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故
赋向春歌/文
1936年正月廿五日,一辆火车驶往北平。
董自平是被冻醒的。
他坐在窗边倚着玻璃,把大衣裹紧了一点,不安地动了动自己酸痛的脖子。
是打小就娇生惯养的性子,从来没挨饿受冻过,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回体会到流年不济的苦。
车厢里的人很多,大都衣衫褴褛、捉襟见肘,拥挤着堆坐在麻袋、行李中,没有位置的人甚至在地上随意躺着。他们似乎都累极了,昏昏欲睡。
车厢里很安静,董自平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弥漫在车厢里的臭味,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种大车厢只有穷苦的、没钱坐包厢人才会挤,为的是去别的地方找份活好养家糊口,或是运货到别的地方去卖。
而董自平正是其中之一,可怜他竟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董自平伸手欲推开窗,触及玻璃,一片冰冷,又蓦然把手缩回去,只呼出一口白气在玻璃上,小心翼翼地用围巾将玻璃蹭干净,企图通过窗外风景来辨别火车行驶到哪儿了。
可惜窗外雾蒙蒙的一片。
白雪覆盖山青,天地间茫茫,只有白色连成片,连轮廓都模糊。山林之间格外寂静,只有绿皮火车晃荡着节奏驶过,留下一尾烟。
“呜——”
突然间,寂静被打破,前方火车长长地鸣笛,窗外移动的山也缓缓停下。
前面的那几节车厢人声嘈杂,也惊醒了董自平旁的其他人。四处混乱,开始有人站起来探着身子去前面看。
董自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依旧看着玻璃,一口白气呼出凝在窗上,倒映着他自己的脸。
他又吸了一下鼻子,像还没睡醒,喃喃自语道:“这是……几日了?”
“二十五。”
有个声音说。
董自平惊了一下,循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坐在他对面的一位正在看报纸的先生。
那位先生说这话时没有抬头看他,依旧盯着报纸,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否是在回答他刚才那句话。
董自平不想自找难堪,静默了一会儿,正要转过头去,却听那位先生又开口了。
他说:“1936年,正月二十五。”
董自平确信这是在回答他了。
只不过这话可真奇怪。他不露声色地边打量着对面的先生时边想,这人也好奇怪。
那人穿着白色内衫,外头套着黑色的服装,胸前还系着一条类似于女士丝巾的带子,脸上斯斯文文地戴着金色边框的眼镜,看上去着实讲究,高端又气派。
这种衣服董自平是知道的,叫什么……“西装”。
曾经家中还算富有时,他和父亲参加过一个“上流人士”的宴会,他那个时候就见过这种制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留学回来的公子和洋人才会穿的洋玩意儿。
可这种高端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这种低等的车厢里?
就像这位先生一样,打扮的如此讲究,却和许多落魄的、披头散发的、衣不蔽体的穷人一起挤在狭小的车厢里,格格不入,显得荒诞又可笑。
何况他还在悠闲自在的看报纸呢?
那位先生似乎留意到他正在打量着自己,于是抬头,有些疑惑的反问了一句:“不是吗?”
黑发黑眸,很年轻,似才二十岁出头,不是洋人的面孔。
董自平一噎,正要开口。
“不要急,不要慌!大家都先坐好了!”有个人声突然堵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有位列车员掀开车厢的门帘进来,寒冷的天气,他额头上竟出了些汗,如今在极力地安抚群众。
“车怎的停了?”有人用南京话问。
“都不要急!车很快就能重新开动……”列车员答。
“我们还急着赶路去送货呢!你们倒是给个说法嘛!”不知是谁大声说道,引来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附和。
“是啊,火车出了甚么事……”
列车员在一片混乱中喊停,努力的解释说是天太冷了,道路多冰雪,将轨道冻坏了,工人们还在抢修中。
这话一出车厢中喧哗的声音便小了,人们俱各自休息去了,只有零星几个商人还在焦急的询问列车员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出发。
此番一打断,董自平倒不好再重新开口,索性要闭目养神一会儿,却见那位先生依旧盯着他,重复道:“不是吗?”
“……是吧。”他答。
先生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年轻的面庞上带着点不谙世事的孩子气。
很违和。
这让他有了些兴趣。
于是董自平支起上半身,扯了扯大衣,装作不经意的搭话,道:“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你是从哪儿来的?”
“奉天。”答道。
“噢——奉天啊…,是去……?”
“北平,”先生重复了一遍,“去北平。”
“去北平作什么?”
