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当我跑步时,我想些什么

程实系工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本文为程实博士为《中国外汇》杂志撰写的音乐与经济随笔“乐由心生”系列文章

我是个喜欢给朋友圈点赞的人,特别是看到有人分享Keep或咕咚的跑步记录,我都会点下小红心,因为作为一个跑者,我很清楚地知道,每一次的坚持,都来之不易,每一丝的鼓励,都润物无声。其实,在我35岁之前,我和认识我的人,都不可能想到我这样一个文弱、内向、发福的资深宅男会跑起来,而且十年步履不停。从结果来看,长期跑步让我完成了难以想象的转型,体重降了30斤,身体轻盈、精力充沛、心态年轻、意志坚定。

坦白讲,跑步始终是痛苦的。即便今天,每一次下楼跑步前,我还是会在心里默念一万个劝自己放弃的理由:刚出差回来是不是今天算了,阳过转阴就跑会不会得心肌炎,膝盖好像有点疼要不要先养一养,工作已经很累了,何必这么辛苦?很多次跑的过程中,脑中也经常会冒出停下脚步的念头:身体好像还是比较累啊,下楼前家里煤气是不是没有关,看天气好像快下雨了,昨天已经跑过了,差不多得了?不过,最后的最后,每个休息日,我都会穿上跑鞋下楼,一跑就是十公里,风雨无阻,全年无休;而每次跑完之后,心里的小人又在兴奋地鼓掌,真是厉害啊,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呢?

所以说,跑步归根结底是快乐的。这种快乐,不是简单满足欲望的多巴胺,而是先苦后甜的内啡肽,因为植根于艰难的抉择、痛苦的过程和持续的付出,才更显一种酣畅淋漓的质感。我只是个配速平平的跑者,我甚至从没跑过线下的马拉松赛事,但我从长期跑步里收获了太多,包括直面困难的勇气、自律自强的自信和拼尽全力的自觉,相比这些精神上的历练,减肥的成效、脂肪肝的消失、体能的上升都只是顺带的副产品。

跑过才知道,不跑是真的舒服,跑个一次两次肯定也没有结果,想要偷懒并不可耻,但只要跑起来、跑下去,日积月累,改变总是会悄然发生、不期而至,甚至比预想中的更加剧烈、更加正面。所以,长期跑步对人最大的改变,是让人从悲观主义变得乐观主义,从短期主义变得长期主义,从知难而退变成知难而进。悲观者正确,因为短期来看,努力是痛苦的,一次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乐观者成功,因为长期来看,努力是值得的,一直努力才会等来命运的转机。

真正的乐观植根于现实的土壤和艰辛的体验,真正的乐观主义者则是在认清现实的真相后,依旧胸怀理想、热爱生活。所以,在我看来,乐观主义和理想主义是相互淬炼的关系:只有体验过理想被现实不断锤击的残酷过程,保持乐观才更加难能可贵,乐观主义才更加饱满;而只有经历过悲观绝望后的豁然开朗,坚持理想才更加胸有成竹,理想主义才更加厚重。

正因为如此,真正的乐观主义者往往并不以天真的乐观派示人,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则不吝于表现出对残酷现实的细致体悟和由衷愤怒。这就让我想起跑步时经常听的一首歌,新裤子乐队的《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这首歌敏锐地捕捉到了年轻人在时代变迁中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这个世界似乎正在变坏、变难,在物欲横流、阶级固化的水泥森林里,放弃拼搏、选择躺平表面上是简单的、轻松的选择,就像歌名暗示的,“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但这支摇滚乐队真正想表达的,却是永不妥协、难言放弃的青年精神,就像他们在歌词中反复呐喊的,“我不要在失败孤独中死去,我不要一直活在地下里”,朝着光亮的方向努力跑下去,才会未来可期。

不跑的人不痛苦,跑起来才真幸福;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有理想才更开心。我想,这才是跑者作为乐观主义者、摇滚作为理想主义代言人的共鸣。身为一个喜欢跑步、喜欢摇滚的投行经济学家,我愈发感到,这种共鸣可能恰是一种利器,能够帮助我们穿透时代迷雾、跨越周期鸿沟,在人类经济社会“乱纪元”里与自我和解、与趋势共振、与时代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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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剧推荐#片单|2021,我只推荐你看这九部韩剧!

