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斋拾遗 | 阮籍口中的“竖子”,是否暗讽汉高祖刘邦?

魏晋名士阮籍,登临广武山,此处正是昔日楚汉相争之所。阮步兵喟然叹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这句慨叹,曾被一些俗士误解成讥讽汉高祖刘邦的狂话,甚至李太白也曾拿阮步兵这一典故来起兴。不过,阮籍之语在容斋洪氏看来,并不是讥讽汉高祖。而是身临古战场,感怀魏晋人才不及楚汉的胸臆直抒。洪荣斋还以古籍来引证,诉说了《史记》之中,古人三次口称“竖子”的用意。
 
洪荣斋引述的第一个事例,发生在战国末期。彼时秦军伐赵,赵国处境甚危。平原君为赵相,出使楚国,寻求救兵。楚王当时犹豫不定,追随平原君而来的食客毛遂,乃向楚王说道:“白起那个竖子,曾兴师攻楚。贵国重镇鄢、郢皆被攻克,秦军在夷陵的一把大火,足令大王无颜面对您的先人。这可是大王与秦的百世之怨。”其实按历史事实来说,秦将白起号称人屠,是军功显赫的名将。之前的长平之战,白起坑杀赵国士卒,令赵军领受了极为沉痛的惨败。此刻毛遂在楚王面前,蔑称白起为竖子,其实是为激怒楚王,进而谋求赵、楚之间合纵抗秦。
 
洪荣斋所引用的后两个事例,都与汉初的两位异姓王有关。高祖刘邦定陶称帝后,历史正式进入了恢宏的汉代。彼时有人告发楚王韩信谋反,汉高祖愤怒之余,问诸将要如何行事,那些颇有军功的布衣战将,一致迎合高祖的脸色,纷纷大呼:“亟发兵,坑竖子耳。”战将们的呼喊,并没引起高祖的共鸣。正所谓“主不可怒而兴兵”,高祖当时默然面对诸将,功臣陈平向高祖进谏说,如果征讨韩信,陛下并非韩信对手;诸将用兵,皆不及韩信。高祖对陈平的意见深表认同,遂依照陈平之计,以天子巡狩为由,伪游云梦捕获了前来迎接的楚王韩信。
 
此后,淮南王英布谋反的消息为高祖获悉。高祖再次召诸将询问对策,诸将再次亢奋地呼喊:“发兵击之,坑竖子耳。”英布虽然骁悍,但却是一位短视的战略家。英布的反叛,不出意料的兵行下策,为高祖所败也是事在必然。
 
洪氏论说,白起、韩信、英布都是才能卓越的名将,如果连他们都是“竖子”,那试问当时天下,哪还有真壮士呢?毛遂称白起为“竖子”,只是毛遂的舌辩技巧,为了引导楚王合纵抗秦。当然,毛遂在外交场合,借“竖子”来贬低白起,也不乏赵国之士的慷慨悲壮。
 
高祖之诸将,口称韩信为“竖子”,不过是迎合高祖的愠意而已。一旦单独面对韩信,立马拉胯。高祖所能重用的大将,不过周勃、樊哙之流。韩信在伪游云梦被擒之后,即便栖栖然困居长安。其爵位由诸侯王贬为淮阴侯,势单力孤的韩信,早已不具备楚王时的实力。可即便如此,韩信路过樊哙家门,樊哙仍趋拜送迎,言必称臣。可见韩信的威仪,足令诸将慑服。
 
至于高祖诸将称英布为“竖子”,同样也是事出有因。英布为人自负,说汉之名将,他只在乎韩信、彭越;如今韩信、彭越皆已惨死,其余泛泛之辈不足为惧。英布虽然勇武,可与高祖诸将相比,其威仪远未达到韩信那种程度,诸将皆呼其为“竖子”,乃是说他有勇无谋,构不成大患。这就好比战国时期的纵横之士张仪,讥讽苏秦为反覆之人相似。
 
