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城左饭来】踏上逃亡之路的第十七天,我和支撑的关系降到冰点。严格来说是我单方面的抱怨。原因是他背着我偷偷买了一束花,花茎上的蝴蝶结丝带打得极其歪扭,不用想都知道出自他的手。
花递到我怀里的时候我实在不想扫兴,可这种情况下我也无法发自肺腑地流露出笑容。我们身上没有足够的钱,情况太紧急了口袋里的现金薄薄几张,壮着胆子去提款机取钱的时候差点又被追上,车子飞驰到最后躲藏起来停下的时候,我扔掉怀里抱着的钱袋趴在地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续命的东西就不要花在奢侈的浪漫上,往远了逃,活命才是最要紧的不是吗。清雅的花香夹杂着车内的汽油和皮革味一起钻进我的鼻孔,我心里埋怨的火气还没消去,但又不想发作,只好沉默着望着前方,将花束的袋子捏得吱呀作响。支撑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眼底流出藏不住的失望。
天色逐渐变暗,我们在铁路前被红灯拦了下来,刺眼的红色在黑暗里几乎是最令人恐惧的东西,我们焦急地等待着火车通过,默契地压低了各自的帽檐,用余光观察着路边的交警。这样的情况我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可仍旧无法驾轻就熟,无法松懈下来的精神就像越拧越紧的发条一样每一天都更接近爆发的边缘。
我发誓我的本意绝不想和他吵架,只有彼此能够相互依靠,可焦虑、恐惧还有看不到结局的未来让我们都心力交瘁,彼此的告慰都又到达摇摇欲坠的程度。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引爆了负面情绪的火引。
支撑比我都心知肚明,无意义的挑刺是故意的挑衅和激怒,抱怨他开得太快,抱怨车窗打开之后往里面灌沙子,即使是这样支撑也百依百顺地照顾我无理的需求。我们磕磕绊绊地在一家破旧的旅馆门前停了下来。
不出意外地,因为那一束花,我们计划好的每天的开销不够住一晚了。
支撑低着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干瘪的烟盒,扒拉出一根叼在嘴里下了车,远处燃起一小簇焰火又倏地熄灭。灰白色的烟缓缓升空。我回想起和支撑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为了戒烟下了不少努力,但其实我没有刻意要求他做这些。
走到支撑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他抽得很凶,两根手指夹着烟蒂,看我走过来急忙灭掉又用手扇了扇空气。我才发现他哭了。
我们两个就像两条狼狈的土狗,并肩蹲坐在荒无人烟的城边缘,背对着土坡和乱生的树木。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一拍一把灰,贴身的衣服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潮湿的腥酸充斥在鼻尖。
支撑的眼泪都变得浑浊起来,因为劳顿,那双圆圆的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我用手背小心翼翼地擦他的眼泪,说着早就想对他说的道歉的句子。将那束有些蔫的花放在我们两个中间埋进去用力嗅了一下。

“其实很喜欢你送的花。你闻闻,还很香呢。”
“……对不起哦。”

“我想,不该把你也拉进来的,”他声音颤抖,说出来的话没头没尾,“今天……是纪念日啊。”

我也忍不住哽咽到落下眼泪,实实在在地就这样做了半个多月的亡命徒,顷刻之间改变的命运和不得不在短时间内做出最重大的抉择,可如果要重新选的话我也不后悔,因为只有和支撑在一起一切才有意义。
我失声痛哭起来,想到自己的做法伤害了他而懊悔不已,支撑的心里难道会比我好受一些吗?完全不会,可我就那样自私地对他施加了暴力。其实他只是想将我们从冷漠而残酷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一瞬到幻想的幸福童话里,我为什么连这样的机会都没能给他呢?
支撑双臂环抱住我,我在他怀里擦干了眼泪。在这样偏远的地方才能看见漆黑夜空中极其绚烂的繁星。夜晚的热浪逐渐减小了威势,我们望着面前平坦而静默的公路,脚下的细沙随着风鼓噪着。
我们用肿胀的双眼和天上的群星目光相接,身体贴在一起情不自禁地在这里接起吻来,烟草味的氧气灌进我的唇舌间,我又被刺激得流下眼泪。
我们用力喘着气,胸前起伏到不可思议,我们对视着,笑得干瘪,只知道今晚一定无处可去了,明天呢,明天会去哪里?
支撑拉着我的手,没有说话。

