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植物人:也许他们什么都能听到,只是无法表达】“病人因为脑干出血,四年长期保持昏迷的状态,我们这次给她做了个整体的评估,现在来看她脑部的核磁表现几乎和常人一样,一般情况下,昏迷的病人脑子会逐渐萎缩下去,但是现在她脑子里的情况几乎和原来是一样的,这就说明她还是有意识的。”

在北京天坛医院住院部六层的神经外科意识障碍病区门口,病区负责人何江弘在给一位患者的家属做着这样的沟通,他们口中的患者叫王苏(化名),是一位30多岁的女性,4年前,因突发脑干出血,陷入了长期昏迷。

[话筒] “植物人其实是意识被锁在身体里的人”

我们俗称的“植物人”,在医学上有一个更为人性化的名词叫做“慢性意识障碍”,而对于常年从事意识障碍患者唤醒的何江弘来说,他对于“植物人”还有一个更为亲切的表述,叫做“意识被锁在身体里的人。”

“具体来讲,植物人是指各种严重脑损伤导致的意识丧失状态的人。”何江弘告诉健康时报记者,近些年来,随着临床救治能力的提高,神经急危重症患者死亡率明显下降,但意识障碍患者数量不断增多。我国保守估计有50-100万此类患者,目前缺乏综合系统规范的治疗方式,尽快加速与提高意识障碍患者的功能恢复成为亟待解决的临床问题之一。

而作为国内外神经科学领先的临床与科研中心,北京天坛医院积极布局意识障碍领域的临床及研究工作。2019年开始筹划,2021年1月4日,神经外科意识障碍病区揭牌开科。这个病区将主要面向俗称“植物人”的意识障碍患者,运用神经调控、脑机接口等技术最大限度实现意识恢复、神经功能改善。

病区目前的6张床位,全部住着不同程度的意识障碍患者,王苏就是其中的一位,在病床上,健康时报记者见到了这位在常人眼里昏迷了4年的“植物人”患者,她的眼睛在随着给他们放映的喜剧节目不停的转动,呼吸也如常人一样。

“王苏经过我们的评估,是一个微意识状态,也就是说她脑部的意识是清醒的,经过后期的治疗是有可能完全苏醒过来的。”何江弘介绍,所以我们建议她的家属给她尝试一下手术治疗,通过一些手术来促进她醒过来。

和王苏一样,在这个特殊的病房里,每一个住在这里的患者都被外人称为植物人,但是在这里,他们和普通的患者一样,被医护人员精心的照顾着,他们的家属、这里的医护包括他们自己,都在努力地找到让他们能苏醒过来的办法,所以在他们每一位患者睁眼能看到的高度,有一个一直在播放的喜剧节目的平板,何江弘说,“这是要增加他们的刺激,其实这些患者他们的大脑内部很有可能一直在活动,他们只是无法表达和展现出来。”

[话筒] “好多人不知道,植物人也分很多种情况”

在王苏的病床旁边,住着一位76岁的老太太,记者注意到,老太太的眼球也会随着眼前的视频和声音不停的转动,只是眼神有一些空洞和无神。“一年前,她去云南旅游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脑出血的情况,一直昏迷到现在,前一段时间,她已经86岁高龄的老伴带着她找到了我们这边。”何江弘回忆。

“我们当时本来想着老太太年龄较大,且已经昏迷1年左右,想劝她老伴放弃,但是后来了解到,86岁的老伴为了能让她恢复意识,辗转了好多家医院,就将这位老太太收进来了。”何江弘介绍,老太太住院后,我们才了解到,她的老伴每天都会给她读诗,陪她说话,但其实他心里并不知道这些活动是不是有用。

何江弘说,“我们把老太太收治住院后,给她做了一个评估,看看她是否有意识。现在经过我们的判断,她是一个有意识的状态,这也就说明她老伴对她的照顾和陪伴,是有意义的,得到这个结果后,我们就去告诉她老伴,老伴也就明白了自己每天的陪伴和聊天是有意义的,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安慰。”

“植物人其实不是我们常规意义上理解的1和0、醒和睡的关系,以前大家会认为,要不就是醒的,要不就是植物人。”何江弘解释,植物人实际上也分了病情的轻重。有的其实已经非常接近清醒的状态,有的可能昏迷的程度更深,我们这里就是分出来,谁还有苏醒的希望。

