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梦笔记 061:聚光灯下的猴子》

猴子的脑袋朝右上方四十五度角方向微侧着,作沉思状。突然,他猛地转过头来,正对观众,伸出食指做点住状:“嘿,你,就你!我指谁,谁发财!”

一片鸦雀无声,观众好像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仅仅过了才几秒钟,形势大变,“财神爷,财神爷!”,疯狂的观众像着了魔一般,涨红了脸,歇斯底里地呐喊着,把声音都喊哑了。他们大汗淋滴而不觉知,颅内血压高升亦不觉知,只顾着人头涌动,一波接一波呐喊,因为在每个人的视角里,猴子,啊不,财神爷,指的正是自己。

这正是奥秘所在。当全世界人都紧盯着这块小小的屏幕,不管猴子指的是谁,屏幕前的人,都会觉得猴子指的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将要被财神爷眷顾的天选之人。

屏幕里,聚光灯的强光束打在猴子身上,它的毛发在光束中根根耸起,仿佛散发出着朦胧的圣光 – 是圣洁的光、无垢的光、被神化的光,这种圣光,被定义为善良和高尚的象征。

千万别嗤之以鼻。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猴子,这是一只稀奇猴。不知它学名是什么,暂且俗气地称它为“人面猴”吧!跟去年我在上海野生动物园的猴园里见到的稀奇猴差不多,脸颊方正,棱角分明,头顶和下颌均有白毛,表情仿佛也可以用“抑扬顿挫”这个词来形容,颇有自己的卡点节奏。当时,我透过玻璃窗拼命挥舞右手,试图引起人面猴的注意,谁知它纹丝不动,淡定之极,连眼珠子都不斜一下,显然对我这个渺小而没有价值的人类是不屑一顾的。一股悲凉之清顿时从我后背的脊梁骨里升腾起来,凉飕飕的竟然有些生疼。此时我想起一个以前曾经听过的故事抑或可以称为寓言,说人往锁孔里窥视,试图看清楚房间里的猴子在干什么,谁知看到的竟是一只猴子眼睛,原来,猴子也正在透过锁孔窥人。那么,究竟是人看猴、还是猴看人?究竟是人在囚笼,还是猴在囚笼呢?

我盯着这块小小的屏幕,开始了思考。但是凭我这普通人脑袋,断不能想出其中的奥妙。于是我只能在评论中打出自己的这个疑问,希望或有识之人注意到,来给我答疑解惑、指点迷津。

没想到这评论一输入,竟成功引起了猴子的注意,聚光灯下,它朝着左下方四十五度角方向,缓缓低下那只高贵稀奇的头颅,眼神中射出令人难以觉察但颇为凌厉的光。“幸好身处在屏幕之外……”,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是啊,在屏幕之外,它能奈我何?我开始暗自嘲笑自己的胆小。难不成,它还能像贞子一样,从屏幕里爬出来、跳出来,或伸出一只鬼手,“倏地”把我拽进屏幕里去?

“肯定是惊悚片看多了”,我赶紧在鼻孔下方和太阳穴上摸了些白莲花油,脑子顿时清爽了许多。在这混沌世界,我就是靠着这些醒脑药油续命。前段时间有网友来抱怨,说自己受到不明电波攻击,耳朵里“呲呲呲”的电波声不断,大脑整日被这种电波攻击和骚扰,痛苦不堪,甚至想要轻生。开始的时候我断然不信,猜测着他说谎的目的,是不是想要骗取他人同情心然后割韭菜?然而之后又听到其他人也有这么抱怨的,不由得将信将疑起来。

我赶紧又往太阳穴搽了些白莲花油,迫使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和自主思考能力。

聚光灯下的猴子仿佛看透了我内心,他对我提出的由“人在看猴还是猴在看人”这个质疑延伸到关于“人在笼中还是猴在笼中”的思考,似乎颇为反感。显然,猴爷嘴里说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是很高尚的精神,但这个“众”,必须是乌合之众。乌合之众是不能提出质疑的。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在完美的鸡蛋壳穹顶之下,蛋黄和蛋清都很安全,蛋清分子们只要众星捧月般围绕着、呵护着蛋黄就可以了。试想,倘若哪个蛋清分子开始思考或者质疑了,完美的鸡蛋壳裂开一道缝,细菌进来,岂不是整个鸡蛋都要报废?

所以猴爷觉得我很“狂”。

我狂是有道理的,正如前面所说,猴在屏幕里,我在屏幕外,它能奈我何?它总不能越过虚拟与现实的界限,来加害于我吧?这是我一直以来之所恃。

然而……

“噗!噗!噗!噗!”,突然间,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辣眼睛的浓烟从枪管子里射出来一样,对着我一阵狂喷。我被辣得眼泪鼻涕直流,咳嗽不止,眼白充血。

“这是对你的小小教训”,叮咚,私信里跳出一个匿名的声音信息,“下次,就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你在对我喷毒气么?”我既惊且惧。

“呵呵”,对方并不回答,冷笑一声,销声匿迹。

我惊恐地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喷气装置。这些毒气从何而来?被谁操控?我孑立于天地之间,抬头见天,低头见地,这些毒气仿佛只是凭空生出,属实诡异而令人费解。

再打开屏幕去看时,聚光灯下的猴子此时正在主持年度庆典,侃侃而谈,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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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适yosh[超话]##于适不低头往前看#

于低谷中积蓄蛰伏,于热度中保持清醒,这样的行事态度对青年演员来说,实在难能可贵。或许聚光灯会熄灭,华丽的大幕会落下,众星捧月的拥簇终将会消散,但属于演员的,属于光影的,一句振聋发聩的台词,一个影史留名的镜头,一个精心塑造的角色,会在大银幕上留影数年,不朽,这才是演员的永生。

当事业粉爽,当于适的事业粉爽上加爽[全力以赴][全力以赴][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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