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嗒嗒]中國古代文人好雅玩,總能於小築閑居之中,周全生命的余情。或品茗插花、游文戲墨、展卷舒毫,心性游離於俗常,以得悅己之情。我們生於俗世,不妨心存一份雅趣,對萬物葆有一份純粹與溫柔,留意於瑣屑日常之中。

「一炷煙中得意,九衢塵里偷閒」,俗世喧囂,能讓人靜下心來的方式有很多,焚香便是其中最為幽雅的一種。明代文人曰:「香之為用,其利最溥。物外高隱,坐語道德,焚之可以清心悅神。」焚香,既能悠然於書齋雅室,也能安然於茶室小築。可助人游思,也能發人清興。

雅室焚香,心隨遨遊,生活之事,皆生得百般幽趣,實妙盡其極。閑居,是最好的滋養。香,是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對於文人而言,焚香追求的不是生活的精奢,也並非是附庸風雅,而是一種生活的閒情與雅趣,他們把看似平常的生活,過得悠閒而自在。宋代之時,文人雅士留下了大量的關於香的詩詠。如周彥斌的「燎沈香,消溽暑。鳥雀呼晴,侵曉窺檐語。」如李清照的「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消金獸。」還有楊萬里的「平生飽食山林味,不奈此香殊嫵媚。呼兒急取蒸木犀,卻作書生真富貴。」

可以說,宋人的生活里離不開香。香與茶一樣,是古人生活的雅興,在追求風雅生活的晚明,涉及閑居、雅玩、清賞、安養的書多有涉及於香品者,它是古人用以修齊身心的一種方式。古人以自身對香的見解付諸筆端,集結成冊。

如文震亨之《長物志》,毛晉之《香國》、屠隆之《香箋》、項元汴之《蕉窗九錄》等,而高濂之《遵生八箋》則賦予香不同的人格化特質,「香有幽閒者、恬雅者、溫潤者、佳麗者、藴藉者、高尚者」,從這些字眼即可看出,文人對於香的追求,更多的是一種出於對精神境界的追求。

明代文人陳繼儒在《小窗幽記》中有一段最接近於道家哲學的描述,其謂:「一間屋,六尺地,雖沒莊嚴,卻也精緻;蒲作團,衣作被,日里可坐,夜間可睡;燈一盞,香一炷,石磬數聲,木魚幾擊……無罣礙,無拘系,閒便入來,忙便出去;省閒非,省閒氣,也不遊方,也不避世。」

在崇尚閒雅的文人雅居中,貫穿了焚香、點茶、插花、掛畫等諸般閒事,而焚香之事,是最能代表文人靜養己身的行為。焚香,試茶,候月,臨帖,這都是古人雅事。

中國人靜養自身的方式,都藏在了日常的閒雅之中,也正是這些閒雅,滋生出無盡的意趣,也豐盈了我們的人生,正如周國平先生所說:「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詩,酒,哲學,愛情,往往無用。吟無用之詩,醉無用之酒,讀無用之書,鐘無用之情,終於成一無用之人,卻因此活得有滋有味。」生活的滋養,不在別處,就在一爐一煙,一築一閣之中。

#八月书单# 阅读推荐·内容简介
《幸得诸君慰平生》
作者简介
故园风雨前,本名杨云苏。70后。生于成都,老家上海,曾在央视担任纪录片导演、制片人,从业二十余年。躯体借寓在上世纪未的老楼里,精神好像也沉迷于寂静狭小的一偏。世界变化那么急却不大理会它,作为活人有点儿失职。又绝不淡泊,物质非物质的怙记着太多。但所有欲望归纳下来,无非爱草木,恨流年。

本书写家人亲戚,身边的朋友,也写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写猫猫狗狗、花花草草,也写日常的细枝末节。

“现在我才明白,是家人、朋友、卖花的大爷、只捣蛋的猫,那些日复一日的稳定和庸常,让我真正感到的幸福。街巷阡陌,市井百态,都是生活给我们温柔的恩赐。”

生命的意义,生活的幸福或许就在这些琐屑的日常之中。
极具烟火气的散文故事集写给渴望对生活再次心动的人。

最近重温《三国演义》和《红楼梦》,感触颇多。

在写男性为主的《三国演义》里,被三国时代那些有着韬略,智谋,雄才和抱负的男性吸引着,如被称作奸雄却能横槊赋诗的曹操,羽扇纶巾足智多谋的诸葛亮等。也被像极擅长哭戏表演的刘备和昏庸软弱无道,怎么扶也扶不起的刘阿斗等人物气个半死,为很多保他的人忠心耿耿的付出深感痛惜和不值。

看过了男权社会里打打杀杀宏大场面的叙事之作后,又辗转读女性戏份为主的《红楼梦》。

却被这一群在男权社会里偶尔会跳脱出儒家宗法制度和思想,且性格各异的女性打动着,吸引着,更被曹公笔下那几百号人的家常理短的琐事深深感染着,牵动着。

可能早已过了小儿女那为情所诱所暖所喜所伤所困的年纪吧,对里面人物间的男女爱恋并不感兴趣。毕竟这次重读《红楼梦》,原本也是冲着书中小儿女们的才情去的。

常常被曹雪芹笔下那些小女子们琴棋书画,针织女工里渗出的才情和诗意感动着、震撼着。

看着大观园里那些豆蔻年华的女孩子提笔赋诗的美好画面时,常常会有种生不逢时的恨意和遗憾从心底无端冒出,有点情不知所起的意思来呢。

看过《红楼梦》,谁又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呢?看着满是诗意的闺阁小女儿那诗情掩映着平凡日常的段落,想想都觉得无限美好。

也时常被大观园里那些湘妃竹、牡丹花、红梅、海棠等应时花草的盎然生机和香味浸绕着。

那些自带着袅袅幽香的应季植物,仿佛也沾染了满满的诗意似的。读着曹公笔下的每一颗文字,我也仿佛深深跌入了大观园极盛之时那灿然与繁茂的美景之中。那满园芳色真的令人向往之。

曹公是截至目前我读过的写人物最厉害的作者。他能通过不同人的眼睛,用文字的经纬密织一个人,将人物的性格活灵活现的凸现出来,没有废笔,却又总会埋下伏笔,为故事增加色彩。

时至长夏,草木葱茏,花香鸟语,在挑灯夜读时常常被曹公笔下那一句句诗般的文字倾倒着。

那些看似琐屑平常文字的排列,组合,铺陈……犹如大观园里那些花花草草各自长在合适的地方,且芳香自然而然慢慢沁润心田,不刻意,不娇柔,不做作……

今早清风拂面,破入车窗处,好梦正清欢。却又因周末人少,路畅,车快,车子到站的声音又将这红楼里的清梦打碎,只好匆匆忙忙止笔。只是不知道我这支记梦的痩笔,被惊醒被打碎后,是否还能再续?再叙?

――写于2022年6月18日清晨上班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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