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做了个梦，穿过弯弯曲曲的小道，眼前就是大片大片的稻田和大片大片的荷花塘，阳光灿烂的让人睁不开眼睛，荷花开的好美好美，大家都在忙碌着种水稻，稻田里的鱼好大，很多人都在捞鱼，可是走近一看，有很多鱼都死了，小河沟里到处都是鱼的尸体，我本来想问一下为什么，结果没来得及，就醒了。
突然想起去年夏天拍照的那片荷花塘，好美，拍着拍着下雨了，我们一行五人就在荷叶下面躲雨，雨滴打落在荷叶上的声音特别好听，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夏天，多好。
每次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会迫使自己想一些美好的事物，让自己不要太难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常八九，如意之事才一二啊。说要陪我一起回故乡的人，早已消散在风中；说要给我未来的人，却又换来遍体鳞伤；而我苦苦追寻的，仅仅只是爱与被爱，宠爱和偏爱，不要跟我较真置气，不要争高低论输赢，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温柔说一句，“走吧，不生气了，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突然很想念家里的爷爷奶奶和外婆外爷，想念一起看新闻联播的日子，想念在院子里乘凉吃西瓜的日子，想念和外婆一起跳广场舞的日子，内心充实而又美好。
如果我爸爸在，真的就完美了，老爸肯定会自学精通各种剪辑软件，我和妹妹来拍摄，老爸来修图剪辑，老妈给我们做后勤保障，把我们想要拍的传统手工艺都拍个遍，闲来一起去写生，钓鱼，做做手工，还能照顾爷爷奶奶和外婆外爷，真是美好啊。只可惜，我所想的美好生活，你都不在，上天可能就是妒忌特别有才华的人，所以才让他们的生命如此短暂。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
突然想起去年夏天拍照的那片荷花塘，好美，拍着拍着下雨了，我们一行五人就在荷叶下面躲雨，雨滴打落在荷叶上的声音特别好听，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夏天，多好。
每次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会迫使自己想一些美好的事物，让自己不要太难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常八九，如意之事才一二啊。说要陪我一起回故乡的人，早已消散在风中；说要给我未来的人，却又换来遍体鳞伤；而我苦苦追寻的，仅仅只是爱与被爱，宠爱和偏爱，不要跟我较真置气，不要争高低论输赢，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温柔说一句，“走吧，不生气了，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突然很想念家里的爷爷奶奶和外婆外爷，想念一起看新闻联播的日子，想念在院子里乘凉吃西瓜的日子，想念和外婆一起跳广场舞的日子，内心充实而又美好。
如果我爸爸在，真的就完美了，老爸肯定会自学精通各种剪辑软件，我和妹妹来拍摄，老爸来修图剪辑，老妈给我们做后勤保障，把我们想要拍的传统手工艺都拍个遍，闲来一起去写生，钓鱼，做做手工，还能照顾爷爷奶奶和外婆外爷，真是美好啊。只可惜，我所想的美好生活，你都不在，上天可能就是妒忌特别有才华的人，所以才让他们的生命如此短暂。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
旅游诗人槟郎
作者：曹诣
旅游文学，顾名思义就是反映旅游生活的文学，它主要通过对山川风物等自然景观以及文物古迹、风俗民情等人文景观的描绘，抒发旅游者的思想情感和审美情趣。而在我的身边就有着这样一位写旅游诗歌的诗人——我的老师槟郎。