董自平问完了就想给自己来一下,自知一时失言,问的太多了怕是会平白招别人烦。
可这个人既不像是辽宁的,又确确实实说的不是北平话,董自平便起了些好奇之心,等着下文。
可这一问似乎难住人家了。先生转头,望着窗外,思索了好一会儿。
良久也没人再出声。
久到他以为等不到答案了。
董自平料想他或许与自己一样,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去北平寻个机缘。想必这其中牵扯太多,一时难以开口。
想及自己如今悲楚的境地,不由得暗叹一口气,转头也去看窗外。
窗外是不动的山,连绵起伏,落了一层白雪,银装素裹。
天地广大,更显得寂静无声,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安谧冷寂。空中大雪纷纷扬扬,随风卷席,扑在玻璃上。风急雪大,隐隐有能将人卷去的势头。
董自平心下突然预感不妙,转头向对面的先生看去,便见他伸手去触碰窗上融化的雪。
刹那间,触雪的人似与天外融为一体、化为一景,消散殆尽。
蓦然忆起一句诗——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董自平愣神间,见那先生转头,唇几开一合,微笑着说了一句什么。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那是在回答他刚才问的那句话。
——“去北平作什么?”
——“寻一位…故人。”
赋向春歌/文
1936年正月廿五日,一辆火车驶往北平。
董自平是被冻醒的。
他坐在窗边倚着玻璃,把大衣裹紧了一点,不安地动了动自己酸痛的脖子。
是打小就娇生惯养的性子,从来没挨饿受冻过,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回体会到流年不济的苦。
车厢里的人很多,大都衣衫褴褛、捉襟见肘,拥挤着堆坐在麻袋、行李中,没有位置的人甚至在地上随意躺着。他们似乎都累极了,昏昏欲睡。
车厢里很安静,董自平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弥漫在车厢里的臭味,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种大车厢只有穷苦的、没钱坐包厢人才会挤,为的是去别的地方找份活好养家糊口,或是运货到别的地方去卖。
而董自平正是其中之一,可怜他竟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董自平伸手欲推开窗,触及玻璃,一片冰冷,又蓦然把手缩回去,只呼出一口白气在玻璃上,小心翼翼地用围巾将玻璃蹭干净,企图通过窗外风景来辨别火车行驶到哪儿了。
可惜窗外雾蒙蒙的一片。
白雪覆盖山青,天地间茫茫,只有白色连成片,连轮廓都模糊。山林之间格外寂静,只有绿皮火车晃荡着节奏驶过,留下一尾烟。
“呜——”
突然间,寂静被打破,前方火车长长地鸣笛,窗外移动的山也缓缓停下。
前面的那几节车厢人声嘈杂,也惊醒了董自平旁的其他人。四处混乱,开始有人站起来探着身子去前面看。
董自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依旧看着玻璃,一口白气呼出凝在窗上,倒映着他自己的脸。
他又吸了一下鼻子,像还没睡醒,喃喃自语道:“这是……几日了?”
“二十五。”
有个声音说。
董自平惊了一下,循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坐在他对面的一位正在看报纸的先生。
那位先生说这话时没有抬头看他,依旧盯着报纸,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否是在回答他刚才那句话。
董自平不想自找难堪,静默了一会儿,正要转过头去,却听那位先生又开口了。
他说:“1936年,正月二十五。”
董自平确信这是在回答他了。
只不过这话可真奇怪。他不露声色地边打量着对面的先生时边想,这人也好奇怪。
那人穿着白色内衫,外头套着黑色的服装,胸前还系着一条类似于女士丝巾的带子,脸上斯斯文文地戴着金色边框的眼镜,看上去着实讲究,高端又气派。
这种衣服董自平是知道的,叫什么……“西装”。
曾经家中还算富有时,他和父亲参加过一个“上流人士”的宴会,他那个时候就见过这种制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留学回来的公子和洋人才会穿的洋玩意儿。
可这种高端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这种低等的车厢里?
就像这位先生一样,打扮的如此讲究,却和许多落魄的、披头散发的、衣不蔽体的穷人一起挤在狭小的车厢里,格格不入,显得荒诞又可笑。
何况他还在悠闲自在的看报纸呢?
那位先生似乎留意到他正在打量着自己,于是抬头,有些疑惑的反问了一句:“不是吗?”
黑发黑眸,很年轻,似才二十岁出头,不是洋人的面孔。
董自平一噎,正要开口。
“不要急,不要慌!大家都先坐好了!”有个人声突然堵住了他要说出口的话。
有位列车员掀开车厢的门帘进来,寒冷的天气,他额头上竟出了些汗,如今在极力地安抚群众。
“车怎的停了?”有人用南京话问。
“都不要急!车很快就能重新开动……”列车员答。
“我们还急着赶路去送货呢!你们倒是给个说法嘛!”不知是谁大声说道,引来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附和。
“是啊,火车出了甚么事……”
列车员在一片混乱中喊停,努力的解释说是天太冷了,道路多冰雪,将轨道冻坏了,工人们还在抢修中。
这话一出车厢中喧哗的声音便小了,人们俱各自休息去了,只有零星几个商人还在焦急的询问列车员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出发。
此番一打断,董自平倒不好再重新开口,索性要闭目养神一会儿,却见那位先生依旧盯着他,重复道:“不是吗?”
