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天是外公的三七了,三七的法事做完,丧事才算是最终办完。

他本就时日无多了,去年年底新冠一折腾,他的身体垮了,一天比一天虚弱。过年的时候我回去探望他时,他尽管吃不太下东西,但好歹还能坐在饭桌前和大家聊天。而上个月初我回去看他时,他已经在医院卧床不起了。那天他一见到我就紧紧握住我的手,问我学业怎么样,问我最近忙不忙。我似乎很少握外公的手,有记忆的已经要追溯到小学的时候外公手把手教我写书法的时候。他的手很温暖也很有力道,和那时候一样。我返程回上海那天去屋里和他告别,临走前他和我说“下半年见”,而我只是回了他“好”。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承诺这几乎不可能的约定,对于他的期限,我们都心知肚明。出门前我回头望了望,想再多看一眼外公的模样,最终只模糊瞟见屋子里那个坐在床上朝我看的影子,看不清脸。

又过了半个月,我接到我妈的电话后赶了回来。我到时他刚经历了非常痛苦的抽搐,我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就像蒙克的《呐喊》中的小人一样狰狞而可怜。我坐到他床边和他说我来了,他朝我的方向点了点头,用已经闭合不上的嘴巴向我扯了扯嘴角表示微笑,然后举起他唯一能动的左手再一次紧紧握住了我。他的手依旧同往常一样温暖而有力,他的眼神已然涣散,唯有这只手让我感受到他的存在。那天晚上离开外公家后,我走到巷子的拐角,一抬眼是开了满树的三角梅,灯光昏暗都遮掩不去它的艳丽。我突然觉得讽刺,但瞬间又有些宽慰。生命脆弱但轮回不止,亦或是一种坚韧。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晚上,不仅仅是因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带来的冲击,更是因为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有意识的他。第二天午后,我刚坐在他身边吃完咸菜饼不久他便走了,很快也很平静。我妈让我转过身去不要害怕,她却从背后抱着我轻轻抽泣。之后便是丧事的一系列流程。那几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所有人都没有睡得一个好觉。也就是那几天,我在长辈们的口中听到了我印象中不一样的外公。他执拗、好强、高傲、独断,也犯过错,但他同时也具有很强的能力和天赋,动能做得红火生意,静能写得一手好书法。作为长子,正是他的性格为家庭带来了转变和地位,我妈那一辈因此能获得别人羡慕的童年。他是复杂而独特的,但作为外公,他留给我的只有慈爱的一面。小时候我怎么都写不好毛笔字,他还是一遍一遍耐心地教。他常骄傲地夸我读书争气,吃饭时也总爱往我碗里夹菜,这是弟弟妹妹少有的待遇。

外公走以后,尽管我的心情一直没有缓和过来,但也很少落泪。但就在刚才夜深人静时,悲伤才突然席卷而来,大哭了一场。我常常后悔没有再多看一眼他的样子,也庆幸他走的时候我还好在旁边。

去年夏天,我们一大家子人去了海边玩水。外公举着手机拍下了我们的样子。我看着他,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

致敬我的外公,一个生前充满生命力的人。我会好好活着,为了我们以后在另一个世界的重逢。

你那么好 分开了一定要好好幸福 当时我根本没意识到呢是多么珍贵 今天路过楼下好想能看见你 我真的不愿意觉得你是一个冷血的人 是不是我真的做了很多让你失望的事 但我没理由了 没理由去挽回了 你的脾气我好像了解又不了解 这段时间好很多 没有非你不可的冲动了 但还是非你不可 我真恨自己没有和你同流合污 你总说我变了唉 其实这可能就是真实的我吧 如果我还是只把你当lb也许我就可以像你现在一样洒脱了 你让我对你打开 唉……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 我真的承受不住 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了 我好像也踉踉跄跄的挺过来了 我没有一刻不想你 不知道今年空调能不能制冷 不知道你会不会想我 你会但你怀念的永远是那个只把你的lb的榕 我就说咱俩那次和好是回光返照…的确天蝎的预感就是比金牛准 跟你说话的时候我才感觉我的灵魂又在燃烧 我好懒的生活了 没你我的世界好暗好暗…我不知道我黑白的世界还要持续多久 但我没有精力去着色了 好矫情啊但悲伤在我的心里再也褪不去了 治愈这份遗憾的唯一办法就是悲伤到麻木掉我所有对你难忘的情绪 我其实会想是不是太闲了所以才在这里杞人忧天 但当我忙碌起来又好像哪里都是你的影子 烦死了这真不是我的性格 可你跟我说咱俩缘分这么深不会散的 我到现在都相信…你应该到现在都觉得你的冷漠绝情很酷 你觉得这是你一贯的风格 可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只一辈子 有血有肉是我对生命中重要的人最基本要付出的 你那样太痛苦了 希望我不要忘了你

是不是我太闲了我才会整天emo,可是我也不闲啊我每天有早八有很多作业有期末考,我忙起来的时候也是很忙的。我时常反思自己为什么就我这么能e emo大王是我本人了 我有多容易e呢听稍微悲伤的歌心情就能低落,可我并不想这样,可是控制情绪真的好难,还好还好我只会发抖音释放下自己的情绪了,我不会发朋友圈了以前都是发朋友圈的呢现在发抖音有我好友的少了也就个别人知道我e了而已 这也是可以的吧?但还是要少,再少一些,尽力的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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