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周一的劳动节,今天周五也给自己请了个假休息。
没有特别的安排,就是慢悠悠地在家里打扫和做琐事。中午一个人去韩国店吃豆腐煲,很难得地没有浪费,统统干完。
还有兴致去鲜芋仙,点了一碗冰甜品,读了几章《基督山伯爵》。
回家小睡半小时,就到了去学校接娃的时间。我短暂安宁又自由的幸福片段,浅浅地画上句号。

读金庸的故事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再加一部《越女剑》,构成了金庸的一共15部小说。
几乎清晰记得读每一部金书的故事。历历在目。

《神雕侠侣》

读的第一部金庸小说,应该也是读的第一部武侠。
来自老爸老妈的床底下。
北方冬天都烧煤,煤大都堆在床底下。
老爸是武侠小说爱好者,金庸的,还珠楼主的,古龙的等,很多都是来自于老爸跟别人借的武侠。每每放在枕头下,有时就滑到床底下。
我经常像个挖煤工人,去床底下找书,找到了《神雕侠侣》第一册。
那时才小学三年级,顿时就打开了一个新天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书。
那时候,实在太小,以至于每部书都像以前的武侠秘笈的孤本,整个世界上只有一部,所以读完第一册后,毕生的志愿就是能够读到后来几本了。
但一直没有读到,一直念念不忘。
那时候的书实在太少,读物太少,我喜欢武侠,喜欢读书,路上看到个报纸头都不愿意错过,会找来读的。
有一次,暑假,去河边洗澡,看到之前有人洗澡时用一张纸包了一块肥皂头还是洗衣粉,纸就放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像等我来读。
一看,正是《神雕侠侣》后面几本中的一页。
那种感觉。
杨过至今仍然是我的武侠第一本命。

《天龙八部》

二舅家的表姐从农村考上山师,有种理想主义青年的劲头,每个寒暑假回来,都从山东师范大学的图书馆里带很多书回来,帮助表哥表弟表妹等的阅读。
我读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就来自于此。读金庸的《天龙八部》也是由于此。
跟老妈回姥姥家,正好看到表哥们一人一本,轮着看《天龙八部》,我好容易逮着机会,轮来一本,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就在姥姥家住下,非得等第二天看完了再走。
王司马的插画。
简直了。
那到现在还是我心目中武侠插画的巅峰。
最爱段誉和木婉清。

《笑傲江湖》

是来自邻居家,一位表大爷,跟老爸年龄差不多大,都是武侠小说爱好者。
我是读的盗版。封面是个女人,美如天人。
这次比较幸运,是一套四本都有了。但武侠小说在农村传阅率实在太大,以至于我至今还记得,我读完全套4本的顺序是1-4-2-3。
令狐冲也是我的本命。

《鹿鼎记》

是初中时读的,武侠也是狂热。
是一位来自大山(村名)的同学,从家里带来,全班传阅。
我看到里面韦小宝给小郡主沐剑屏,感觉真的是……香艳。

《连城诀》

初中时,镇上新开了一家书店,主要是武侠小说。我是那里的VIP。
学校是坐落在山坡上,居高临下,可以看到每天上午镇上书店看门与否。
课间休息,一看到开门,我就揣着昨天租来的,已经看完的武侠,飞跑到书店里去,飞速地换完书后,再飞快跑回来。
十分钟,刚刚好。
租到《连城诀》的时候,是期中考试。
我把书揣在怀里,旁边同学把教材揣在怀里,一边考试一边偷看课本。
我一边考试,一边偷看《连城诀》。
难忘的回忆。

《射雕英雄传》

是连环画和原著交叉着看的。连环画画得真好。
郭靖和黄蓉。
但因为杨过是我本命,所以始终没法喜欢郭靖这种主角。
对这本书也不算很有感觉。
不过,金庸所有书中,射雕是卖得最好的。
即便是现在。或者说,尤其是现在。
因为很多家长给孩子买,首选是射雕,因为是看中它的教育作用。

《倚天屠龙记》

看得略晚一些,不是特别喜欢。印象也不是很深刻了。

《书剑恩仇录》

也是连环画和原著交叉着看。多年后重读书剑,发现已经很难阅读下去了。
大概是阅读的阈值已经提升了。

《碧血剑》

大约也是初中读的,来自于我一位在县里上班的远房表哥。
我中小学时期阅读武侠,很多都是来自于他。
对《碧血剑》的印象不坏,因为自己还是很吃温青青这一挂的。
包括后来温瑞安写的温柔等。
刁蛮型的。
当然现在可能也变了。

《侠客行》

也是中学读的,清晰记得里面的插图。
喜欢石破天。以及阿绣。
金庸让人物定位在场景和事件中的能力,真的是天下无双。

《雪山飞狐》、《飞狐外传》

得跟电视剧版的《雪山飞狐》结合起来。
剧真是太好看了。
雪中情、追梦人……
那个年代几乎没有不会唱的。
但是,多年后再看原著,就觉得原著中的漏洞,那种话不说清楚,纯靠误会和人物降智推动剧情的方式,已经完全没法接受了。

