箱里，为它提供恒温恒湿生长环境；每顿喝的奶粉重量精确到克，保证虎宝宝吃得饱。“奶爸”们还要为虎宝宝按摩身体，帮助其排便。就连粪便，饲养员也要对其进行称重，观察其颜色、形状，了解小老虎的生长情况。
如今，这只雌性老虎体重已有7公斤，每天要吃两顿牛肉、喝两次奶。“奶爸们”还在牛肉里增加了液体钙、复合维生素、骨粉等，保证营养。
另外三只小老虎跟随着妈妈生活，吃母乳长大，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有了前几次生育经验，这次“南南”母性十足，亲历亲为照顾小老虎。为了保证“南南”的营养，饲养员为它定制了“月子餐”，每天加大肉类供应量，额外增加8个鲜鸡蛋。同时，肉里还拌上液体钙、微量元素等营养品。
在饲养员的精心照顾下，“南南”心情好、奶水足。饲养员每隔一周就要给小老虎称重，时刻观察小老虎的成长情况。
刚出生不久的三只小老虎相貌相似度极高，如何准确分辨？饲养员们想了一个好主意。
“把一只左脚的毛剪短一点，一只右脚的毛剪短一点，就能分出三只小老虎了。”曹杰笑着解释。
“南南”奶水充足，三只小老虎胃口也好，所以体重快速增长，这让饲养员又担心起来。由于体重增长过快、腿部支撑力量不足，有只小老虎甚至在地上趴着走路，给小老虎骨骼发育增加了负担。
为此，工作人员刻意控制母子接触时间，减少了母虎的喂奶频率。白天让虎妈“南南”多到户外活动，减少和三只小老虎相处时间，直到晚上才让它们吃奶。饲养员还给小老虎们打钙针，促进骨骼发育。
在工作人员精心调养下，现在这三只小老虎体重达到15公斤，身体十分健康。虎妈“南南”毛色发亮，看起来比之前胖了一些，母子天天嬉戏玩耍，感情十分融洽。
四只小虎健康成长的背后，是饲养员日复一日的繁重工作。我们在采访中了解到，老虎有8个亚种，如今，有3种虎已经灭绝。仅分布在我国的华南虎，被列为极度濒危的十大物种之一，在我国有“国虎”之称。
“只要小虎们健康成长，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我们要像保护大熊猫一样，保护华南虎，让华南虎族群在洛阳繁衍壮大。”刘兆阳说，这是动物园所有工作人员的最大心愿。
（洛报融媒记者 孙小蕊 通讯员 张晶晶/文 记者 张光辉/图）
作为极度濒危物种，为何华南虎难以繁殖？工作人员怎样照顾怀孕的母虎？又如何保证小虎健康成长？就这些问题，洛报融媒记者采访了王城公园动物园工作人员。
“高产夫妇”共生了15只华南虎
2日，记者在王城公园动物园华南虎笼舍看到，华南虎“南南”正趴卧在笼舍里，三只小老虎围着虎妈妈嬉戏。觉察到有生人走进，“南南”双眼不停扫视，观察四周动静。
华南虎是极度濒危的十大物种之一。自20世纪90年代后，野外就没有发现华南虎的踪迹，做好华南虎繁殖工作意义重大。因为发情少、发情不规律和幼仔成活率低等问题，华南虎繁殖一直是个难题。自1985年起，王城公园开始饲养华南虎，2006年年底，该园把华南虎繁殖工作作为重点攻坚项目。2009年4月，四只华南虎幼崽在该园出生，这是我国长江以北地区首例人工繁育成活华南虎。
王城公园动物园副园长刘兆阳介绍，华南虎繁殖是一项科学、严谨的工作，首先要先挑选适龄的对象。
每只华南虎都有一份谱系调查，详细记录每只虎的性别、出生年月、父母名称、兄弟姐妹关系、基因多样性指数等各项指标。根据这些指标按照近亲系数与基因多样性两项指标的最优化原则，对所有适龄的华南虎进行配对。经过精心挑选，“南南”与“旺旺”适宜“成亲”。两只老虎都生于2009年，出生日期仅差半个月，年龄相仿。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华南虎领地意识极强，讲究两情相悦，如果贸然将成年公虎、母虎放在一起生活，繁殖成功率并不高。为此，工作人员积极创造条件，让两只老虎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彼此熟悉，成年后顺理成章结为夫妻。
“这对夫妻可是园里的‘高产夫妇’，从2012年生下首胎后，它俩共成功孕育了15只小老虎。”饲养员曹杰笑着告诉我们，这对夫妻对华南虎种族的延续作出了突出贡献。
判断是否怀孕全看经验和好眼力
去年秋季，两只老虎又有了“造娃计划”。可计划是否成功，工作人员心里也没谱。
