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3。
校园/梦向/随机掉落短打

Josh,你很有礼貌的笑总像从没沾染过多少烦恼,但明明下一秒又会跟我以相同幅度掀起眼皮,吐槽老师给的作业在学期总成绩占比75%,多荒唐。小组合作的同学遇到亚裔,那种不言自明的态度我们交换个眼神就知道,有些任务注定要由我们来推进。而我们:我指的是坐在咖啡厅里,吹着冷气大放厥词的时刻,正从作业、冰美以及日常里努力地抬起头,寻找一点点从指尖开始的逃逸。
这场逃逸是从你开始的。Josh,你牧师般圣洁的名字,第一次我用了圣洁这个词,你一听笑得嘎嘎响,我说原来你也会这样笑。你听不清我说的话,在闹哄哄的十八岁大学生群里朝我低下头,我附在你耳边又说了一遍,你“啊——”点点头,看了我一眼,露出无心的笑,天哪,怎么会有人笑起来是柔软的。我当时就感到在人群里被揉了一把心脏,下一秒又被朋友拉进舞池,跟你只剩下视线有交流,后来的整个晚上都是这种状态。我知道你从跟我说话的时候开始就有点半醉了,可你就像神一样直到最后都没醉倒,还能帮我拆开椰奶的包装叫我快喝了解酒,我的手在桌子上乱摸着,嘴里乱七八糟地念,酒,酒,然后我的手就被捉住了,有人塞进来一盒椰奶,往我嘴边送过来,我张嘴,吸,抬起眼睛露出上目线,又遇到那双桃花眼。
“喂,有没有人说过你眼睛实在很古典?”
你轻轻挑眉,神奇的是挑了两边,就没有那么轻佻。此人真极品也。我在心里论断,声音又大一些,“古典,就是人面桃花的花,美目盼兮的盼。”诶呀,我当下真恨你不懂得我的母语,磕磕绊绊在桌子上用中文说你好,你困惑地看我像个傻瓜,却也对我说你好。鹦鹉学舌一样对着说你好呀你好呀直到把我送上出租车。
Josh,你说神不神奇,那天晚上我没吐在车里面。后来每次再被拉出去喝酒,我都要确认一下你在没在,你在的话,我就偷偷喝得多一点,话少一点,这样我可以分出耳朵来听你说什么,到你帮我叫车照顾我酒后的时候,过量酒精又可以让我、轻易从自己的脑子里逃出去。
这就是你,Josh,我从你这里逃逸的方式是确保我不在,我不在但是你要在。你在我才能听你唱那首无聊的歌,什么,星期六早晨下雨了……它实在够傻的。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只会这一首,你看起来绝对不止如此的样子。不过也可能,你就是有那种骗人的魅力的人,让大家以为你比你看上去得要厉害得多。
我痛苦的初恋是在第一个夏日来临时这样开始的。Josh,你因为暑期选修课跟我一起做作业而占用了我多少个下午,我们在咖啡馆里无所事事地看着天,干燥的,灰不溜秋的,晴得发白发烫的。你把掌心贴在我杯子外面时,眼睛却去注意窗外打架的灰椋鸟。我被细小的刀子割着。你用哥哥一样的语气说“为什么喝这么冰?不是抱怨胃痛?”我赌气不要你管,那只是前一夜sns上的话,我扯谎,扯谎是为了让你多跟我聊一会儿,搅乱你雷打不动的日常。我像个皱巴巴的土豆一样等着你发现,你却只顾关心我的杯子里有2/3都是冰块,你就没发现我浑身都在因为那个可怕的秘密而发芽吗?
每个人都有面具。Josh,我们聊得深一点的时候你坦诚说,你仿佛生来就是这样子,所以你在sns上公平地at每一个一起喝酒的同学,把大家的id按照字母顺序排列,提到我的时候你可能会加个emoji,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怕我再说下去,就会说出冷不防的话,只好低头喝东西。你客气地提醒我,其实我也有面具,人群里的观察者,总是说出溢美之词。你都不确定那些听不懂的话是我临时想出来的,还是早有准备。我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在原地大喊那些都是属于你的!那些都是属于你的!但我的嘴巴牢牢地闭着,学你的样子笑一下,对你说,“欧巴给我拆椰奶的时候,不是也提前记住了我乳糖不耐?”
你作出O形口型,第一次显出0.01秒的局促。你以为我只是在逗你。你不知道,我为了等待这0.01秒的你而耐着性子打转,已经过了数十个漫长日夜。Josh,我贪图你,但我不会在你面前谈论它。所以你看到的我是亚洲人一样含蓄的、怼起你来无招胜有招的,可我才是已经在心里缩成一团,渴望你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就像我是一团毛绒绒的小狗。我在自己身上闻到狗味儿了,Josh,你牧师般圣洁的名字,你会在我们一起完成的小组作业里署上你的名字,你会用你的名字给我写狗牌吗?

