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长河不疾不徐地流淌,一处绚烂,一处斑白。你我伫立河边晃一晃脑袋,一边是乌黑发亮的瀑布,一边是随风飘散的芦花。
不知是第几次了,妈妈坐在镜子前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就像是环卫工人看到了杂草,气愤地拔着。地上的白发越来越多而头上的青丝已稀疏了了,这讨厌的白发何时才是个穷尽啊!
妈妈原来是写文章的好手,我便笑她说:“您的墨汁是全留在稿纸上了吧。”她也不生气,只是不自然地笑笑,然后又陷入了苦恼。
她是个不服输的人,可惜她的这招在荏苒岁月面前似乎没什么用。
终于有一天,她偷偷摸摸地拎着一个不透明的塑料袋,焦急地敲开我书房的门,时间一下子变得尴尬了。“来,帮我个忙……呃,就是……”我接过袋子,打开一看便明白了。“没问题,不就是染个发么。”
围上布,坐在镜子前,看着我用梳子轻轻挑开她的头发,她紧张地像初嫁的少女,激动得有些颤抖。我惊讶的发现在薄薄的一层黑发下藏满了斑驳的灰发,像是秋风中瑟瑟的落叶。天!时光是什么时候爬上你柔软的秀发的?那么刺眼,可我竟不知道!
她拍拍我的手:“你小心点,是不是把染发膏滴在我头皮上啦?怪凉的。”我回过神,急忙噙住那溢出眼眶的不听话的泪花。
忙活了近一个钟头,妈妈终于对那头可以和我媲美的秀发满意了,整个人又生龙活虎起来。
其实染发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为什么不服老呢?这次染了可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茬白发肆无忌惮地生长,到那时她又要愁眉不展了。
前一阵子,妈妈的一个老友来我们家拜访。他看着有七十岁,身材高大匀称,面露笑容,头发和眉毛都是闪着光的银白。一番交谈我惊讶地得知他已八十岁了,于是疑惑地问:“您的长寿健康是得益于白发吗,为什么不染一下?”他点了下我的头:“小淘气,你知道吗?人的一生其实都很美。青少年生气勃勃,中年沉着稳健,老年冲淡自如,这和一年四季是一个道理,春天有桃红柳绿,夏天有稻香蛙鸣,秋天有风吹麦浪,冬天有瑞雪吉祥,你何必执着于某一时期而不放呢?黑发年轻,白发也显得老练啊,顺其自然才能领略岁月静好的醇香。”
我若有所悟,妈妈也豁然开朗。是啊,这些变化只是生命长河中的一部分,我们不应纠结于表象而应更注重内在的成长与收获。当然,顺其自然不是无动于衷,这不,妈妈又叫我帮她染发了,岁月静好,人生苦短,活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深夜,入眠,两头浓密的黑发紧紧靠着,梦中也许会有一条通往远方的长河,两岸是随风飘散的芦花。

好像依然很难在盛大节日前投身欢乐气氛中,然后在或真心或假意的迎来送往中祝福里提升一些说话技巧,仍旧是皇帝的新衣里面那个没眼力见儿的孩子,在一派祥和的气氛里戳破些什么,却也只能成为这样的人。
在这么一个夜晚,我总会想起李医生的家人怎么样了,想起武汉那一座伤城,想起多少人留在了昨天没能熬过又一年,想起去年年末一些勇敢的人燃烧自己,为了我们所有人终于迎来的正常的每天。
而我的一部分,永远停留在xj的里,凝在烧烤店后巷中,成为我底色的一部分,让我知道我所x以为常甚至厌弃的生活,是多么的不易。
今年的内耗一如往常,翻到十二年前微博上许愿对自己好一点,可惜今年还没学会,已经在正视这个问题了,希望除了运动之外能找到新的办法分泌快乐。
当然还有一些magic moment,值得风干挂起来反复品味,在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的时候,为它们愿意好好活一遍。
新年期间某一回眸不经意在身前炸开的绚烂
第一周就花光了今年年假但是度假好快乐(谁能看出我在cos柴九九姑娘)
纪念Leslie的音乐会曲终人散,从红馆走出来,天上下着缠绵的微雨,是思念被回应的形状
乌兰布统的星月同辉美死了
全年出差四十多天,最幸福的是连续缺觉之后回家当晚睡到自然醒的一觉
莫高窟里被描绘的极乐净土世界真实地美哭
莫名其妙蹭到第二排的朴树,希望新一年我们都要身心健康好好的
和很多年没见的朋友久违的拥抱
海边令人词穷的橘子海日出
#2024敬启#

