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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蕾的满足——台州小海鲜尝鲜记（一）

也许是因为外婆是宁波人的缘故，小时候一顿早餐，往往一碗白粥，就着一只盐水腌制的大梭子蟹的蟹钳，舌尖的咸鲜滋味，让人感觉犹胜饕餮大餐。长大后，一见糟鱼、黄泥螺、炝虾、醉蟹，更别提虾酱、鱼子酱、生蚝，自然立马心花怒放、满嘴生津。于是爱上原汁原味的日式料理，为的就是那味蕾满足的那一刻。

挡不住的诱惑让我竟能于繁忙的工作之余，在家如法炮制心中的极致美食。这类海鲜腌制品吃多了，我发现我的口味“败坏”了，吃其他任何不是此类的美食，都觉不够鲜、不过瘾。同道中人一定懂，此类美味，必要配上美酒一起享受，才是“人间至味”。我曾将自己女性化的书斋称之为“至味小斋”，也全因阅读一本心仪之书的感受，可等同于此种美味的诱惑与满足。

我总认为，假如口舌的品鉴，有高级与低级之分，我的口舌一定属于高级。并且由此延伸，对于口舌如我一样要求高到“刁”的人，我都将之视为同类而充满敬意。

这样的一个我，前几日到台州的三门和玉环，就仿佛找到了灵魂的归处。假如人真的有灵魂，我觉得这两地可以将之妥妥地安放，无怨无悔，心满意足！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是一种惊艳，台州之行，遇上几个男男女女，大家同好此口，对于心灵而言，也是一种知足。

在写这篇谈吃的小品文时，我会条件反射般地时不时咽一下分泌过多的口水，这在之前从未有过。我写美食的文字不算少，但像这样边写边让我的口舌那么自然投入与配合的，此前绝无仅有。

首先要隆重推出一款鲜为人知的小海鲜——藤壶。

在去台州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藤壶”一说。那次与先生一起坐飞机，机舱里正播放有关渔民冒着风浪采集礁石上的一种甲壳类小生物，他们在其下点火将其烧烤，然后扑上去吮吸它的汁液。需得烤了才能将其去壳，非常能够说明其外表坚硬程度；当场就地品尝，更非常能够说明其汁液鲜美程度！

在视频特写镜头中，我忽然回忆起，曾在金山石化海滩上见过此类，它们全都一大片密集附着在礁石上，并且非常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划破皮肤。但是，当地似乎从来没有人知道它能吃，并且其味鲜美无比。一问度娘，才知它常被误以为是贝类，其实属甲壳纲的动物。形状有点像马的牙齿，所以生活在海边的人们常叫它“马牙”，凡有硬物的表面，均有可能被它附着，除了礁石，船底、鲸鱼、海龟、龙虾、螃蟹、琥珀的体表都有可能。

宋人罗大经《鹤林玉露》一书记载了一则佚事，称周必大（周益公）、洪迈（洪容斋，即《容斋笔记》作者）曾经侍宴，皇上问洪迈，家乡有何特产，洪迈是鄱阳人，答道：沙地马蹄鳖，雪天牛尾狸。皇上又问周必大，对曰：金柑玉版笋，银杏水晶葱。皇上转而问一侍从，这侍从是浙江人，于是以四种海鲜连成一副对子对答：螺头新妇臂，龟脚老婆牙。这一记载于《鹤林玉露》中的妙对故事，其后陶宗仪《说郛》、冯梦龙《古今谭概》等都有转述。

故事中“螺头新妇臂，龟脚老婆牙”一句，“螺头”指一种辣螺；“新妇臂”据说是一种吹沙鱼，我没听说过；“龟脚”是指观音手，我知道它，但遗憾的是这次没有机缘品尝；而“老婆牙”就是指藤壶。

玉环渔民将藤壶叫做“蛐”，敲藤壶叫做“打蛐”，有的人则将它写作“触嘴”“雀嘴”。叫它“触嘴”可能就是因为渔民为了吮吸一口它的鲜汁而甘愿冒险一扑；而叫其“雀嘴”，则完全是拟形，藤壶的外形确实有点像雀之嘴。

那天在东沙渔村，对我来说是值得一书的“美食纪念日”，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我竟意外品尝到了自以为不可能吃到的美味藤壶。

我们在朋友的盛情邀请下，驱车来到被称为“海上布达拉宫”的东沙渔村。当我们在夜色阑珊中，呼吸着充满海腥味的空气拾级而上，兴致颇浓地来到当地最有名的“陈阿嬷”酒家时，一上餐桌，我看到了一大碗藤壶的身影，不由对着它惊呼——我以为，这道美食是专属于渔民的，根本不敢奢望此生能得一尝。

