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了一天LALALI的脑洞be like:
是90代NYC Korea Town里路人皆知的teenager四人组。

1是打小跟着家人来到自由美利坚的移民二代,作为纽约韩国城最大桑拿店老板的儿子,整天顶着一头挑染的绿毛裹着红毛大衣,仗着在巴西柔术馆练出来的大膀子在 St New York招摇过市。6原本在首尔弘大混得好好的,最初被大哥漂洋过海带到纽约的时候也懵了一阵,但近十年小混混的履历不是白干的,很快就在韩国城如鱼得水,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新来的收保护费的家伙是个操着一口半吊子韩式英语、爱穿花衬衫配西装的混混小子。9的加入是个意外,本来小混混和富二代公子哥是不混一条路的,但作为凭着外贸生意的快车一夜发财的暴发户富二代,在被老爹一脚踹来纽约留学的第一个月,就光速放弃了中看不中填饱肚子的沙拉牛排,转头扎入了韩国城的韩餐苍蝇馆子,在第n 次因为穿得过于花枝招展而和三人组在饭馆后门的小巷子里吵完架后,四个人去了隔壁酒馆一杯泯恩仇。12看起来是四人组里最格格不入的,但其实在KTown混迹的时间比1还久,作为土生土长的韩法混血New Yorker,12打从有记忆起就被爹妈扔到了在住在韩国城的姨母家度过漫长白日,毫不夸张的说,KTown从街头到街尾有几家店几块砖,12都能掰着指头给你数出来,而作为KT小魔王的唯一黑历史,就是顶着美高校草的帅脸被姨母们拉着打扮成韩式洋娃娃。

臭味相投的四个人凭着高度重叠的轨迹,在互放狠话、相互挑衅又打了几架后,莫名其妙走到了一起。但想来也寻常,亚裔血统在金发碧眼的世界里聚众抱团才是理所当然。最能惹事的二十纪,四个lalali在自由美利坚着实自由过头了,骂街斗殴都算小打小闹,深更半夜要跑到downtown找到废弃公寓蹦迪,然后和路过的巡逻警车玩儿捉迷藏才算够劲。但话又说回来,二十岁的年纪在纽约,不惹是生非才算反常。

【纸比人长寿】

朝阳小学的门口有棵巨大的大樟树,依着大树干搭着间窄仄的从民国时期就有的小人书店。店主是个吝啬出了名的老头叫贻哥,他有一双儿女。女儿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个很高脸四方像他,头上永远扎着羊角辫儿,宽大的蓝色裤,白衬衫,典型的知青打扮,声音很低语速慢也像老头。儿子个很矮,脸圆估计像他妈,都骑着双杆单车,轮流提着竹编提篮来送午饭。

贻哥成天穿着老布鞋个特别高,性子慢悠悠的,步子也慢,能看岀来有些拖沓,不好使唤。放学贻哥看我们周着柜台,总是要把花镜退到鼻翼两侧,成天笑咪咪的。台上有一樽眼镜蛇和虎鞭泡的白酒,贻哥的脸一天到晚都是红彤彤的,但身上没有难闻的酒味。我是从一次洪水过后开始对他另眼相看的,广东会馆门前是个低洼地,那次贻哥提着水桶,从洼里摸了一桶土鲫,身手之快令人至今叹为观止。

有零钱我就跑到这来消遣,钱一般是敲打卖些金属换来的。在屋内,我总是从里到外,再由外到里,慢慢地收索。屋顶的春光穿过树荫透过房顶正中的玻璃天窗撒下来,看到对眼的封面一般是古典的小书,谁懂那些阶级斗争的东西呢?那有侠客神话故事好看?当时有一分二分钱租金的小书。封面蒙上了牛皮纸。书拿在手里先从头到尾沓了一下,老书粗糙不堪不听使唤,新书就乖多了!每本书几乎一般的重量,要是厚的书贻哥就会把它们拆成两或是三,这可以让一本书多为他赚点钱。除了租书的营生,老头也兼卖报纸和牛奶,手上常拿着卡片用笔划着日期,老头端牛奶瓶箱子的气力可不含糊。