《白城恶魔》
“遵纪守法的市民曾经(现在依然)居住的客厅和卧室充满了乏味,”本·赫克特·晚年曾这样解释老芝加哥不变的特征,“在某种程度上,知道自己的窗外有魔鬼在地狱之火里跳跃,其实挺令人愉悦的。”还有一个极为恰当的类比:马克斯·韦伯“将这座城市比作“被剥了皮的人类”。

在芝加哥,一位年轻英俊的医生提着手术箱踏出了列车。他走入了这个充满喧哗、烟雾和蒸汽的世界,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屠牛宰猪的味道。他发现这地方挺合自己的口味。
后来,从西格兰家、威廉姆斯家、史密斯家以及数不尽的其他家庭寄出的信件纷至沓来,寄到了六十三街和华莱士街交汇处那幢阴暗古怪的宅子里,询问自己的女儿及外孙的下落。
要让一个人从世间消失是如此容易,要矢口否认自己知情也是如此容易,要在这一片喧嚣和烟尘中掩盖黑暗已经扎根的事实更是易如反掌。
在史上最盛大的世博会开幕前夕,芝加哥就是如此的模样。

夜幕已渐渐降临。下班的人们聚集在人行道上。操作着最新商务机器的打字员们涌出鲁克利大楼、蒙托克大楼及其他摩天大楼,她们外套里的白衬衣和黑长裙令人联想到雷明顿打字机上的按键。出租马车的车夫一边咒骂着什么,一边安抚他们的马。一位负责点街灯的灯夫沿着人群外围匆匆奔走,一盏盏地点燃铸铁灯杆顶端的煤气灯。忽然之间,到处都充溢着色彩:亮黄色的有轨电车;身着蓝上衣的电报少年背着载满欢喜和悲伤消息的书包在人群里穿梭;出租马车车夫点亮了双座马车尾部的红色夜灯;一头镀金的狮像蹲在街对面的帽店前。拾头望去,高楼内的煤气灯和电灯在暮色中像月光花一般闪烁着。

“是蓝色的。极为凶残的杀手往往拥有蓝色的眼睛,就像其他领域里的杰出者一样。”
“他出落得非常标致。”

后来他说,让自己觉得惊讶的是,这座城市令他印象十分深刻,而通常情况下,没有事情能够打动或者感染他。事件和人群引起他的注意,就像移动的物体引起两栖动物的注意一样:首先机械地记录距离,然后计算价值,最后决定有所行动或是按兵不动。他最终下定决心搬到芝加哥后,却仍在使用自己的教名:赫尔曼·韦伯斯特·马盖特。

“这张照片我保留了很多年,”马盖特写道,“直到现在我还能回想起那个光着脚、穿着自家做的衣服的男孩那张瘦削而受惊的脸。”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得手。他对于女性这一群体的脆弱程度既感到满意又觉得好笑。她们仿佛认为离开自己灰尘满天、充满煤油味道的故乡之后,原有的行为准则仍然适用于在大城市独立生活。
不过,城市很快就会使她们变得强硬起来。最好在她们刚获得自由,刚走出小地方,在大城市里还是个无名氏,彷徨且没有留下任何记录的时候抓住她们。每天,他眼瞅着她们踏出火车、电车或者马车,迷茫地朝着一张告诉她们该去向何方的纸条皱着眉头。城里的老鸨们了解这一点,她们会守着外来的列车,找机会用温暖而友好的语言前来搭讪,重要的信息却留着以后再说。霍姆斯钟情子芝加哥,尤其是这里的烟尘和喧闹,它可以随便吞噬一个女人的所有痕迹,只留下一丝薄薄的香水味,消散在粪便、无烟煤和腐烂物的恶臭中。

“野心就是我丈夫生命中的一个诅咒,”米尔塔后来说,“他希望获得地位,得到崇拜和尊重。他希望获得财富。”
不过,她坚持认为,他的野心从未损害他的品性,也从未让他从丈夫以及后来的父亲角色中分心。她发誓,霍姆斯有一颗柔软的心。他爱自己的孩子和小动物。

房子的大体设计和功能是同时涌现于他的脑海中的,简直就像直接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幅蓝图。他希望一楼是零售商铺,可以带来收益,也让他有机会尽可能多地雇用女性。二楼和三楼是公寓。二楼的一角是他自己的卧室和大型办公室,在那儿可以俯视六十三街和华莱士街的路口。这只是基本框架,房子的细节才是带给他最大快乐的地方。他描绘了一个木制滑道,从二楼的一个秘密地点直接通往地下室。他打算在滑道上涂满机油。他计划在自己办公室的隔壁建一个步入式保险库,缝隙全部封死,四面的铁墙覆盖上石棉。其中一面墙上安装一个煤气喷口,可以从他的密室里控制,整栋房子的其他房间也都会安装煤气喷口。地下室要建得很大,隔出几间密室,同时还要建一个下层地下室,用来永久存放一些“敏感物质”。

