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听力里和警察一起抓一只四处游荡的奶牛
还遇上一个大哥一屁股坐我同桌
我们就这么奇奇怪怪又相对无言地一起坐了七八个小时
我们大概都以为对方会搬走
因为周围都有很多空位
但就这么一起从下午坐到晚上快闭馆(´ . .̫ . `)
他做他的教资数学 我做我的四级英语
效率倒是蛮高因为小尴尬不大想玩手机(别问 问就是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

有时候在想我的感受力和觉知更偏好什么呢，你说我喜欢文学吗，好像不是。
文学对我来说更浪漫化更虚拟化，我大概喜欢的是文学背后的意识形态和时代凝视。在虚无缥缈中寻找恒定不变的数值。更倾向实用主义，更倾向工具化，它一定是有用的方法论，能够指导我的生活，指导我的实践?
我更想说，文学是在看他人的故事，哲学、社会学就像是在创造自己的故事。至少我学会不再苛求结果，不再苛责自己，不再完美主义，不再事事焦虑。我不再做木秀于林了，花团锦簇才是真正让生命生长的东西。

慢慢的人，满满的人，都是孤独的总和。
我的脖子像装满风的口袋，围巾包裹住我，我也在拥抱我的围巾。
穿过A和图书馆中间，我在想狭管效应。路过湖边，我在想晚上刮陆风。
在夜晚十点十分碰到了一个路灯，它喊我抬抬头，在它眼睛里，我看到了有雪花闪烁。我以为我会是第一个遇见它的人，这一定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我打开微信，想立马发语音在群里，但我顿了顿，还是打了字。或许语音对我来说是一种太过直接太过外露的表达吧，我的性格似乎始终在保持一种中庸，一种内秀。在我打字的几秒中里，冷风里原本沉默的大多数已经开始叫起来，下雪啦下雪啦!我望望雪，雪也望望我，送了一片到我手上，我带着它回了家。

看来，雪是一场共同喜悦。

【我有一个漂亮妈咪】

【5】

我爹送过我一只表，挺贵的，为了教我守时，把指针都调快了五分钟。

他和我说时间最重要，时间是生命，时间是机遇，时间是一切一切。

“过了就没了，小子”，他总这么说，顺带拍拍我的脑袋，和我妈一个样儿。我爹说话的声音很浑厚，字正腔圆，有股子不怒自威的魔力，这让我很听他的话，我很崇拜他，但这并不妨碍我没有正形儿地和他扯皮。

“您是不是觉得您错过您的老情人儿了？这么大感慨？怎么不到他面前感慨去啊？和您儿子感慨有什么用？”

“臭小子，重新说话，什么老情人老情人，那是你妈”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妈？您那老情人说不定都结婚了，儿子都不一定生了几个了，您说他是我妈？我都不知道他是几个儿子的妈了！您还惦记着他！就算他大着肚子找您接盘您是不是还乐意啊，您乐意了不代表我也乐意！”

“你闭嘴！”我爹腾一下站起来，我的脾气一下就没了一半。本来就没有多大的脾气，一大半都是委屈，被我爸这么一弄，眼泪鼻涕都要往下淌。我心里难过，我没办法对一个素未谋面的，把我丢在一边不管的妈有任何好感。

那是我爹第一次和我发那么大的火，他从钱夹里拿出我妈的照片，一定要我鞠躬道歉。我的腰几乎是被他强硬地摁下去的，在躬身的那一秒，我心里重复的都是“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都是旧事了，我摸着我爸送我的腕表，看着上面的日期，恍惚之间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了。我往周围看，床单被套都是我妈洗了换好的，有淡淡的山茶花香。床头被他放了个小夜灯，他笑着说哄小孩儿玩的，我把你当小孩呢啊，小子。

我点点头，说我很喜欢。谢谢……谢谢你。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灿烂，他的眼睛，他的浅色瞳孔，在黑夜里都闪光，只不过在我说第一个谢谢的时候要更亮一些，像是火苗在闪。随后他为我关上门，和我说了晚安。

我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他在期待现在的我无法宣之于口的词语。那个称呼对我来说太陌生了，在过去的十六年里又被我不间断地用恨意浸泡着，就像一缎已经染的乱七八糟的上好布料，不敢看，也不忍心看。

我没办法说出口，胸口憋闷的难受，强迫着让自己想一些晦涩的数学题目来催眠自己无果后，我蹑手蹑脚地开了客厅的门。

他今天刚从澳洲回来，本来应该很疲惫，又回来替我收拾了房间，几个小时前，又刚刚给我摆了夜灯道了晚安。可现在，他却很安静地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翻着一本不知道叫什么的书。

他见我过来，给我让了一个位置。

“还没睡着？不是都晚安了吗”这句话不像是在问我，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个答案。“小王子”
他指了指桌子上放的那本书。“看过没？”

我点点头，说看过。

他搂住了我的肩膀，这个动作略微有些亲昵，但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我已经不再抗拒它的碰触。

“行啊我儿子，同学送的？还是自己买的？”他露出他一贯的欣喜神色。他高兴的时候简直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手舞足蹈地，没有大人样。

