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对文人戏有着无底线的纵容，掉书袋、高频用典、雕琢感等在我眼里几乎都变成用心的体现了（我爱装逼！）。作为九人宇宙第一部，我特别喜欢的就是零散的细节。
因为它完全是目前大学的反面啊（。
我们深入推进父权制；深入贯彻资本主义。唯心主义的统治者承受天命；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半是挽歌，半是榜文。被快虚无主义切碎，历史的巨轮扫除所有过剩的能量。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因为它完全是目前大学的反面啊（。
我们深入推进父权制；深入贯彻资本主义。唯心主义的统治者承受天命；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半是挽歌，半是榜文。被快虚无主义切碎，历史的巨轮扫除所有过剩的能量。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乌三尺还是永山上一条蛇的时候，喜欢下雨天。她的鳞片冷厉又锋锐，穿行在湿润的草叶间，压倒春水，掐去春芽。
山谷里长有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奇珍异草，她的山洞旁，是一棵久年的桃花树。
桃花妖很吵，每天跟她扯一大堆罗里吧嗦的小事，什么今天下雨下满了河床啊，什么今天山谷里开了四百三十一朵花，什么今天被鸟妖啄了真的好痛，还好小乌你把他赶跑了，等等我的寿元不会受损吧！小乌你说句话呀！花妖的嘈杂就像太阳光一样永恒地存在着，而她只要随便攀上一根枝丫，就能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很久很久之后，山里的事情都讲完了，桃花妖就跟她讲起人间，天知道她一个深山里的树妖是怎么对人间这么熟悉的，说起街头巷尾的叫卖，说起庙会、节日、车水马龙，说起人们做的花灯、糖葫芦，说起人类造的桥还有划的船……就好像她已经在人间伫立了数不尽的岁月。
但是她又说:“小乌，不要到人间去……人间，太吵了。”
她吐了吐蛇信，并不放在心上
她都天天和花妖待在一块儿了，像是怕吵的妖吗？
后来她迷迷糊糊出山，阴差阳错拜师，出了幽静的山谷，到了人声鼎沸的学院。
其实没有书声琅琅，只有冷兵器交接的铮铮声，倒是……吃饭的时候会很吵闹，仅此而已。
同门几乎都是孤儿，几乎都被“堕妖”所害，一开始其实对她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人类的变化好快啊，爱恨都浓烈，忽如瞬息间，就像他们的生命一样，短暂又精彩。
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呢，师兄姐会给她带回街上的吃食，厨房大娘会给她多打肉食，大笑着摸她的头发说，怎么一根菜也不吃啊，蛇不吃草，现在成人了得吃啊。
烟雾缭绕的，大家都笑起来，好热闹的。
再后来，她拿起刀剑，成为卫道者，救下许多人性命，抚须夸赞她的师父，经年之后，成为一柸黄土。
她回头转身，学院的大山荒废多年，同窗同门，已成奇人轶事。
她独自走在热闹的街景里，鞭炮声隔得那么远也像炸在耳朵旁。原来整天挑她剑术毛病的师姐月月年年给她买的糖，这么贵，为何总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她吃完，哼一声就走了，像很多人一样，再也没回来。
今夜她来此，是破一处邪阵，有妖筹谋已久，设下秘法阵术，要用一城人的性命，生生造出魂魄来，有传言称，这样可以加快修炼的速度，数百年前，无数人亡于此阵。
如今，城中已亡九人。
（……）
一剑破万法，连带那妖的手足心肝、还有脸上的帷帘，一一破碎。
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
“……桃花？”
迎出手，堪堪接住桃花妖破碎的身躯。
“你为什么……”
桃花妖流下一滴眼泪来，她向来娇气，如今怕是疼得很了，颤颤巍巍地开口，却不是为自己求情。
她说:他本不该……死得那样凄惨，是有人害他、不、不入轮回。我想把……他的魂魄……只要圆满了魂魄，就可以……
她不认识桃花妖口中的人物，只看着她的眼睛中倒影出很遥远的一条古巷，映出春夏秋冬。
那是桃花妖的人间。
妖之堕，堕于兽性，堕于贪欲，亦堕于情。
空气变得湿润，雨滴擦破她的脸颊，桃花妖在她的怀中渐渐变得透明。
精怪者，汲取日月精华脱胎，若其身魂湮灭，则复归天地间。故而有雨。
桃花咳了半声咳不出来，忽的笑了，又流下眼泪来:“小乌，人间太吵了……真叫人寂寞啊。”
下雨了。
她把剑插在地上撑起身子，衣袍下摆早已被血沾污，又被地上污水一泡，简直脏得看不出颜色来。血腥味很重，想必脸上也是血。
她伸出手，接了几滴雨水预备刨个坑埋好。
周围结界消失，又是人声鼎沸。
前面一座楼光影绰绰，像是很多人在喊她。
大多数是骂声，让她别挡在这。
楼上有个姑娘撑开窗，冲着她说:小姑娘呀，迷路了伐。莫要在这边站呀，肮里脏气呐。
不知道是哪里的女孩，辗转被卖到这里，官话说得不顺溜，呐啊呀啊的劝她离这里远些。腔调软，心肠也软。
这里是她的人间。
#oc##乌三尺#
山谷里长有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奇珍异草，她的山洞旁，是一棵久年的桃花树。
