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二次胃痛醒来是在下半夜3点，冰凉的地板刺痛着脊背，青丝丝的血管爬在胳膊上蔓延，腿开始发麻。
敬骅费力爬起来朝冰箱走去，拿了冰酒之后又想起麻烦的胃，忽地记起那人留在餐桌上的葡萄味饮料。

想了想对半掺在一起，几口喝光，又猫着腰趴在地板上捂起胃来。

梦里又看见决绝的背影，从高楼散落一地的曼塔玫瑰，充斥耳膜的叫喊声。
紧接着是好大一声落地，耳朵听不见了，红黑色的刺鼻液体喷了满身，低头看见血肉模糊的五官，两颗眼球在突兀的在一滩模糊上丢弃。

他再也讲不出来话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床上，厨房传来做饭的味道。敬骅觉得反胃，低头吐进床头的垃圾桶。

厨房里轩洋听到声音跑过来，急匆匆拿了毛巾冲进卧室，递过去给敬骅擦脸时才想起是厨用毛巾。

敬骅吐了满脸的眼泪，分不清眼前的影子是不是真的存在。直到紧着的嗓子放松，是轩洋给他喂了水。
居然还活着，了不起。敬骅心里发笑。

断断续续吃了几口粥，胃里变得暖融融的。轩洋从外面开门进来，捧来半捧玫瑰花，问敬骅插在茶几的花瓶里好不好。
敬骅没点头也没摇头，轩洋当作他默认了，拿起花瓶在厨房续了水，再拿着剪刀修剪了花枝，把花插在花瓶里，放回茶几上，最后把剪刀扔进最高的柜子。

全程敬骅都跟在轩洋后面，像扯着隐身的衣角。

轩洋回头牵住敬骅，把人再送回餐桌前，看他低头挖着粥吃，一会儿又一动不动地发呆。

夜晚是月亮给人间最好的恩赐。敬骅缩缩胳膊，把手放回衬衫袖子里。
阳台上风好冷。之前他可以坐在窗台上发呆，想着忘记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轩洋说这样特别危险，后来还擅自在阳台上摆满了仙人掌。

不就是怕我一个猛子扎下去，敬骅心里特别不爽。所以他趁轩洋没在，跑了好几趟把烦人的仙人掌一个个扔到小区垃圾桶旁边。

回来的轩洋看到空了的阳台，和耷拉着腿在窗户旁喝酒的敬骅。他飞快的冲过去，一把把敬骅摁倒在阳台上，很大声的喊“跟我道歉！”

那之后敬骅知道这样会让轩洋不高兴，豆大的眼泪砸的人脸疼。他又跟着轩洋哼哧哼哧把仙人掌从垃圾桶旁边捡回来。

正回忆着，轩洋走过来，从背后搂住敬骅，另一只手握住敬骅手里的酒，慢慢拿走放到身后。
“冷不冷啊？”

敬骅点头，把手塞进轩洋的衣服里。

“那我给你暖手，你不要死好不好呀”

二.

人不是生来就精通什么的，轩洋不是天生精通哄人，敬骅也不是天生精通自砂。

又是眼泪。

敬骅回头给轩洋擦了眼泪，露出半截胳膊。上面布满的割伤伤痕和烫伤的痕迹。

似乎在告诉轩洋，至少不会再选择这样死掉，你不要怕。

第二天敬骅罕见的在上午醒来，蹭了蹭旁边的轩洋，把头埋进轩洋的被子里。轩洋睁眼，感受到一只手附在自己下身乱揉，他只好握住那只手，一同低沉的喘着，在被子里不慢的上下推动。

期身上前，慢慢亲着嘴唇。好疼。

越疼痛越想要更多。

肿的发胀的东西在身体里进进出出，一不小心喘不上气，捏了轩洋的领子发狠的拽着。再然后是更窒息的亲吻，轩洋抚着他的后背慢慢揉下去。遂勾着轩洋的腰，想要更多。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如暴风雨般袭来的三个字冲进耳朵。敬骅莫名又想起身体摔在柏油路上的闷声。他挣扎着用嘴去堵住轩洋的嘴，在起起伏伏中支起上半身仰着脖子上好看的弧度给轩洋看。

