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说,啵崽已经优秀到,我一天一嗓子地喊,都觉得要喊哑了的程度,他却把这些有条不紊地,一点点实现了[泪][泪][泪]这就是一树花开[心][心][心]他安静扎根、认真立杆、《无感》地经风霜、再沐雨晴,遵着《我的世界守则》,不疾不徐,叶生也叶落,再来年继续长嫩芽,《像阳光那样》滚烫地活。我们啊,不过是极其幸运的瞥见了某片花瓣。而他,还是埋头,不言不语,继续往前赶路[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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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里,树是一种既强大又温柔的植物,默默地站在一个地方从来不言不语,实际上根扎得很深,在别人注意不到的时候就已经慢慢生长,变得高大繁茂,也从来不索求什么。 我也希望做像树一样的人,温柔而强大,沉默又宽容。——王俊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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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载不动太多情

谢 惠

2014年7月1日,运行了半个世纪的绿皮火车终于退出了客运历史的舞台,曾经满载无数人梦想的列车完成了它的使命,那个在对面坐着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姑娘顾盼的眼神也许你还不曾忘记,时间的车轮和那窄窄的轨道一起延伸到了远方逐渐慢慢消失了,无数渴望了解外面世界的青年男女伴着它的身影走南闯北,在那一列列火车上永远都承载着人们对未来的期许和梦想,也承载着故乡父老乡亲守望远方游子多情的思念和无限的希望。

对于火车的认识,我可谓知道的有点晚了,自然不能像现在的小孩还能将其搬回家(自然是说火车模型),由于我的家乡并不在铁路沿线,甚至曾经也不在规划范围之内,那些听到的、看到的关于火车的印象只是一个概念,而我并无法形象具体的想象它真切的样子。当电视来到千家万户时,我终于知道了它确切的样子,后来在文章里还知道了闷罐子车,似乎一切关于春的生机都在这车厢里酝酿,进而恨不得一到站就喷薄而出、倾泻而下似的,而这文字里关于火车的记忆不觉附加了更多的意义。

在我第一次真正乘火车之前,却还有一个关于火车的记忆一直在心上萦绕,那便是年少时母亲从当时出过远门的邻居婶婶那里听来的小故事:在铁路小站上,一个卖凉粉的阿姨生意很好,此时正是火车停靠站台的时间,很快所有的凉粉都卖空了,她喜笑颜开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然后再继续第二天的生意,如此重复着这份小买卖,一家人的收入也颇丰且日子过得也还算惬意,而欣慰的是再也不用指望阴晴不定的老天爷看其脸色了。其实,这就是一个农家妇女趁着农闲在小站上摆路边摊的小故事,在现在小贩满天飞的状况下并不见得是多么奇怪的事,但当年不只对于母亲甚至是我们小孩都是一种莫名的向往,而它却有一种改变命运的无形的力量在心中滋生,只是叹息我的祖先们选错了安身立命的栖居之地,也只能在羡慕嫉妒里继续着本来的日子。

在那个新世纪伊始的夏天里,我结束了老师的工作,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故乡,在广安前锋火车站登上了南下的列车,这也是我第一次乘坐火车,有票无座的真正的绿皮火车。对于火车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好奇、紧张和害怕并存,但并无太多欣喜,毕竟时过境迁不再是信息完全闭塞的年代了。当我们从杂乱不堪的车站上车时,因为不是旺季而人并不太多,无座的人也可以任意选择座位。由于之前听到的火车上各种食品的昂贵无比和超级难吃,于是便带了一大包梨和一大瓶可乐上车,而原计划40多个小时的车程最后在见站就停和错车让车的折腾下最后变成了50多个小时,沿途见到不同于故乡的美丽风景的喜悦心情也被长时间的等待冲淡了。记得当年的餐车上曾经卖过一种叫“来一桶”的重庆产方便面,而它们无疑成了所有人的一日三餐,顿时车厢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满了方便面特有的味道,甚至掩盖了各种汗味、烟味等的总和,最后每节车厢的尽头也俨然成了方便面的垃圾场,至于像洗脸池、卫生间这种地方的状况已经无法用合适的语言去形容更恰当了,但人们似乎把忍性和耐性都发挥到了极致,依然笑逐颜开、谈笑风生,或许是一直憧憬的那个梦想在远方等待,有希望的念想便就无所畏惧了吧。

而此次的两年之后的半年里,我又乘坐同样的绿皮火车往返于家乡和沿海城市之间,初次乘车的好奇和不适应已经无感了,只是更多的担心无票而上不了车,也担心从随时能打开的车窗爬进来的小贩以及其他无聊之徒威胁自身安全,索性几次运气都不错的遇到邻座好心的人,不但帮忙安置行李,更是提醒旅途中各种注意事项,于此也给疲惫的旅程增添了些许温暖的成分,也就是在那次返程的旅途里我开始了对各地风土人情的特别关注,而第一次向陌生人开口借书虽然因为其即将下车而没有成功,但总算是抛开了一直以来不敢与陌生人说话的羞涩和拘束,更懂得了人与人之间沟通交流的重要性。

绿皮火车在平原和山间穿越,不一样的风景满载着形形色色的人生,南来北往的客在绿皮火车上演绎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体会到了“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的真实内涵,而生活却如飞驰的列车一样永远向前。记得在广州到重庆的列车上,邻座的大姐一直忧郁的不言不语,除了上车时礼貌地打招呼之外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点点东西,终于在经过了一天之后我忍不住了,但她只是以不饿为由而停止了我们之间的对话,然后怅然若失地看着窗外飞速移动的景物,此时仿佛空气都在她周围完全凝固了。时间在白天黑夜里转换,火车不分昼夜地在既定的轨道上奔忙,窗外闪过的风景从岭南到湘中再到黔东南,困顿的我被一阵抽泣声惊醒,那是大姐伤心悲切的哭泣声,原来她上小学六年级的儿子得了白血病正在医院抢救,而她春节回家时儿子还活蹦乱跳、朝气蓬勃,然而离家后不到一个月却如此祸从天降,瞬间她的所有希望都幻灭了,但她依然坚强地不露痕迹,只是希望奇迹能让儿子重新恢复健康。看着她无声滴落的泪水,我所有的安慰都毫无任何意义,只是默默地听她讲述儿子曾经的那些故事,我唯有在心里祝愿少年早日康复以慰“可怜天下父母心”。

时间翻过了2014年的年轮,在以往的十年里我乘坐火车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随着火车的更新换代和铁路提速,再也没有坐过那种曾经的绿皮火车了,而周云蓬歌曲里的浪漫也没有发生过,一代人为了生计和梦想随着绿皮火车迁徙更多的是艰辛岁月不得已的注脚,今天我们终于可以永久地和它说声“再见”了,那远去的列车无法承载的梦想在时间的光年里慢慢沉淀,那承载不了的多情也许有一天它会换一种更好的方式实现。

作者:谢惠,北京现代出版社编辑。本文原载《青岛日报》,2014年8月5日第1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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