而在这个病区,医护人员根据功能性磁共振技术、量化脑电图技术,可以更为精准地告诉患者家属,患者的脑内部是不是在活动。“依据现有的技术,我们现在将植物人分为两个等级,植物状态和微意识状态,如果判断是微意识状态,就会转入我们医院和北京大学国际医院共建的病房进行手术促醒治疗。”何江弘告诉记者。临床上,对微意识状态病人的诊断和治疗是有意义的,能得到恢复,而植物人状态,也就是昏迷较深的病人,现有的手段对其的治疗是无效的。

躺在老太太旁边的一位来自江西患者就是这样的情况,“我们这边给出来的评估结果是,患者由于因肺复苏后引起的昏迷程度较深,目前的技术手段无法再对其进行任何促醒治疗。”何江弘无奈地说道,我们跟病人家属谈话的时候,能感觉到他们心里的绝望,我看到他们转脸就哭了,其实他们来我们这里之前,也被很多医院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他们想再试一下。

[话筒] “有时候放弃,就意味着失去了很多机会”

何江弘在跟王苏的家属沟通的时候说道,“现在很幸运,经过我们的评估,她具备了继续治疗的条件,但是手术也是对部分病人有效,基本上就是30%的成功率。至于你们做什么选择,可以考虑一下,有的人,走在这就没路了,但是你们还有这一条路可以试一下。”

对于这一条“可以试一下”的路,王苏的家人也有很多问题,手术如何做、安装在什么部位、电机多大,算微创手术吗等等,这些问题也清楚的表现出了家属的担忧。“在我们这个病区,其实是看过了人间的百态,但其实我们遇到的大多数家属还是不愿意放弃的。”何江弘回忆,多年前,有一个母亲的不放弃一直让他印象深刻。

“几年前,有一个患有先天性的脑血管疾病的小孩,在家里练琴的时候突发脑出血,呼吸当场就没有了,医生当时就告诉她妈妈,不行了,别治疗了。”何江弘回忆,但是她的妈妈坚持给她做手术治疗,手术后,女儿变成了“植物人”,很多人还是劝她,别治疗了,但她的妈妈还是坚持在全国各地辗转想给她治疗。

何江弘说,“女孩的妈妈当时找到我,她的女儿已经维持植物人状态7个多月的时间,幸运的是,经过我们的评估,发现她的女儿是可以手术的,后来经过手术,3个月后女儿就醒了,并且恢复的挺好的。”

健康时报记者了解到,北京天坛医院主要收治70岁以下,昏迷及慢性意识障碍患者;患者昏迷超过4周,病情稳定,无需生命体征监护及呼吸;经高压氧及常规康复效果不明确;意识水平达到微意识状态;不包括神经退行性疾病(阿尔兹海默等)或消耗性疾病(肿瘤、恶病质)导致的昏迷等类型的患者。

何江弘告诉健康时报记者,“我们把病人收治到我们病区后,就会给他们进行一个意识障碍的检测与评估,如果评估结果是可以手术,我们就会把他们转入天坛医院-北京大学国际医院神经外科进行综合治疗和手术治疗。”

“有时候,我们很感谢这些不想放弃的家属,因为有时候放弃,也是放弃了很多的机会。”何江弘说到,成立这个病区,我们也是想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因为急救和重症医学的发展,现在死亡的病人越来越少,昏迷的病人在逐步增多,我们的目标就是让更多的昏迷病人能够苏醒过来。(健康时报记者 王艾冰 文/图)

《天道》五台山论道

《悟》

悟道休言天命,

修行勿取真经。

一悲一喜一枯荣,

哪个前生注定?

袈裟本无清净,

红尘不染性空。

幽幽古刹千年钟,

都是痴人说梦。

智玄大师说:“敢问施主什么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又修什么呢?”