或许你要问，槟郎何许人也？槟郎是一位老师，更是一位诗人。 他是我新诗赏析和旅游文学选修课的老师，初闻槟郎老师大名，源于大一选修了新诗赏析课的舍友口中，舍友描绘的槟郎老师是一个才华横溢又幽默风趣的老师，于是这样一位老师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所以在大二这学期我如愿选修了槟郎老师的课。槟郎老师上课很有他自己独特的风格，他总是会先介绍自己去旅游欣赏过的风景名胜，还会在课件上向我们展示他当时拍的那些照片，到课程后半段的时候，他就会和我们分享他自己写的旅游诗歌。他也是一位诗人，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作品产生，每天早晨打开朋友圈，都会看到槟郎分享的旅游足迹或新写的诗歌，他对诗歌文学有着无比的热爱和单纯热忱的赤子之心，他在游山玩水中寻找着自己的创作灵感，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用文字描绘出来，每次上课前他都会“抛砖引玉”，带领我们阅读他的诗歌，就这样我们随着槟郎的诗歌，被他带领着，走进旅游文学的大门，也跟着他游世界。
槟郎老师的生活和工作都在南京，所以他有许多关于南京的旅游经历，也留下了不少南京风景名胜的旅游诗歌与心得。开学第一节课就让我印象深刻，槟郎老师给我们放了一首《欢迎来南京》的歌曲，这首歌带着我们走遍了整个南京，“钟山雄，长江涌，明砖圈古城。总统府，中山陵，现代历史风”，仿佛已经置身于南京各处美景，表达了南京对外来人们到来的欢迎。看到作词者是槟郎时，我很是惊讶也很赞叹与佩服，这首歌的歌词通俗易懂但富有诗意，语言优美，配上动听的旋律，让人沉浸于其中，在第一节课上，我就被槟郎的文采深深折服了。
于是怀着崇拜的心情，我去浏览了槟郎的微博和豆瓣以及朋友圈，我觉得他见识很广，去到过很多地方，跑遍了南京的大街小巷，鸡鸣寺、栖霞山、秦淮河、牛首山、爱情隧道、总统府……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与诗歌。
我最喜欢的一首是《鸡鸣寺路的樱花》，三月下旬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南京鸡鸣寺路两旁的繁茂樱花簇拥在一起显得美丽而热烈，而诗人把那樱花比作娇艳欲滴的少女，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显得白如雪，像一朵朵祥云挂在树上，大片大片的，如同白沫的海洋，在槟郎的描述中，樱花的形象跃然于纸上，我的眼前仿佛也出现了那一片花海，好的诗歌总是这样，读完后会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每年南京樱花盛开的时候，鸡鸣寺一路都拥堵着慕名前来的游客，可能是樱花过于娇嫩美丽，或者是槟郎对樱花美景的喜爱，以至于忘却了拥挤的烦恼，沉浸于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中，在诗歌最后，他将自己对鸡鸣寺路樱花的喜爱直白地表达了出来，他的内心依旧如同年轻人一般热情，充满活力。
栖霞山被称为“金陵大一明秀山”，成片成片的枫树以及古栖霞寺是吸引游客的主要原因，槟郎也写过很多有关栖霞山的诗歌《大学时的一次出家》、《栖霞问佛》等，而其中一首《重游栖霞山》写的是他大学时去栖霞山出家未遂，二十五年后重游此地时的所闻所感，槟郎是超凡脱世的，他厌倦于尘世的虚伪与纷争，看透了现实的阴暗丑陋，所以当时有了想要遁入佛门的想法，但在庭院徘徊过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诗歌中。槟郎是个心里有着诗和远方的人，他总是在不断地追求着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我暗自庆幸于槟郎没有选择出家，否则我们将失去一位幽默风趣文采斐然的老师，今天的我们也不能欣赏到这么多美诗。