到了一八九〇年五月,大楼接近完工。第二层有六个走廊,三十五个房间,五十一扇门,第三层还有另外三十六个房间。大楼的首层可以设置五间零售商铺,最好的一间就在六十三街和华莱士街交汇的拐角处,面积很大,十分引人注目。

在六十三街几个街区之外,就伫立着高大精美的房屋,颜色各异,质地不同,街尾还有蒂默曼耿剧院,及其邻近的新朱利安酒店,这些建筑的业主花了大价钱使用优质的材料,雇用了专业的匠人打造。与其相比,霍姆斯的建筑显得死气沉沉,就像房间角落里煤气灯照不到的地方。显然霍姆斯没有咨询过建筑师,至少没有咨询过一位称职的建筑师。他的大楼走廊十分昏暗,有太多的门。使用的木材低劣,木工活也很潦草。通道拐弯处的角度也很奇怪。

“他是我见过的最圆滑的人。”C.E.戴维斯说,他受雇于霍姆斯,管理药店的珠宝柜台。戴维斯说,债权人会“怒发冲冠地我上门,用任何你能想到的名字称呼他,他却微笑着和他们交谈,为他们准备雪茄和饮料,然后把他们送走,仿佛他们是交往了一辈子的朋友。我从未见过他动怒。你就算试着激怒他,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一直充满魅力,为人热忱,不过有时这些品质也无法令他的生意伙伴放心。
“我永远无法猜透他。”埃里克森说。

她身体健康,觉得自己会活得长长久久。她正打算接受这个建议,这时霍姆斯却语气温柔地对她说:“不要怕我。”
这倒真的把她吓坏了。

确实,接下来几十年中,精神病医生及他们的继任者会发现,他们也很难精准地描述是什么令霍姆斯这类人看起来和善、讨人喜欢,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身上缺失了某种重要的人性元素。一开始,精神病医生把这种症状称为“道德错乱”,把展现了这种紊乱症状的人称为“道德低能者”。后来他们采用了一个词——“变态人格”。半个世纪之后,赫维·克莱克利医生在开创性的著作《理智的面具》中描述道:典型的变态人格是“一架精巧的反射机器,可以完美地模仿人类个性……他重塑出一个完整的正常人,如此完美,任何人在临床环境下对其进行检查,都无法用科学或客观的术语指出为什么这种人格不是真实的,以及他是如何做到的”。那些最极致地展现这种紊乱的人在精神病学中将被称为“克莱克利型变态人格”。

在芝加哥,失踪似乎成了经常发生的娱乐事件。

“我一出生,体内就住着一个魔鬼。”他这样写道,“我不能不杀人,就像诗人一样,灵感一来就不得不吟唱。”

一位记者问麦克劳里少校,世博会是否真的会吸引犯罪分子。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对记者说:“我认为芝加哥当局非常有必要准备好面对并解决本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罪犯集会。”

霍姆斯轻易地发现,即使是到了如今的十九世纪九十年代,对尸体的需求仍然很大。芝加哥的报纸报道了有些医生像食尸鬼般突袭墓地的传闻。

因或者苏福尔斯认识的那些男人,霍姆斯温暖而富有魅力,并且十分健谈,会带着一种亲切感触摸她们,这种行为在老家也许会被视为一种冒犯,不过在芝加哥这个新世界里似乎无伤大雅——仅仅是这些女性开启的探险之旅的另一个方面罢了。如果探险之旅没有让你感到一丝危险,那又有什么意义?
每个人都发现,这位老板为人十分宽厚。时不时有旅客没付房费就不告而别时,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化学试剂的味道,事实上整栋房子都一直飘着药品的味道,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毕竟他是一名医生,而这栋楼的一楼就有一家药店。

