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兵话九江
--桓玄篡晋
元兴元年(公元402年)正月,时任东晋的督荆司雍秦梁益宁江八州诸军事、领江州刺史的桓玄发动叛乱,率领大军进逼建康,“既过寻阳,不见王师,意甚悦,其将吏亦振”(《晋书》卷九十九《列传第六十九 桓玄》)。
桓玄(369年~404年),字敬道,谯国龙亢县(今安徽省怀远县龙亢镇)人,大司马桓温之子。隆安二年(398年),朝廷任命桓玄督交、广二州军事、假节、广州刺史。桓玄与荆州刺史殷仲堪、雍州刺史杨佺期发生矛盾,桓有吞并二人之心,故驻兵夏口(今湖北武汉)以待时机。朝廷为加深诸侯之间的矛盾,加桓玄督荆州四郡军事。
隆安三年(399年),桓玄打败殷、杨,吞并二人的军队及荆、江二州。
桓玄吞并荆、江二州后,手握重兵、完全控制建康上游地区,渐生觊觎之心。
元兴元年(公元402年)正月,朝廷以司马元显为征讨大都督、刘牢之为前锋都督,发兵进攻桓玄。桓玄“既闻元显将伐之,甚惧,欲保江陵。长史卞范之说玄曰:“公英略威名振于天下,元显口尚乳臭,刘牢之大失物情,若兵临近畿,示以威赏,则土崩之势可翘足而待,何有延敌入境自取蹙弱者乎!” (《晋书》卷九十九《列传第六十九 桓玄》)”。桓玄遂率大军顺流而下至寻阳,二月,桓玄大军到达安徽姑孰(今当涂)。三月,晋军前锋刘牢之由于素对元显不满,率军向桓玄投降,桓玄随即攻入建康(图),并总揽朝政。
“自祸难屡构,干戈不戢,百姓厌之,思归一统。及玄初至也,黜凡佞,擢俊贤,君子之道粗备,京师欣然。后乃陵侮朝廷,幽滨宰辅,豪奢纵欲,众务繁与,于是朝野失望。(《晋书》卷九十九《列传第六十九 桓玄》)”。
元兴二年(402年),桓玄篡位称帝,改国号为楚。
元兴三年(403年)二月,北府兵旧将刘裕联合北府兵军官何无忌、魏咏之、檀凭之等27人结盟起兵,讨伐桓玄。三月,攻入建康,桓玄兵败,乘船南逃。“玄自建康走寻阳,刘毅帅何无忌等追玄,玄留其党何澹之守湓口(位于今九江),无忌等攻拔之(《读史方舆纪要》(卷85))”。
永始元年(404年)五月,桓玄被杀。
--桓玄篡晋
元兴元年(公元402年)正月,时任东晋的督荆司雍秦梁益宁江八州诸军事、领江州刺史的桓玄发动叛乱,率领大军进逼建康,“既过寻阳,不见王师,意甚悦,其将吏亦振”(《晋书》卷九十九《列传第六十九 桓玄》)。
桓玄(369年~404年),字敬道,谯国龙亢县(今安徽省怀远县龙亢镇)人,大司马桓温之子。隆安二年(398年),朝廷任命桓玄督交、广二州军事、假节、广州刺史。桓玄与荆州刺史殷仲堪、雍州刺史杨佺期发生矛盾,桓有吞并二人之心,故驻兵夏口(今湖北武汉)以待时机。朝廷为加深诸侯之间的矛盾,加桓玄督荆州四郡军事。
隆安三年(399年),桓玄打败殷、杨,吞并二人的军队及荆、江二州。
桓玄吞并荆、江二州后,手握重兵、完全控制建康上游地区,渐生觊觎之心。
元兴元年(公元402年)正月,朝廷以司马元显为征讨大都督、刘牢之为前锋都督,发兵进攻桓玄。桓玄“既闻元显将伐之,甚惧,欲保江陵。长史卞范之说玄曰:“公英略威名振于天下,元显口尚乳臭,刘牢之大失物情,若兵临近畿,示以威赏,则土崩之势可翘足而待,何有延敌入境自取蹙弱者乎!” (《晋书》卷九十九《列传第六十九 桓玄》)”。桓玄遂率大军顺流而下至寻阳,二月,桓玄大军到达安徽姑孰(今当涂)。三月,晋军前锋刘牢之由于素对元显不满,率军向桓玄投降,桓玄随即攻入建康(图),并总揽朝政。