配图图源见水印。

#Younha - Event Horizon (事件的地平线) (Inst) 伴奏[音乐]#
看了粽星说的一些话,他感性而深刻得出乎我意料。
已经很久没以这样复杂的维度去喜欢一个所谓“流水线”生产出的南韩爱豆。
各个社交平台都能看到各家粉丝标榜自家爱豆为“脱离流水线的罕见活人”,这点我不置可否。
客观来说,囿于生产环境,任何娱乐化的象征符号都不存在真正的抽离,不过是橱窗里的陈列品,顶多是更鲜活与更规矩的区分。

而我如果以独一份的鲜活评价粽星,大概也是出于我的个人滤镜。
所以常常也会想,仅是路过一程,我朝橱窗里望一眼,他是如何留住我。

我人生中最轰轰烈烈的追星经历始于十年前,从初中到高中,青春都被那个男团,或者说那个男团里的两个名字填满。
时至今日我的所有密码里仍然是他们的信息,就这样用了很多年,以后应该也会一直用下去,像是一种烙印在生命里难以淡却的印痕。

特别巧合的是,粽星的生日和那两位中的一位是同一天,虽然他们有十几岁的年龄差距。

慢慢长大,团队走散,少年时炙热到惊天动地的情意也散去,往后也还遇到过很多新人,但基本只是单纯以cp粉的心态来观照他与他之间的感情。
但到粽星这里,我恍惚又感受到十几岁时看向偶像的那种感觉。

不仅是存在于双人关系间的暧昧晖光,单单他一人,就有种近乎耀眼但不刺目的明亮。
像一块质地温厚的金属,诞生于古早天地,稳固柔和,坚硬却有钝的棱角,哪怕只是沉默地陷在土壤,却自能折射日月最纯粹的光。

人性美是看到很多粉丝用在他身上的词,很妥帖。
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却有那样被爱温养出的自洽。在品味他这个人的时候,很多粉丝都能轻易地表达出关乎爱的辞藻,或许是他身上那种擅长于爱人的力量饱和到近乎满溢,以至于观者都会为之动容。
毋庸置疑,这样健全而有力的人格基于更完善的家庭喂养。
而追星的本质是抛开肉体需求的精神纯爱,爱又像以残缺的灵魂去寻找遗失碎片。

因而越破碎越像溺水之人泅浮木,偶像身上的光辉足以让晦暗不得见天日的苔藓弃暗投明。

 嘴上说着对他投射以无数复杂情感,但以虚长几岁的年纪,大概最真挚的心还是像看孩子一样疼惜地看着他,而后又总在看见他爱人的样子时昏昏沉沉跳脱出长辈的视角,又回到十三岁那年满脑子都是哥哥的小女孩模样。

 十三岁那年,每夜,每页,我的日记里都是偶像的名字,那时候最纯挚热烈的仰望几乎像一场朝圣,以至于往后十年我的人生都在被偶像的力量形塑着。
为了看演唱会去考全校前三、为接近他们去学韩语、为了表达爱而去写作……
时至今日,二十三岁的我依旧活在儿时蝴蝶翅膀掀起的一场飓风中,经年后路过万千面孔,又打捞起很璀璨的一颗星星。

很多事都是最开始才最惊天动地,我已经过了为偶像而奋不顾身的年纪,长大后也想过当年的疯狂是否只是小女孩强加于偶像的滤镜。
直到再看到粽星,我想原来确确实实存在这样的人。
如果此刻再回到十三岁,他一定会成为照耀我很久很久的那颗星星。

