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记忆# 南京记忆 | 挑河(下)

吕业民

1971年的冬天,我再次获得了参加“挑河”的机会。这次的工地是在去年工地的下游——方山公社的高山村附近。这次,我仍是宣传员,仍然是干采访、写稿等宣传事宜。我们仍是每天尽可能多挖泥,多挑担。仍然是军事化组织,仍然是数万人“大会战”,仍然是住民房“地草铺”,仍然是“两头不见天”,仍然是“水浮莲”和“神仙汤”,仍然是红旗招展和歌声嘹亮。

我与乡亲们在劳动中结下了很深的情谊,相处非常融洽亲密。领队罗启华和我两人同住在村民家中一间颇为像样的房间,有花板床、灯橱、五屉桌,还有一张小床。真得感谢房东大娘!

虽然饮食清苦、劳动沉重,但民工们却个个精神饱满、情绪高昂,并不以苦为苦,心中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每当我回忆起来,往往感慨万千。咱们的老百姓真好、真淳朴啊!只要他们意识到今天的辛劳是为了明天有更好的日子,他们就能吃得了苦、耐得了劳,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我们青山民工连的伙食虽然很少见到荤腥,但一直能保持每日三餐都是干饭,这在当时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有不少其他公社的民工,一天只能保证“两干一稀”,早饭只是稀饭。对于从事高强度劳动的人来说,这当然是吃不消的。

为尽可能改善民工的伙食,县委县政府积极筹集工程建设款项,及时给民工发放钱粮补贴;各公社、各生产大队也千方百计给民工慰劳、慰问。我们青山连的领队同志还会注意劳逸结合,轮流给民工放几天假,让大家能轮番回家洗洗澡,换换衣服,缓缓气。

有一次,领队还带着大家去东山镇玩了一趟,让大家在休息时能逛逛街、购点物。我记得,那次我们七八个人结伴,步行十来里路,经过横岭镇、高山村、桥头村、骆村,到达了江宁县政府所在的东山镇。沿途的田野风光、村落景致,都让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参加完第二次“挑河”后,我就回到了教师岗位,但总对“挑河”的事念念不忘。

1973年底我结婚了,妻子是同一个生产队的姑娘。在此后的一段岁月中,她每年都要参加冬季的“挑河”。我总会抽空上工地去探望一下她,送点吃的东西。

1974年冬天,青山民工连组织了一队二三百人的队伍,在土桥公社的水门桥河段参加秦淮河支流的句容河的整治工程,我妻子也去了。妻子一去十多天无法联系,我甚是放心不下。

在一个星期天,我听说青山大队有人要往工地送粮草给养,立刻带上了一点东西,赶到了大队部,与当时年届五十岁的大队长鲍长德同志,以及另外三四个人一道,爬上送给养的手扶拖拉机,在一路颠簸中往三四十里外的工地而去。

那个年代,坐手扶拖拉机兜兜风是很不错的了,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好。来到工地时,工地仍旧是彩旗飞扬,人声鼎沸,热气腾腾。只见延绵数公里的河床里的民工们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移动着,忙碌着。这宛若“蚂蚁搬泰山”的场面,非常壮观。

午饭时,我与大家一道坐在工地河堤的向阳处,吃了一餐非常亲切的“河饭”,吃得很饱!我与妻子说了些话,问了问她们的住宿条件和一些其他情况,知道一切安好,心里也就踏实了很多。下午,我又去了“青山连”驻地的村子里看了看,参观了连部的炊事班。临近傍晚,我又坐上了手扶拖拉机回家。

还有一次是在1976年的冬季,我“青山水利工程连”转战到了南京西南的天保桥,参加那一段“秦淮新河”的河道开挖。我妻子仍然是也去参加了,仍然是又好久无法联系了,仍然是我有点放心不下了。也是在一个星期天,我恰巧搭乘上淳化公社党委委员、公社妇女主任李公英往工地去的手扶拖拉机,在一路颠簸的“突、突、突……”中,奔向六七十里远的天保桥。

李公英同志年近四十,个子不高,非常干练,又平易近人,在淳化地区群众中的口碑很好。那天,她来工地看望民工们的。一路上,我与她聊得很愉快。手扶拖拉机上堆了几个大麻袋,装了不少东西,我们有三个人就坐在这些麻袋上,一颠一颠地,倒也蛮舒服,只是有点危险。我们的手都紧紧地抓着车边的角铁,生怕被颠掉下车去。李公英同志还会时不时提醒驾驶员一句:“慢点开,不着急!”

手扶拖拉机这玩意儿,当年在我们这一带很多见,几乎每个生产队都有一台。平时用它拖东西、运粮食,春耕秋种时用它耕田、耙地,接上相应的抽水机、脱粒机等,还能干更多的活,深受农民欢迎。到了“挑河”季节,它就成了民工们的主要交通工具,咱们的人员和物资都得靠它来运送。

这段秦淮新河全长16.88公里,其中还包括“切岭”工程段。我们青山连这次施工的河段是其中在沙洲圩地带的一段,属泥沙淤积地区。那里的河床是一种流沙型的青黑色的土壤,含水高、不稳定,河床里挖个坑,旁边的沙土又会慢慢流过来。若是人挑着担子走在上面,多站一会儿就会往下沉,再久一些时候,就连鞋子都拔不出来。即使多数民工都赤着脚挑土,也非常艰难。在这样的地方开挖河槽和堆筑堤坝,其施工难度是非常之大!工程技术人员是动了不少脑筋,民工们也是多流了不少汗水的。

到了天保桥的秦淮新河工地上,李公英同志去忙她的事,我去看望妻子。我到时看见我爱人跟着大伙儿肩挑重担,迈着沉重滞涩的步子在工地上挪动,确是非常辛苦,人也消瘦了,很让人心疼。

持续了十多年的浩大的治理秦淮河工程,苦了累了一代人,却造福了往后的代代人。当年,这一工程虽然也使用了一些工程机械和雷管炸药,但主要还是靠着人海战术。千千万万个最平凡的农民,千千万万个皮黑手糙的“泥腿子”,硬是凭着一腔热望和一身筋骨,战天斗地,让山河改变了面貌。

古秦淮河的水患被制服了,新开挖的秦淮新河的功效发挥了出来。它不仅确保了江宁农业的旱涝保收,而且大大改善了南京的生态环境,对当地的经济和社会发展,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真的是惠及子孙!

图片来源:邵天武

审稿:钱秋睿
审核:李琳琳
发布:梁 刚

下午在培训楼培训。
伍姐:喝奶茶吗?
我:中午喝了不喝。就去开会了。
回来桌上立了一杯多肉西瓜。?
太甜了。我喝一口奶茶就要跑到教室门口放饮水桶的地方蹲在地上倒水喝,因为没有电动抽水的那个机器,只能倒。一次性水杯太小了,我一口就喝完了。于是下午我就在背题—扣手机—吸一口奶茶(边看申宝玩王者荣耀再骂他菜)—跑去倒水喝的一系列动作里循环往复。
门边的同事说,你这水倒得也太累了吧。弄个那个什么过来就不那么累了不。
我说,是啊,电动抽水机都没有,这地方真拉。
他说,不是,就顶脑袋上那种取水罐子啊,顶一罐过去喝一下午,就不要来来回回走了嘛。
他是不是话里有话,觉得我美丽的身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影响他背题效率了。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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