踏上逃亡之路的第十七天,我和支撑的关系降到冰点。严格来说是我单方面的抱怨。原因是他背着我偷偷买了一束花,花茎上的蝴蝶结丝带打得极其歪扭,不用想都知道出自他的手。
花递到我怀里的时候我实在不想扫兴,可这种情况下我也无法发自肺腑地流露出笑容。我们身上没有足够的钱,情况太紧急了口袋里的现金薄薄几张,壮着胆子去提款机取钱的时候差点又被追上,车子飞驰到最后躲藏起来停下的时候,我扔掉怀里抱着的钱袋趴在地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续命的东西就不要花在奢侈的浪漫上,往远了逃,活命才是最要紧的不是吗。清雅的花香夹杂着车内的汽油和皮革味一起钻进我的鼻孔,我心里埋怨的火气还没消去,但又不想发作,只好沉默着望着前方,将花束的袋子捏得吱呀作响。支撑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眼底流出藏不住的失望。
天色逐渐变暗,我们在铁路前被红灯拦了下来,刺眼的红色在黑暗里几乎是最令人恐惧的东西,我们焦急地等待着火车通过,默契地压低了各自的帽檐,用余光观察着路边的交警。这样的情况我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可仍旧无法驾轻就熟,无法松懈下来的精神就像越拧越紧的发条一样每一天都更接近爆发的边缘。
我发誓我的本意绝不想和他吵架,只有彼此能够相互依靠,可焦虑、恐惧还有看不到结局的未来让我们都心力交瘁,彼此的告慰都又到达摇摇欲坠的程度。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引爆了负面情绪的火引。
支撑比我都心知肚明,无意义的挑刺是故意的挑衅和激怒,抱怨他开得太快,抱怨车窗打开之后往里面灌沙子,即使是这样支撑也百依百顺地照顾我无理的需求。我们磕磕绊绊地在一家破旧的旅馆门前停了下来。
不出意外地,因为那一束花,我们计划好的每天的开销不够住一晚了。
支撑低着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干瘪的烟盒,扒拉出一根叼在嘴里下了车,远处燃起一小簇焰火又倏地熄灭。灰白色的烟缓缓升空。我回想起和支撑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为了戒烟下了不少努力,但其实我没有刻意要求他做这些。
走到支撑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他抽得很凶,两根手指夹着烟蒂,看我走过来急忙灭掉又用手扇了扇空气。我才发现他哭了。
我们两个就像两条狼狈的土狗,并肩蹲坐在荒无人烟的城边缘,背对着土坡和乱生的树木。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一拍一把灰,贴身的衣服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潮湿的腥酸充斥在鼻尖。
支撑的眼泪都变得浑浊起来,因为劳顿,那双圆圆的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我用手背小心翼翼地擦他的眼泪,说着早就想对他说的道歉的句子。将那束有些蔫的花放在我们两个中间埋进去用力嗅了一下。

“其实很喜欢你送的花。你闻闻,还很香呢。”
“……对不起哦。”

“我想,不该把你也拉进来的,”他声音颤抖,说出来的话没头没尾,“今天……是纪念日啊。”

我也忍不住哽咽到落下眼泪,实实在在地就这样做了半个多月的亡命徒,顷刻之间改变的命运和不得不在短时间内做出最重大的抉择,可如果要重新选的话我也不后悔,因为只有和支撑在一起一切才有意义。
我失声痛哭起来,想到自己的做法伤害了他而懊悔不已,支撑的心里难道会比我好受一些吗?完全不会,可我就那样自私地对他施加了暴力。其实他只是想将我们从冷漠而残酷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一瞬到幻想的幸福童话里,我为什么连这样的机会都没能给他呢?
支撑双臂环抱住我,我在他怀里擦干了眼泪。在这样偏远的地方才能看见漆黑夜空中极其绚烂的繁星。夜晚的热浪逐渐减小了威势,我们望着面前平坦而静默的公路,脚下的细沙随着风鼓噪着。
我们用肿胀的双眼和天上的群星目光相接,身体贴在一起情不自禁地在这里接起吻来,烟草味的氧气灌进我的唇舌间,我又被刺激得流下眼泪。
我们用力喘着气,胸前起伏到不可思议,我们对视着,笑得干瘪,只知道今晚一定无处可去了,明天呢,明天会去哪里?
支撑拉着我的手,没有说话。

