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_第二十三章

“你爸爸最爱吃那土豆炒辣椒,
你妈妈偏偏不给你爸爸炒,
你爸爸一哼哼,你妈妈一嗷嗷,
两口子打架孩子看热闹。
你爸爸拿起了炒菜的勺,
你妈妈拿起了盛水的瓢….”

疯子心情愉悦的时候就喜欢哼几句,也许出于对欧阳一曼的忌惮,自从这女子出现后,疯子出入房东老太太屋子的次数明显变少,而今这女子走了,疯子除了每月底发了工资去找老太太交房租以外,平时几乎一下班就窝在自己的小窝。
冬天很快到来,疯子感到自己的窗户到处都在漏风,他先是找来宽胶带,将所有缝隙全部封死,然而效果甚微。不是这里脱胶就是那里开胶。他见大帅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大卷透明塑料布,然后将整个窗户完全覆盖。这虽然使得房间无法有效地和外界通风,但却完美解决了窗户漏风的问题。疯子如法炮制,果然冰冷的房间逐渐有了暖意。
为了庆祝漏风问题得以解决,亦或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料峭寒冬,疯子和大帅、冯姐三人决定出去吃火锅。在寒冷的冬天吃一顿火锅往往是令人振奋的事情,几个人围着热气蒸腾的铜锅,那锅里的肉丸、牛羊肉、蔬菜、豆腐等食材随着红汤上下翻滚,这时候只需用筷子精准的夹出一片煮熟的食材,在早已备好的料碗里蘸饱汁料,原本普通的食材瞬间便化身为美味,在送入口中的霎那间散发,随后渗透进口齿唇舌的每一个细胞。
“疯子你不知道欧阳一曼喜欢你,还是你在装傻?”当两盘羊肉见底,白嫩嫩地豆腐刚刚下锅的时候,冯姐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
问题来的有点仓促,疯子刚刚往嘴里塞入一颗牛肉丸,这令他不知所措,吐出来不太可能,咽下去又比较困难。疯子只好将其暂时含在嘴里,像个豌豆射手一样朝着大帅点头示意,大帅也是一愣,反应了大约一分钟才将手边的阔乐递给疯子。
在冰镇可乐的冷却和冲击下,疯子终于将肉丸送入肚中。
“你咋突然问这问题。”疯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抻着脖子。
“我们就想听听你的想法。”冯姐看了眼大帅,大帅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真的想听吗?”疯子将杯中的可乐仰脖喝完,大帅很有眼色的赶紧给续上,仿佛故事马上就要开始。
“能说不?”冯姐眨巴着眼睛继续问。
“能,这有啥不能的,只是这是个悲伤的故事。”疯子接过大帅递过的满杯可乐,看了眼锅里翻腾的食材,精准地夹起一片雪白的豆腐。
“你们还记得我上大学时有谈过一个笔友,天使之泪(见前文——我找大学生 风波)“疯子说道。
“哦,那个鹅黄色大衣,记得。你们不是分了么?”冯姐的记性还挺好。
“是的,我这人在感情方面本就没有天赋,何况开窍又晚。在我围绕着她的那段时间,哦不,在她围绕着我的那段时间,现在想起来,她就像是我妹妹般的存在。”疯子咂吧着嘴吃完豆腐,又精准地夹起一棵菠菜。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疯子就好像欧阳一曼派来的间谍。
“直到分手,我们都还保持着纯洁的友谊。也就拉拉手,看了几次电影,逛了几次公园。”疯子若有所思的回忆着。
“就没有更进一步?有没有过夜?”冯姐坏笑着。大帅此刻却大口大口吃着火锅,仿佛对这些八卦毫无兴趣。
“过夜?一起去网吧通宵算不算?”疯子苦笑着。
冯姐伸出拳头在疯子的肩膀上锤了一下,道:“就没有了?”
疯子摇摇头。
是滴,疯子和鹅黄色大衣相处了两年半,在他大四,鹅黄色大衣大三 的时候,鹅黄色大衣仿佛再也无法忍受疯子傻瓜式的纯情,提出了分手。分手的理由:你是不是性无能?那你为啥不约我去KF?为啥总是和我保持距离?
这令疯子无比尴尬,男人不能被人说不行,尤其是性无能。但他不知道如何证明,总不能立刻就脱下裤子证明自己不是太监。在疯子满脸通红绞尽脑汁想证明的时候,鹅黄色大衣转身离去。大约一个礼拜后,疯子看见鹅黄色大衣从宿舍出来后,坐上一辆黑色小轿车的副驾驶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为此疯子难过了许久,他不断地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她出去看电影穿的是拖鞋?是不是因为去公园玩没有提前买零食?是不是因为逛商场时没有主动采购?…
然而这些仿佛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疯子要毕业答辩了。

(未完待续)

我妈:你今天比的手势是爱你的意思诶!!!你又爱上谁啦?![馋嘴][馋嘴][馋嘴]
我:???我不知道啊???啥意思???
(我妈啪嗒啪嗒跑去她房间问我爸,然后得到了确认,然后又啪嗒啪嗒跑过来)
我妈:我问你爸了,他也说是爱你的意思!
我:啊??我是真不知道啊!你女儿有情况一定会告诉你的奥,你别这么八卦天天!
我妈:哦...好吧好吧,我还以为终于能吃到我女儿的瓜了...