南京的爱情隧道在网络走红，吸引了不少情侣慕名前来拍照，但我对于这个隧道的认识只停留在一处荒废的铁轨，两旁是杂草，所以当我看到槟郎写了有关爱情隧道的诗歌时，我抱着好奇心阅读了，槟郎的一首《爱情隧道传奇》是首叙事诗，讲述了一段唯美凄惨的爱情故事，诗中的男女在爱情隧道相遇，后来只有女子到此处怀念亡友，悲伤的女子想在这个美丽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时男子出现并救下了她，男子不仅安慰她还给予了她生的希望，使女子获得了重生。这样一条偏僻的铁路在槟郎的笔下却能展开这样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槟郎的另一首诗《南京爱情隧道》，读完后，我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对老夫妻手牵着手，各自站在一条轨道上，一起向前走，走着走着，时光倒转回二十多年前，当他们还是二十出头的小情侣时，也是这样牵着手，肩并肩，岁月渐渐地在他们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但他们之间的爱始终如一。想来槟郎老师也是非常爱他的妻子的，桃叶渡、爱情隧道、总统府都留下了很多他们的足迹，而这些也都被槟郎记录在了他的诗歌里，这样美好又幸福的爱情当真是令人心生羡慕。
槟郎虽然在南京工作，也十分热爱南京，流连于金陵美景，但他的心中一直记挂着自己的故乡巣州。从他的诗中便可以看出，虽然他身在外地，但是心中却依旧惦念着自己的家乡，或许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写过多少描绘故乡巣州的诗歌了吧。
油菜花仿佛是槟郎老师对于家乡的一种记忆，他在《故乡的油菜花》中写道“乡村的花，故乡的花，你能给游子以安慰”，他在《油菜花开的乡野》中写道“油菜花开的乡野，我的故乡无比的魅力”，油菜花也许已经成为了槟郎老师情感寄托的对象，每当看到油菜花，他都会想起自己的故乡，会想起过去的农村生活。
他的另一首诗歌《故乡被拆迁》中写道“在异域的人，总多一份充实。现场之外还有故乡，弥漫着另一个世界的影像”，对于每一个游子而言，故乡是心灵的慰藉，是能够给自己安慰的地方，但后来故乡被拆迁，村舍被拆毁，农田也被推平，就这样，故乡不再是槟郎记忆中的模样，尽管非常不舍，但槟郎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这是多么的无奈啊，故乡的风貌已经改变，家乡虽然还在，但却再也不是那个熟悉的故乡了，从前美好的回忆成为了过去的篇章，很多承载着槟郎儿时回忆的环境都不复存在了，物是人非，只能永久地封存在记忆中。
通过这门旅游文学课，我对旅游文学更加的了解，也对槟郎老师更加的欣赏与敬佩，他是一位拥有无限魅力的宝藏诗人，他放浪形骸于山水之间，赏玩着各地美景，体味着人生的千姿百态，记录着他看到的景色。他的人生离不开旅游，更离不开诗歌。每每阅读他的旅游诗歌，总会产生也想去诗中他所描绘的地方走走看看的想法，想来也是因为槟郎老师和旅游文学的魅力。
2020-12-25
作者：曹诣
旅游文学，顾名思义就是反映旅游生活的文学，它主要通过对山川风物等自然景观以及文物古迹、风俗民情等人文景观的描绘，抒发旅游者的思想情感和审美情趣。而在我的身边就有着这样一位写旅游诗歌的诗人——我的老师槟郎。
或许你要问，槟郎何许人也？槟郎是一位老师，更是一位诗人。 他是我新诗赏析和旅游文学选修课的老师，初闻槟郎老师大名，源于大一选修了新诗赏析课的舍友口中，舍友描绘的槟郎老师是一个才华横溢又幽默风趣的老师，于是这样一位老师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和好奇心，所以在大二这学期我如愿选修了槟郎老师的课。槟郎老师上课很有他自己独特的风格，他总是会先介绍自己去旅游欣赏过的风景名胜，还会在课件上向我们展示他当时拍的那些照片，到课程后半段的时候，他就会和我们分享他自己写的旅游诗歌。他也是一位诗人，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作品产生，每天早晨打开朋友圈，都会看到槟郎分享的旅游足迹或新写的诗歌，他对诗歌文学有着无比的热爱和单纯热忱的赤子之心，他在游山玩水中寻找着自己的创作灵感，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用文字描绘出来，每次上课前他都会“抛砖引玉”，带领我们阅读他的诗歌，就这样我们随着槟郎的诗歌，被他带领着，走进旅游文学的大门，也跟着他游世界。