虽然诸将称韩信、英布二人皆为竖子,但其中意义却完全不同。高祖明察个中深意,因此在众将皆呼攻打韩信之时,却选择默然听从智者陈平的意见。在韩信为刘邦攻伐四方的时候,当时的刘邦还只是汉王。韩信为大将,率先灭掉的诸侯国就是魏国。韩信骂魏国将领柏直为竖子,这乃是韩信知己知彼的精确判断。柏直庸庸之辈无所知名,汉王刘邦也称此人是乳臭未干的一介竖子,这一点上刘邦和韩信的判断是一致的。刘邦曾在群臣面前,自诩有识人之能,故韩信、张良、萧何皆为自己所用;项羽不具此能,只一智士范增而不能用,故终为汉所灭。平心而论,高祖刘邦确有识人之才,因此才能在诸将皆骂韩信为竖子时,保持了清醒的判断。难怪韩信在伪游云梦事件中,沦为阶下囚的他,还称刘邦为“将将之人”。
 
洪氏以古事论断,汉高祖绝非庸碌之人。阮步兵所谓“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并非讥讽刘邦之语,乃是感叹当时的人物空有名望,远不及古人那般英雄了得。

图一:竹贤阮籍 像
图二:汉高祖刘邦 像
图三:淮阴侯韩信 像

【“不破楼兰终不还”:楼兰人到底做了什么,让中原人咬牙切齿?】

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除了诸多大一统的王朝,还有不计其数偏安一隅的小王朝存在。它们因为面积狭小,“国小言轻”,往往不被后世人所熟知。今天我们要说的 楼兰 古国,便是中国西部一个小国。现如今,它早已消失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

但是我们还是能从课本中多次看到这个国家,倒不是因为它很特别,而是在诸多古人的诗词当中,楼兰时常被提到过,这些诗词朗朗上口,都很有知名度。

诸如:“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和“且挂空斋作琴伴,未须携去斩楼兰”,还有“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和“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先不谈论这些诗词的文学底蕴如何,单纯这些诗词的动词,“破”、“斩”,每个字都是充满了极大的恨意。

那历史上的楼兰古国到底做了什么,让中原百姓对它如此咬牙切齿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与楼兰的地理位置和楼兰当时的政治态度有着很大的关系,具体还得从 汉朝 、楼兰以及匈奴的牵扯上说起。

楼兰这个国家,历史上位于塔里木盆地的东端,处在汉朝通往西域的要冲之地。不仅如此,它还西南通扞泥、且末、小宛、精绝、 于阗 等国,北通车师(姑师),西北通焉耆、龟兹等,东当白龙堆,通敦煌。

楼兰国 家因为地处沙漠深处,长年黄沙卷地,可用来耕种的田土也很少,国家人口也才万余人,士兵也只有可怜的两三千。

可别看这个国家面积狭小,对汉朝根本够不上威胁,但它当年的举动,确实相当的令人恶心。

楼兰古国夹杂在汉朝和匈奴两强国之间。随便哪一方,只要想让它灭亡,只是顷刻间的事情。所以他们自己也很纠结,时常是今天归附了汉朝,明天看匈奴人得势了,又跑了对方那一边去了。

楼兰人的两面三刀,让汉朝吃尽了苦头。

西汉时期,汉帝国的头号敌人非匈奴人莫属。秦之前,他们趁着中原地区连年征战,无暇顾及北方边境,时常利用游牧民族骑兵的优势,在广大的北方边境抢杀掠夺。

后来 秦朝 统一六国后,腾出精力,在北方边境修建起了绵延万里的长城,充当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阻隔带。最后再派出大将蒙恬领兵,一鼓作气将匈奴人驱赶出河套以及河西走廊地区。在秦朝军队的打压之下,匈奴人元气大伤,安分了几十年。

谁知不久,天下大乱,刚统一不久的秦帝国又走向了崩溃。经过多年战乱,西汉王朝建立。

此时中原王朝的国力已经远不及当年,匈奴人却借着秦末天下大乱之际,及时的休养生息,再一次强大起来。

面对新建立起的西汉王朝,因为汉朝国力的衰弱,匈奴人一再挑衅。

刘邦 风风雨雨十几年,大大小小的战争也打了不少,自然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人家直接御驾亲征和匈奴人干了一仗,只是仗没打胜,刘邦自己却被匈奴人包了饺子,差点没了小命——史称白登之围。

既然血拼都干不过人家,只能和平相处,然而弱国无外交,除非给敌人一点好处,于是“丧权辱国”的和亲之策被迫提出。

这种屈辱在汉朝持续了几代帝王,经过数十年的休养生息,汉朝国力得到巨大飞跃,等到 汉武帝 登基的时候,西汉的国力已经达到顶峰。

再加上汉武帝骨子里也是个汉子,天生脾气不好,祖上几代人已经够窝囊的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干就干,于是汉匈两国之间进行了连年的战争,在这场拉锯战中,楼兰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无论是汉王朝还是匈奴人,都希望将楼兰纳入自己麾下,这是双方为打通西域各国外交的关键所在。