“自祸难屡构,干戈不戢,百姓厌之,思归一统。及玄初至也,黜凡佞,擢俊贤,君子之道粗备,京师欣然。后乃陵侮朝廷,幽滨宰辅,豪奢纵欲,众务繁与,于是朝野失望。(《晋书》卷九十九《列传第六十九 桓玄》)”。
元兴二年(402年),桓玄篡位称帝,改国号为楚。
元兴三年(403年)二月,北府兵旧将刘裕联合北府兵军官何无忌、魏咏之、檀凭之等27人结盟起兵,讨伐桓玄。三月,攻入建康,桓玄兵败,乘船南逃。“玄自建康走寻阳,刘毅帅何无忌等追玄,玄留其党何澹之守湓口(位于今九江),无忌等攻拔之(《读史方舆纪要》(卷85))”。
永始元年(404年)五月,桓玄被杀。
【媒体报道】秦岭最险古蜀道——黄柏塬境内的傥骆道遗址
横亘陕西南部的秦岭,把关中平原和汉中盆地隔在南北两边。要通过关中平原到汉中盆地,就需要穿越秦岭。自古开通、联系关中到汉中两地的道路有四条——故道、褒斜道、子午道、傥骆道。在宝鸡太白县黄柏塬镇域内,有多处傥骆道遗址。但是,记者发现有一些驴友在网络上发布的穿越古傥骆道图片,以及所经线路都与古籍记载有所出入。所以,记者近日查阅相关文史资料,并深入黄柏塬、二郎坝境内,寻找当年古傥骆道的遗址。
秦岭最险古蜀道
陕西文史馆专家文字考证,中国最早的“蜀道”——傥骆道,也是秦岭最险的古蜀道,“自汉中东行,经城固东北过湑水河至洋县进傥水口,到华阳,进入二郎坝、黄柏塬、核桃坪至周至,再出骆谷口东行关中到达长安”。
明嘉靖《汉中府志》中有一段对傥骆道的记载:“洋县之北,林深谷邃,蟠亘千里,为梁、雍第一奥阻。”梁指古汉中府,雍为凤翔府,如像今人所讹传之傥骆道兴隆岭之说,则应该是“洋县之东”,或者远离雍州而东往,与傥骆道真正的地理历史环境需要南辕北辙。
陕西文史馆研究员陈显远先生经过详细考证,先后查阅《九域志》《通典》《读史方舆纪要》《资治通鉴》《舆地纪胜》《汉中府志》等大量文献资料,并经过详尽实地考察认为:傥骆道由傥、骆二谷组成而取名,“傥”即是洋县四郎乡傥水口,“骆”就是周至县骆谷口,从汉中起的路线为汉中、城固、东北过湑水河15里,至洋县马畅镇;折东经前湾、戚氏两乡,折东经八蜡庙、潘家湾,即进入傥水口(今洋县四郎乡);经田家岭、青石嘴、银洞沟,稍向西北经傅家坝、赵家梁、银杏坝、大牛岭至华阳(傥骆道中的重镇);过华阳向北行,经松树嘴、北塘口、林口子,即进入二郎坝,至黄柏塬东经核桃坪,进入周至县大房子;折东北经钓鱼台、厚畛子、玳瑁河、八斗河、老君岭,即出骆谷口,东行到达长安。傥骆道从“兴元”(汉中)到长安,全长652里,谷长420里,是四条通达长安古道中最近、最为快捷的古道。其地面路途艰险,如今从西安到汉中的飞机民航线仍旧按照傥骆道故道路线驶航,成为西安到汉中的空中航线坐标。
地形犹如迷魂阵
古今的中国道路,大都是沿着河流的走向修筑的。从这点考证,傥骆古道确实应该是沿着湑水河向西南走向。但是也有人说傥骆古道到了周至老县城村(佛坪老县城)、到都督门,再一路翻越兴隆岭到华阳。其中经过的两个地方,一个叫作荒草坪,一个叫作“活人坪”,连正规印刷出版的地图都是这样称谓。这个“活人坪”引起了记者的疑问和兴趣,为什么要叫作“活人坪”?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离奇的故事?
