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阮郎归·春风吹雨绕残枝》简析

阮郎归·春风吹雨绕残枝

宋·无名氏

春风吹雨绕残枝,落花无可飞。

小池寒渌欲生漪,雨晴还日西。

帘半卷,燕双归。讳愁无奈眉。

翻身整顿着残棋,沉吟应劫迟。

这首无名氏的《阮郎归》(作者一作秦观)是一首闺怨词作。

词作上阕写景,抒发春愁。

上阕前半“春风吹雨绕残枝,落花无可飞。”——先写春雨落花。春末夏初,黄梅时节,风飘雨紧,淅沥不断;一如闺人愁绪,丝丝连连,飘忽不绝:此一愁。春花已残,风雨还不放过,依旧绕枝吹洒;一如闺人愁怨,无人体恤,无人垂怜:此二愁。残花满地,陷身泥淖,欲飞不能;一如闺人愁情,纠缠难解,不能自拔:此三愁。词词句句皆是景,词里句里都有情。

上阕后半“小池寒渌欲生漪,雨晴还日西。”——再写寒池夕日。小小池塘,清澈峭寒,残雨未歇,激生圈圈涟漪。雨终于晴了,但是日已西斜。“小池”,如同闺人眷眷情怀;“寒”,恰似闺人凄冷心境;“渌”好比闺人清纯思念;“漪”,正像闺人动荡心波。可谓字字眼前景,词词心内情。“雨晴还日西”,是不是要等到我青春消逝,人老珠黄,夫君才能回还呢?

词作下阙写事,寄托闺怨。

下阙前半“帘半卷,燕双归。讳愁无奈眉。”——先写卷帘双燕。久雨初晴,闺人尝试卷起窗帘,或言心帘乍卷,心扉初开。才刚半卷,就见“燕双归”。“燕双飞”是中国古代诗歌常见的意象,用以反衬孤单。这里不只“双飞”,更是“双归”。燕子双归双栖,闺人却常年孤枕,幽怨之情不禁漾上心头。但这位闺中人矜持自重,尽力掩抑,但情不自禁,不由泛上眉头。

下阙后半“翻身整顿着残棋,沉吟应劫迟。”——再写着棋应劫。讳愁无奈,双眉蹙锁。闺中人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翻身来整顿纹枰残棋,以此移情。也许有闺蜜棋伴,她早把人家忘到一边;也许是独自打谱,还是在排遣孤独。“应劫”是往往是围棋对局的胜负手,关节点,需要全神贯注。但是,闺中人此时心神难定,思绪纷乱,手拈一颗棋子,迟迟不能回应棋局劫点(劫,围棋术语,棋局中的关节点)。

我想,她真该打乱棋局,伏案痛哭一场。
需要注意的是,闺中人只是词中的“景语”,诗人感情的具体指向,只能通过词作中的核心形象“沉吟应劫迟”去体会,去研究了。

词作译为现代汉语,如下:

春风吹雨绕残枝

春风吹拂细雨飘洒围绕着残败的花枝,

凋花落下就被打湿粘在地面无法飞起。

小小池塘里寒水清澈将要滋生起涟漪,

雨过初晴临近傍晚太阳未落已然偏西。

帘幕一半卷起,燕子成双成对地飞归。

要掩抑内心的愁绪却无奈透露在两眉。

转回身子整顿案几上的残棋预备落子,

思忖应对棋局打劫沉吟中却不禁迟疑。

词作上半阕的景物描写对全词的感情抒发有两层作用:一层是因景生情,一层是景中有情。

词中人物由半卷帘幕偶望窗外,只见春风吹雨,绕树飘落,花枝凋残,落红满园,欲飞也难。一股抑郁感伤之绪从心底涌出。再望寒池清碧,涟漪欲生,纵是雨晴,也已日暮,更添一种凄清消沉之情。另一层,风雨、残枝、落红、寒池、落日,作为词中意象,勾勒出人物抑郁感伤、凄清消沉的内心世界。

渲染一层层的景,表达一层层的情,是古代诗歌常用的手法。“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是这样;“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也是这样。

词篇结末两句写出了词中人物郁结沉重,欲解也难,纠结纷乱的情绪。这种情绪是通过人物动作的精微细节表现出来的。词中人物难以隐瞒内心的悲愁,于是转回身来整顿续弈残棋,希望靠弈棋转移悲愁的压抑。但是此时要专注沉思也很困难,在面对比较复杂的打劫局面时,不禁迟疑,心思旁骛,以致迟迟不能定夺落子。 https://t.cn/R2Wxm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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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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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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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愁予 《错误》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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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以梦为马》 https://t.cn/RyhNs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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