桃花妖很吵，每天跟她扯一大堆罗里吧嗦的小事，什么今天下雨下满了河床啊，什么今天山谷里开了四百三十一朵花，什么今天被鸟妖啄了真的好痛，还好小乌你把他赶跑了，等等我的寿元不会受损吧！小乌你说句话呀！花妖的嘈杂就像太阳光一样永恒地存在着，而她只要随便攀上一根枝丫，就能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很久很久之后，山里的事情都讲完了，桃花妖就跟她讲起人间，天知道她一个深山里的树妖是怎么对人间这么熟悉的，说起街头巷尾的叫卖，说起庙会、节日、车水马龙，说起人们做的花灯、糖葫芦，说起人类造的桥还有划的船……就好像她已经在人间伫立了数不尽的岁月。
但是她又说:“小乌，不要到人间去……人间，太吵了。”
她吐了吐蛇信，并不放在心上
她都天天和花妖待在一块儿了，像是怕吵的妖吗？
后来她迷迷糊糊出山，阴差阳错拜师，出了幽静的山谷，到了人声鼎沸的学院。
其实没有书声琅琅，只有冷兵器交接的铮铮声，倒是……吃饭的时候会很吵闹，仅此而已。
同门几乎都是孤儿，几乎都被“堕妖”所害，一开始其实对她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人类的变化好快啊，爱恨都浓烈，忽如瞬息间，就像他们的生命一样，短暂又精彩。
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呢，师兄姐会给她带回街上的吃食，厨房大娘会给她多打肉食，大笑着摸她的头发说，怎么一根菜也不吃啊，蛇不吃草，现在成人了得吃啊。
烟雾缭绕的，大家都笑起来，好热闹的。
再后来，她拿起刀剑，成为卫道者，救下许多人性命，抚须夸赞她的师父，经年之后，成为一柸黄土。
她回头转身，学院的大山荒废多年，同窗同门，已成奇人轶事。
她独自走在热闹的街景里，鞭炮声隔得那么远也像炸在耳朵旁。原来整天挑她剑术毛病的师姐月月年年给她买的糖，这么贵，为何总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她吃完，哼一声就走了，像很多人一样，再也没回来。
今夜她来此，是破一处邪阵，有妖筹谋已久，设下秘法阵术，要用一城人的性命，生生造出魂魄来，有传言称，这样可以加快修炼的速度，数百年前，无数人亡于此阵。
如今，城中已亡九人。
（……）
一剑破万法，连带那妖的手足心肝、还有脸上的帷帘，一一破碎。
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
“……桃花？”
迎出手，堪堪接住桃花妖破碎的身躯。
“你为什么……”
桃花妖流下一滴眼泪来，她向来娇气，如今怕是疼得很了，颤颤巍巍地开口，却不是为自己求情。
她说:他本不该……死得那样凄惨，是有人害他、不、不入轮回。我想把……他的魂魄……只要圆满了魂魄，就可以……
她不认识桃花妖口中的人物，只看着她的眼睛中倒影出很遥远的一条古巷，映出春夏秋冬。
那是桃花妖的人间。
妖之堕，堕于兽性，堕于贪欲，亦堕于情。
空气变得湿润，雨滴擦破她的脸颊，桃花妖在她的怀中渐渐变得透明。
精怪者，汲取日月精华脱胎，若其身魂湮灭，则复归天地间。故而有雨。
桃花咳了半声咳不出来，忽的笑了，又流下眼泪来:“小乌，人间太吵了……真叫人寂寞啊。”
下雨了。
她把剑插在地上撑起身子，衣袍下摆早已被血沾污，又被地上污水一泡，简直脏得看不出颜色来。血腥味很重，想必脸上也是血。
她伸出手，接了几滴雨水预备刨个坑埋好。
周围结界消失，又是人声鼎沸。
前面一座楼光影绰绰，像是很多人在喊她。
大多数是骂声，让她别挡在这。
楼上有个姑娘撑开窗，冲着她说:小姑娘呀，迷路了伐。莫要在这边站呀，肮里脏气呐。
不知道是哪里的女孩，辗转被卖到这里，官话说得不顺溜，呐啊呀啊的劝她离这里远些。腔调软，心肠也软。
这里是她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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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一用是书生】
原以为自己不会读书了，以前床头放有书，睡觉前总要翻几页；现在则早早就躺在床上刷手机，一刷就是一小时，刷完了躺着还不知道这一小时看了些什么。当今网络，除了搞笑，还真没多少内容，可怜见搞笑也需要由头，搞笑多了，容易重复，一旦重复，搞笑本身就很搞笑了。
没想到，这个月我网购了陈徒手的两本书，一本是《故国人民有所思》，18万字；一本是《人有病，天知否》39万字，居然被我在十多天内一口气读完了。必须声明，这两本书都是“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的正规出版物，别怀疑我读的不正道的书。尽管我认为自己有鉴别读物的能力和资格，但当今年月，由不得读者说三道四，我们除了读书，别无选择。
作者的这两本书，基本内容都一样，都是写的早期知识分子的命运，现在都已经划入“前浪”序列。无可否认，这些人都是同时代人的佼佼者，我们都输读他们的书长大的，他们才是当之无愧的公共知识分子。如今，“公知”已经成了一句骂人的话，有人哀叹，人心不古，黄鼠狼下老鼠崽——一辈不如一辈。
开卷有益，《人有病天知否》作家林斤澜写的《善哉》序言，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知识分子有个天职是说话，无论用嘴还是用笔。若一声不响，是失职；若做假，是渎职，严重了还是公害。但知识分子深知说真话的难处，那不是好玩的，搭上自家性命都不稀罕，因此又有商量；真话不能说的时候，也不说假话。沉默未必真金，可有含金量。”