2020年7月中旬,为期三个月的《宝鸡日报》“走进巍巍秦岭,感受中华祖脉”大型主题采访活动中,记者随采访团来到了太白县黄柏塬古傥骆道遗址的村子。采访时,曾问过村民温海江,他说了他第一次去华阳的经历:“那次是我和一个同伴去的华阳,他是当地的‘老土著’,按说是个‘地理鬼’。可是我俩沿大箭沟大南沟上山,半路上碰到一个伐木队的工棚,还在那里喝了点水。谁知道上到山顶往华阳那里下山,结果走了半天,又走回上山时喝水的那个工棚。那地方真把人转迷糊了!”记者后来再问黄柏塬村的村民大老王,大老王说了一个叫人哭笑不得的事实:“那不叫‘活人坪’,叫作‘昏人坪’,意思是那里的地形像是迷魂阵,弄不好就把你转糊涂出不来,或者再转回来去不了华阳。也有人把那里叫作‘惑人坪’。搞地图勘测的人也可能听不懂当地方言,把‘惑人坪’记成了‘活人坪’!”
如今,记者再次来到黄柏塬,站在古傥骆道口,想着从这里穿越崇山峻岭,就可以经华阳而到汉中。华阳,是傥骆古道上的一个重镇。从黄柏塬的核桃坪一路下来,可以翻越荒草坪到达华阳;从大南沟可以翻越“惑人坪”到达华阳,从高家坝、二郎坝都可以到达华阳,不同线路之中的相同之处,是这几个地方都要翻越秦岭,不像陈显远先生考证的傥骆古道一直沿着湑水河行进。大箭沟有个村民叫作纪学,他说从大箭沟里的大南沟向南进山,一路上风景特别美丽,他曾经带着一帮西安游客徒步翻山到“惑人坪”,游客高兴地说这里简直是一步一景,陡壁的悬崖、古朴的老松,落差达几十米的瀑布,几乎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些游客刚上去一周,第二周专门又从西安赶来,再让他带路穿越大南沟,穿越“惑人坪”。这么看来,黄柏塬的大箭沟、二郎坝、高家坝,都应该是翻越大山到达华阳的支道或便道。
熙来攘往的古驿道
皂角湾的村主任李绪安告诉记者,他家对面的许家大墓一线,村里老人们都说就是傥骆古道。“那古道就是沿着湑水河阳面走到华阳的,过去的故道路面虽然不是很宽,但在古代,确实应该算是一条大的道路。”这个说法和村民武宗宽爷爷的讲述一样。而且对于陈显远先生的考证中傥骆道接近太白的地名,李绪安说其中的“松树嘴”又叫作“松嘴子”,是过去洋县坪堵河乡政府那里的地名,与陈显远先生的考证完全吻合。至于“从大箭沟、大南沟、高家坝、二郎坝翻越兴隆岭到达华阳的路,都不及从湑水河阳面到达华阳的故道路面宽敞。”李绪安曾经担任过多年野生动物巡查员,而且先后多次参加国家组织的大熊猫、羚牛资源调查,曾获得林业部颁发的抢救大熊猫先进个人,对于太白、黄柏塬地区的山山岭岭非常熟悉,他说:“陈显远先生考证的傥骆古道具体线路,与黄柏塬地区的老人讲述及地理特征是非常相符的。”也就是说,傥骆古道的主道,就从核桃坪、黄柏塬、二郎坝、皂角湾经过。沿途有不少的地名,都与古代的历史、军事有关。
傥骆道在太白县黄柏塬境内长达68公里,是关中通汉中最便捷的道路。三国时期到晋代,此道频有军事活动,军队多次从傥骆道浩浩荡荡地经过。东晋以后废塞,至唐初复开,官吏往返,驿马奔驰,商旅不绝,活动频繁。唐代,德宗及僖宗经傥骆道至蜀躲避战乱;宋代,因与北方少数民族军事对峙,傥骆道也被频繁使用。元代以后,这条古道逐渐荒废。曾经的战马嘶鸣、旌旗漫卷,各地商贾熙来攘往的热闹景象,彻底从这里的崇山峻岭当中消失了。
然而,如今安放在密林中的红外影像,却如实记录了人类退出之后出现在这里的数百种动物,它们或成群结队,或独行特立,或静卧,或聚食,或上窜下跳,这里像一处野生动物的集市、一处被静谧笼罩的闹市。羚牛、大熊猫、川金丝猴等珍稀动物以及数万种植物,在这里自由生长。它们行走在秦岭最险古蜀道——傥骆道上,时常与各地慕名而来的驴友相遇,彼此只是眼神交互,各不相扰,真正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记者探寻傥骆古道的真正线路,其实也是为了给热衷于拍摄旅行照片的游客、驴友纠偏。如果真的想走一走这条两千多年前就印满了繁华的古道,那就要弄清楚这条古道真正的途经之处,只有选对了傥骆古道的真实线路,才能踩着古人曾经踩过的青石,喝着高山雪水流淌而下的清冽的山泉水,想象曾经数十万军队人声鼎沸地走过这条路,商旅的马队曾经铃铛清脆货物满箱地走过这条路,军士在路途饮水、休息的壮观场景和商人停下匆忙的脚步撩起衣襟擦汗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来源:宝鸡日报)