其实想想也真够难为楼兰的,夹在两大强国之间,任何一方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灭了自己。有时候为了生存,可不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它就往哪边倒。

在汉武帝以为楼兰人已经归顺自己这边,已经是自己人,就大方的派遣使者由楼兰城前去西域。然而,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在明面上对汉朝表示衷心的楼兰人,为了讨好匈奴人,时常把打听到的有关汉朝的讯息偷偷传递给匈奴人。

这使得汉朝在对西域的外交和匈奴人的作战上,常常被动的很。而且,楼兰人还时常胆大的截杀汉人的商团。汉武帝在得知楼兰这个两面派以后,顿时勃然大怒,立马集结了汉朝最精锐的士兵准备一举消灭楼兰。

结果不用多说,全国上下军民加一起才一万出头的小国,当然不是汉帝国的对手,轻而易举被汉朝包了饺子。楼兰国的国王也被生擒,绑到了汉武帝的面前。

见到大汉天子以后,老国王哭的那个惨呀,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诉说自己夹杂在两大强国之间,自己谁也得罪不起,不这样又怎么办呢?

汉武帝看在楼兰国王说的倒也在理,天朝大国也不能和这样的小国太计较,在楼兰国同意归顺汉朝以后,汉武帝就放了老国王。可消停的日子没过多久,匈奴人看到楼兰人彻底倒向了汉朝人这一边。于是也出动士兵,对楼兰进行了猛烈的进攻。

汉朝大匈奴打了几十年,才能险胜。如此弱小的楼兰又怎么可能是匈奴人的对手,三下五除二,楼兰又被匈奴人打的没了脾气。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楼兰这边偷偷派出两队使者,分别前往汉朝和匈奴这边,向两边示好。于是,楼兰国就这样在汉匈之间,苟延残喘,在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
后来人算不如天算,匈奴中为质的侍子安归成为了楼兰王,并且和匈奴进行联姻。原先还在摇摆不定的楼兰彻底投靠在了匈奴人的旗下,楼兰,至此也成为了汉朝的心腹大患。

很快,楼兰彻底投靠匈奴的消息传到中原,中原人对楼兰人三番五次背信弃义彻底愤怒了。在汉武帝统治的中原王朝,当时正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时候,儒家思想在当时汉人心中已经扎下深根,儒家思想最要的一点就是——取信于人。而楼兰人的善变,自然使得汉人对其恨之入骨。

所以历代文人都对楼兰人的背信弃义表现得极为痛恶,无数次在书文中恶心楼兰人。

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楼兰当地气候急剧恶化,迫不得已迁移到别处。直到公元448年,北魏灭了楼兰。于是,前后经历600余年的楼兰国灭亡。

从楼兰的前后命运我可以看出,虽然夹在两大强国之间,确实日子不好过。但总是摇摆不定,不仅没有起到保护自身安危的目的,反而成为大家都厌弃的对象。

其实,这是楼兰人缺乏坚定信心的表现,与其飘忽不定,不如孤注一掷,死死依靠在一方,反而可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现实生活中,我们身边不缺乏这种摇摆不定,没有足够主见的人,他们总是缺乏必要的思考,凡事不经过大脑深层次的思考。总是听风就是雨,极容易被舆论所影响自己的思考力。

在互联网极为发达的今天,信息的传播极为迅速,在获得信息渠道变得异常简单的同时,也需要我们认真分辨真假。墙头草不可怕,可怕的是网络都充斥着墙头草,将是极为可怕的。

网络谣言如同暴力犯罪一样,在没经过任何思考,没有对事件进行及时的分辨,就充当“正义之士”开始口诛笔伐,这是不一种极为不负责任的网络伤害。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我们每个人都需要谨言慎行。不要成为"墙头草”的一员。

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是最易遭人痛恨的。他们会随着形势的变化而迅速的改变立场,没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主张,只是会一味的讨好别人。这样的人是没有骨气的。他们只是为了明哲保身。实际上违背了做人最起码的道德行为准则。也是被世人所唾弃的。#焦点论坛话题#