做B超可以精准判断是否怀孕、孕有几胎，但给华南虎做B超显然并不现实，它并不会乖乖配合。判断是否怀孕，考验的是饲养员的经验和眼力。
刘兆阳告诉我们，华南虎孕期基本在103天至105天。由于华南虎体型较为娇小，孕期头两个月基本不显怀，有的母虎怀孕3个月才能明显看出肚子大了一些。
“等肚子显怀，离生产也就剩下十几天了，这时候补充营养就太迟了。”刘兆阳说，两只老虎发情后，工作人员给“南南”适当补充营养，把它当成孕妇来照顾。
“南南”孕三个月后，腰围稍有些增大，走路不再蹦蹦跳跳，举止比较沉稳。“一看这情况，估计是怀上了，大家都很高兴。”曹杰说，“南南”换算成人类年纪今年已有50多岁了，属于高龄产妇，这次怀孕让大家很是惊喜和意外。
为了照顾怀孕的“南南”，工作人员增加了它户外活动的时间，天气晴好时，经常让它到户外转一转，趴在地上晒晒太阳，还给它准备了装有空调、暖气的单间当“产房”。工作人员更是24小时值守，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生产。
一胎产下四虎，工作人员十分惊喜
2020年11月16日，“南南”食欲减退，对牛肉不理不睬，坐立不安，工作人员判断，估计快生产了。由于华南虎生产时大多是夜间，工作人员进行24小时轮流值守。
16日晚11点左右，正在值班的曹杰听到虎舍里传来母老虎“哼哧哼哧”的声音，还听到了小老虎“哼唧哼唧”的声音。“生了！”大家十分激动。
曹杰介绍，老虎生产时情绪波动比较大，千万不能贸然打扰。大家只能在一旁静静观察，为“南南”默默加油打气。
17日凌晨，一只只小老虎陆续来“报到”了：凌晨1点5分一只，1点30分一只，1点53分再来一只。“四只！”刘兆阳告诉我们，华南虎一胎一般能产两至三只，一胎四只较为少见，此次产子数量为近年最多。
(小)为确保健康成长 四胞胎分开喂养
刚出生的小老虎身长20多厘米，眼睛还没有睁开，看到四只小老虎靠本能摸索着找到妈妈的奶头吃奶，大家高兴之余又有些发愁。
高兴的是王城公园动物园华南虎再添四员，三公一母，愁的是这次生的数量多，“南南”奶水足不足、能不能照顾好它们，这些都是未知数。最担心的是，身强体壮的小老虎会抢食，导致体质弱一点的吃不上奶，万一小老虎吃不饱……
考虑到母虎精力有限，工作人员决定尽快分开喂养。趁着“南南”外出散步，饲养员走进笼舍，小心翼翼为四只小老虎称重，并决定对最轻的一只雌性小老虎进行人工育幼。
由于非常熟悉饲养员的气味，“南南”回到笼舍后，东瞧瞧西望望，情绪比较平静，它很快就卧下来喂奶，接受了这个事实。
“奶爸们”精心照顾，四只小老虎健康成长
雌性小老虎体重最轻，日常喂养任务十分艰巨。饲养员“奶爸们”24小时轮流值班，记录进食次数、进食重量、排便次数等，精心照顾着它。
人工育幼不是件容易事，毕竟刚出生的小虎眼睛尚未睁开，抵抗力差。为此，“奶爸们”把它放在育幼箱里，为它提供恒温恒湿生长环境；每顿喝的奶粉重量精确到克，保证虎宝宝吃得饱。“奶爸”们还要为虎宝宝按摩身体，帮助其排便。就连粪便，饲养员也要对其进行称重，观察其颜色、形状，了解小老虎的生长情况。
如今，这只雌性老虎体重已有7公斤，每天要吃两顿牛肉、喝两次奶。“奶爸们”还在牛肉里增加了液体钙、复合维生素、骨粉等，保证营养。
另外三只小老虎跟随着妈妈生活，吃母乳长大，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有了前几次生育经验，这次“南南”母性十足，亲历亲为照顾小老虎。为了保证“南南”的营养，饲养员为它定制了“月子餐”，每天加大肉类供应量，额外增加8个鲜鸡蛋。同时，肉里还拌上液体钙、微量元素等营养品。
在饲养员的精心照顾下，“南南”心情好、奶水足。饲养员每隔一周就要给小老虎称重，时刻观察小老虎的成长情况。
刚出生不久的三只小老虎相貌相似度极高，如何准确分辨？饲养员们想了一个好主意。
“把一只左脚的毛剪短一点，一只右脚的毛剪短一点，就能分出三只小老虎了。”曹杰笑着解释。
“南南”奶水充足，三只小老虎胃口也好，所以体重快速增长，这让饲养员又担心起来。由于体重增长过快、腿部支撑力量不足，有只小老虎甚至在地上趴着走路，给小老虎骨骼发育增加了负担。
为此，工作人员刻意控制母子接触时间，减少了母虎的喂奶频率。白天让虎妈“南南”多到户外活动，减少和三只小老虎相处时间，直到晚上才让它们吃奶。饲养员还给小老虎们打钙针，促进骨骼发育。