此刻的粽星,也正在照耀着很多小女孩吧。
很多年后,她们又会如何回忆起那个笑起来明亮到无可比拟的少年呢。

而活在当下的时空里,看着不过才二十岁出头的粽星,我也并不知道当下的真情会有多长的保质期。

虚拟空间里的注目和喜欢轻飘飘地像一次性用品,过去的两个月里无数次说服自己他有多么平凡不值一提,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证伪,再然后放弃对抗去爱的本心,拿起表达的笔。

我曾说过畏惧表达真心,因为情感一旦付诸笔端就好像言灵,有了自主生命,爱会化作围绕笔下人周身的磷火,永不熄灭,长久闪烁。

那就表达吧,留下印记吧,哪怕眼前的爱未知而难能恒久,也早过了天真去说“永远”的时候,但当下每个瞬息的爱都是纯粹鲜活的。

 ——希望你笑着,希望你永远笑着。
——希望你被爱着,希望你永远被爱着。
——感谢你的存在,因而我得以寄放爱。

 
到淡却的时候,隽永文字会承载着浩渺宇宙中一瞬的真心替我记得。
记得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有个陌生人真正祈祷过你永远幸福平安。

当然,你这样善良美好的小孩,一定会幸福平安地长大的。
那就祈祷你慢点长大吧。

晚安
박종성

#查理苏[超话]#
想看湿淋淋的鸟,于是——

下班到家,你把手机放在洗手台边开着免提一边洗东西一边和查理苏通电话。

外面雨下得很大还时不时伴着轰隆隆的闷雷声。你叮嘱查理苏雨天开车注意安全,话还没说完一个挥手不小心把手机扫落在地,手机磕在坚硬的瓷砖上活泼地弹动了几下,ENDING POSE定格在屏幕向下的英勇姿态。
你抱着侥幸心理念念有词捡起手机,奇迹没有发生,屏幕碎成了非常有艺术感的蜘蛛裂纹,雪上加霜的是你尝试按了开关键,屏幕一动不动,依旧黑漆漆的印出你被分割成数片的脸,你相信光,但此刻全世界都为你灭灯。你痛苦地闭上眼,为即将飞走的工资默哀。

电话那头查理苏只听到前一秒你还在提醒他注意安全,后一秒在一声短促的尖叫过后电话那头就再没了动静,他尝试回播你的电话,等来的只有机械女音一遍又一遍的提醒。
虽然理智告诉他你可能只是摔了手机,但他不敢放过哪怕万分之一你发生意外受伤的可能性。

所以你从阳台上收获了一只湿淋淋的大鸟也是有迹可循的事。

起初你以为只是自己的幻听,但抱着检查一下窗户的心态走出卫生间看到查理苏在敲你阳台窗户的那一刻你脑子卡壳了一秒,迅速理清前因后果后你满怀歉疚地小跑过去给他开窗。

查理苏站在落地窗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你一圈确信你没有任何地方出现伤痕后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撩自己被飘雨沾湿的留海好心情地朝你say hi:“Hi My Love,“凤鸟快递”,不完美的天气但完美的我,不知道你对这份惊喜满不满意?”
你又好气又好笑,瞪他一眼让他赶紧进屋。

今天没有月光,查理苏站在阳台的阴影里,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一双紫色的眼睛带着摄人心魄的光穿透黑夜勾向你,仿佛是个雨里诞生的精怪。他整个人带着雾蒙蒙的水汽,身后的翅膀小幅度扇动着试图抖落自己羽毛上的水滴。
看得出来他在全速飞行的时候有记得用真空为自己做一层顶棚遮雨,但毕竟他是要呼吸和飞行的,免不了有些飘雨覆在他身上,连带着头发也被夜风吹得乱七八糟。

你伸手拽了他一把,把他从光与暗的分界线拉进亮堂的屋子里,一路把他推进浴室。
查理苏在浴室门口停住,故意暧昧地回头朝你眨眼:“未婚妻,就这么迫不及待?”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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