横亘陕西南部的秦岭,把关中平原和汉中盆地隔在南北两边。要通过关中平原到汉中盆地,就需要穿越秦岭。自古开通、联系关中到汉中两地的道路有四条——故道、褒斜道、子午道、傥骆道。在宝鸡太白县黄柏塬镇域内,有多处傥骆道遗址。但是,记者发现有一些驴友在网络上发布的穿越古傥骆道图片,以及所经线路都与古籍记载有所出入。所以,记者近日查阅相关文史资料,并深入黄柏塬、二郎坝境内,寻找当年古傥骆道的遗址。
秦岭最险古蜀道
陕西文史馆专家文字考证,中国最早的“蜀道”——傥骆道,也是秦岭最险的古蜀道,“自汉中东行,经城固东北过湑水河至洋县进傥水口,到华阳,进入二郎坝、黄柏塬、核桃坪至周至,再出骆谷口东行关中到达长安”。
明嘉靖《汉中府志》中有一段对傥骆道的记载:“洋县之北,林深谷邃,蟠亘千里,为梁、雍第一奥阻。”梁指古汉中府,雍为凤翔府,如像今人所讹传之傥骆道兴隆岭之说,则应该是“洋县之东”,或者远离雍州而东往,与傥骆道真正的地理历史环境需要南辕北辙。
陕西文史馆研究员陈显远先生经过详细考证,先后查阅《九域志》《通典》《读史方舆纪要》《资治通鉴》《舆地纪胜》《汉中府志》等大量文献资料,并经过详尽实地考察认为:傥骆道由傥、骆二谷组成而取名,“傥”即是洋县四郎乡傥水口,“骆”就是周至县骆谷口,从汉中起的路线为汉中、城固、东北过湑水河15里,至洋县马畅镇;折东经前湾、戚氏两乡,折东经八蜡庙、潘家湾,即进入傥水口(今洋县四郎乡);经田家岭、青石嘴、银洞沟,稍向西北经傅家坝、赵家梁、银杏坝、大牛岭至华阳(傥骆道中的重镇);过华阳向北行,经松树嘴、北塘口、林口子,即进入二郎坝,至黄柏塬东经核桃坪,进入周至县大房子;折东北经钓鱼台、厚畛子、玳瑁河、八斗河、老君岭,即出骆谷口,东行到达长安。傥骆道从“兴元”(汉中)到长安,全长652里,谷长420里,是四条通达长安古道中最近、最为快捷的古道。其地面路途艰险,如今从西安到汉中的飞机民航线仍旧按照傥骆道故道路线驶航,成为西安到汉中的空中航线坐标。
地形犹如迷魂阵
古今的中国道路,大都是沿着河流的走向修筑的。从这点考证,傥骆古道确实应该是沿着湑水河向西南走向。但是也有人说傥骆古道到了周至老县城村(佛坪老县城)、到都督门,再一路翻越兴隆岭到华阳。其中经过的两个地方,一个叫作荒草坪,一个叫作“活人坪”,连正规印刷出版的地图都是这样称谓。这个“活人坪”引起了记者的疑问和兴趣,为什么要叫作“活人坪”?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离奇的故事?
2020年7月中旬,为期三个月的《宝鸡日报》“走进巍巍秦岭,感受中华祖脉”大型主题采访活动中,记者随采访团来到了太白县黄柏塬古傥骆道遗址的村子。采访时,曾问过村民温海江,他说了他第一次去华阳的经历:“那次是我和一个同伴去的华阳,他是当地的‘老土著’,按说是个‘地理鬼’。可是我俩沿大箭沟大南沟上山,半路上碰到一个伐木队的工棚,还在那里喝了点水。谁知道上到山顶往华阳那里下山,结果走了半天,又走回上山时喝水的那个工棚。那地方真把人转迷糊了!”记者后来再问黄柏塬村的村民大老王,大老王说了一个叫人哭笑不得的事实:“那不叫‘活人坪’,叫作‘昏人坪’,意思是那里的地形像是迷魂阵,弄不好就把你转糊涂出不来,或者再转回来去不了华阳。也有人把那里叫作‘惑人坪’。搞地图勘测的人也可能听不懂当地方言,把‘惑人坪’记成了‘活人坪’!”
