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天祝】辛天庆：老屋小鸟
老屋小鸟
辛天庆
老伴发来一段老屋的视频，一只红腹红尾、乌首黑翅并带有玉色斑点的小鸟，在我家厨房的沙发红箱上蹦蹦跳跳，粉墙挂画上轻盈飞翔。此鸟家乡俗名“红西番”，是与水雀、麻雀、渐渐高（云雀），从幼年一直看到如今的亲切小鸟。
去年夏天，我在老屋居住时，这对小鸟时常在院地和家门口，或旋舞或栖枝，身影灵巧，轻捷机敏，令人喜爱。一天，西厨房中，飞入一只这样的小鸟，我用笤帚捕获。攥在手中绵绒绒的，能感觉到它刚才因窜飞而急促地呼吸，猛烈地心跳。它爪子微黄，翅膀颈首皆为灰色，腹部长尾浅黄色，小巧玲珑，十分俊俏。这是我第一次捕到并触摸这种小鸟。我看它头顶的绒毛染了灰土，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微微泛黄的眼睛中，贮满惊恐不安的神色，爪子奋力弹伸，挣扎着想要脱手飞走。
动念在小鸟的腿部拴根长绳，我想养它几天。又觉一个老人，贪恋如此尤物，万不应该。抬头看了看蓝天和浓郁的榆树枝叶，我毫不犹豫松手放飞了小鸟。它的生活应在碧空绿树芳草间，我不该夺取它的飞翔。小鸟飞到房檐瓦片上立住，回首看着我，是它吓懵了不知远飞，还是感念我还它生命与自由？总之，它久久不肯飞走。后来我挥动手臂，它才飞向房后去了。
我捕获的小鸟当为雌鸟，视频中的这只小鸟是雄性，色彩更加艳丽花哨，首和翅的三枚玉点恰好绘出个等腰三角形。它飞起落下，步履从容，并无慌乱神色，老伴高兴地即兴编词，轻声歌唱，为它祝福。她一个人待在老屋，忽有小鸟作伴，兴奋不已，手舞足蹈！
老伴说：“张义堡下了淹没脚腕的大雪。小鸟无处觅食，见我家厨房门大开，便飞入屋子寻找食物。”老伴关上屋门，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看小鸟起舞，口中更是歌声不断。屋子收拾干净，老伴打开房门，对小鸟说：“小鸟小鸟，我不伤你，带走烦恼，消去病痛，送我吉祥吧！”小鸟冲门飞出，顷刻消失在雪地之中。老伴将一把麦粒撒在屋檐下，任由饥饿的小鸟们去啄食。
谁能想到，奇巧的事情发生了。老伴去生有火炉的书房屋，犹自兴奋，低头继续欣赏那段小鸟视频。“咣咣咣”三声轻响，似乎有人敲门，门却并未开启。老伴转头，看到刚才放飞的那只小鸟，立在窗台，像孩子般兴高采烈，嘴啄玻璃，“咣咣咣”又是三响。啊，是小鸟飞来感谢老伴啊！老伴一惊，心灵震憾，随即欢喜激动，亲切挥手说：“不必客气！再见，再见！”小鸟似乎听懂了老伴话语，也悟到了手势含意，转头翩然飞走。
老伴感动不已，急忙打来视频，为我讲述这奇异的故事，我说：“不会吧？”“真真的，骗你干啥？”也是，六十岁的人，不会撒谎，更不会编故事，我相信她。
我又说：“竟有这样神奇的相遇，我帮你记下来，让更多人知道人与动物在一瞬间，是可以灵犀相通的。”常言道：人心好，鸟知道；万物有灵。人有龙凤，马有千里驹，鸟中也有出类拔萃的神鸟啊！我坚信小鸟是有灵性的。不曾忘记我的学年叔，行走在天祝县毛藏乡的深山老林中，碰到一只聪慧的小鸟，啼唤叔叔不止，去救下雏鸟的真实故事。王维“海鸥何事更相疑”诗句所引《列子》“海上海鸥”；苏东坡《记先夫人不残鸟雀》里，四五百桐花凤翔集其家，并言“不忮之诚，信于异类；”冯骥才《珍珠鸟》更是许多人品读过的佳作，古今都有一些灵性的鸟儿啊！
也许现在人们重视环境保护，人与鸟们和平共处，它们慢慢亲近人类，将人类视为可信籁的朋友，且濡染了人的一些微妙情感？这让人有点不可思议！这双颖悟小鸟，肯定就住在我家土墙的某个缝隙，或者周边的草间树丛，对环境对主人相当熟悉，像走亲访友一样，常常飞入我的家门。我们愿做小鸟的朋友，倍加呵护，密切情谊，让平凡日子充满更多和谐温馨的色彩吧！
附注：小鸟名字，修改文稿时，询问多位老乡及友人，知凉州区张义镇和天祝县哈溪、大红沟镇，俗名叫法大体一致，一位友人更热心地说：此鸟学名北红尾鸲。
23.04.05一稿
23.05.06二稿
辛天庆，凉州区张义镇人，生于1962年，中师生，在天祝县从事教育工作四十年，热爱读书，热爱乡村生活。

【“恶人”善事】

美国早期国父这一期分享呢，还有最后一块拼图我没拼上，但是这个话题是非常有趣的，就是“恶人善政”。我们都知道，也老听到这样一句话：“这个人是好人，可是坐在那个位置上，身不由己，得撒谎和作恶。”那有没有反过来：“这个人是个坏人，可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竟然干了很多好事。”

有：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

很多人对音乐剧《汉密尔顿》如此丑化杰斐逊感到不平——怎么说也是重要的国父、《独立宣言》的攥稿者、Democracy之父。但是不看历史成就，只聚焦私人品格，他确实黑点满满。他懒散，好享乐，在法国花天酒地，继承家产不少最后竟然负债累累。他私生活不检，和黑人女仆有六个私生子。他对人残酷，挥霍家产，最后除了私生子女，没有给予自己的奴隶自由（国父里只有华盛顿这么做了）。他言行不一，口头说支持人民，但自己的生活是贵族式的。他也是早期美国国父中善于玩弄民粹的。

但是，当时的制度设计，把他“恶”的一面，抑制在了小范围里。（不是说这些恶就合理了）。他霍霍自己的农庄和奴仆。但是对国家，他的贡献却很大，远远大于私德问题。他及时隐退，维护了华盛顿“两届离开”的先例；他支持州和人们的权力，成为重要的制衡力量；他收购路易斯安纳，很大的扩充了版图；他兴办教育。他把懒散安逸与勤奋结合在一起，这很奇特，（我猜测因为有人管因此可以适当抽身，动嘴动手决策就好），把科学精神继续带到那篇土地上。

如果只思考到“权力制衡人性的恶”，我觉得所有人都知道，还不过瘾。

这个主题可以再细化一下，即：制度在什么方面、以怎样的方式，制衡了他性格上的不足？

那么展开来，从制度设计，到新闻监督（私生子没监督到，不过当时也炒的沸沸扬扬），到他个人的秉性（享乐自私，但还不至于夸张到作恶多端），以及合适的上升通道（从笔墨文章到vote），他走的每一步，恶都被制衡了。而往上爬的每一步，也都被给予了通道。这里细细分析就会很有趣——制度的每一步，具体的给到了他约束，但是又给到了他可以合法往上爬的、施展才华的舞台。

所以最后，恶没有被放大，而是为国尽瘁，霍霍家里，历史评价成为“伟大”这一档的国父。

这个案例是很有意思。这块弄好了，我的拼图就初步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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