(墨脱之行)
一、美丽的起点

西藏墨脱,是传说中开满莲花的圣地,他位于西藏东南部,地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深处。由于它是全国唯一没有通公路的县,所以墨脱的自然环境、人文风貌一直保持着比较原始的状态。墨脱以独特的神秘和美丽召唤着我。墨脱当地人过着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生活;石锅和筷子是从墨脱运出大山的仅有商品。

临行前,经过多方打听,墨脱附近有一条近似于马车道的路可以开车进去。但是路况很差。途径也非常险要。有很多在西藏工作过几十年的干部都从来没有去过墨脱。而在墨脱工作的干部进去都得穿上胶鞋,请个背夫走上三天才能到达墨脱县城。每年有半年大雪封山就无法进出,就完全与外界隔绝。尽管艰苦和道路艰险,但是只要车能开进去,就挡不住我跃跃欲试想进去的欲望。

到波密后一个当地的朋友告诉我们,由于正在修建从波密到墨脱的公路及嘎隆拉隧道,因此从波密到嘎隆拉山之间的道路从早上八点开始就封路不能通行。要一直到晚上八点才放行。知道这个情况后,我们决定早上六点就出发,赶在封路前通过这段路。

黎明前是一片漆黑,我们的两辆越野车开着远光灯寂寞的行走在碎石路上,除了轮胎与地面摩擦及发动机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我们由于早起睡眼惺忪,我赶快乘此机会补一补瞌睡。

随着汽车的前行,我越来越感觉到身上一阵阵寒意,无意中睁开眼睛,才发现车窗外白晃晃的一片。是什么?我好奇的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哇!雪山!好高、好大、好漂亮的雪山哟!顿时我瞌睡全无,摇开窗户伸出脑袋。刺骨的山风迎面灌进车窗,哎哟好冷!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车窗外地天地间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完全没有别的色彩。我瞪大眼睛观察着这既看不到山顶,也看不到边沿,除了银白色还是银白色的雪山。从小在四川土生土长的我,几十年都难得看到下雪,更别说看到这么气势恢宏、延绵不绝的雪山了。

汽车加大油门吼叫着沿着寂静的盘山路慢慢的、吃力的往山上爬去......。

“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奇的问到。

“我们正在翻越嘎隆拉山”司机次旺告诉我们。

“是不是电视上报到的那个正在打通隧道的山”我问道。

“对的,就是。以后打通了隧道就不用翻越这座大山了。就直接从隧道穿山而过。”司机是土生土长的西藏人,看得出对隧道的贯通也充满了憧憬和喜悦。

天色渐渐开始露出鱼肚般的白色,我们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清晰。望着车窗外的美景,大家不由而同的发出赞美之声“哇!好美!”我及不可待的摇开车窗伸出相机顶着寒冷刺骨的大风对着茫茫雪山不停地咔、咔、咔按着快门。

汽车在吃力的咆哮中已经把我们一行人载到了山顶。汽车仪表盘上已经显示海拔4000米,但是我估计远远不止,因为海拔再高汽车也就只能显示海拔4000米。到了山顶还没等汽车刹车挺稳,我们就争先恐后的跳下车来。

我被呈现在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太阳已经冉冉升起,周围的雪山被初升的太阳抹上了金光,就像一座座金山。我们被一座座金山包围着。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雄伟而磅礴的雪山起伏连绵,有三个依偎在雪山怀抱中的高原湖泊。放眼望去在蓝天的辉映之下,就像镶印的三颗蓝宝石。天之蓝,水之净,水依着山,三傍着水,雪在山上,山在水里。水映在我们每一个旅行者的眼中。天色越发清晰透亮,镜头里的雪山越来越清楚。这时候我们站在嘎隆拉山顶居高临下一看,哇!原来我们上山的路就像一条丝带缠绕在高高的山间,蜿蜒、纤细、险峻……!

在拍照完美丽的雪山后,我们的汽车开始以时速每小时5公里的速度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往嘎隆拉山下驶去,尽管司机次旺睁大眼睛全神贯注,但是还是免不了时不时的被路上庞大而绕不开的石块顶的汽车底盘咚咚的作响。我真担心路上的石块把底盘的油箱顶坏而使汽车瘫痪在路上。。我们坐在车上的人双手紧紧抓住汽车内的把手,全身随着汽车的颠簸要来晃去,一不小心还会被弹起来“咚”的一下头撞上车顶。