如今,记者再次来到黄柏塬,站在古傥骆道口,想着从这里穿越崇山峻岭,就可以经华阳而到汉中。华阳,是傥骆古道上的一个重镇。从黄柏塬的核桃坪一路下来,可以翻越荒草坪到达华阳;从大南沟可以翻越“惑人坪”到达华阳,从高家坝、二郎坝都可以到达华阳,不同线路之中的相同之处,是这几个地方都要翻越秦岭,不像陈显远先生考证的傥骆古道一直沿着湑水河行进。大箭沟有个村民叫作纪学,他说从大箭沟里的大南沟向南进山,一路上风景特别美丽,他曾经带着一帮西安游客徒步翻山到“惑人坪”,游客高兴地说这里简直是一步一景,陡壁的悬崖、古朴的老松,落差达几十米的瀑布,几乎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些游客刚上去一周,第二周专门又从西安赶来,再让他带路穿越大南沟,穿越“惑人坪”。这么看来,黄柏塬的大箭沟、二郎坝、高家坝,都应该是翻越大山到达华阳的支道或便道。
熙来攘往的古驿道
皂角湾的村主任李绪安告诉记者,他家对面的许家大墓一线,村里老人们都说就是傥骆古道。“那古道就是沿着湑水河阳面走到华阳的,过去的故道路面虽然不是很宽,但在古代,确实应该算是一条大的道路。”这个说法和村民武宗宽爷爷的讲述一样。而且对于陈显远先生的考证中傥骆道接近太白的地名,李绪安说其中的“松树嘴”又叫作“松嘴子”,是过去洋县坪堵河乡政府那里的地名,与陈显远先生的考证完全吻合。至于“从大箭沟、大南沟、高家坝、二郎坝翻越兴隆岭到达华阳的路,都不及从湑水河阳面到达华阳的故道路面宽敞。”李绪安曾经担任过多年野生动物巡查员,而且先后多次参加国家组织的大熊猫、羚牛资源调查,曾获得林业部颁发的抢救大熊猫先进个人,对于太白、黄柏塬地区的山山岭岭非常熟悉,他说:“陈显远先生考证的傥骆古道具体线路,与黄柏塬地区的老人讲述及地理特征是非常相符的。”也就是说,傥骆古道的主道,就从核桃坪、黄柏塬、二郎坝、皂角湾经过。沿途有不少的地名,都与古代的历史、军事有关。
傥骆道在太白县黄柏塬境内长达68公里,是关中通汉中最便捷的道路。三国时期到晋代,此道频有军事活动,军队多次从傥骆道浩浩荡荡地经过。东晋以后废塞,至唐初复开,官吏往返,驿马奔驰,商旅不绝,活动频繁。唐代,德宗及僖宗经傥骆道至蜀躲避战乱;宋代,因与北方少数民族军事对峙,傥骆道也被频繁使用。元代以后,这条古道逐渐荒废。曾经的战马嘶鸣、旌旗漫卷,各地商贾熙来攘往的热闹景象,彻底从这里的崇山峻岭当中消失了。
然而,如今安放在密林中的红外影像,却如实记录了人类退出之后出现在这里的数百种动物,它们或成群结队,或独行特立,或静卧,或聚食,或上窜下跳,这里像一处野生动物的集市、一处被静谧笼罩的闹市。羚牛、大熊猫、川金丝猴等珍稀动物以及数万种植物,在这里自由生长。它们行走在秦岭最险古蜀道——傥骆道上,时常与各地慕名而来的驴友相遇,彼此只是眼神交互,各不相扰,真正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记者探寻傥骆古道的真正线路,其实也是为了给热衷于拍摄旅行照片的游客、驴友纠偏。如果真的想走一走这条两千多年前就印满了繁华的古道,那就要弄清楚这条古道真正的途经之处,只有选对了傥骆古道的真实线路,才能踩着古人曾经踩过的青石,喝着高山雪水流淌而下的清冽的山泉水,想象曾经数十万军队人声鼎沸地走过这条路,商旅的马队曾经铃铛清脆货物满箱地走过这条路,军士在路途饮水、休息的壮观场景和商人停下匆忙的脚步撩起衣襟擦汗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来源:宝鸡日报)
云遮雾绕的古和义县城(三)
——考订疑云