在工作人员精心调养下，现在这三只小老虎体重达到15公斤，身体十分健康。虎妈“南南”毛色发亮，看起来比之前胖了一些，母子天天嬉戏玩耍，感情十分融洽。
四只小虎健康成长的背后，是饲养员日复一日的繁重工作。我们在采访中了解到，老虎有8个亚种，如今，有3种虎已经灭绝。仅分布在我国的华南虎，被列为极度濒危的十大物种之一，在我国有“国虎”之称。
“只要小虎们健康成长，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我们要像保护大熊猫一样，保护华南虎，让华南虎族群在洛阳繁衍壮大。”刘兆阳说，这是动物园所有工作人员的最大心愿。
（洛报融媒记者 孙小蕊 通讯员 张晶晶/文 记者 张光辉/图）
侦查阶段认罪认罚怎么做 量刑建议如何做到规范精准
首席大检察官答疑解惑认罪认罚适用
发布时间：2021-02-21 15:23 星期日来源：法治日报——法制网
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 周斌
由于“侥幸”“观望”等心理，犯罪嫌疑人在侦查环节认罪认罚的积极性不高，怎么破解？如何做好工作，防止犯罪嫌疑人“稀里糊涂”认罪认罚？认罪认罚后被告人为了避免送监执行“假上诉”的，检察机关是否应当抗诉……
近日，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军率调研组在河南调研期间，专门组织召开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调研座谈会，部分全国人大代表、基层公检法干警，以及律师、法学专家等争相发言，既肯定成绩也谈问题和不足，提出不少真知灼见。
对这些热点难点问题，首席大检察官一一作了回应。
“新时代新的发展阶段，人民群众对公平正义有更高要求，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就是从公平正义供给侧制度上走出的一大步，适用这项制度绝不只是简单地提升办案效率，而是更好地‘救心’‘传道’，体现宽严相济。”张军说。
做好侦查阶段认罪认罚
法律规定，在侦诉审阶段当事人都可以认罪认罚，认罪越早，从宽幅度一般越大。但实践中，犯罪嫌疑人在侦查环节认罪认罚的积极性不高，如何破解？
张军指出，能在侦查阶段主动认罪，侦查取证的压力将大大减轻，司法付出大大减少，更容易也会更好地做到“三个效果”统一。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时往往选择在审查起诉或审判阶段甚至二审时才认罪，既与其主观恶性有关，许多情况下也与办案中以证据政策“攻心”“释疑”的能力直接相关。最高检会同公安部在看守所播放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宣传片，在侦查阶段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宣传教育，效果很好。我们还可以总结一批“认罪认罚阶段越早，从宽幅度越大”和与之相反的典型案例，让犯罪嫌疑人“盘算清楚”哪个阶段认罪认罚“更划算”。
有办案人员提出疑问：“在侦查阶段耗费了较多司法资源才抓获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愿意认罪认罚，但提出对其变更强制措施，不对其进行羁押。花了这么大精力才把人抓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让犯罪嫌疑人认罪认罚？”
张军回应道，公检法依法追诉犯罪，目标目的完全一致。犯罪嫌疑人能在侦查起诉阶段认罪认罚，一定程度实现刑事追诉的目的，则减省了进一步证明犯罪、追诉的司法付出，立案侦查移送捕诉就会更好更早，恰恰说明了侦查起诉阶段依法追诉，运用司法政策“攻心”、矫治犯罪取得了最佳效果。评价侦查、检察人员的业绩应该与时俱进，不能简单地以逮捕起诉从重判处、从严判决来评价前期追诉工作的付出。越早能让犯罪嫌疑人认罪服法，证明办案人员的司法专业能力越强，政治效果、社会效果、法律效果越好，业绩考评要给予更高的评价。
确保认罪认罚的自愿性