丁元英回答道:“大师考问晚辈自在情理之中,晚辈就斗胆妄言了。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槃。”

智玄大师含笑而问:“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丁元英说:“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槃。觉行圆满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晚辈个人以为,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

智玄大师说:“以施主之文笔言辞断不是佛门中人,施主参意不拘经文,自悟能达到这种境界已属难能可贵。以贫僧看来,施主已经踩到得道的门槛了,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丁元英说:“承蒙大师开示,惭愧!惭愧!佛门讲一个‘缘’字,我与佛的缘站到门槛就算缘尽了,不进不出,亦邪亦正。与基督而言我进不得窄门,与佛而言我不可得道。我是几等的货色大师已从那首词里看得明白,装了斯文,露了痞性,满纸一个‘嗔’字。今天来到佛门净地拜见大师,只为讨得一个心安。”

智玄大师问道:“施主以钱敲门,若是贫僧收下了钱呢?”

韩楚风答道:“我们就走。如果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就不必拜佛了。”

智玄大师说:“施主上山并非为了佛理修证,有事不妨道来,贫僧虽老学无成,念句‘阿弥陀佛’却还使得。”

丁元英把“神话”、“扶贫”的来龙去脉以及已经做的和将要做的向智玄大师简要讲了一遍,并且着重解释了主观上的“杀富济贫”和文化属性思考。这显然已经不是简单的市场竞争,也不是简单的扶贫,而是基于一种社会文化认识的自我作为。

智玄大师说:“施主已胜算在手,想必也应该计算到得手之后的情形,势必会招致有识之士的一片声讨、责骂。得救之道,岂能是杀富济贫?”

韩楚风随口一问:“那得救之道是什么?”

智玄大师说道:“投石击水,不起浪花也泛涟漪,妙在以扶贫而命题。当有识之士骂你比强盗还坏的时候,责骂者,责即为诊,诊而不医,无异于断为绝症,非仁人志士所为,也背不起这更大的骂名。故而,责必论道。”

丁元英说:“晚辈以为,传统观念的死结就在一个‘靠’字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靠上帝、靠菩萨、靠皇恩……总之靠什么都行,就是别靠自己。这是一个沉积了几千年的文化属性问题,非几次新文化运动就能开悟。晚辈无意评说道法,只在已经缘起的事情里顺水推舟,借英雄好汉的嗓子喊上两声,至少不违天道朝纲。”

智玄大师说:“以施主之参悟,心做心是,何来讨个心安呢?”

丁元英说:“无忏无愧的是佛,晚辈一介凡夫,不过是多识几个字的嘴上功夫,并无证量可言。我知道人会骂我,我以为佛不会骂我,是晚辈以为,并非真不会挨骂。大师缘何为大师?我以为是代佛说话的觉者。”

智玄大师说:“贫僧乃学佛之人,断不可代佛说话,亦非大师。得救之道自古仁人志士各有其说,百家争鸣。贫僧受不起施主一个‘讨’字,仅以修证之理如实观照,故送施主四个字:大爱不爱。”

丁元英说道:“谢大师!”

智玄大师说:“弱势得救之道,也有也没有。没有竞争的社会就没有活力,而竞争必然会产生贫富、等级,此乃天道,乃社会进步的必然代价。无弱,强焉在?一个‘强’字,弱已经在其中了。故而,佛度心苦,修的是一颗平常心。”

韩楚风说道:“佛教主张利和同均,大师坦言等级乃天道与代价,不拘门户之见,令晚辈十分敬佩。晚辈在想,如果强者在公开、合法的情况下都可以做到杀掠,那么在不公开、不合法的条件下,弱势还剩下多大空间?佛度心苦虽慈悲,但人毕竟还有物质的一面。”

智玄大师说:“施主不必拘礼,请讲。”

韩楚风说:“如果主流文化能在弱势群体期望破格获取与强势群体期望更高生命价值的社会需求之间建立一个链接的纽带,或许更有积极意义。强势群体仅仅适用一般的竞争规则是不够的,主流文化应该对强势道德提出更高的要求,构建强势文化体系,赋予强势群体更高的生命价值。当然,这首先是以不平等为先决条件。”

智玄大师说:“利和同均,不平等已在其中。”

韩楚风说:“主流文化,当是推动社会进步、改善社会关系的文化。如果人的行为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需要,那么这种价值无疑也首先是政治的或宗教的价值。当社会将道德价值全部锁定在政治文化和宗教文化的时候,个人道德就没有价值空间了,既不利于鼓励强势对弱势的关注,也不利于社会整体道德素质由量变到质变的转化。”