古和义县的考订疑云,发端于清初《读史方舆纪要》(1692)对古和义县地理方位距离的错误记载,而今人对迁徙前后的古和义县及其两座“古和义县城”的考订结论,又再添迷雾。蒲孝荣先生编著的《四川政区沿革与治地今释》(1986,后文简称《治地今释》)一书,在唐代和义县条目下记载:“初徙治今富顺县西仙市公社(旧名仙滩场)。宪宗元和后(818)徙还旧治,今内江县内沱江公社(旧名龙门场)”。任乃强、任建新二先生编著的《四川州县建置沿革图说》(2002,后文简称《沿革图说》)一书,在《四川州县建置沿革表》(P141)中记载:“隋和义县,603置,617徙;唐和义县,818徙还此处;宋965省入威远;今地名内江县龙门场”;又在(P143)中记载:“和义县,隋末徙此;和义县818徙还旧治;今地名富顺县仙滩场”。
显而易见,《治地今释》和《沿革图说》二书,采纳了《读史方舆纪要》关于“和义废县在(威远)县东南百里”的错误记载,并且在此基础上,推论古和义县及其治地经历了两次迁徙过程。《沿革图说》在附录《考订和义县治的经过》一文中,依据《元和志》“隋大业十二年(616)分置和义县”和《寰宇记》“隋大业三年(607)置和义县”的建置纪年记载不同,推定“疑是先于大业三年置和义县,至十二年设立牛鞞县时,才移和义到仙滩,所以有所歧义。这种推断,由于没有旧籍明文作证,尚有待于釆访和发掘的证实。”。查考前述地理志文献可知,古和义县仅有一次的大迁徙发生在唐元和十三年,并没有二次迁徙的史料记载,因此,笔者认为此二书对和义县的考订结论也是错误的。
《沿革图说》附录《考订和义县治的经过》(后文简称《考订经过》)一文的考误,笔者认为有一下原因:
一是,《考订经过》作者质疑隋末和义县建置的时代背景和目的,及其得名源于“招和夷獠”,并主观臆断认为:“隋唐间沱江沿岸已无所谓夷獠了。铁山獠已渐次就抚,有威远与大牢、公井等县负招抚之责,不必在威远附近增设和义县来招和他们。”,从而全面否定了《元和志》、《寰宇记》关于“古和义县城A”在“(荣)州东北一百七十里”的地理位置史料。
二是,《考订经过》作者对威远县政区的建置沿革、疆域区划调整和边界坐标史料的纵横向查考分析不够,没有将和义县的置县、迁徙和废入威远的史料,纳入威远县政区进行全面分析研究。隋初置威远戍,其目的是“招抚生獠”、“威抚远人”和“掌控铁盐战略资源”,其军事管理活动特征,决定了戍边铁山的威远戍统部和“改戍为县”的早期威远县的治地,一定会是位于铁山腹地的河谷平坝和两岸方山,既能为部队提供充足粮草,又能对铁山的采矿冶铁铸造等生产活动及时开展日常管理。笔者认为:早期威远县(戍)的治地,大致在今威远县北四十余里的新场镇老场村一带。由于威远县(戍)的军政管理活动延伸到对铁盐及兵器战略物资运输的管理,从而决定了隋威远县政区的疆域面积大,从采矿冶铁的山地、小溪延伸到了水陆交通运输便利的大河地域。由于威远县(戍)的疆域面积大,山川阔远,在唐初置荣州政区时,威远成为荣州东部大县;在唐贞观元年至贞观八年(627-634),唐朝对荣州政区进行区划调整:“贞观元年析大牢县置旭川县,析威远县置婆日、至如二县;贞观二年于泸州属地置隆越县并割属荣州;贞观六年(632)割嘉州(今乐山)的资官县隶荣州,六年六月在威远戍统部基础上置威远军;贞观八年将婆日、至如、隆越三县废入威远县,又割泸州的和义县隶属荣州。”从这次区划调整过程可知,威远县先因析置婆日、至如二县、建置威远军而疆域面积变小,后又因婆日、至如、隆越三县废入威远而疆域面积变大,并且由于隆越县的废入,使威远县的疆域越过沱江,其边界已抵达今荣昌县一带。在这次区划调整期间,威远、婆日、至如、隆越、和义五县并行,五座县城;而调整结束后,威远、威远军、和义县两县一军并行,从而带来威远县县城的迁徙。唐乾元元年(758)割走荣州(威远)属地,从《寰宇记》威远县条目中“(威远)葛仙山,…今又随地割属昌州。”,以及《元和志》、《舆地纪胜》关于昌元葛仙山、葛仙院的史料记载可知,唐朝置昌州割走的是荣州威远县(原隆越县)位于沱江东岸的属地。而《寰宇记》在威远县条目中关于“废和义县…唐元和十三年(818)移于旧县安置…”的史料记载表明,和义县迁徙到了已割属昌州的“旧威远县”属地上,即“旧县”指旧威远县,这个结论可从《寰宇记》关于“富顺监…东北至荣州和义县一百二十里”的史料记载中得到肯定。