“由于值班律师作用还有待充分发挥，可能存在被动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的情况”“有些犯罪嫌疑人本身并不情愿认罪，但选择通过认罪认罚尽快拿到判决结果，走出看守所”……座谈会上，围绕大家关注的认罪认罚自愿性问题，张军从认罪认罚从宽的本质入手予以回应——
认罪认罚的本质在于：自愿。2020年认罪认罚从宽适用率超过85%，量刑建议采纳率近95%，一审服判率超过95%，高出其他刑案21.7个百分点。但不容否认，种种原因，适用认罪认罚的案件中，当事人自愿的程度、表现形式不尽相同，或因适用中具体工作方式方法欠妥，致法庭上反悔。
实践中确实存在因为工作不到位，或工作方式方法简单，导致犯罪嫌疑人觉得“稀里糊涂”认罪认罚了。也有一些惯犯，主观恶性很深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如果没有充分的事实证据，不到他们心目中的“最后一刻”，不会缴械投降。甚至在法庭上有一丝可辩，认为有侥幸的余地时，其即翻供，指认前期认罪认罚工作带有“被迫性”。
与此同时，不少情况是被告人、犯罪嫌疑人系初犯偶犯，对自己行为性质的认知不是很清楚，侦诉阶段依法教育引导其认罪认罚，做到了心悦诚服，但在审判阶段，法庭辩论中有了不同意见，其辩解自认无罪或情有可原时，原认罪认罚在他眼里就带有了“被迫性”和“不自愿性”。这也与我们前期工作不尽到位有关，与庭上进一步做深做透指控证明犯罪的工作，以事实证据论证欠严谨、欠说服力有关。
实践中，绝大多数庭上甚至一审否认“认罪”的，最终定罪了，被告人服判；有的甚至因此被抗诉，从重判处了刑罚，也不再上诉、申诉。从这个角度也足以说明，主要还是侦诉阶段做深做好认罪认罚从宽工作还有不足。
量刑建议做到规范精准
“要针对不同的案件，区别提出量刑建议，不能确定刑和幅度刑一刀切”“个别检察官对从宽的标准把握不一样，出现个别案件量刑建议准确度不高”……就大家关心的量刑建议的规范化、确定化问题，张军结合案事例回应——
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适用的初期，检察官作为提出量刑建议的责任主体，经验不足，更多的是提出幅度刑的量刑建议。有的则总结庭审经验，提出了确定刑量刑建议。随着经验的积累，实践效果的展现，确定刑量刑建议提出的比例、采纳率均大幅提升。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认罪认罚案件中，凡提出幅度刑量刑建议的，没有一个被告人不期盼在最低线获刑。而一旦法官选择了中线甚至高线量刑时，律师、被告人往往提出上诉，庭审“三个效果”统一就更不容易实现了。
我们曾在一个基层法庭旁听一起案件：被告人盗窃一辆电动车，认罪认罚，量刑建议是8到12个月。庭审中，被告人最后陈述时说，如果判8个月或9个月，可以接受，要是再重就……。此案当庭宣判，判处有期徒刑10个月。被告人没有犹豫：“那我上诉”。旁听的几位政法机关的相关负责同志露出不解的神情。
检察官该怎样做到确定刑量刑建议被告人认同、律师认同、法庭采纳呢？首在全面把握案件事实证据的基础上，对法律和相关司法解释的正确理解把握；次在对法院特别是本地法院处理同类案件典型案例的理解把握和运用；再就是庭下与律师沟通，要充分考虑律师的意见，庭上作出说明时要结合案情、被告人配合与否的表现，尊重法官定罪处刑的经验，体现以庭审为中心的改革导向。
对一些新类型案件、事实情节更复杂的重大案件以及被告人主观恶性较深、深谙律师在庭审时会提出的意见，被告人肯定存在变数的案件，检察官提出幅度刑量刑建议，则比较主动。
充分发挥律师独特作用
“值班律师价值感不高，有时参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流于形式”“值班律师的阅卷权利得不到充分保障”……围绕律师深度参与、充分发挥律师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适用中的独特作用，张军分析道——
在认罪认罚从宽实践中，辩护律师在侦诉阶段接受委托，全程、全力以赴介入的很少，大多数是值班律师在场，参与介入、见证该制度的适用。