“我爹送的”，虽然不太应景，但这话我没说谎。

果然，我感觉到他搂住我的胳膊一僵。过了会儿狐疑地问：

“你爹？他还知道看书？”

一种为我爹不是文盲正名的使命感油然而生，我感觉我已经变成了我爹的使者，替他给我妈传播文学的气息。

“你少小瞧我爸了，小时候这故事就是他给我讲的，我从小听到大！”

“忘了你小子心里向着你爹了，得，我不说了，反正在你心里也比不过他，白搭，睡觉去了啊”

他佯装着要起身，我却有点慌乱地拉了他一把，我眼神躲闪着，心里打着无用的腹稿，到最后只憋出一句——“那个……别走。”

他果然又坐下来，一副要和我好好聊聊的架势。我熬不过他这阵仗，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很快福至心灵。

“你喜欢玫瑰还是狐狸？”我没头没脑地问。

“玫瑰。”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有思考和犹豫，很正面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想问你，为什么是玫瑰？”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敛了刚刚调笑的神色。

“我不是会被驯养的人，小鬼，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我说我明白。

“我看你只能是瞎明白了”他不给面子地说道，然后又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问我，问我爹是怎么给我讲的。

“你爹一定给你讲他有多喜欢狐狸，狐狸有多么多么好，这我都能猜到……”

“不”我几乎脱口而出，“不是”

“不是什么？”他望向我。

“不是……我爸爸……我爸他说…”

“他到底说什么？”我妈无奈地笑了笑，像是向我展示他为数不多的耐心，我有点着急，想说的话就不加修饰地从嘴边溜出来，抓也抓不住。

“他说小王子一直爱着他的玫瑰”

我看见我妈的后背也僵直了，就像刚刚他的手臂一样僵硬，好像一掰就能从中间断掉。空气里是他的山茶花信息素的味道，证明他的情绪现在并不稳定。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他叫我赶快去睡觉的时候。我站在卧室门口，听到他问我今晚的最后一个问题。

“哎，小子，你爸这么多年，就没给你找个后妈？”

沿着海滨驳岸往前走，走到尽头拐角的地方，那边又有一座非常雄伟的城堡建筑出现在面前(图1、图2)，那是特罗吉尔又一处响当当的古代建筑——卡梅尔伦哥堡垒。这城堡的模样、规模和格局一看就具有非常明显非常强烈的军事色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武气概。我们已经知道，当年的匈牙利王国曾以2千万金币的代价将整个亚得里亚海东海岸即达尔马提亚地区卖给了威尼斯王国，而此时奥斯曼帝国也在巴尔干半岛做了霸主，奥斯曼帝国的胃口很大，当然想把亚得里亚海的东海岸变成它的帝国海滩。威尼斯人化了大价钱把达尔马提亚买下来，能甘心被土耳其人夺走，因此威尼斯人在特罗吉尔修起了这座异常坚固的卡梅尔伦哥堡垒。

这座堡垒建成于1430年，距今快有6百年的历史，岁月沧桑轮回，数百年间人去人来城头旗频换都成泡影，唯独这堡垒还依然屹立在世间。现在的卡梅尔伦哥堡垒是独立存在于特罗吉尔古城之外的，但在中世纪时，这堡垒是与古城墙连在一起的，是整个特罗吉尔古城环岛防御工事的一部分。堡垒的形状呈梯形，四个角上都有高高的岗楼，其中直接对着大海的是方形的锯齿状瞭望台，当年的威尼斯士兵从这里向海上望出去，老远老远就能望得见是否有土耳其人的兵船在驶过来。

这座堡垒造的非常大，不仅是一个军事设施，还是当年统治特罗吉尔的威尼斯总督府邸，所以也被称为威尼斯总督宫。可以进入堡垒内部参观，进入堡垒内部，里面是一片很大很大的空场地(图4)，有一个铁扶梯能走到堡垒的高墙上去，这高墙上面在数百年前不就是威尼斯士兵守城打仗的战壕吗！而今不会再有战事，也不见有兵戎走动，但这堡垒有了新功能，高石墙围着的一大片空场地现在成了音乐会的演出场，每年的6月到9月，是举行特罗吉尔音乐节的日子，堡垒就成了音乐节的主演场地。参观卡梅尔伦哥堡垒主要是感触它的历史气息，若论风景就说不上了，可以上城墙去居高临下看海景，有人去了，不过我没去，似乎海景看的多了，已经有点麻木了。

从堡垒里出来，刘导让我们继续沿着海滨走，我们不再回古城去，而是绕岛半圈走到刚才入城的陆门那边去，并从那过桥返回大陆去停车场上车，在半途中我们还要路过一个景点——圣马可塔。顺着滨海大道环着古城小岛的边缘漫步行走，感受着温温的亚得里亚海风，看游艇不时拖着长长的白尾巴从身边掠过，特罗吉尔安详平和，一派与世无争不闻今夕是何年的悠闲相，在这样的氛围中能放得下心里所有的过不去，真是一个能放松心情的地方。一只鸽子飞来落脚在驳岸上，“咕噜咕噜”地孤独鸣叫着，离鸽子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孤独的金发女郎，她侧脸望着鸽子，是惺惺相惜吗，美景良辰都单着，岂不有点可惜……

2019年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