槟郎老师的生活和工作都在南京，所以他有许多关于南京的旅游经历，也留下了不少南京风景名胜的旅游诗歌与心得。开学第一节课就让我印象深刻，槟郎老师给我们放了一首《欢迎来南京》的歌曲，这首歌带着我们走遍了整个南京，“钟山雄，长江涌，明砖圈古城。总统府，中山陵，现代历史风”，仿佛已经置身于南京各处美景，表达了南京对外来人们到来的欢迎。看到作词者是槟郎时，我很是惊讶也很赞叹与佩服，这首歌的歌词通俗易懂但富有诗意，语言优美，配上动听的旋律，让人沉浸于其中，在第一节课上，我就被槟郎的文采深深折服了。
于是怀着崇拜的心情，我去浏览了槟郎的微博和豆瓣以及朋友圈，我觉得他见识很广，去到过很多地方，跑遍了南京的大街小巷，鸡鸣寺、栖霞山、秦淮河、牛首山、爱情隧道、总统府……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与诗歌。
我最喜欢的一首是《鸡鸣寺路的樱花》，三月下旬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南京鸡鸣寺路两旁的繁茂樱花簇拥在一起显得美丽而热烈，而诗人把那樱花比作娇艳欲滴的少女，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显得白如雪，像一朵朵祥云挂在树上，大片大片的，如同白沫的海洋，在槟郎的描述中，樱花的形象跃然于纸上，我的眼前仿佛也出现了那一片花海，好的诗歌总是这样，读完后会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每年南京樱花盛开的时候，鸡鸣寺一路都拥堵着慕名前来的游客，可能是樱花过于娇嫩美丽，或者是槟郎对樱花美景的喜爱，以至于忘却了拥挤的烦恼，沉浸于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中，在诗歌最后，他将自己对鸡鸣寺路樱花的喜爱直白地表达了出来，他的内心依旧如同年轻人一般热情，充满活力。
栖霞山被称为“金陵大一明秀山”，成片成片的枫树以及古栖霞寺是吸引游客的主要原因，槟郎也写过很多有关栖霞山的诗歌《大学时的一次出家》、《栖霞问佛》等，而其中一首《重游栖霞山》写的是他大学时去栖霞山出家未遂，二十五年后重游此地时的所闻所感，槟郎是超凡脱世的，他厌倦于尘世的虚伪与纷争，看透了现实的阴暗丑陋，所以当时有了想要遁入佛门的想法，但在庭院徘徊过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诗歌中。槟郎是个心里有着诗和远方的人，他总是在不断地追求着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我暗自庆幸于槟郎没有选择出家，否则我们将失去一位幽默风趣文采斐然的老师，今天的我们也不能欣赏到这么多美诗。
南京的爱情隧道在网络走红，吸引了不少情侣慕名前来拍照，但我对于这个隧道的认识只停留在一处荒废的铁轨，两旁是杂草，所以当我看到槟郎写了有关爱情隧道的诗歌时，我抱着好奇心阅读了，槟郎的一首《爱情隧道传奇》是首叙事诗，讲述了一段唯美凄惨的爱情故事，诗中的男女在爱情隧道相遇，后来只有女子到此处怀念亡友，悲伤的女子想在这个美丽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时男子出现并救下了她，男子不仅安慰她还给予了她生的希望，使女子获得了重生。这样一条偏僻的铁路在槟郎的笔下却能展开这样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槟郎的另一首诗《南京爱情隧道》，读完后，我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对老夫妻手牵着手，各自站在一条轨道上，一起向前走，走着走着，时光倒转回二十多年前，当他们还是二十出头的小情侣时，也是这样牵着手，肩并肩，岁月渐渐地在他们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但他们之间的爱始终如一。想来槟郎老师也是非常爱他的妻子的，桃叶渡、爱情隧道、总统府都留下了很多他们的足迹，而这些也都被槟郎记录在了他的诗歌里，这样美好又幸福的爱情当真是令人心生羡慕。
槟郎虽然在南京工作，也十分热爱南京，流连于金陵美景，但他的心中一直记挂着自己的故乡巣州。从他的诗中便可以看出，虽然他身在外地，但是心中却依旧惦念着自己的家乡，或许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写过多少描绘故乡巣州的诗歌了吧。