智玄大师说:“施主的观点与佛教的主张并不矛盾,不同的是施主认为主流文化应该给强者个人一定的道德价值空间。贫僧以为,无论功德记在哪一家的账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都将是众生的福报。”

韩楚风说:“只是,等级一直是我们社会文化的禁区,大家所以小心翼翼绕开禁区,是唯恐平等、尊严之类的东西受到伤害。”

智玄大师对丁元英宽怀一笑,说:“释、道、儒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三大体系,施主这一刀下去,一个都没幸免哪,哈哈哈……”

丁元英说:“不敢,不敢。释、道、儒均是博大精深的学派,支撑中华民族走过了几千年的文明历程,是伟大的文明。但是,社会在发展,传统文化毕竟是以皇恩浩荡为先决条件的文化,讲的都是皆空、无为、中庸的理,以抑制个性而求生求解。当今社会已经发展到了市场经济的民主与法制,诸家学说也面临一个如实观照而俱进的课题,是传统?还是传承?统则僵死,承则光大。”

智玄大师说:“施主尚未畅所欲言,不好。海纳百川,施主纵是沧海一滴,我佛也愿汇而融之。今日有缘一叙,自当请施主开诚布公,以利佛理修证。”

丁元英说:“晚辈叹服佛法究竟真理真相的辩证思维,如是不可思议。但是,晚辈以为佛教包括了佛法,而佛法有别于佛教。佛教以佛法证一,进而证究竟,最终是为给心找个不苦的理由,成佛,无量寿,极乐。佛教以假度真的方便法门住福相、住寿相、住果相,是以无执无我为名相的太极我执,致使佛教具有了迷信、宿命、贪执的弱势文化特征,已然障蔽佛法。晚辈以为,如果佛教能依佛法破除自身迷障,不住不拘个人解脱,以佛法的如是不可思议究竟生产力与文明的真理真相,则佛法的佛教即出离宗教的佛教,成为觉悟众生的大乘法度,慧于纲纪泽于民生,是名普度众生。”

智玄大师过了许久黯然感叹道:“得智的得智,化缘的化缘,烧香的烧香,坐禅的坐禅。”

丁元英和了一句:“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智玄大师走到书案近前,写道:

悟道方知天命

修行务取真经

一生一灭一枯荣

皆有因缘注定

智玄大师说:“此‘天’非彼‘天’,非众生无明之天,亦非众生无明之命,此乃道天,因果不虚,故而改字‘方知’。修行不落恶果虽有信无证,却已无证有觉,已然是进步。能让迷者进步的经即是真经,真经即须务取。悲喜如是本无分别,当来则来,当去则去,皆有因缘注定,随心、随力、随缘。”

智玄大师信手把原句的“休言”改成了“方知”,把原句的“勿”改成了“务”,把原句的“悲、喜”改成了“生、灭”,把原句的“哪个前生”改成了“皆有因缘”。九个字的改动,理虽同是,而意思、意境、意气却全然不同,即灭嗔怒、我慢,直指究竟。

韩楚风看后说:“精妙!九字之境,无证而证。”

丁元英说:“谢大师开示。”

智玄大师说道:“贫僧与施主的一阕之缘今日圆了上阕,贫僧九字不实之处还望施主修正。下阕贫僧不改了,留半阕缘待续,倘若施主在某年的某一日想改下阕了,如蒙不弃,可带着改过的下阕再来圆续半阕之缘。”

丁元英说:“承蒙大师不弃,一定。”

智玄大师说:“施主身上乃三气居中啊。”

韩楚风问:“哪三气?”

智玄大师答道:“三分静气,三分贵气,三分杀气。”

韩楚风问道:“十分之气,还有一分呢?”

智玄大师说:“还有一气住于身中,游离心外——痞气。”

韩楚风脱口而出一个字:“绝!”

…………

丁元英和韩楚风两人出了茗香阁,穿过一道拱形门来到一禅寺的后院。

韩楚风问:“佛门净地能抽烟吗?”