轩洋拔了被单塞进洗衣桶里，顺手脱掉背心一起塞进去，回头欲把敬骅上衣也脱了一起洗掉。敬骅耷拉着手不配合，被打了几下屁股，抬手让人把衣服脱了。

轩洋又蹲在地上洗内裤，敬骅假装好奇蹲在旁边看，轩洋灰溜溜挪走，敬骅紧接着跟住。

最后轩洋把敬骅送出卫生间，特意留了大半个苹果给敬骅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啃。

电视里有只小猫在小声叫，卫生间里轩洋在小声搓内裤。敬骅突然想笑，然后就笑着喃了句听不清意思的话。

轩洋一脸不可置信的跑出来，手上还拿着没拧干的内裤。“刚才是你吗？”轩洋问。

敬骅继续啃苹果看电视里的小猫。
轩洋跑过来亲了敬骅一口，他手上都是内裤清洗液的味道，敬骅推开，指着电视示意不要打扰自己，又怕轩洋多想，加了一句：“我看小猫”

这下轩洋更加激动，抱着亲了好几口，才拿着内裤冲回卫生间。

三.

如果是之前，敬骅一定是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他会把轩洋从房子里推出去，不许他讲一句话，甚至会把他做的饭倒掉给楼下的流浪猫吃。恶狠狠刷几百遍盘子，然后在轩洋几百遍的对不起中把盘子摔碎，再不留余力跪在碎片上欣赏轩洋崩溃的表情。

他常常以这样怪异到疯魔的方式推开轩洋。像之前几年里爱到吃喝一起，办案调查也要搭着一起的两个人不是他们一样。敬骅知道轩洋一定后悔没有拉住那个发狂跳楼的女人，血淋淋的样子就那样出现，敬骅嘴巴里喊不出来一句话，就这样冷静的失去了唯一的家人。

那件事之后敬骅就辞了职，整天喝酒、睡觉、找人做/爱，故意作出让轩洋痛苦的举动。尽管敬骅知道，轩洋做的事原本就是他必须的职责，死掉的人也并不无辜。

但他还是要这样折磨自己，也要折磨轩洋。逃避不掉的。

台风登陆那天夜晚是敬骅第一次自砂。握着刀直割喉咙，慢慢浴缸的水变红，窒息的感觉不重，只是血流的人很冷，敬骅闭眼，准备去见他那没本事还吸了不干净东西的“家人”。

有人盖住了他的喉咙，血被止住。好冷的风，好凉的雨，好亮的手术台。

想着想着又好困，敬骅闭了眼补觉。
模糊听到有人讲电话：他真的能讲话了！我就说他肯定会好起来的。

四.

跌跌撞撞又做了梦，梦到楼下的流浪猫说自己饿，怎么只给一顿就不给了，简直是诈骗！边说还边要扑上来挠敬骅的脸。

敬骅醒来后催轩洋抓紧煮饭，在轩洋震惊的眼神中，敬骅把刚做好的饭倒进了保温盒里，头也不回的走到楼下把饭都倒给了流浪猫。

轩洋跟在后面冷着张脸撅嘴。

敬骅想起好几次轩洋凶狠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叫嚣着让自己给他道歉，说他没做错凭什么要这样对他，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还要起来躲进厨房小声擦着鼻涕，边哭边做饭，或者边抽泣边拿医药箱给敬骅包扎。

敬骅心里不想再看轩洋哭了。所以他小心翼翼捧过轩洋的手，叫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吃你的饭，对不起把你的饭都给了小猫。

果然说对不起是有用的，轩洋非但没掉眼泪，还笑了几声不止。好吧，那再将就活几天吧，不想看这家伙又委屈地躲到厨房偷哭。

五.

