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记(7)母亲到父亲家做童养媳

母亲再次回到自己的家后,性子变得越来越野,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过去的苦难生活没有让她从此消沉和柔弱,反而变成了女汉子。

母亲与舅舅俩人经常吵嘴打架,动口互骂是家常便饭,还动手互殴,有一次一镰刀砍过去,舅舅的小腿鲜血直流。那时候没有钱看伤口,也没有缝针,拖了好久,舅舅也跛了好久,伤口才慢慢封口结痂,一条几寸长的伤疤伴他终身。

外公的思想一直非常矛盾,1943年母亲已与父亲正式订婚,三媒六聘,本想到了适婚的年纪再结婚,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外公下定决心将母亲送到父亲家当童养媳。

定亲时爷爷给的聘礼有一段布,外公给舅舅做了一套新衣服,母亲心里本来就不舒服,但舅舅还穿着新衣服在她面前得瑟。母亲一气之下,一个碗砸过去,舅舅血流满面,摔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

母亲一口气跑到野外,不久下雨了,母亲躲在一个小桥下,看着天快黑了,也不知道往哪里去。舅舅叫着母亲的名字,一路找过去,在桥上,舅舅带着哭声,大声的朝着旷野的庄稼地呼唤母亲。舅舅头上的血水和着雨水往下滴,几乎滴到母亲的脸上,但她依然不应声。舅舅呼唤良久,用手蒙着流血的头,终于走远了,母亲才跟在舅舅后面慢慢的蹭回家。

通过这件事,外公怕母亲“荒芜了”,更怕她不能成人,坚持将她送到父亲家当童养媳,让她受点夹磨,也让她学点女红,那是1945年春。

母亲到父亲家后,一直到父亲1948年参军,有三年多的时间共处一个屋檐下,他们始终没有交流过一句话。

母亲这次的童养媳生活,没有受多少罪,吃的方面有盐同咸,无盐同淡。农忙季节,参与锄草,割麦,割稻子,摘棉花等活动。每次锄草和割麦割谷,每人一垅地,母亲人小力气小,父亲做完自己的一份后,会从另一头接应母亲,帮她的忙。两人会合后,父亲会同母亲说话,比如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歇下再做等话,但母亲从不搭理父亲,久而久之,父亲也不再同母亲说话,默默的帮她做,到快见面时,就调头离去。

在奶奶的教导下,母亲学会了纺线,织布,染布,裁剪,缝衣,做鞋袜,做饭和炒菜等活计,女红不输任何一个农家女。奶奶好脾气,没有打骂过母亲,一般称母亲为二妮子。即使不高兴了,或者母亲什么事没有做好,奶奶也最多说句“死女娃子”和“笨女娃子”。

爷爷一视同仁,对母亲的骂依然是张口就来,问候祖宗十八代是家常便饭。母亲只敢在心里回应几句,明面上不敢哼一声。

1946年,有一次跑反,半路上生火做饭,捡的湿柴火,半天火烧不起来。奶奶熏不过,骂母亲“个死女娃子,着个火都不会”,母亲又累又饿,回了一句“你来烧到试试?”爷爷听到后,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从衣领上拎起母亲,丢到一边,又踹了一脚,痛得母亲眼泪直流。

饭做好了,奶奶递过一碗饭,让母亲送给爷爷吃,母亲伸着手,端着饭,爷爷不接,非要母亲先叫他,母亲不叫,爷爷又开始骂。母亲赌气将饭放在地上,转头一个人蹲在树下,没有一个人叫母亲吃饭,更没有一个人问她怎么样了。最后奶奶留了一碗饭,说了句“死女娃子,赶紧吃了,等下要赶路。”母亲认为奶奶语气不好,亊情也是因奶奶而起,就赌气不吃饭。

后来一路跛脚忍住疼痛与大家一起逃难,在路上,母亲默默的下定决心,说从此以后不叫一声爷爷,死都不叫。爷爷家上代人子嗣艰难,小孩留不住就说是偷生鬼偷走了。所以从大伯出生,4个小孩都不叫爷爷为爸爸,而是叫二爹,当地爹即叔叔的意思。这样偷生鬼就不知道这家有小孩,小孩就会平安长大。

母亲同父亲一样,一直叫爷爷为二爹,母亲说到做到,一直到爷爷去世,也没有再叫他一声二爹,爷爷从那以后也没有再为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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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黑的太彻底,直到群里看到一些截图,某人求撕心切几乎溢出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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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对了。按照某人的说法,不发微博就是没有哈。

我买的东西多了,发过的寥寥无几,咋滴?这理论,我没发就是我没买?

哈哈,备用机,不想打码了放袋奶意思意思。

拉黑搅屎棍,关注小哲开心你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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