我指了指这书上的编号,老头很快就找到了,收了皱巴巴的票子,贻哥才把书交给我,我安安静静地坐着,风轻轻地把枝头密密的细碎的樟花吹进来,落在小本本上,慢慢地捧着书凑近,书香花香甚浓。

长长的冬青板凳已有很厚的包浆,坐上面滑溜溜的很,背靠木板墙,板上方四周贴满了各种的小人书封皮,靠了靠总是噶吱噶吱地响,我斜斜地靠在离门口最近的进光处,光线较好,最里面暗黑暗黑的,码着好几口大樟木箱,翻开盖,满满当当的书,书脊上有毛笔写就的编码,可以对应书皮找到书。除了箱子,老头的玻璃柜后面由上到下码着齐整的书。你报上编号,老头才舍得吧嗒一声打开头顶上的灯,白天像他在大树下这样的地方怎会不开灯?也许是如此,人们才叫他贻哥,有点儿像《贻顺哥烛蒂》至死不熄灭油灯死不瞑目的样子吧!

看书情绪随着书而波澜着,一度笑出声来。这时门口扎着马尾辫穿着连衣裙的小姑凉背着光在门口往里瞅,小女孩怯怯地问好看吗?可以给我看吗?不可以!我给你抱娃娃。嗯!我可以考虑一下,于是傲娇地扬起了头,接过了小女孩递过的金发碧眼的洋娃娃,很美!

要是你可以给我一只驳壳枪,我就请你到我家看我的书。
可是我没有耶,我只有两本糖纸可以给你看。
最好有奶糖?我都好久没吃过了!
有上海的天明和益民厂的奶糖,爱民厂的大白兔奶糖,山东的高梁饴以及进口的朗姆酒心巧克力……
快!拿来!以后我们做好朋友可以吗?
好!我们勾勾手……

日月如梭,沧海桑田,广东会馆门前的大樟树花开依旧,这株贻哥的爷爷种的大樟树已处在大马路的中央,被好好地保护起来了。物是人非!一般人活得过老干布吗?能活得过老樟树吗?更别提和纸比了,纸寿千年,只要你保存得当,不祸害它,不折腾它,不撕不烧了它,纸可比人长寿啊!

过去几年里几乎都是居无定所的状态。
探索世界无止境同时尝过搬家无止境的苦果之后身心疲惫只想settle down。
所以在签下offer的瞬间并没有很开心,因为满脑子都是又要跨国搬家找房子收行李的搞签证处理税单的崩溃‍

在这件事上,我还是那个即使拥有十个大心脏也崩溃的小女孩。

可是没办法,我在巴黎匹配不到我心仪的工作,尝试投了国内的工作也石沉大海。
“你喜欢的对你爱搭不理,喜欢你的你爱搭不理”
所有失之交臂的岗都卡在了法语不支棱
有时候我看着对面趾高气扬但一辈子没离开过法国金发碧眼的HR心里总是默默想: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HR的确什么都不懂。
她甚至连我在说什么都听不懂。

嘴上说着我超级讨厌巴黎,然而和巴黎相爱相杀的几年,就这样突然把离别放进倒计时的心情真的非常复杂。

从我在巴黎的小公寓开始,一件一件自己搬来组装好的家具,一件一件收集的陶器,随意浇浇水就能拥有旺盛生命力的植物,在小书桌前的伏案读书,窝在小沙发里发过的呆掉过的眼泪,无数小阳台上和朋友们喝酒聊天看云看日落看月亮的时刻。它们就像是我曾在这个短暂停留的家里的壁炉里试图升起的火一样明亮。

所以即使在这个城市告别过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即使在这里战胜过无数个摇摇欲坠的自己,我此刻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准备几个月后告别我的朋友们,告别我常去的小酒馆甜品店咖啡馆,告别这个城市。

说来有些陈词滥调,不过时隔这么久我才理解了为什么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因为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漂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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