整体好看的韩剧虽说不多的,但因为各种原因,网络声浪弱了很多……一些数据因为样本量太少也就缺乏科学性,我还是手动写一写自己觉得不错的剧吧。
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1《爱的迫降》
韩国有一类主流编剧流派,我愿称之为“多巴胺派”——拿手好戏是花式谈恋爱,用各种爱情桥段持续在观众的大脑里放烟花。《爱的迫降》无疑是其中的代表作,并且一举坐上了tvN收视率的王者之座。
《迫降》好看的地方在于极致的猎奇感和极致的浪漫化。猎奇感来自于虚假,来自于对神秘国度的臆测与“禁忌之恋”的设定。浪漫化又来自于扎实——男女主角之间爱情既玄妙又坚定,玄妙生发美感,坚定创造纯粹性——他们就是在认认真真地谈恋爱。

《迫降》在情节、表演、甚至演员颜值上都无可挑剔。但之所以只给了这个名次,还是因为它太工整,只是套了个有趣又华丽的皮肤而已。

2《天气好的话,我会去找你》
和“多巴胺派”相对的,是近几年复兴的另一种编剧流派——“内啡肽派”。

多巴胺由乐生乐,内啡肽因痛止痛。和前者紧凑、扣人心弦的爱情戏份不同的是,内啡肽派的内核是“治愈”,外显为“慢”。如《天气好的话,我会去找你》 这类剧,拥有着暖心治愈的剧情、温柔可亲的人物,背景环境清新优美、故事节奏松弛舒缓。更为难得的是,它警觉地与焦虑的当代生活保持着距离。

很妙的是,仔细想想,“天气好的话,我会去找你”这句话,更接近于某种一期一会的精妙哲学与人生态度了,不是吗?

3《了解的不多也无妨,是一家人》
作为韩国最知名的有线收费台,受众定位相对年轻化的tvN,将夏季月火档拱手献给了家庭题材《了解的不多也无妨,是一家人》,我直呼艺高人胆大。

这部剧聚焦于生存和生活两个维度,探讨了当代东亚家庭因为文化与制度所衍生出的问题。其中既有都市人对于婚姻的现实迷思,又指涉着“卒婚族”、“全职太太”等群体的社会症候。

它想向我们诉说的,正是东亚式家庭与婚姻关系中,最直接也最犀利的问题:当成员在家庭和婚姻生活中获得的利益不对等的时候,追求责任对等,就成了痴人说梦。

4《产后调理院》
这两年,凡有网络处,皆叹智英之命运——没错,即使小说文笔一般,电影毫无亮点,也不妨碍《82年生的金智英》成为整个东亚社会的现象级作品。以《金智英》为圆心,近年来涉及性别话题的韩国影视作品逐渐增加,《产后调理院》,看名字就知道是什么题材——生娃这件事,可太值得说道了。

题材小众,剧集也不长,但短时间内就能把阴阳怪气值拉满,观点的攻击性也极强(褒义)。观众在哈哈大笑的同时,也不免多一份深思——果然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我很讨厌“性别话题是财富密码”之类的说法,矫枉必须过正,动机论未免诛心。要知道,一些内容的存在与流行,本身就比内容有意义,也更值得肯定。

5《鬣狗式生存》
一部很讨巧的、精准填补市场空白的剧。杨笠在某次脱口秀上说,她谈恋爱不喜欢听别人说“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喜欢别人说“这个女的,有点儿东西,哈~”。

《鬣狗》讲述的就是这样一种混不吝姐姐和外狠内萌律政精英弟弟的恋爱,一种现实又不乏有趣的恋爱。编剧也没有洒狗血,而是把小桥段都塞进日常的律政戏份中,整部剧显得灵活生动。

6《人间课堂》
典型的“坏小孩”类型暗黑故事,男女主堪称泡菜版的亮司与雪穗,同时,故事也紧密结合了移动互联网对校园霸凌、当代青少年成长影响的热点。奈飞出品的剧,技法纯熟,无可挑剔。

有的人可能会觉得剧情过于暗黑了(想想国内《隐秘的角落》、《少年的你》做出了多少妥协),自己看不来,不接受这样丝毫不带一丝正能量的内容,觉得不是自己认为的“成长”。讲道理,有一些人吧,在和谐的环境里待久了,大脑可能会产生某种器质性变异,导致他们看到一些暗黑的内容,会产生生理不适。

他们天天嚷着跟这个一起成长,跟那个一起成长,“感动XXX,传递XXX”,可有没有想过和不可回避的痛苦与伤痕一起成长?

世俗是什么呢
一粒镇疼片

再多苦难
看看世人俗人皆如此
便不觉苦了

无意得到糖的人难免要惊慌

吃惯黄连的人
觉得糖里藏了毒

不然他们怎么不吃呢

———

中国太多家庭
孩子生晚了导致代际关系崩溃
生早了是幸免于难地遮掩下来
不是不存在 是遮掩

殊不知这病态寄托着的希望
不声不响地传下去了
成为遗传病的一种

———

聊天要认真地聊
聊得不挑场所不吝字句
缺氧头疼出一种成就一种快意
类似跑后的内啡肽分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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