高情雅谊

---梦童心语
(追剧完结—陈情令 所感)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这几天,我想了好多种歌颂真挚情谊、高尚品格的文笔方式,翻阅有关新书简、整理过往读书笔记,一个人全然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和我内在的小孩、生命里的内涵在对话、在较量、思索的藤蔓将我缠绕得越发紧锁,心灵里的郁结一点一点地再被剖开、缝合,又撕裂又治愈……嗯,我还是喜欢平铺直叙的方式。世间真正的感情,哪里需要什么精明华丽的技巧呢。

剧片中魏无羡和蓝湛这两个角色,在我心头埋下一颗种子——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此等风流,乃风度潇洒、杰出不凡之意。清水出芙蓉,温润如璞玉,君子应如是!
周国平老师在《我喜欢生命本来的样子》里写到:“两个人能否成为朋友,基本上是一件在他们开始交往之前就决定了的事情。也就是说,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亲疏,并不是由愿望决定的,而是由有关的人各自的心性及其契合程度决定的。”我深表认同。

那天在听张乐华博士分享《海鸥乔纳森》读书心得时,我已将这段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她提到了:“谈其人生的意义,其中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那就是境界。境界是衡量一个人驱动力的尺度。
境界不等于具体的如权钱色的目标,而是指人的行为动机中含有多少生存欲望之外的内涵。而正是这种内涵,是我们人类优于动物的根本。”

蓝湛和魏缨的共同心愿是,一生锄奸扶弱,一世无愧于心。 爱有共相,他们有相同的信仰,有高质量的灵魂,所以他们才能如此相吸。

而我更注重的是,他们之间的互补。蓝湛生于名门世家,自小熏陶着最好的家风气氛,也在严苛的家教中戒律持守。另一方面也容易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不能做有失大家风范的造次。而魏无羡,很小时候却要被迫流落街头跟野狗抢食吃,在中途被江宗主收养后才开启另一番生存模式。寄人篱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偏偏他还是个天才。
所以骄傲好强的江澄不允许他比自己要强。而在魏缨心里,压根没有比较这回事。他的生命格局是被历练出来的,是他天性里的天子笑。

蓝湛和魏无羡之间的莫逆,来自于旁人无法理解的默契和高度的信任。这是只有发生在他们俩心中的悠然心会,妙处无与君说……
在他们各自的心上,都刻画着一朵莲花。

魏缨问蓝湛:“蓝湛,你可有过什么后悔的事?”

蓝湛说,“有。在不夜天时没有和你站在一起。”(当时魏无羡正被千夫所指、备受众人质疑叛离。)

多少深深浅浅的痛,在被岁月淘洗过后,已然更清明。
难能可贵的是,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他们相识于一个皎洁的月光下,在一轮明月自高悬的房顶上仗剑天涯到后来的夜饮畅谈;他们在琴乐清心音的悠扬旋律里彼此凝神精进;他们在除魔打怪的世俗里并肩作战;他们在面对生死取舍时,总是紧紧相依不离不弃。

若你问,何为我心中的高雅情谊,我的答案是,以上。

皎洁的月色,隐喻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六便士利益衡量,机会与成本,都得有所搁置。你说,没有利益哪来连接情感的桥梁呢?那样的情感,只是各取所需的江湖商贾之风。并不是说他们错了,在这指的是,那种撇下这些拥有时,两人之间还剩下些什么?还能否有纯粹精神最高处的交流?这才是重点。如果没有,终究薄凉苍白。

琴乐,象征彼此之间的艺术鉴赏力。品味是否同频,决定了两个人世界的融合度。魏无羡爱吹笛,蓝湛精于琴弦,但彼此都爱屋及乌,愿意为对方做出让步,彼此聆听彼此欣赏。就连后来,滴酒不沾的蓝湛也为了魏缨,“醉酒捉鸡”,呵呵。

生死关头并肩作战,意味着陪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对方能仔细留心你的需要,处处感召领会得到彼此。心照不宣,不约而同。
都有着乐于为对方自我奉献和敢于为对方自我牺牲,相知相惜、藕断丝连感情的粘度。

山高水远,又闻琴响,陈情未绝。明月依旧何来怅惘,不如潇潇洒洒,历遍风和浪。
天涯一曲共悠扬……

人生得一知己,已然足够。
这才是我心中觉得最牛的事。

那么,边走边谈。
祝新年好。[微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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