“……是吧。”他答。
先生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年轻的面庞上带着点不谙世事的孩子气。
很违和。
这让他有了些兴趣。
于是董自平支起上半身,扯了扯大衣,装作不经意的搭话,道:“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你是从哪儿来的?”
“奉天。”答道。
“噢——奉天啊…,是去……?”
“北平,”先生重复了一遍,“去北平。”
“去北平作什么?”
董自平问完了就想给自己来一下,自知一时失言,问的太多了怕是会平白招别人烦。
可这个人既不像是辽宁的,又确确实实说的不是北平话,董自平便起了些好奇之心,等着下文。
可这一问似乎难住人家了。先生转头,望着窗外,思索了好一会儿。
良久也没人再出声。
久到他以为等不到答案了。
董自平料想他或许与自己一样,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去北平寻个机缘。想必这其中牵扯太多,一时难以开口。
想及自己如今悲楚的境地,不由得暗叹一口气,转头也去看窗外。
窗外是不动的山,连绵起伏,落了一层白雪,银装素裹。
天地广大,更显得寂静无声,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安谧冷寂。空中大雪纷纷扬扬,随风卷席,扑在玻璃上。风急雪大,隐隐有能将人卷去的势头。
董自平心下突然预感不妙,转头向对面的先生看去,便见他伸手去触碰窗上融化的雪。
刹那间,触雪的人似与天外融为一体、化为一景,消散殆尽。
蓦然忆起一句诗——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董自平愣神间,见那先生转头,唇几开一合,微笑着说了一句什么。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那是在回答他刚才问的那句话。
——“去北平作什么?”
——“寻一位…故人。”
这几个月,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不洒脱 太矫情
不骄傲 太固执
不坦然 太自卑
曾经有一段时间 我也会在深夜莫名悲伤 想的悲观
有了宝宝 逐渐开朗 为她考虑的多些
除了一些见不得小孩 老人疾苦 其他好似无所谓
突然近来又打破了平衡
敏感 脆弱 睡不着
我想不该是这样的
我应该无限的热爱着每天
我应该偏安一隅 让往事如耳旁过风 心如明月当空
我应该种自己的花 爱自己的宇宙
我应该努力让自己发光 对的人才会迎面走来
人生缓缓 一切自由答案
不洒脱 太矫情
不骄傲 太固执
不坦然 太自卑
曾经有一段时间 我也会在深夜莫名悲伤 想的悲观
有了宝宝 逐渐开朗 为她考虑的多些
除了一些见不得小孩 老人疾苦 其他好似无所谓
突然近来又打破了平衡
敏感 脆弱 睡不着
我想不该是这样的
我应该无限的热爱着每天
我应该偏安一隅 让往事如耳旁过风 心如明月当空
我应该种自己的花 爱自己的宇宙
我应该努力让自己发光 对的人才会迎面走来
人生缓缓 一切自由答案
新年第一天,带新摩卡去看落日与大海
爱车、落日、大海同框,是天津冬日限定的浪漫,1月1日,天气晴朗无风,我寻觅了一处正在开发中,没有人打扰的安静去处。就是还在建设中的观澜角公园 毗邻着东堤公园,是天津又一个临海公园,不同于其他临海公园是观澜角可以自驾开车到海边,有一条专门的机动车道,风景和东堤公园一样绝美!
有几处海边秋千,可以搭帐篷,因为现在还在建设中,没有太多人。
海水干净、环境优美。超大片的草坪,旁有白色摇椅坐着看向大海,面对海的右侧能够看到滨海主城区和滨海最高楼
傍晚看夕阳落日映在海面上狠狠浪漫,看落日的绝佳地点。
北侧连接东堤公园长达 5KM的沿海步道可骑行
也是天津唯一可以把车开到海边的公园。
把摩卡停在海边,颜值再上一步!
爱车、落日、大海同框,是天津冬日限定的浪漫,1月1日,天气晴朗无风,我寻觅了一处正在开发中,没有人打扰的安静去处。就是还在建设中的观澜角公园 毗邻着东堤公园,是天津又一个临海公园,不同于其他临海公园是观澜角可以自驾开车到海边,有一条专门的机动车道,风景和东堤公园一样绝美!
有几处海边秋千,可以搭帐篷,因为现在还在建设中,没有太多人。
海水干净、环境优美。超大片的草坪,旁有白色摇椅坐着看向大海,面对海的右侧能够看到滨海主城区和滨海最高楼
傍晚看夕阳落日映在海面上狠狠浪漫,看落日的绝佳地点。
北侧连接东堤公园长达 5KM的沿海步道可骑行
也是天津唯一可以把车开到海边的公园。
把摩卡停在海边,颜值再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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