(好吧,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但是我没和我妈说,我学的是王大头...突然就觉得我的cp更真的一分哈哈哈哈哈)

养孩子最大的花销其实不是养,是给孩子提供情绪价值。

真的。在小咕噜5岁即将来临之际,我终于悟了。

体积那么小的一个娃,他吃不了多少,穿不了多少,兴趣班目前还小,也报不了几个。

但是他能给爸妈的精神内耗,居然比10个成年人加起来还多!

大家应该都记得,之前我文章写过他看多了熊出没,突然爱上了光头强。

哭着喊着让我在淘宝给他买了三次不同尺寸的安全帽,还提着玩具锯子在小区里砍树,享受邻居们万众仰慕的目光。

但就当前几天,我读者还在问我,强哥最近怎么样时——我心想,太天真了。

光头强早已经是过过过过过去式,现在他的新偶像是孙大圣。

中间他陆续经历了:

看拉布拉多警长动画片,开始崇拜警长,于是逼着我买了玩偶和警服。

玩switch,爱上了马里奥,让我买马里奥的衣服,必须要带胡子。

看1998年版动画孙悟空,又爱上了孙悟空。这次见我不想给他买了(毕竟每次买了没两天又移情别恋),于是他盯上了外婆。

介于孙猴子有齐天大圣阶段(从南天门一路砍到蓬莱东路),还有顽劣爱徒阶段(穿着虎皮裙,戴着紧箍咒),外婆宠他,给他一口气买了两身。

买完以后他还不过瘾。不知道在哪看到孙悟空有手办,让我在淘宝上给他找。我搜索到一款孙悟空正版授权手办,半个巴掌大,268元。于是答曰太贵,你没挣钱没资格挑挑拣拣,超过50不给买。

他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接受了一个24元的孙悟空盲盒。

然后逢人便说我妈不给我买孙悟空手办,因为我妈说268块钱买不起。

脸皮太薄的我捶胸顿足,早知道24块的也不给他买了。

其实想想这些都没什么,只是为了他的追星之路氪点金而已。虽然他爱豆换得很快,每一任平均寿命只有半个月。

主要是他买了东西也不满足,还要免费雇全家给他打工——要求家里每个人轮流给他画孙悟空,并认真填色。

身为他伟大的母亲,我画得最多。每天一张,我几乎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因为这个甲方虽不给钱,却格外抠细节,一个地方涂错颜色了就要重来,根本没得商量。

每次给他画画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都回荡着一句话:我摇铃铛这一生作恶多端,有这个下场是我应得的。

但我们要为他的爱好买单,他却很少配合我们的心血来潮。每次当我想去吃螺蛳粉时,儿子都问我,妈妈,你为什么要吃屎?

当我在岳麓山下,想给他拍张照发相亲相爱一家人群聊,四岁半的小孩脸拉得老长:有什么好拍的,快点走吧,我要吃麦当劳。

鸡汤都说90后要做不扫兴的父母,怎么就没人教育小孩要做不扫兴的孩子?

偏题了。

都说幸福的童年治愈人的一生。所以从他出生起,我秉承的就是“尽量让他开心”的理念。但随着小咕噜渐渐长大,我越来越发现,孩子的欲望其实是个无底洞。

你越迁就他,他越变本加厉,反而大人该强硬的时候适当强硬,他反而会收敛,知道不是所有要求都会被满足。

所以我这次果断拒绝了他268块手办的需求,然后发现其实很多时候,他想要的也只是当下很想要而已,过了一会就忘了。

但不得不说,虽然孩子在想要的东西和想做的事情上面,有着鱼的短暂记忆力,却有着鹦鹉一般强大的转述能力,和微信一般强大的图片(场景)转文字的能力。

比如有天出去玩,在回来的车上,听到他说了一句卧槽,我第一反应是脱口而出“卧槽,你跟谁学的脏话”,说完我陷入了沉默。

又比如我家聊的八卦,根本不用告诉他,他听到了都会全部原封不动往外说,还可能会自行脑补,添油加醋,胡说八道。

有一次她就告诉奶奶,我教他说错话以后要打自己——实际是我自己不小心说了一句卧槽,下意识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说再也不能说脏话,被他记住了。奶奶就对我说,教育孩子一定不能极端,要让他保护好自己。

我哭着喊着让小刘给我作证,质问儿子,我啥时候教你这个了!直到他扭扭捏捏地承认自己是自己理解的。

吓得我们家里现在讲八卦都用意念交流。只要大家都在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沉默了,我就知道这个孩子又在准备给我们挖坑了。

不过说到底,他的到来还是给我们家增添了不少快乐。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我也不断在被治愈——大部分时间我觉得不是我在养育他,而是通过养他的过程,和他一起成长,也把我自己又重新养了一次。

就像我前不久发的一条微博:

早上起晚了,送儿子去上学,估计幼儿园过了早餐的点,在小区后门给他买了包子豆浆和烧麦。刚叮嘱他拿稳,烧麦就滚到地上。我心一沉有点气,刚准备开口,发现他一脸犯错的表情,不知所措地抬头看着我。嘴边差点脱口而出的“你看吧,我早跟你说了”,立刻改口为“没事,我们再买一个,小心点别再掉了”。

当妈久了,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轻易忘了当孩子时的感受。

儿时不小心打碎碗挨的那个眼冒金星的巴掌,穿过二十多年,火辣辣打到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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