要尝美食有技巧。藤壶其貌嶙峋、外质坚硬，徐莹女士教我，先找好一道裂缝，然后顺势将其掰下，于是就见到躲在怪峻硬壳中的一小朵肉，对准了使劲吮吸，将其连汁水一起吸出，鲜美的滋味在口腔里萦绕良久，于是忍不住再拿起一颗，再掰，再吸，再鲜。这时，其貌不扬的这一堆“丑石”，在我眼里成了最美妙的象征。据说，煮过的藤壶，汁水大多凝成固态，味道已经逊色不少；渔民当场在岩石上“扑吮”时，它全身都呈汁液状，其鲜美程度无异于品尝琼浆玉露。

朋友徐女士无疑是一位美食家，她可以为了品尝海鲜，不远千里寻觅，为之搜罗盛器，为之搭配美酒，为之寻找知己。看到我吃得惊呼连连，她自然开心无比。友人金先生做得一手好菜，尤其擅长海鲜料理，自然也是同道中人。此时，脑海中还跑出一个人，他就是三门张爱萍女士的先生，因自小出生环海的山中，靠海吃海的他，对海鲜一往情深的样子深具感染力。品尝美食最好的，就是与这些同好在一起，一口海鲜，一口美酒，鲜味被酒味吊出，又与友情交融，这时候，连空气都是美味的。

有一种叫鹅颈藤壶的，又被称为狗爪螺、海鸡脚，活像狗爪子，又像魔鬼的手，因此又有“来自阴间的海鲜”之称，它是世界上最贵重的海鲜食材之一。在欧洲，它的报价不菲，每一磅(约合0.45公斤)的价格在125美元(约合人民币847元)左右。如此高贵的顶尖海鲜，味道定然鲜美到让人欲罢不能。

我的味蕾又在贪婪地寻觅与等待……

2017年12月

阳和汤，凡阳气不足，阴盛阳衰者都可以用到

阳和汤它由熟地、肉桂、白芥子、姜炭、生甘草、麻黄、鹿角胶组成。中医汤方的名称，有的就是定义。定义的意思就是用最少数的字，表达这个词的全部意义。阳和汤只有三个字，表达什么意义呢？

中医治病讲阴阳平衡。阳和，就是用阳气来讲和。生了病，阳气不足，阴寒就盛起来了，变生出很多疾病。但没有阴气也不行，因此，就必须增加阳气来和解，不能一味来助阳。这说明药方是热性的，又是温和的。可以用来补阳，又不会伤阴（也就是不会干燥生火），这就叫阴阳平衡。

一天，我的一朋友找我调理，诉说自己失眠很久，很怕冷，服热性的药不行，会牙龈出血。服一些安神镇静的方子，一点效果也没有。那时候天气并不冷。他觉得自己衣服也穿得暖暖的，比别人都多，冷得却牙齿打颤，四肢都发僵，按之确实凉手。被盖上很厚，也没有用，因为这冷好像是骨头里发出来的。看他的脸，长着一个黑眼圈，是失眠久了，微循环障碍；熬夜通宵的人常有的。我给他用了阳和汤加活血药。服五帖后，他才觉得有一点好转——怕冷减轻，睡眠稍好。他有了信心，继续服了二三十帖，大有改善。

《内经》说：“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平，指的是阴液平和，充足；阳秘，指的是阳气紧密、运行有力，血液就不会停滞。现在患者表现的是怕冷，证明阳气不紧密，才会失眠。血液停滞在微细的血管里，表现在脸上，就见到眼圈瘀黑。阳和汤温阳，桃红四物汤活血祛瘀，两者合用，故能治失眠。

还有一名37岁的男子，诉说自己这七八年来，每到天冷，就会发股骨疼痛。每次发作，痛势很剧烈，卧床不起，动一动，痛连骨髓，连小便也得躺着。这几年来到处求医，看过很多医院、医生。
像这样怕冷喜热的疾病，就是阳气不足。但年轻人给他用热性的药物补阳，就容易引起阴虚火旺症。我也给开了阳和汤，加用了大活络丸，先后诊治了七八次。今年最冷的那天，他说发了一点痛，心里害怕，只恐又要发，但一闪而过，没见发作。

阳和汤这张方里有很多温热的药物，为什么温热而不生火？因为方中施用了大剂量的熟地黄。熟地黄补肾养血滋阴，把方中所有的热性药中和了。金元四大家中有个张景岳，绰号叫张熟地，最善用熟地黄。他创了一张方叫金水六君芄，其中就有大剂量的熟地黄。曾有很多医家认为大剂量的熟地黄太滋腻，不宜痰多的人。然而，我曾用此方治哮喘咳嗽，痰多喉鸣，效果很好。但患者必须有极度怕冷，寒自内发的症状。寒自内发就是给医生证明患者肾中阳气不足，虽然痰多也不碍事。#中医##来点儿干货##健康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