《考订经过》作者,没有重视唐贞观元年至贞观八年荣州政区区划调整中威远县的疆域变化分析;没有重视威远葛仙山、昌元葛仙山(葛仙院)同是一山的地理位置史料记载;没有捕捉到“葛仙山在富顺县东北七十里”(《大清一统志》)的史料记载;没有捕捉到“古和义县城B”位于富顺监城东北120里的史料记载(《寰宇记》);没有捕捉到“古和义县城(A),山地产矿石,烹炼成铁”(《新定九域志》),客观描述其山地地理环境、铁矿资源产业状态、水陆贸迁交通不便等特征的史料记载;没有捕捉到“龙台镇在县东八十里”(《舆地纪胜》)的史料记载,而未能做出龙台镇就是龙门镇,即今沱江乡的准确判断;没有重视和义县于宋初废入威远县后,荣州(威远)与昌州(昌元)之间存在的边界坐标,在“(昌州)西南至本州界一百五十里,自界首至荣州二百里”(《九域志》),反向描述即,荣州(旭川城)东至威远(婆日镇)70里,威远东至龙台镇80里,龙台东至州界(县界)50里。
三是,《考订经过》作者没有将考订结果进行逆向验证,经不起推敲。从推论形成的两个和义县治地“仙滩”和“沱江乡”地理位置看,两地均远离铁山,既无铁矿资源,更谈不上冶铁业。用“移于旧县安置,以便水陆贸迁之宜”一句验证,“沱江乡”位于沱江右岸江边,“仙滩”(仙市镇)位于沱江一级支流釜溪河干流河边,两地均不存在“水陆贸迁不便”之说。
(初稿挂网交流,待续、待修改)
陈廷德
二〇二三年四月
——考订疑云
古和义县的考订疑云,发端于清初《读史方舆纪要》(1692)对古和义县地理方位距离的错误记载,而今人对迁徙前后的古和义县及其两座“古和义县城”的考订结论,又再添迷雾。蒲孝荣先生编著的《四川政区沿革与治地今释》(1986,后文简称《治地今释》)一书,在唐代和义县条目下记载:“初徙治今富顺县西仙市公社(旧名仙滩场)。宪宗元和后(818)徙还旧治,今内江县内沱江公社(旧名龙门场)”。任乃强、任建新二先生编著的《四川州县建置沿革图说》(2002,后文简称《沿革图说》)一书,在《四川州县建置沿革表》(P141)中记载:“隋和义县,603置,617徙;唐和义县,818徙还此处;宋965省入威远;今地名内江县龙门场”;又在(P143)中记载:“和义县,隋末徙此;和义县818徙还旧治;今地名富顺县仙滩场”。
显而易见,《治地今释》和《沿革图说》二书,采纳了《读史方舆纪要》关于“和义废县在(威远)县东南百里”的错误记载,并且在此基础上,推论古和义县及其治地经历了两次迁徙过程。《沿革图说》在附录《考订和义县治的经过》一文中,依据《元和志》“隋大业十二年(616)分置和义县”和《寰宇记》“隋大业三年(607)置和义县”的建置纪年记载不同,推定“疑是先于大业三年置和义县,至十二年设立牛鞞县时,才移和义到仙滩,所以有所歧义。这种推断,由于没有旧籍明文作证,尚有待于釆访和发掘的证实。”。查考前述地理志文献可知,古和义县仅有一次的大迁徙发生在唐元和十三年,并没有二次迁徙的史料记载,因此,笔者认为此二书对和义县的考订结论也是错误的。
《沿革图说》附录《考订和义县治的经过》(后文简称《考订经过》)一文的考误,笔者认为有一下原因:
一是,《考订经过》作者质疑隋末和义县建置的时代背景和目的,及其得名源于“招和夷獠”,并主观臆断认为:“隋唐间沱江沿岸已无所谓夷獠了。铁山獠已渐次就抚,有威远与大牢、公井等县负招抚之责,不必在威远附近增设和义县来招和他们。”,从而全面否定了《元和志》、《寰宇记》关于“古和义县城A”在“(荣)州东北一百七十里”的地理位置史料。