又过了几天，敬骅拿手机给轩洋看，图片上漂亮的舌头镶嵌一颗好看的舌钉。

最近几天他又断断续续说了不少话，轩洋莫名其妙给他喝了不少发苦的药，有一次因为太苦，敬骅想着鱼死网破的报复，便直接一口喝光，对着轩洋的嘴巴亲下去。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亲过最苦的嘴儿。

轩洋问为什么想打舌钉。敬骅想了好一阵才说，感觉亲嘴儿会很带感。口起来也是。

轩洋说敬骅一颗脑子半颗黄。

黄就黄了，反正你也欠我的。
敬骅心想，默数十个数，一会儿轩洋就会同意。因为轩洋不会拒绝他任何请求，伤害身体除外。

数到三的时候轩洋开口说好，那就打一个。

轩洋自然是不能打舌钉的，如果不是辞职了，敬骅也不能实现这个想法。

第二天俩人找了店打舌钉，舌头肿的吃不下东西。隔了整整三天才敢喝点有味道的汤。

敬骅伸舌头给轩洋看舌头上漂亮的舌钉。轩洋笑得憨憨的说好看。

好吧，好吧，既然你夸我好看，那就再陪你几天。

最后舌钉发挥作用是在一次月圆，轩洋笑呵呵端了一整块蛋糕回来。敬骅吃了满嘴奶油，过了会儿低头趴在轩洋腿上吞吐。轩洋终于理解带感是什么意思了。

手臂的伤疤也不在刺眼了，精/虫上头的一瞬间轩洋觉得那些伤疤是上世纪电影里主人公身上发热就会出现的花，尽管种这些疼痛的花的罪魁祸首或许就是轩洋本人，但他依然觉得敬骅是最爱他的曼塔。

不死不休才是人。

轩洋把敬骅拉起来，敬骅半跪着仰起头，嘴角还挂着口水。轩洋看到敬骅脖子上那条可怕的疤。
他从头就知道敬骅是在报复自己。是，他理所应当，他罪有应得。

用了劲儿搅着对方的舌头，金属在舌尖被含的发热。

轩洋又在吧嗒吧嗒掉眼泪，像每次那样心里喊着对不起。敬骅回过神问，怎么又哭啦，我又对不起你是不是。
轩洋直摇头，把人放在身下，摸着脖子上那条痕说，改天去纹身把这条遮上。

敬骅抬眼，一脚踹在轩洋大腿上，提起裤子回了卧室把门摔得震天响。

轩洋自己抹掉眼泪，跑去浴室冲了个冷澡。

晚上敬骅正要睡熟，被轩洋抱住，低声说

“那我们就都不要原谅彼此好了”

敬骅突然就觉得不再需要酒精了。那就不死不休的恨下去，也没完没了的爱下去吧。

#知書club[超话]#新书介绍丨本书收录了作家李黎14篇以夜晚为叙述背景的短篇小说。小说在夜晚这一特定 时间展开，其空间却随着不同人物、不同故事、不同的人生境遇在街道、办公室、酒馆、街头、车库等场所变幻流转。小说聚焦都市男女的生活日常，以人物为圆心，夜色为半径，勾勒出一个包含着婚姻、病痛、友情、爱欲与事业的残缺的圆圈。作者用极其冷静的叙述语调，努力在对现实人生的文字观照中挖掘当代人的精神内核，揭开人与人之间亲密关系中避无可避的裂隙以及种种交往下隐藏的脆弱、阴暗、孤独与无奈坚守的爱意。

有人在夜色下同自己相遇，有人在夜色中随影子消失

“凌晨时分的街道，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一切，像一个热气腾腾但空无一物的舞台”