读完这本书，我突然想起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原话来自清人的一首题为“杂感”诗：“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也许，史书除了人名是真的，别的都是假的；小说除了人名是假的，别的都是真的。
《人有病天知否》写了俞平伯、沈从文、老舍、丁玲、赵树理、郭小川、汪曾祺、浩然、严文井、林希翎10位作家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些人的书我都读过，在这次为了读书，我还特意找出了书架上的两本 《郭小川诗选》，重读了让他备受折磨的长篇叙事诗《一个和八个》。作家不幸，也许就在于留下了痕迹，事后人们顺藤摸瓜，用事后诸葛亮的眼光，是很容易找到破绽，而且能置人于死地。
耐人寻味的是，这些作家也许是出于真心，也许是出于自保，努力让自己的作品紧跟时代，卖力讴歌。但他们自己也没想到，这些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作品，居然也能被解读成别有用心，照样被打翻在地，被踏上千万只脚。有人使劲整别人，但很快就被别人整。天道轮回，苍天还真没饶过谁。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完书了，咱继续出去走路吧。在家里每天走一万步，疫情解除了，咱去喜马拉雅山南麓的那个高山佛国尼泊尔看看，去给心灵洗个澡。如果网络给力，我今后十多天的公众号就是单纯的游记了。请读者原谅我，我只能做到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人有病，天知否？天就是知道了又能咋样？郭小川不就在黎明前死去了么？
原以为自己不会读书了，以前床头放有书，睡觉前总要翻几页；现在则早早就躺在床上刷手机，一刷就是一小时，刷完了躺着还不知道这一小时看了些什么。当今网络，除了搞笑，还真没多少内容，可怜见搞笑也需要由头，搞笑多了，容易重复，一旦重复，搞笑本身就很搞笑了。
没想到，这个月我网购了陈徒手的两本书，一本是《故国人民有所思》，18万字；一本是《人有病，天知否》39万字，居然被我在十多天内一口气读完了。必须声明，这两本书都是“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的正规出版物，别怀疑我读的不正道的书。尽管我认为自己有鉴别读物的能力和资格，但当今年月，由不得读者说三道四，我们除了读书，别无选择。
作者的这两本书，基本内容都一样，都是写的早期知识分子的命运，现在都已经划入“前浪”序列。无可否认，这些人都是同时代人的佼佼者，我们都输读他们的书长大的，他们才是当之无愧的公共知识分子。如今，“公知”已经成了一句骂人的话，有人哀叹，人心不古，黄鼠狼下老鼠崽——一辈不如一辈。
开卷有益，《人有病天知否》作家林斤澜写的《善哉》序言，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知识分子有个天职是说话，无论用嘴还是用笔。若一声不响，是失职；若做假，是渎职，严重了还是公害。但知识分子深知说真话的难处，那不是好玩的，搭上自家性命都不稀罕，因此又有商量；真话不能说的时候，也不说假话。沉默未必真金，可有含金量。”
读完这本书，我突然想起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原话来自清人的一首题为“杂感”诗：“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也许，史书除了人名是真的，别的都是假的；小说除了人名是假的，别的都是真的。
《人有病天知否》写了俞平伯、沈从文、老舍、丁玲、赵树理、郭小川、汪曾祺、浩然、严文井、林希翎10位作家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些人的书我都读过，在这次为了读书，我还特意找出了书架上的两本 《郭小川诗选》，重读了让他备受折磨的长篇叙事诗《一个和八个》。作家不幸，也许就在于留下了痕迹，事后人们顺藤摸瓜，用事后诸葛亮的眼光，是很容易找到破绽，而且能置人于死地。
耐人寻味的是，这些作家也许是出于真心，也许是出于自保，努力让自己的作品紧跟时代，卖力讴歌。但他们自己也没想到，这些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作品，居然也能被解读成别有用心，照样被打翻在地，被踏上千万只脚。有人使劲整别人，但很快就被别人整。天道轮回，苍天还真没饶过谁。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完书了，咱继续出去走路吧。在家里每天走一万步，疫情解除了，咱去喜马拉雅山南麓的那个高山佛国尼泊尔看看，去给心灵洗个澡。如果网络给力，我今后十多天的公众号就是单纯的游记了。请读者原谅我，我只能做到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人有病，天知否？天就是知道了又能咋样？郭小川不就在黎明前死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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