丁元英笑笑说:“栏内是净,栏外是土,靠着栏杆就能抽。”

韩楚风说:“刚才有话没敢说,怕有吹捧之嫌,可又不吐不快,现在可以说了。扶贫的事若以次第而分,也有三个层面。一、天上掉馅饼的神话,实惠、破格,是为市井文化。二、最不道德的道德,明辨是非,是为哲人文化。三、不打碎点东西不足以缘起主题,大智大爱,是为英雄文化。”

丁元英说:“不敢当,不敢当。”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嘲道:“咱们怎么转起文来了?可别恍恍惚惚以为自己也是大师了。”

韩楚风说:“惯性,惯性,一下子收不回来了。”

韩楚风说:“这趟如果不来,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只是你我都有谤佛之嫌,也不怕下了地狱?”

丁元英说:“没有地狱,天堂焉在?总得有人在地狱呆着,咱们就算上一个,不然天堂就没着落了。”

韩楚风说:“一招杀富济贫引出得救之道的讨论,骂的是你,疼的却是传统观念。一年多不见你怎么有了这么高的境界?”

丁元英说:“哪里是境界,我还没冲动到为了让舆论溅几滴水花就去招惹那种骂名。当‘得救之道’的讨论浮出水面,那就是我要送给小丹的礼物。”

韩楚风脱口一声:“啊?我的天!你知道这件事得折腾多少人?得惹多大动静?原来就是……就是给一个女人的礼物?”

丁元英说:“天下之道论到极致,百姓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到极致,男人女人的一个‘情’字。这两个极致我都没敢冒犯,不可以吗?”

韩楚风说:“可以,当然可以。只是你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这个弯子转得太大了。”

丁元英说:“佛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只是依佛法如实观照,看摩登女郎是摩登女郎,看红颜知己是红颜知己。”

韩楚风感叹道:“古有千金一笑之说,如今一看,那千金一笑又算得了什么?”