韩东、班宇、赵志明、曹寇“暗中”推荐

[月亮]李黎是天生的小说家，这从他平时知人论世的言谈中即能看出，加之二十几年的专业训练，其文本叙事独具一格。他的冷幽默、精炼的语言以及选材的怪异，在新一茬的写作者中尤为凸出。从琐碎着眼又胸怀大局，素有追求且稳步推进，作为现今小说写作的中坚力量，大可期待之。
——韩东

[月亮]《夜游》是一次个人精神的集体出动，携带从友人们身上摘取的一小部分芬芳，倚着尽头之处的一簇光线，从岸边来到水里，从树上去往山顶，于茫茫黑夜里孑孓而行，却也不乏轻松、自在之时刻，而那正是他为我们所有人创造出来的。
——班宇

[月亮]当“之夜”在李黎的脑际浮现，当他在电脑上敲下第一个“××之夜”时，独属于“光之时代”的夜晚景观便拔地而起，呈现出绵延而独特的风貌。这部“夜晚沉思录”，不仅是诗人深夜独处的供词，也见证了大众患上失眠症之后的迷离和幻灭。
——赵志明

[月亮]李黎小说擅长捕捉日常生活中那些晦暗不明的微弱光线，以及人与人之间易于被忽略的极其纤细的力学关系，并能做到幽微、精到和准确。然后让读者扎扎实实感受到一记闷拳，留下快感或内伤。李黎是被聒噪的文学现场及其本人的谦逊严重遮蔽的重要作家。
——曹寇

#读书##春风阅读##樊登读书#

昨天写了两篇关于咳嗽的文章，群内提问的朋友挺多的。

食疗主要是预防，有苗头的时候赶紧刹车；
这种体质的人没苗头也可以日常吃。
有人说我也分不清楚怎么办呀，特别是阴虚阳虚、虚症实症的，我们哪儿懂。
你可以找群内老师看看嘛。

其实现实也非常复杂，
罗大伦博士都说：没有人是按照教科书上写的生病的，
大多数例子都是虚实结合，阴阳双虚，多少都有点，这怎么办呢？

那么我推荐一个针对这方面咳嗽、而且可以长久用的方子：
特别简单：煮山药汤。
哈哈，还是罗博士的方子，我借用的。

我从新冠开始喝山药汤，到现在也时常喝，太受益于此了！！！
老粉们都知道我本人就是那种“什么都走嗓子”，不舒服就咳嗽的人，
山药入脾肺肾三经，补津液，健脾胃的效果非常好。

罗博士写道：
日常保养每天30克铁棍山药片煮水；
有了症状每天50克铁棍山药片煮水；
一定要喝温热的，最好喝完出点汗，闷头去睡觉；
睡醒就会好很多。

那么我再写几个搭配：

我这种成年人，脾胃天生弱的，入秋爱咳的，
喝红枣山药水，我平时也喝不到30克（我抠门），我用20克铁棍山药+3枚红枣剪碎；
但如果我咳了，肯定加到50克毫不犹豫。

白天挺好总是夜咳的，看下舌头是不是舌苔厚重，
如果是，用山药+陈皮煮水，
30克山药+一片陈皮；

积食、口中有异味的咳，是标准的脾胃不合，用山药水冲焦三仙粉；
我儿子就是这类，胃强脾弱，爱吃、胃口超好又运化不了，
焦三仙粉家里必备！
这个入秋了就得备着；
别等他咳了再说，你看他这顿吃的多和油腻，马上就用山药水冲一包，效果非常好。

那种舌头红、阴虚火旺的人，用山药+石斛煮水；

忽然受寒的，比如淋了雨吹了风、衣服穿少了等，用生姜或紫苏搭配山药水；
备小黄姜浓缩汁，山药水煮好后至少加5滴，热热的喝完，
增加山药的效果；

没有胃口的直接上山药粉糊，早中晚三餐前吃，代部分碳水；
效果也不错。

#健康养生# #中医式生活# #这个好物闭眼入# https://t.cn/A6O3lz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