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好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上就是地坛。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开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与地坛》
作者丨史铁生

我在好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上就是地坛。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开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记忆是条清澈的河

作者:许金广

时常梦到家乡那条河。雨季的时候河面最宽到十五六米,河水里生长着肥美的鱼与活蹦乱跳的河虾,河底还有很多的河蚌。最多的还是河滩上爬行的小螃蟹,夏天的夜晚经常有人用手电在河滩上一照,成千上万的小螃蟹便从洞穴里爬出来,于是用手一划拉就是半袋子,这小东西喜欢光亮,马灯、手电都是诱捕的好工具。故乡人喜欢把牠水煮或椒炒,很好的美味,因为牠是纯野生的,没有谁会喂牠饲料,这就是当下人们追求的绿色美食吧。

伏季天热这条河成了孩子们嬉戏的乐园,有些孩子站在桥栏杆上纵身一跳,水面便激起很高的浪花,这是顽童们最爱玩的游戏,他们在河里扑腾着用狗刨式游来游去,摸到小河虾揪掉头后一口吞下去,是那么有滋有味。白天的螃蟹很机敏,在河滩上捉到牠很不容易,于是有的孩子伸手插进泥滩洞穴里使劲去抠蛰伏在里面的螃蟹,最后还是会把牠给捏了出来,很多时候手指难免被螃蟹的钳子夹得生疼,但是有收获总是高兴的。摸河蚌也是一种技巧,河水深达两三米,得一个猛子扎下去,长长的憋住一口气息,在河底摸来摸去,幸运的时候一下午可以摸上几斤,回家和韭菜一炒,绝对的鲜美。

离开故乡许多年,物是人非,家乡的河水没有原来的清澈,鱼虾也变得稀少。野生的虾蟹也成了稀罕物,集市上售卖的多为养殖的水产品,味道自然也逊色不少。听说上游县市有污染企业也会偷偷把污水排进这条河流,如今也难见孩子们在河滩上玩耍的身影,只是河道里散落着几张渔网,记忆中的跳跳鱼和小螃蟹也不见了踪影。

记的小时候去野地里割草放羊,随便路边一个小水洼的水都能用手捧起来咕嘟咕嘟喝下去,有的水洼里还游动着小蝌蚪。现在地面上的积水不再敢喝,有的地方得打五百米深以下的井水才能饮用。原来哪个村庄的周边没有几个满是清水的坑塘,小伙伴们等天一热都爱蹦进去洗澡,水浅但能洗尽身上的污垢。新农村建设,如果考虑每个村建那么几个干净清澈的坑塘,栽种上美丽的荷花,既美观又有新鲜的白藕品尝。再有一个宽阔的健身广场,那将大大改变农村的旧面貌。

五六岁的时候,故乡村子的东边有一片几千亩的大洼,那芦苇至少有三米多高,下面是齐膝深的水。每到夏天雨季的夜晚就会听到蛙声一片,由于与大河相通水质好,里面的鱼很多,有鲤鱼、草鱼、鲫鱼、黑鱼、鲶鱼、泥鳅等各类鱼种。记的有一年的初秋村里开禁,几百名村民涌向大洼捉鱼,他们有的提着铁皮水桶,有的端着洗脸盆,有的拿着自制的罩网兜子,拨开芦苇开始蹚水,目的是把水搅浑了,鱼被浑水呛得露出水面,于是一场抢鱼、捉鱼大赛开始了,这些鱼被捉住丢在水桶里还不断的乱蹦,舀上半桶水牠们就老实多了。母亲弯着腰捉了几条鱼后就气喘吁吁,年幼的我突然发现水面上露出了一条鱼鳍在不停地游动,我激动得大喊:那里,在那里……,这个场景在我脑海里闪现了多年。许多美好的东西都在记忆里,时间久了竟成了挥之不去淡淡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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