由于犯罪嫌疑人相对多，值班律师少，且值班律师往往是采取一两天轮班的方式，很难全面深入了解具体案情。有的仅仅是“在场见证”，庭审阶段辩护律师发表了不同意见，被告人就不再认罪认罚。这类案件已引起司法机关和司法行政机关、立法机关高度重视。据了解，法律援助法（草案）将对这类问题作出特别规定。我们期盼更多刑辩律师更早在侦诉阶段介入，切实维护好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合法权益。
解决这一难题，根本还在于经济社会的发展，使律师服务由不均衡走向均等化。此外，侦诉阶段做认罪认罚从宽工作，要充分尊重律师执业权利，发挥好律师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中的独特作用，认真听取值班律师意见，保障律师的阅卷权。
正确把握上诉抗诉问题
“认罪认罚只是对罪名和量刑表示认可，但是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对于事实部分有没有辩解的权利？”“认罪认罚后有的是‘假上诉’，为了避免送监执行，利用判决不能立即生效的时间差进行上诉，使自己可以留在看守所执行剩余刑罚，对这类上诉是否应当抗诉？”……认罪认罚案件的上诉和抗诉问题，是座谈的焦点问题之一。
张军认为，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他列出了几种情形——
被告人因对犯罪事实证据反悔，提出不同意见或提出辩解意见而被从重处罚的上诉，是被告人的正当权利，检察官应当尊重，不应当予以抗诉。
被告人认罪认罚，法官在幅度刑的高线量刑，或没有采纳检察官的量刑建议，对被告人给予更重量刑引发的上诉，同样是被告人的权利，不应当抗诉。此外，被告人在庭上认罪认罚，但是对于罪行作了审查起诉阶段没有做过的辩解，认为自己犯罪主观恶性或者客观危害性较轻，对指控犯罪的证据有的予以否认，但最终亦认罚的，检察官原则上不应当抗诉。被告人辩解或律师辩护、被告人予以配合认同，均是被告人的权利，只要起诉指控的事实证据法庭总体予以采纳，没有因无事实、证据依据的辩解影响定罪量刑的，也不应当抗诉。对此类情形，检察官要从自身指控证明犯罪能力和做认罪认罚从宽审查起诉阶段的工作质量上找问题、补短板。
被告人认罪认罚，庭审采纳了确定刑量刑建议或者幅度刑的中线、低线量刑建议，被告人为了缩短实际服刑期，“制造二审”、延长庭审期限而不再移送监狱服剩余的几个月刑罚，以上诉延长实际羁押期的，检察机关原则上应当予以抗诉，法院亦多支持抗诉并对被告人予以从重处罚。抗一案警示一片，减少杜绝此类被告人的“技术性上诉”。
责任编辑：乔小倩
首席大检察官答疑解惑认罪认罚适用
发布时间：2021-02-21 15:23 星期日来源：法治日报——法制网
法治日报全媒体记者 周斌
由于“侥幸”“观望”等心理，犯罪嫌疑人在侦查环节认罪认罚的积极性不高，怎么破解？如何做好工作，防止犯罪嫌疑人“稀里糊涂”认罪认罚？认罪认罚后被告人为了避免送监执行“假上诉”的，检察机关是否应当抗诉……
近日，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军率调研组在河南调研期间，专门组织召开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调研座谈会，部分全国人大代表、基层公检法干警，以及律师、法学专家等争相发言，既肯定成绩也谈问题和不足，提出不少真知灼见。
对这些热点难点问题，首席大检察官一一作了回应。
“新时代新的发展阶段，人民群众对公平正义有更高要求，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就是从公平正义供给侧制度上走出的一大步，适用这项制度绝不只是简单地提升办案效率，而是更好地‘救心’‘传道’，体现宽严相济。”张军说。
做好侦查阶段认罪认罚
法律规定，在侦诉审阶段当事人都可以认罪认罚，认罪越早，从宽幅度一般越大。但实践中，犯罪嫌疑人在侦查环节认罪认罚的积极性不高，如何破解？