《白马啸西风》、《鸳鸯刀》、《越女剑》

中短篇。
其实法度都挺严谨的。但金庸自己也觉得自己小说越长的写得越好。也是事实。
最喜欢《越女剑》。
可以用古龙的一句话来形容《越女剑》:
天外飞仙。
他们都没有看到神剑,但看到了神剑的影子。
一直觉得,越女剑是金庸写的最好的武功。

初读金庸后,便难再忘。
时隔多年,多次想要重读,每次重读其中一两部,总是难找到当时的感觉。
并不是金庸的小说已难再满足我,大约是我从读金庸小说的过程已经到读金庸其人的过程。
金庸是如何纳百川之水,融会贯通,成为自己的。
更感兴趣的是这个。

所以后来读四大名著,读《聊斋》,读三言二拍,读大仲马,读横沟正史,读《白鲸》,读希腊神话,读《资治通鉴》,读莎士比亚……
无数次从字里行间感受到昔年一位青少年、中年,曾经同样读过同样的书,那些书启迪了他。
青少年的名字叫查良镛。
中年的名字叫金庸。

不以金古为师,以金古为师兄。

在破乎回答过一个问题“羽生结弦成年组的短节目,按照喜欢程度排序,你的排序是怎样的,理由是什么”,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第一是北奥旋旋;第二也是北奥旋旋;第三还是北奥旋旋,其余并列第四。
不过北奥旋旋虽然是我最爱的短节目,重温它的次数却不多,它是我心头一根永远拔不出的刺,稍有触碰就会疼痛难耐。
也是因为北奥旋旋珠玉在前,21全日的旋旋看来看去总觉得差点感觉,虽然我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
24H的旋旋重温的次数相对多点,牛牛的表演是真的好,奈何仙台冰场的灯光也是真的刺眼,哪怕牛粉把它比做梵高的星空也不能让我的眼睛舒服一点。
所以看到GIFT的旋旋特别开心,雪亮的灯光,进化过的编舞,完美的表演,连发型都更符合我的审美;牛牛本人对这场表演应该也是满意的,从表演结束后他难掩兴奋与欣慰的笑容就能看出来。
意外发生在他滑到北奥冰坑的位置轻抚冰面时,我的笑容直接凝固在脸上,心口的那根刺又开始隐隐作痛。虽然那会我并不能确定牛牛轻拍冰面时的心情到底是释怀还是感伤,脑海里还是浮现出红楼梦的曲词: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因着这点意难平,GIFT在D+上架的那一个月里,每次牛牛表演完旋旋,等不及他答谢,就会光速把进度条拉到悦悦那里,唯恐动作慢点就会看到他抚摸冰面的画面,我不想也不敢去思考北奥对他造成的伤害究竟有多深远。
可惜掩耳盗铃不是件容易的事,总会有一阵大风吹走鸵鸟掩埋脑袋的沙砾,把它不想看不想听的话送到耳边。比如说faoi场刊的采访:虽然拿了两次奥运冠军,但是第三次并没有获得奖牌,以崩盘收场。北京冬奥上像是自己的梦想一样的东西破灭了,又或者说是消失了。
这段话让我和基督山伯爵心意相通:精神上的创伤就有这种特性,它可以被掩盖起来,但却绝对不会收口;它是永远痛苦,永远一被触及就会流血,永远鲜血淋淋地留在心头。逃避了四个月不想面对的现实终究还是得面对;虽然GIFT大获成功好评如潮,可是对北奥,牛牛的心底到底是意难平啊!
6.30日GIFT在D+重新上架,如何面对旋旋成为一道两难的选择题,看或不看心里都同样难受。
就在我以为这道题无解的时候,牛牛用生翕的语音祝福告诉我了答案:我现在很幸福,自由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请大家也幸福的度过现在的这个瞬间!
听完这段语音,打开好久没去过的破乎,翻出了自己对文首问题第二问的回答:众所周知我是表演滑入坑的限定粉,与旋旋初相遇时已知冰坑的意外,点开视频时满心里都是遗憾、惋惜、惆怅的情绪,然后一张脸就被旋旋给抽肿了。
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希腊神话式的悲剧英雄,纵然武勇盖世依然逃不过命运的拨弄,实际上我看到的是一只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这个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看完自己的回答,在记忆深处翻出牛牛曾经说过的一些话“对我来说,奥运会是我活过的证明,是和大家一起前行的证明,今后也是我继续努力的起步点。”“疼痛告诉我们伤口的存在,留下了伤口,就是那一天存在的证明,是那一天之前的一切,存在过的证明。”“我在北京冬奥会上失误的那一跳,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心里的创伤',正因如此我想要重新去试着挑战。”“我觉得可以继续向前了”
没有新故事的人,才会对过去念念不忘,勇于挑战自我,不断超越自身局限的人是不会沉溺过往固步自封的,我家牛牛固然不忘过去,同样的他也不畏将来。这个暴风雨的精灵从首体飞到东蛋依然那么高傲勇敢,感觉他这一辈子都会欢乐的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ps:虽然我没有牛牛那么勇敢坚强,北奥旋旋这根刺短时间内是拔不出来了,但是我会加倍珍惜GIFT的旋旋,珍惜这份牛牛打止痛针戴着哮喘检测仪拼命送给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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