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失眠,我就找一曲雷雨声的白噪音伴睡。
每当雷雨声响起,
我在黑暗里闭眼,
脑海就浮现儿时的画面:
石板院坝、
青瓦房、
梧桐树、
砖头堆、
被雨水雾气打湿的门坎、
灶台后面的柴堆、
床边做针线活儿的妈妈、
傻坐着看雨的我和哥哥、
脚边的三花猫儿、
门外的雷声、
屋檐下的雨水……
毫不例外,只要夜晚听雨,我就会联想到以上画面,我的老房子、我在老房子里生活的情景。
我在老房子住了多久?大概七八年?还是十年?一时间记不真切了。
只晓得每当我想要听雨放松入眠的时候,我的老房子就会浮现在我眼前。那是一幅有水汽、有温度、有亲人陪伴的动画。那或许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原始、最深、最早、最安心的记忆。

一月上

《城南旧事》
城南旧事再重提,只觉得记忆纷至沓来,童年的回忆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下雨天坐在屋檐下看雨,总担心天要塌下来 ;独爱跑进杂物房间里喂小鸡小狗,与他们说话;跑到别的小朋友家玩到忘记时间,转过神来,天色已暗,又担心回家少不了一顿挨骂;“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每年夏天欢送六年级毕业生唱的歌曲……一件件小事 时隔近20年本来都忘得差不多 重新被唤起 少不了的温情与柔软
我们总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她们的内心无比丰盈,小英子“偷”走对妈妈来说最贵重的金手镯 ,不为自己,只觉得那应该够秀贞和小桂子 去找父亲路上的盘缠;英子看到爸爸与兰姨娘的眼神互动,为了不让妈妈受伤害 ,暗自撮合兰姨娘和德先叔…
被人唤做疯子的秀贞,她又哪里有错、哪里疯癫呢?她爱的书生答应她卖了老家的地一定来娶她,她十月怀胎生下孩子,尚未清醒时,就被妈妈遗弃,她甚至没能好好看一眼她的小桂子,她所有的念想都被击碎……搁谁又能承受这般生命之重?

“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在是小孩子”


听父亲说,家乡的老屋要被坼除
为什么?
父亲说,许久没人居住的
都要被坼除

忽然想起
小时候,雨天
卖西红柿的小贩在我家屋檐下躲雨
一大框的柿子,好大好红
想偷偷摸一个,终究未能如愿
老太在炕上抽烟
一明一灭的烟头
恍若
隔世烟火

屋檐前的石头
被雨水冲刷
成一个个石窝
小时候,喜欢雨天
喜欢在屋檐下
看雨,听雨
雨滴,一滴抱着一滴
一滴推着一滴
砸向地面
先是一滴滴
后成线 成雾 成大大的幕布

屋顶聚集的水
从屋檐落下
像小小的瀑布
把水接在手里
一直接不满,执拗地,
就想接满,直到
溅一脸,一身,小手麻木
湿淋淋,被妈妈数落
才觉 圆满 https://t.cn/Ai0GgG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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