张军指出，能在侦查阶段主动认罪，侦查取证的压力将大大减轻，司法付出大大减少，更容易也会更好地做到“三个效果”统一。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时往往选择在审查起诉或审判阶段甚至二审时才认罪，既与其主观恶性有关，许多情况下也与办案中以证据政策“攻心”“释疑”的能力直接相关。最高检会同公安部在看守所播放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宣传片，在侦查阶段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宣传教育，效果很好。我们还可以总结一批“认罪认罚阶段越早，从宽幅度越大”和与之相反的典型案例，让犯罪嫌疑人“盘算清楚”哪个阶段认罪认罚“更划算”。
有办案人员提出疑问：“在侦查阶段耗费了较多司法资源才抓获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愿意认罪认罚，但提出对其变更强制措施，不对其进行羁押。花了这么大精力才把人抓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让犯罪嫌疑人认罪认罚？”
张军回应道，公检法依法追诉犯罪，目标目的完全一致。犯罪嫌疑人能在侦查起诉阶段认罪认罚，一定程度实现刑事追诉的目的，则减省了进一步证明犯罪、追诉的司法付出，立案侦查移送捕诉就会更好更早，恰恰说明了侦查起诉阶段依法追诉，运用司法政策“攻心”、矫治犯罪取得了最佳效果。评价侦查、检察人员的业绩应该与时俱进，不能简单地以逮捕起诉从重判处、从严判决来评价前期追诉工作的付出。越早能让犯罪嫌疑人认罪服法，证明办案人员的司法专业能力越强，政治效果、社会效果、法律效果越好，业绩考评要给予更高的评价。
确保认罪认罚的自愿性
“由于值班律师作用还有待充分发挥，可能存在被动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的情况”“有些犯罪嫌疑人本身并不情愿认罪，但选择通过认罪认罚尽快拿到判决结果，走出看守所”……座谈会上，围绕大家关注的认罪认罚自愿性问题，张军从认罪认罚从宽的本质入手予以回应——
认罪认罚的本质在于：自愿。2020年认罪认罚从宽适用率超过85%，量刑建议采纳率近95%，一审服判率超过95%，高出其他刑案21.7个百分点。但不容否认，种种原因，适用认罪认罚的案件中，当事人自愿的程度、表现形式不尽相同，或因适用中具体工作方式方法欠妥，致法庭上反悔。
实践中确实存在因为工作不到位，或工作方式方法简单，导致犯罪嫌疑人觉得“稀里糊涂”认罪认罚了。也有一些惯犯，主观恶性很深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如果没有充分的事实证据，不到他们心目中的“最后一刻”，不会缴械投降。甚至在法庭上有一丝可辩，认为有侥幸的余地时，其即翻供，指认前期认罪认罚工作带有“被迫性”。
与此同时，不少情况是被告人、犯罪嫌疑人系初犯偶犯，对自己行为性质的认知不是很清楚，侦诉阶段依法教育引导其认罪认罚，做到了心悦诚服，但在审判阶段，法庭辩论中有了不同意见，其辩解自认无罪或情有可原时，原认罪认罚在他眼里就带有了“被迫性”和“不自愿性”。这也与我们前期工作不尽到位有关，与庭上进一步做深做透指控证明犯罪的工作，以事实证据论证欠严谨、欠说服力有关。
实践中，绝大多数庭上甚至一审否认“认罪”的，最终定罪了，被告人服判；有的甚至因此被抗诉，从重判处了刑罚，也不再上诉、申诉。从这个角度也足以说明，主要还是侦诉阶段做深做好认罪认罚从宽工作还有不足。
量刑建议做到规范精准
“要针对不同的案件，区别提出量刑建议，不能确定刑和幅度刑一刀切”“个别检察官对从宽的标准把握不一样，出现个别案件量刑建议准确度不高”……就大家关心的量刑建议的规范化、确定化问题，张军结合案事例回应——
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适用的初期，检察官作为提出量刑建议的责任主体，经验不足，更多的是提出幅度刑的量刑建议。有的则总结庭审经验，提出了确定刑量刑建议。随着经验的积累，实践效果的展现，确定刑量刑建议提出的比例、采纳率均大幅提升。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认罪认罚案件中，凡提出幅度刑量刑建议的，没有一个被告人不期盼在最低线获刑。而一旦法官选择了中线甚至高线量刑时，律师、被告人往往提出上诉，庭审“三个效果”统一就更不容易实现了。