油菜花仿佛是槟郎老师对于家乡的一种记忆，他在《故乡的油菜花》中写道“乡村的花，故乡的花，你能给游子以安慰”，他在《油菜花开的乡野》中写道“油菜花开的乡野，我的故乡无比的魅力”，油菜花也许已经成为了槟郎老师情感寄托的对象，每当看到油菜花，他都会想起自己的故乡，会想起过去的农村生活。
他的另一首诗歌《故乡被拆迁》中写道“在异域的人，总多一份充实。现场之外还有故乡，弥漫着另一个世界的影像”，对于每一个游子而言，故乡是心灵的慰藉，是能够给自己安慰的地方，但后来故乡被拆迁，村舍被拆毁，农田也被推平，就这样，故乡不再是槟郎记忆中的模样，尽管非常不舍，但槟郎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这是多么的无奈啊，故乡的风貌已经改变，家乡虽然还在，但却再也不是那个熟悉的故乡了，从前美好的回忆成为了过去的篇章，很多承载着槟郎儿时回忆的环境都不复存在了，物是人非，只能永久地封存在记忆中。
通过这门旅游文学课，我对旅游文学更加的了解，也对槟郎老师更加的欣赏与敬佩，他是一位拥有无限魅力的宝藏诗人，他放浪形骸于山水之间，赏玩着各地美景，体味着人生的千姿百态，记录着他看到的景色。他的人生离不开旅游，更离不开诗歌。每每阅读他的旅游诗歌，总会产生也想去诗中他所描绘的地方走走看看的想法，想来也是因为槟郎老师和旅游文学的魅力。
2020-12-25
“你这跳的什么垃圾，动作卡不准节奏没律动，这样根本无法上台。你这样怎么做明星？下辈子都还不上你父母欠的债了。”
他撇嘴，翘着二郎腿坐在台下。整个舞台下一片黑暗，只摆着他正坐着的那把椅子，一束追光从他的背后打过来，亮得刺眼。
女孩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到举不起来，心脏咚咚，耳朵里嗡声一片，但音乐还在响，她不能停。
男人冷漠低沉的语调穿过音乐节拍飞到耳边：“当初是你哭着在我家门前堵我，下跪求我，我才给你这个机会，让我帮你家翻身。帮你翻身，你现在连个完美都做不到。觉得自己还能翻身吗？”
她看向台下，只看到一片刺目的白光，想开口，但已喘得说不出话，只能继续跟节奏。
“眼神。”他皱起眉说，“表情管理，会让观众爱上你的眼神。”拍起细长的手，像是提醒宠物似的，“不能停不能停，快快快，音乐放到三倍速，继续。丢一个细节就多重跳一遍。”
她听到了，但已经没有力量笑起来，音乐的速度愈发快，女孩的速度就愈发快；她竭力挥着手，卡拍，转身，微笑，已经想要放弃，可男人没有喊停。她精疲力竭，手忙脚乱，心脏如擂鼓，最终动作已经失去了所有秩序，直到完全跟不上，舞变成了惨剧，手臂与裸露在短裙下的腿狠狠地划破空气。
肌肉好像要断裂了。
音乐愈发快。
终于，她咳嗽了一声，停了下来。
音乐继续着。
瘦削而精壮的男人仍然一动不动坐在那张御用椅子上，眼神冷漠地看着她。
他喜欢梳整洁的头发，穿黑色的衣服，每周禁食一日，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吃膨化食品。作品傍身，他是疯子和大师。
“我没喊停啊。”
“我要休息一下，要喝水。”她咳嗽着说，想从舞台上跳下来。
“不许下来！”男人突然暴怒似的大吼，“给我跳！音乐没停，这里还有观众，你敢停下？”
“观众只有你。”女孩头上身上的汗已经把她整个打湿，舞蹈服都贴在身上，那些汗从她通红的皮肤上流进衣服里，语气里没有哀求，只有陈述，“已经一个小时了，我真的需要休息十分钟。”
他置之不理，“老子就是观众。但你没有展现出任何一点让我爱上你的美丽。太丑了。你他妈是个舞者。你真以为自己有那张脸就可以无往不利？”
她没空回答，终于找到了水瓶，一口气仰头灌下了大半瓶。喘息着，好像想要反驳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咬紧了牙又爬回舞台上。
终于。
“我首先是个人。”她小声说。
“你算个什么人？”他终于站起来，好像气极，“你算个什么人？我告诉你，我们不能是人，人是做不出来好东西的。你不要把我这里当成外面那些流水线偶像工厂了，我只培养巨星。”说着说着，他更像自言自语，气喘不平：