在旅馆里,化学品的味道像大气潮一样时涨时落。有一些日子,走廊里成天弥漫着一股腐蚀性的味道,好像清洁剂使用过头了,而另一些日子则飘着含银药物的味道,仿佛大楼某处有一位牙医在工作,正在对病患进行深度麻醉。大楼的煤气管道似乎也有问题、因为时不时会有没燃尽的煤油味飘在走廊里。
总是有家人和朋友上门询问。霍姆斯总是充满同情,乐于提供帮助。警方仍未介入,显然他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现在越来越多富裕的访客和国外显贵来参观世博会了,而扒手、恶棍和骗子们也随之蜂拥而至。
霍姆斯不像开膛手杰克那样会面对面地杀人,贪婪地享受人的体温和内脏,但是他确实喜欢近距离杀人。他喜欢近到足以听见死亡来临的声音,那时他可以感觉到受害者越来越深的恐慌。这个时候,他对于占有的追求进入了最令人陶醉的阶段。保险库隔断了大部分的叫喊声和重击声,但不是全部。当旅馆里住满了旅客时,他只好寻求更为安静的杀人方式。他给房间里灌满煤气,让女客人在睡眠中死去,或者利用总钥匙溜进客人的房间,用沾了氯仿的碎布捂住她的脸。选择权在他,这是他权力的体现。
不论用何种方式杀人,他总能占有一具新鲜的材料,随心所欲地进行探索。
接下来,他极具天赋的朋友查普尔会进行接骨工作,这成了他彻底占有受害者的最后阶段,也是胜利的阶段。不过他并非经常使用查普尔的服务。他会用自己的烧窑或者在坑里填满生石灰来处理剩余的材料。他不敢将查普尔处理好的骨骼保留太久。在早期他就已经定下规矩,绝不保留战利品。他渴求的占有稍纵即逝,就像刚切开的风信子的味道一样。一旦消失,就只有另一次占有才能使之复原。

不论是麦金还是伯纳姆都不是真的认为世博会应该付之一炬。事实上,在设计之初,他们就已经将所有建筑组成部分的残余价值最大化了。这种付之一炬的言论只不过是安抚人们眼看着这场美梦走到尽头的绝望心情的一种方式。没有人忍心让白城荒废掉。《四海》杂志的一位记者写道:“与其让它逐渐坍塌,年久失修,不如让它在一场光荣的火中突然殒亡。就像一个宴会大厅,到了第二天早晨,宴席已散,客人离场,灯光熄灭,没有什么比这场景更加凄凉了。”

普伦德加斯特走到附近的德斯普兰斯街警察局,平静地对执勤警员0.Z.巴伯说:“把我铐起来吧,我就是射杀了市长的那个人。”警员并不相信,直到普伦德加斯特交出了左轮手枪,上面还散发着浓浓的弹药味。巴伯发现弹膛里有四枚弹壳,以及一枚子弹。第六个弹孔是空的。
巴伯问普伦德加斯特为什么要射杀市长。
“因为他背叛了我的信任。我从一开始就支持他的竞选运动,他答应过要任命我为市政顾问,但他没有兑现承诺。”

伯纳姆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对他而言,这是一段非常艰难的旅程。这条路他走过,他曾为约翰·鲁特送葬。世博会以死亡开始,现在又以死亡结束。

事实证明,世博会没有办法长时间将黑城的影响阻挡在外。在正式闭幕后,成千上万的工人加入了与日俱增的失业队伍,无家可归的人在世博会废弃的伟大建筑中安了窝。“在世博会结束后那个严寒的冬天,穷人们变得瘦骨嶙峋,饥饿难耐。”小说家罗伯特·赫里克在《人生之网》中写道,“在这一项华丽的事业中,这座奢侈的城市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在向全世界展现了自己至为绚烂的能量之花后,迅速凋谢了……这座城市的‘衣服’对它而言太大了。绵延数里的店铺、旅馆、住宅都空着,证明了它萎缩的状态。数以万计的人被高得出奇的薪酬吸引过来,却困在了这里,没有食物果腹,也没有权利住在那些并没有租客的房子里。”正是这种对比让人感到心痛。“多么壮观!”雷·斯坦纳德·贝克在《美国纪事》里写道、“多么壮观的人类衰败场景!宏伟而奢侈的世博会才刚刚落幕!前一个月还处在绚丽、骄傲、得意洋洋的巅峰,下一个月就坠入了凄惨、磨难、饥饿和寒冷的深渊。”

盖尔发现霍姆斯为人圆滑,油嘴滑舌,是个社交变色龙。“霍姆斯非常擅长给自己的谎话添油加醋。”盖尔写道,“他所有的故事都被饰以华丽的辞藻,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增强自己故事的可信度。在交谈的时候,他看起来十分坦诚,当需要煽情的时候,就会变得楚楚可怜,讲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通常眼睛也饱含泪水,之后,他说话的方式会快速地转变为决绝有力,仿佛从触及心灵深处的柔软记忆中进发出了愤怒或决心似的。”

盖尔得知,就在前一天夜里,霍姆斯在恩格尔伍德的“城堡”——他阴暗的梦幻世界——被一场火烧毁了。《芝加哥论坛报》用头版头条咆哮道:“霍姆斯的老巢烧毁了,大火摧毁了这个埋藏着谋杀和秘密的地方。”消防部门怀疑有人纵火。警方推测,不论是谁放的火,都是希望销毁仍然埋藏其中的秘密。他们并没有抓到纵火犯。

“他可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告诉自己,他就是世界上最有权力、最危险的男人之一。”史瓦哥的笔记本上这样写道,“他能感到自己就是伪装了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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