我们曾在一个基层法庭旁听一起案件：被告人盗窃一辆电动车，认罪认罚，量刑建议是8到12个月。庭审中，被告人最后陈述时说，如果判8个月或9个月，可以接受，要是再重就……。此案当庭宣判，判处有期徒刑10个月。被告人没有犹豫：“那我上诉”。旁听的几位政法机关的相关负责同志露出不解的神情。
检察官该怎样做到确定刑量刑建议被告人认同、律师认同、法庭采纳呢？首在全面把握案件事实证据的基础上，对法律和相关司法解释的正确理解把握；次在对法院特别是本地法院处理同类案件典型案例的理解把握和运用；再就是庭下与律师沟通，要充分考虑律师的意见，庭上作出说明时要结合案情、被告人配合与否的表现，尊重法官定罪处刑的经验，体现以庭审为中心的改革导向。
对一些新类型案件、事实情节更复杂的重大案件以及被告人主观恶性较深、深谙律师在庭审时会提出的意见，被告人肯定存在变数的案件，检察官提出幅度刑量刑建议，则比较主动。
充分发挥律师独特作用
“值班律师价值感不高，有时参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流于形式”“值班律师的阅卷权利得不到充分保障”……围绕律师深度参与、充分发挥律师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适用中的独特作用，张军分析道——
在认罪认罚从宽实践中，辩护律师在侦诉阶段接受委托，全程、全力以赴介入的很少，大多数是值班律师在场，参与介入、见证该制度的适用。
由于犯罪嫌疑人相对多，值班律师少，且值班律师往往是采取一两天轮班的方式，很难全面深入了解具体案情。有的仅仅是“在场见证”，庭审阶段辩护律师发表了不同意见，被告人就不再认罪认罚。这类案件已引起司法机关和司法行政机关、立法机关高度重视。据了解，法律援助法（草案）将对这类问题作出特别规定。我们期盼更多刑辩律师更早在侦诉阶段介入，切实维护好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合法权益。
解决这一难题，根本还在于经济社会的发展，使律师服务由不均衡走向均等化。此外，侦诉阶段做认罪认罚从宽工作，要充分尊重律师执业权利，发挥好律师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中的独特作用，认真听取值班律师意见，保障律师的阅卷权。
正确把握上诉抗诉问题
“认罪认罚只是对罪名和量刑表示认可，但是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对于事实部分有没有辩解的权利？”“认罪认罚后有的是‘假上诉’，为了避免送监执行，利用判决不能立即生效的时间差进行上诉，使自己可以留在看守所执行剩余刑罚，对这类上诉是否应当抗诉？”……认罪认罚案件的上诉和抗诉问题，是座谈的焦点问题之一。
张军认为，这个问题不能一概而论。他列出了几种情形——
被告人因对犯罪事实证据反悔，提出不同意见或提出辩解意见而被从重处罚的上诉，是被告人的正当权利，检察官应当尊重，不应当予以抗诉。
被告人认罪认罚，法官在幅度刑的高线量刑，或没有采纳检察官的量刑建议，对被告人给予更重量刑引发的上诉，同样是被告人的权利，不应当抗诉。此外，被告人在庭上认罪认罚，但是对于罪行作了审查起诉阶段没有做过的辩解，认为自己犯罪主观恶性或者客观危害性较轻，对指控犯罪的证据有的予以否认，但最终亦认罚的，检察官原则上不应当抗诉。被告人辩解或律师辩护、被告人予以配合认同，均是被告人的权利，只要起诉指控的事实证据法庭总体予以采纳，没有因无事实、证据依据的辩解影响定罪量刑的，也不应当抗诉。对此类情形，检察官要从自身指控证明犯罪能力和做认罪认罚从宽审查起诉阶段的工作质量上找问题、补短板。
被告人认罪认罚，庭审采纳了确定刑量刑建议或者幅度刑的中线、低线量刑建议，被告人为了缩短实际服刑期，“制造二审”、延长庭审期限而不再移送监狱服剩余的几个月刑罚，以上诉延长实际羁押期的，检察机关原则上应当予以抗诉，法院亦多支持抗诉并对被告人予以从重处罚。抗一案警示一片，减少杜绝此类被告人的“技术性上诉”。
责任编辑：乔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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