“那些来看你的人，一辈子吃喝玩乐，生老病死，按时上班按时下班，花了平时半个月一个月的工资来看我们造出的表演——舞台不是给普通人的，你们需要把人之中最极端的最戏剧的东西提炼出来，需要用血和身体，耗尽精神榨干情绪熬出艺术才来把自己裱糊在历史上，为常人抒发常人发不了的东西，这才叫舞，这才叫艺，这才叫艺人！
不然出去当艳星去吧。去发通稿，去搭关系，去混圈子，哪样不比站上我的台子轻松？
你跳下来吧。你不愿意就跳下来。”
“不。”她说，她继续打拍子跟节奏。
“知道了？知道那就给我好好练。”他终于满意。
“不。”她说。
“你说什么？”他错愕。
台上女孩圆圆的眼睛像一块黑玉一样，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汗几乎落进眼眶里，亮得发烫，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
不能心软，他想。
“不。”女孩看着他，重复了一次这个短暂的音节，眼泪滚出来，语气却坚定：“人就是人，我是一个人。”
“那你就做一个人吧。”他扶住发痛的后脑，转身要走。
“张老师，张老师！我会练到你要求的标准。我会练到不出错。”背后女孩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嗓子变了调，越来越大，“但我就是一个人！我不会因为你说的艺术或者任何艺术把自己变成一个你的傀儡，一支画笔。我是人。”
“行，那你在这里练满六个小时。不能停，一下都不能。我看着。你要是做到了以后你跳舞要休息我随你，做不到我就给你安排个第三幕伴舞的工作，也够你轻轻松松养家，还债是不可能了。”他冷笑着说。
女孩看着他，没什么反应，沉默地点点头，咽了口口水，就示意音乐开始。
跳。
疯了。
第四个小时时，已经有工作人员来劝：“张老师，她已经跳了四个小时了，这样下去腿会废掉的。”
“废掉就换人咯。”他冷冷盯着台上跳舞的女孩，用她能听得到的声音大师说：“只是一台舞。这个行业从来不缺长得好看又想出头的人，但却缺少真正的艺术。还有八十个女孩子排在她身后等她滚下这个台子呢。”
她浑若不知，继续跳着。每一次抬手，胳膊都疼痛得像是刀在扎，她想起小时候妈妈念过的那个童话，说一个女孩穿上了一双发疯的红舞鞋，跳到血溢满了鞋子，永远也无法停止。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是完美的艺术。是能让人心碎的东西。她知道他等这样的舞台像一个沙漠中的人用一生等的那场雨，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人。她没敢想过。
但她知道绝不是他所说的那样。
只是想当一个人，那么难吗。一个还能保有自我的人。不被剥夺，不变成名画上最惨烈潋滟的一抹颜色。同时也想要活着，不行吗。
不可以活着吗，为了艺术和观众，自我都不能有吗。
她逆着光看到他冰凉的眼神。
表情管理，她想起来，于是露出微笑，含情地盯着那道白光
疲倦和痛苦像是伏正在女孩身上把她的血肉一丝一丝一丝撕咬下来的怪物。
想死，她想。
腿失去了知觉，机械地跳着。
这舞已经开始毫无美感，像是傩舞或处刑的现场，这个程度，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了。
他仍坐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投入地看着。
她跳。
来劝的工作人员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有女孩子哭了。
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只盯着她。
而她跳。
他的沉默逐渐变成微笑，她看到他的眼眶发着红。
男人的心在逐渐变冷，终于发现他想要的那种极端而纯粹的，只能从心头血里榨出来的东西，她只要静静站着就会让人从心里生出来。一种残酷的嫉恨，一种无须献祭的，低成本的——爱。
那一瞬间，他想要杀了她。
痛。
她跳！
又过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女孩咚的一声倒在舞台上。工作人员们从黑暗中冲出来，手忙脚乱地上去搀扶，直到急救医生们冲上舞台的时候，他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旁若无人地拍了三十秒钟的掌，然后转身走了。