水墨意象·扬州八怪赏识之二

—— 行吟画家汪士慎
柯 汉 庭

汪士慎,字近人,号巢林,生于清代康熙二十五年(公元1686年),雍正元年(1723年)离开故乡徽州休宁富溪村到扬州笔耕砚田充饥并抒文士情怀。士之慎者,宜筑巢于山林也。汪士慎可谓闹市中之隐者。
古来君子多落寂、凄清,请随我一起共同领略真正的文人画家汪士慎衰鸿独冷之诗性人生。梅花其不受尘埃半点侵之“冰心玉质”惹得 骚人吟咏不息、画家挥洒不已。梅花因宋代隐逸诗人林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佳句得标风韵而名重天下,后得元代“狂士”王冕“人与梅花一样清”之抒写独标风骨并饮誉于世。随着岁月之健步前移至有明一代由旷世奇才徐谓横出大写意梅花之别裁而更具风骨。此脉传至清代“扬州八怪”等人则各以妙笔生花而各显其姿。然境界及艺术表现力臻妙者,余则首推汪士慎。其将清苦、冷艳之心印入画图中,被称为“汪梅”。可谓因行吟画家汪士慎之倾情挥洒而令梅花芳踪长存于青(丹青)史。其独调、澹泊,清雅人品恰与其笔下之野梅融合无间而孤独地怒放于以“四王”模古之乏个性、欠生意却因得皇宠而从者众、受者群之逆流窘境中,然其艺术价值却有四两拔千斤之份量,或可将汪士慎、郑板桥等真正的文人画家喻为称砣并与另一端之“四王”异调而同构清代画域“大称”之平衡体系。“四王”只会食前代以董源为代表的山水画残羹,不事推陈出新而未能使山水画向前发展,其与汪士慎独标风骨而以一剪寒梅傲然独放于画域相比,其间差别不言自明。尽管如此,余仍为汪士慎“长年淡无事,水墨洒空花”之清寂落拓而不为俗世所赏而心酸眸湿。嗟哉!叹苍天何以偏执“文章憎命达”之呆理而不易、高格者必独处沙洲之不堪,令我辈空怀奇气而不舒,令肝藏积郁、胆腑结气。公平耶?不公平耶?望天公抖擞,愿才尽其用。
汪士慎其梅花横斜于霜天雪地,疏影倒挂于尘世间,正是文士风骨及清贫独守之自写照。可谓梅也士慎、士慎也梅。比林和靖“之鹤妻梅子”更为难得,因汪士慎所处时空正是盛世而经济高度繁华之大都市扬州,而且是商人最好附庸风雅而解囊豪掷助文士促文化之风大举之时(其中以向有“贾近士风”之徽商犹著),尽管此时节正是“四王”拟古风潮因得皇宠而蜂蝶集聚、主霸并流俗于丹青一域之时,然而来自民间之盐商、特别是崇文趋雅的徽商更不乏识见与眼力者,因来自微州并在扬州颇有声誉的徽州盐商马秋玉就是汪士慎的旧识,且热心文化,何况当地人对马秋玉有:“以古书、朋友、山水为癖”及“以朋友为生命”之美誉,四方文人闻名造访皆得其供食置宿,而此君却乐此不倦,况汪士慎乎,但他就是不愿倚附。故独得秋玉“嗜茶定有茶经读,能画羞来画直酬”之叹。汪士慎因不勇于附势趋利而只能清贫独守一生。否则,画史也将改写——因缺“汪梅”而失本色。可谓以汪氏之不幸换来了画史之有幸、腊梅之有知音、我辈之有眼福。令余能睹其水墨梅花风采并为之肃然起敬,也为之叹惜,他太清苦了,行笔至此,余泪不能禁而泣。盖同处古、今异朝之商品经济社会时代而皆为不合时宜、耻于言利、不愿随波逐流之落拓者!士人自当如此,否则这世界就未免太庸俗而单调了!!
自古本真之士多落寞、潦倒于世是常态。一个年少就“怀抱多慷慨,接纳重义气,谈笑生悲凉”,如此这般之汪士慎有家不能守而于壮年举家远弃故乡,寄余生梦想于时值繁华大都市之扬州,然这个苦命画家仍然自持清格而依然落寂,有诗句为证——“长年淡无事”,以致笔毫也一同寂寞而花空洒,遂成画饼充饥之叹。大概因清代“四王”得淋皇恩而令拟古画风独霸画坛且招蜂引蝶,因而势单体寒之“汪梅”纵飘异芳也无力争春而唯付春水之东流矣!就这样,岁月不改天真,高调不随时俗、独自寒。此性格即命运之所以然也。怪谁,谁也不能怪,只能怪命矣!更有甚者,命运却一贯其很地安排了心灵透澈澄明的汪士慎“目翳不分云水白,山光却作有无看”,以致其有题《梅花图》“挥毫仗小明”之叹。于是乎,东方有行吟诗人汪士慎逸出,西方则有钢琴雄辩家贝多芬雄起,他俩皆饱尝苦难而不失坚贞并倾才情与心智于艺术,使人类文明史有幸得其星光照耀。其“无明”之明是为珍罕而烛照人间,催人向上,促人坚强。此也悖论也!人称苍天无眼,余独谓苍天太识搞笑了!时空也颇好思辩!!地球人也极尽幽默之能事矣!!!然而,这玩笑是否开得过了头?这幽默未免也太黑色了!实在不好玩。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可目之为其自传,而汪士慎之水墨梅花则可视之为自况,盖艺术之本则相同也。
贝多芬堪称19世纪西方艺域之蛟龙,雄浑激越而不失空灵,汪士慎则为18世纪东方画界之凤凰,脱俗超凡而不失苍秀。梅花既是汪士慎心迹之外化,也是其惨淡经营而奉献给绘画百花园里之奇葩一株。其“独目著寒花”之吟题无异乎呼啸而划破寒夜之流星,寒花是其气格所选,也乃命运之“瞎”赠也,故称惨淡经营。汪士慎有“试茗煎山泉,关门避时俗”之雅致。以茶入清境当为古今文士之雅好。正是,“粉杏红桃赖去看,煮茶声里独凭栏”。余此刻突发奇思,若能有幸得睹“汪梅”真迹,当不要错过一闻画图可有存茶香、甚或逸墨梅之疏香以添品历。痴乎?善哉!茶于汪氏不独为饮料,更乃涤六腑空明之液剂并助其“汪梅”之芳泽也。
观汪士慎之梅花与其说是野梅一株,不如将其目为画家本人于清代之行吟、自况则更恰当,也合乎文人画之本则。可谓是梅非梅,而梅已着汪士慎远离铅华及世俗之至纯本色。念人世间正人君子是何等之难求,故赏汪士慎之梅而思敬其人之意至诚也。愿读者诸君也与余同也。
汪士慎以淡墨润杆,当可视为与其淡然人品相若,以浓墨点苔则能丰其姿而逸其神,以干墨圈梅花则可想像其乃历经沧桑,饱经风霜之岁月留痕。而淡杆、浓苔、涩花浑融一体正表里合一地倾诉着画家清苦孤高而傲然特立之人生。其高度概括地抒写了如贝多芬《月光奏鸣曲》似的具有生命本体意识之人文华章,耐人寻味矣。若然,当你融入汪士慎之绘画语言及语境,则仿佛如聆贝多芬奏鸣曲之乐流而随其共沉浮同呼吸,甚至催人泪下。这才是艺术,这才叫杰作,这才能称为之艺术家。
汪士慎之书法成就也很高,惜被其画名所淹,其隶书雅正清澹、秀逸天真,极具书卷气,穆如清风,得汉隶韵致,观其书则知其人乃谦谦君子、不事张扬却洒脱出尘且别饶风致。