“停一下,我下去自己走!”老董被汽车颠的受不了直接跳下车直径快步走了起来。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老董一直走在汽车前面。居然汽车的速度还赶不上老董走路的速度。我们的汽车简直就是在路上蠕动。这哪像公路哟!就是乱石堆!并且还窄,基本上就不能会车。遇上对面有车过来另一个车只得不停地退着开,直到司机感觉到哪一个转弯处稍稍宽一点,才停下紧靠在山壁上,小心翼翼的让另外一辆车通过。甚至有的地方还得下车找石头块把路垫平我们的越野车才能通过。

https://t.cn/A6c2IAb2 一路上颠颠簸簸,好不容易才下到嘎隆拉山脚下。

“你们看,那就是新开通的嘎隆拉山隧道的出口......”司机告诉我们。哦!我们终于翻过了这座大山了。

虽然翻越这座大山不容易,但是我们还窃喜。因为今后如果嘎隆拉山的隧道修好以后,进墨脱就不用再翻这座大山了,就可以直接走隧道从嘎隆拉山的心藏穿过。但是今后再进墨脱的人就欣赏不到我们在山上所看到和所拍摄到的美景了。

“好运!好运!虽然是辛苦,但是值!”我即兴奋又高兴。
雪山渐渐离我们远去....。随着汽车的前行,我们也渐渐开始脱棉衣了....,身上穿的衣服也越来越少了。出发前就听人介绍说是从波密出发到墨脱,在一天行程之中要经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据说是南迦巴瓦峰挡住了寒流,所以以南迦巴瓦峰为界的墨脱完全就是冷热两重天。

随着我们的前行,路两边山坡上的植被也在渐渐发生变化。原来的雪松越来越少,也逐渐开始出现芭蕉树了。据查证墨脱县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在墨脱自然保护区内,仅高等植物就有3000多种,竹类植物约有10多种,野生兰科植物80 多种。属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有42 种,孟加拉虎、羚羊、长尾灰叶猴、大犀鸟等40多种国家重点保护动物在此出没,另外还有千余种昆虫,具有典型的生物多样性,被誉为西藏的“西双版纳”。 突然,我发现远山有一颗树从丛林中脱颖而出有一点像天上飘飘欲仙的仙女下凡,赶快让司机停车拍下了这一奇景。
从波密到墨脱要经过62K—80K—108K—113K(K就是代表公里的意思。也就是这四个地方有吃饭和休息的客栈。)我们的午餐是下午2点左右在途中82K用的餐。下午5点过,我们的汽车像个大爬虫似的蠕动了11个多小时共行驶了118公里终于来到了墨脱县城山脚下。我们从早上在嘎隆拉山的时候海拔4000多米来到现在此地的海拔是900多米。海拔相差3000多米。并且从早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都冷的打抖到现在穿着短袖都还冒汗的喜剧般的变化。可谓是一天中经历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经过长途颠簸,全身就像被摇的散了架似的疲惫。但是遥望着已经临近的墨脱县城,此时全部的人立刻都来了精神,每个人眼里顿时都流露出了兴奋的目光。山顶上面就是墨脱县城......。神秘而美丽的墨脱!我们终于来到了这块领地!

由于颠簸了整整一天,到晚上大家都感觉非常的疲惫,再加上墨脱氧气充足。特别适合休息。当天晚上瞌睡睡得特别的香。一觉醒来见天色已亮,推开窗户一看,哇!对面山上好漂亮的晨雾缠绕在山间。好美丽一副画面。我伸手抓起相机迅速冲出房门......。抓紧时间赶快去照日出。


“老乡,请问,哪里有一个观望台?”我一边小跑一边四处打听。因为昨天刚到墨脱的时候就听说有一个观望台是拍摄日出的最佳位置。

“哦!从这条路一直往上走!大约两三公里。”老乡用手给我指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妈呀!我头都大了!全是上坡路,待我上去后会不会太阳都出的老高了?但是此刻容不得我多想,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我撒开腿一路小跑。我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边跑一边问。终于我跑到了山上观景点。看到摄友老曹他们都已经早就来了。一看天色,还好!太阳还没有出来。我赶紧打开相机,找个最佳拍摄点,做好一切准备。等待东方的日出。

这时候天上的云彩一点点变成红色,像晕染在高原姑娘脸上的绯霞,有淡渐浓,明亮赫赫。太阳在一瞬间款款而出,绽放着无极的耀眼的光辉。山间的云儿都已经晕染上了彩色。山上的树木顿时披上了金色的外衣。我们激动万分,这哪是人间,这是仙境啊!身在其中的有情众生,都沐泽了吉祥的目光。都满怀欣喜和憧憬来祈祷和祝福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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