…………
十年后，世界上多了一位最年轻的舞中巨星，人们视她为女皇，无论是舞剧还是现代舞流行舞她照单全收，国际巡演场场爆满，可谓老少皆知誉满海外。年少时巨星为还债入圈也传为茶余饭后的美谈。甚至有人说要感谢她父母的巨债逼迫出了一位天才，而巨星的出道起点就是十年前担任著名制作人的舞剧主角，她跳出了完美的舞，自此一炮而红，一路势如破竹，步步高升直至登顶。
而巨星的制作人，那个脾气古怪的舞剧大师，捧出这位巨星也成为人们记住他的理由之一。遗憾的是他们从未有什么公开互动。
据行内人传言：巨星和她的制作人私下也毫无联系，双方默认永不相见。
他撇嘴，翘着二郎腿坐在台下。整个舞台下一片黑暗，只摆着他正坐着的那把椅子，一束追光从他的背后打过来，亮得刺眼。
女孩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到举不起来，心脏咚咚，耳朵里嗡声一片，但音乐还在响，她不能停。
男人冷漠低沉的语调穿过音乐节拍飞到耳边：“当初是你哭着在我家门前堵我，下跪求我，我才给你这个机会，让我帮你家翻身。帮你翻身，你现在连个完美都做不到。觉得自己还能翻身吗？”
她看向台下，只看到一片刺目的白光，想开口，但已喘得说不出话，只能继续跟节奏。
“眼神。”他皱起眉说，“表情管理，会让观众爱上你的眼神。”拍起细长的手，像是提醒宠物似的，“不能停不能停，快快快，音乐放到三倍速，继续。丢一个细节就多重跳一遍。”
她听到了，但已经没有力量笑起来，音乐的速度愈发快，女孩的速度就愈发快；她竭力挥着手，卡拍，转身，微笑，已经想要放弃，可男人没有喊停。她精疲力竭，手忙脚乱，心脏如擂鼓，最终动作已经失去了所有秩序，直到完全跟不上，舞变成了惨剧，手臂与裸露在短裙下的腿狠狠地划破空气。
肌肉好像要断裂了。
音乐愈发快。
终于，她咳嗽了一声，停了下来。
音乐继续着。
瘦削而精壮的男人仍然一动不动坐在那张御用椅子上，眼神冷漠地看着她。
他喜欢梳整洁的头发，穿黑色的衣服，每周禁食一日，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吃膨化食品。作品傍身，他是疯子和大师。
“我没喊停啊。”
“我要休息一下，要喝水。”她咳嗽着说，想从舞台上跳下来。
“不许下来！”男人突然暴怒似的大吼，“给我跳！音乐没停，这里还有观众，你敢停下？”
“观众只有你。”女孩头上身上的汗已经把她整个打湿，舞蹈服都贴在身上，那些汗从她通红的皮肤上流进衣服里，语气里没有哀求，只有陈述，“已经一个小时了，我真的需要休息十分钟。”
他置之不理，“老子就是观众。但你没有展现出任何一点让我爱上你的美丽。太丑了。你他妈是个舞者。你真以为自己有那张脸就可以无往不利？”
她没空回答，终于找到了水瓶，一口气仰头灌下了大半瓶。喘息着，好像想要反驳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咬紧了牙又爬回舞台上。
终于。
“我首先是个人。”她小声说。
“你算个什么人？”他终于站起来，好像气极，“你算个什么人？我告诉你，我们不能是人，人是做不出来好东西的。你不要把我这里当成外面那些流水线偶像工厂了，我只培养巨星。”说着说着，他更像自言自语，气喘不平：
“那些来看你的人，一辈子吃喝玩乐，生老病死，按时上班按时下班，花了平时半个月一个月的工资来看我们造出的表演——舞台不是给普通人的，你们需要把人之中最极端的最戏剧的东西提炼出来，需要用血和身体，耗尽精神榨干情绪熬出艺术才来把自己裱糊在历史上，为常人抒发常人发不了的东西，这才叫舞，这才叫艺，这才叫艺人！
不然出去当艳星去吧。去发通稿，去搭关系，去混圈子，哪样不比站上我的台子轻松？
你跳下来吧。你不愿意就跳下来。”
“不。”她说，她继续打拍子跟节奏。
“知道了？知道那就给我好好练。”他终于满意。
“不。”她说。
“你说什么？”他错愕。
台上女孩圆圆的眼睛像一块黑玉一样，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汗几乎落进眼眶里，亮得发烫，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
不能心软，他想。
“不。”女孩看着他，重复了一次这个短暂的音节，眼泪滚出来，语气却坚定：“人就是人，我是一个人。”
“那你就做一个人吧。”他扶住发痛的后脑，转身要走。
