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无意间刷到一条视频，是谭咏麟和李健合唱的《水中传奇》，那句歌词“想你时你 强要留住一抹红”，一下一下像小鼓槌敲在我心上，又像是一面原本平静的心湖，跳进了一颗石子，漾起一圈圈涟漪，这泛滥的全是感动。

每个人的少年是不是都私藏了一些故事，多年后谈起还或多或少有蠢动，是不是错过了曾认定是最好的那个，是不是深情的人都受了伤，是不是渴望过堕落……我的少年是病与诗，是孤僻与热烈，是一半成疯一半成活，是一匹素色绸缎，在无数个不眠夜栖身幽幽暗处也闪烁着冷飕飕的光辉。

他，是我少年间一段纯洁又真挚的情意，是我已知的第一回心动，是一场相见不如不见的相误，是让我许多年后谈起来还会红了脸，却不得不以满心后悔与不舍终结的情愫，也清醒地明白不复可能。

一直以来想给那段时间出版一部文字，在心上出版，心是一片广袤的空间，可以藏入今生所有的缱绻与惆怅，也可以自编自演一幕幕相逢与相送，来不及说的、再没有可能说的我的歉意。

二〇一一年我们成为初中一年级同桌，起初觉得他是个很古板的人，一副书生气，好像很难揣摩与交往，我和他似乎不像其他同学那么有话说，开始的几天除了一些不得不发言的场合，我和他几乎整日沉默，很少交流，他是个爱好沉默的人，当时很奇怪怎么会有人爱好沉默，多说点话不好吗？他不是单单跟我沉默，对其他同学亦是如此。后来相处，他跟我主动说话是有一次放学，老师要求把桌面上垫着的塑料板拿回家清洗，他说我拿回去洗吧，然后就卷起了塑料板，夹着它走入了放学的人流。再后来我们的交流变多，沉默了半学期的两个人居然在课上说起了悄悄话，被老师批评。后来我们偷偷传过字条，给前后桌的同学也捎带过。他很擅长历史方面的知识，我觉得他一定读过很多书，他总能说出令我意外的话，又那么有道理，那么深刻。

转眼步入初二，他更加成熟稳重，而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病了。变得不再和善，不再开朗，心上像扎起一块块木栅栏，我拒绝周围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自困于狭小和狭隘。也因为这样，我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伤痛积攒到人无法喘息，无法过活，所有的离开都不是莫名的。他向我表明他喜欢我之后我却变本加厉，把他对我的好视作理所应当，甚至糟蹋。他从我身边离开，我换了同桌，但我仍然没有意识到错，因为病，我对一切的认知全部扭曲，我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变得更加孤僻，不容许人走近。我对他没有一次郑重的道歉，他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般如此，总之一切都没来得及解释，时间仍兀自飞驰。

我想问一句，亲爱的朋友，你还好吗？多年没见了，你是否还坚持着当初的理想，你是否还会读很多书，是否有了心上人，还记得我这个曾经让你喜欢过也责怪过的人，我想说我喜欢过你了，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对你的种种情愫全被病魔践踏了，请原谅那时分不清对错的我，那个任性的我，那个伤害了你的我，我无意去伤害，却仍是中伤了你一颗赤忱热切的心，对不起，我亲爱的朋友，对不起，那段少年时光。
不知奔波在前路的你是否会迷茫，我想对你讲，我们的少年已经不复回，我隐约记得你的地址，所有的歉意只能托秋风捎去我这个城市的落叶了。和你同窗那些年，是我念起你仍想强留的一抹红，每个人的少年大概都有那样一刹那，想要留住些什么吧。亲爱的朋友，站在时间的渡口你感到彷徨吗，我相信你的心之所向会有繁花开遍，走下去好吗？
在林清玄《生平一瓣香》读到一段话出自钱钟书《谈艺录》：

水月镜花，固可见而不可提，然必有此水而后月可印潭，有此镜而后花可映面。
水与镜也，兴象风神，月与花也，必水澄镜朗，然后花月宛然。

我们的少年就像水月镜花，我们彼此照见，匆匆而已。
那匆匆也有欣喜有幸福、有遗憾有叹息，是我心上一道永远无法匆匆淡忘的痕迹。也许有一日我们还会相见，在某个匆匆的时间和空间里，我们打个照面，你会认出我眉目间的风雨，时隔这么些年独缺一句我很抱歉以至的难以平静。

【图 | 扣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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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而言，对一个人好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给那个人最大的尊重。对越是在乎的人，越不会去干涉他的想法。很多时候对于一些事情不说，不问，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太在乎，所以，不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去干扰你的决定，因为不想你因为我，而陷入两难的境地。我不知道这种对待方式会让对方怎么想，至少现在，我都是这么对待我在乎的那些人的。如果你觉得不妥，请记得一定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