汪士慎之篆刻成就颇高,被称为乾隆朝之篆刻高手,与篆刻名家丁敬齐名。其印风色彩斑谰,或工整郁茂、或苍雄沉健,或典雅清丽、或劲拔疏秀。尤当一提者,则为其所刻之一方白文印——《巢林》其线条屈曲,断断续续,尤如风啸寒林、树动而巢随之飘摇,令人观后顿觉其刻划出汪士慎结巢于林而高寄于凄风冷雨中之生存状态,以其刀笔将其一生之凄凉孤寂刻入石中,也深深地印入了笔者孤寂之心中,此印之艺术张力堪与文人画大家徐渭《葡萄图》之写尽旷世奇才凄丽之一生异工而同调。堪称印域中孤鸿独鸣,余深叹其妙之至也,真乃印史上之杰作,前无古人,后也不见来者,抬望眼,天在上,余涕下。噫﹗孤鸿独寂千古同,何处话凄凉,唯寄诗文书画印,奈何﹗
诗言志。汪士慎的诗句写得真好:“长年淡无事,聊复弄霜颖。水墨洒空花,嗟哉成画饼”、“垂老孤怀欣素友,萌阶古木借邻家”、“一椽深巷里,半榻乱书横”、“舍南素友心情美,惠我仙人煎花水”,等等。其字里行间挥洒出凄冷而温厚、澄明而练达之悲凉诗境,咏诗与写梅堪称异构而同体,皆汪士慎内心世界之彰显,或称奏鸣曲也可。汪士慎有《巢林集》传世。故余以行吟画家冠而传之。
“莫道称高蹈,孤清性所耽。结欢无热客,侵梦有烟岚。贫久衣裘敝,厨荒菽粟甘。不知三市外,何处拥华骖”(《岁暮自嘲》汪士慎)。“阶前经月雪不消,过门有客多回轨”。如此行状,如此世道,汪士慎依然安贫,因而才有冷隽、疏空、高妙超凡之水墨梅花逸出,故素有“迥出尘埃”、“不食人间烟火”之好评而于“扬州八怪”中独树一帜。汪士慎恰如隐逸诗人林逋描述梅花那样“独暄妍”于“四王”拟古画风统霸清代画坛竟达二个世纪之不遇时节、并于铅华退尽后之近、现代得见真如而彰其大雅风姿,可见时尚不准而岁月公平也。
暗香沁人把雪傲,此汪士慎人生行状也。铁骨冰心,迥出尘埃,堪为汪士慎人文华章之主旋律。有言岁月如歌,譬将人生比喻一曲交响乐,那么最后,请允许我以汪士慎之好友陈章说评其行状为本文华章之余响——“好梅而人清,嗜茶而诗苦”。

二〇〇八年十月二十六日孤鸿共鸣而倾情一挥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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