“张老师，张老师！我会练到你要求的标准。我会练到不出错。”背后女孩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嗓子变了调，越来越大，“但我就是一个人！我不会因为你说的艺术或者任何艺术把自己变成一个你的傀儡，一支画笔。我是人。”
“行，那你在这里练满六个小时。不能停，一下都不能。我看着。你要是做到了以后你跳舞要休息我随你，做不到我就给你安排个第三幕伴舞的工作，也够你轻轻松松养家，还债是不可能了。”他冷笑着说。
女孩看着他，没什么反应，沉默地点点头，咽了口口水，就示意音乐开始。
跳。
疯了。
第四个小时时，已经有工作人员来劝：“张老师，她已经跳了四个小时了，这样下去腿会废掉的。”
“废掉就换人咯。”他冷冷盯着台上跳舞的女孩，用她能听得到的声音大师说：“只是一台舞。这个行业从来不缺长得好看又想出头的人，但却缺少真正的艺术。还有八十个女孩子排在她身后等她滚下这个台子呢。”
她浑若不知，继续跳着。每一次抬手，胳膊都疼痛得像是刀在扎，她想起小时候妈妈念过的那个童话，说一个女孩穿上了一双发疯的红舞鞋，跳到血溢满了鞋子，永远也无法停止。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是完美的艺术。是能让人心碎的东西。她知道他等这样的舞台像一个沙漠中的人用一生等的那场雨，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人。她没敢想过。
但她知道绝不是他所说的那样。
只是想当一个人，那么难吗。一个还能保有自我的人。不被剥夺，不变成名画上最惨烈潋滟的一抹颜色。同时也想要活着，不行吗。
不可以活着吗，为了艺术和观众，自我都不能有吗。
她逆着光看到他冰凉的眼神。
表情管理，她想起来，于是露出微笑，含情地盯着那道白光
疲倦和痛苦像是伏正在女孩身上把她的血肉一丝一丝一丝撕咬下来的怪物。
想死，她想。
腿失去了知觉，机械地跳着。
这舞已经开始毫无美感，像是傩舞或处刑的现场，这个程度，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了。
他仍坐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投入地看着。
她跳。
来劝的工作人员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已经有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有女孩子哭了。
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只盯着她。
而她跳。
他的沉默逐渐变成微笑，她看到他的眼眶发着红。
男人的心在逐渐变冷，终于发现他想要的那种极端而纯粹的，只能从心头血里榨出来的东西，她只要静静站着就会让人从心里生出来。一种残酷的嫉恨，一种无须献祭的，低成本的——爱。
那一瞬间，他想要杀了她。
痛。
她跳！
又过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女孩咚的一声倒在舞台上。工作人员们从黑暗中冲出来，手忙脚乱地上去搀扶，直到急救医生们冲上舞台的时候，他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旁若无人地拍了三十秒钟的掌，然后转身走了。
…………
十年后，世界上多了一位最年轻的舞中巨星，人们视她为女皇，无论是舞剧还是现代舞流行舞她照单全收，国际巡演场场爆满，可谓老少皆知誉满海外。年少时巨星为还债入圈也传为茶余饭后的美谈。甚至有人说要感谢她父母的巨债逼迫出了一位天才，而巨星的出道起点就是十年前担任著名制作人的舞剧主角，她跳出了完美的舞，自此一炮而红，一路势如破竹，步步高升直至登顶。
而巨星的制作人，那个脾气古怪的舞剧大师，捧出这位巨星也成为人们记住他的理由之一。遗憾的是他们从未有什么公开互动。
据行内人传言：巨星和她的制作人私下也毫无联系，双方默认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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