二是,《考订经过》作者对威远县政区的建置沿革、疆域区划调整和边界坐标史料的纵横向查考分析不够,没有将和义县的置县、迁徙和废入威远的史料,纳入威远县政区进行全面分析研究。隋初置威远戍,其目的是“招抚生獠”、“威抚远人”和“掌控铁盐战略资源”,其军事管理活动特征,决定了戍边铁山的威远戍统部和“改戍为县”的早期威远县的治地,一定会是位于铁山腹地的河谷平坝和两岸方山,既能为部队提供充足粮草,又能对铁山的采矿冶铁铸造等生产活动及时开展日常管理。笔者认为:早期威远县(戍)的治地,大致在今威远县北四十余里的新场镇老场村一带。由于威远县(戍)的军政管理活动延伸到对铁盐及兵器战略物资运输的管理,从而决定了隋威远县政区的疆域面积大,从采矿冶铁的山地、小溪延伸到了水陆交通运输便利的大河地域。由于威远县(戍)的疆域面积大,山川阔远,在唐初置荣州政区时,威远成为荣州东部大县;在唐贞观元年至贞观八年(627-634),唐朝对荣州政区进行区划调整:“贞观元年析大牢县置旭川县,析威远县置婆日、至如二县;贞观二年于泸州属地置隆越县并割属荣州;贞观六年(632)割嘉州(今乐山)的资官县隶荣州,六年六月在威远戍统部基础上置威远军;贞观八年将婆日、至如、隆越三县废入威远县,又割泸州的和义县隶属荣州。”从这次区划调整过程可知,威远县先因析置婆日、至如二县、建置威远军而疆域面积变小,后又因婆日、至如、隆越三县废入威远而疆域面积变大,并且由于隆越县的废入,使威远县的疆域越过沱江,其边界已抵达今荣昌县一带。在这次区划调整期间,威远、婆日、至如、隆越、和义五县并行,五座县城;而调整结束后,威远、威远军、和义县两县一军并行,从而带来威远县县城的迁徙。唐乾元元年(758)割走荣州(威远)属地,从《寰宇记》威远县条目中“(威远)葛仙山,…今又随地割属昌州。”,以及《元和志》、《舆地纪胜》关于昌元葛仙山、葛仙院的史料记载可知,唐朝置昌州割走的是荣州威远县(原隆越县)位于沱江东岸的属地。而《寰宇记》在威远县条目中关于“废和义县…唐元和十三年(818)移于旧县安置…”的史料记载表明,和义县迁徙到了已割属昌州的“旧威远县”属地上,即“旧县”指旧威远县,这个结论可从《寰宇记》关于“富顺监…东北至荣州和义县一百二十里”的史料记载中得到肯定。
《考订经过》作者,没有重视唐贞观元年至贞观八年荣州政区区划调整中威远县的疆域变化分析;没有重视威远葛仙山、昌元葛仙山(葛仙院)同是一山的地理位置史料记载;没有捕捉到“葛仙山在富顺县东北七十里”(《大清一统志》)的史料记载;没有捕捉到“古和义县城B”位于富顺监城东北120里的史料记载(《寰宇记》);没有捕捉到“古和义县城(A),山地产矿石,烹炼成铁”(《新定九域志》),客观描述其山地地理环境、铁矿资源产业状态、水陆贸迁交通不便等特征的史料记载;没有捕捉到“龙台镇在县东八十里”(《舆地纪胜》)的史料记载,而未能做出龙台镇就是龙门镇,即今沱江乡的准确判断;没有重视和义县于宋初废入威远县后,荣州(威远)与昌州(昌元)之间存在的边界坐标,在“(昌州)西南至本州界一百五十里,自界首至荣州二百里”(《九域志》),反向描述即,荣州(旭川城)东至威远(婆日镇)70里,威远东至龙台镇80里,龙台东至州界(县界)50里。
三是,《考订经过》作者没有将考订结果进行逆向验证,经不起推敲。从推论形成的两个和义县治地“仙滩”和“沱江乡”地理位置看,两地均远离铁山,既无铁矿资源,更谈不上冶铁业。用“移于旧县安置,以便水陆贸迁之宜”一句验证,“沱江乡”位于沱江右岸江边,“仙滩”(仙市镇)位于沱江一级支流釜溪河干流河边,两地均不存在“水陆贸迁不便”之说。
(初稿挂网交流,待续、待修改)
陈廷德
二〇二三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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