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
桑园弄深处转弯角里有一扇吱呀吱呀的幺门,深红色的漆在岁月的洗礼下有些斑驳,角落的板面上有一点翘皮,上缘沿因为开门关门常常推拉的关系,有点包浆,显得光滑。两个粗铁棒做的合页,有点粗糙,插在门旁的墙上铁圈里,一推门,显得有些不稳定,会轻微的上下摇晃,伴随着“吱——呀——”的声音,响亮的声音惊扰了这个小弄堂里宁静的清晨。
其实它本来是不会晃荡的。四十年前它刚刚被家里人做成的时候,崭新、锃亮、板正,鲜艳明亮的红色让人立马觉得精神奕奕,搭配在转弯处的门框里,也有提醒着大家路过要小心。江南的村落里,为了方便通风,也为了阻隔小猫小狗钻进家里,往往在门外还会加一个幺门。只有门的一半,邻里们既可以打招呼聊家常拉近距离,又可以各自有归属感不密闭。每每关上幺门的时候也总会伴随着:回来啦,吃了吗,今天天气不错的亲切问候……
这个幺门,是我小时候的旋转“木马”。幺门上有俩粗壮的木条一上一下牢牢钉在后板面上;下面的那一条便成为了我的站立点。小小的我,把两手臂支在幺门上,把身体挂在上面,一只脚侧过来贴着门板,另一只在地上用力往后一顶。幺门便带着我,绕着门柱做将近180度的旋转,一圈又一圈,一下又一下,我玩得不亦乐乎,嘻嘻哈哈的吵闹声:幺门便“呼啦呼啦”地应和着,跟我一起欢笑着,屡试不爽。
随着我的成长,幺门不堪重负,旋转的时候没有很顺畅了,也没有很稳定了。开始上下的微微摇晃,呼啦呼啦的清亮声开始变的浑浊,最后变成了刺耳的吱呀吱呀声。大人们心疼自家人的手艺活,不允许我再这样折磨幺门、搞破坏,每每做好预备动作,准备“出发”,就会被大人们厉声喝止,于是,我便也就此作罢。
确实我的身高也不允许我再玩这样的旋转木马。我已经可以自在的趴在幺门上,开始看着外面的人来车往。
过年过节,我跟妹妹都会一人手抓一把瓜子花生之类的,趴在幺门上,一边聊天一边吃着,顺手就把果壳扔在幺门外的地上。时不时还会点评下外面路过的陌生人,走路时的奇形怪状;他们行色匆匆是为了什么;会热情地和路过的熟人打招呼,大声地喊着叔叔伯伯婶婶,以此换来他们的一句:“这个伢儿真听话”的表扬;还会跟路边的野狗小猫逗趣,知道它们跳不高,尽情地戏弄那些小可爱们……虽然最后免不了大人的一顿骂,弄脏了门外的地面,以罚扫结束这个快乐时光。
然而,这个窄窄的幺门上的两个趴位,成了我们姐弟四人日常最抢手的位置;也会在过年过节时成为来做客的小朋友们最艳羡的地方。我们四个也颇为得意,大方相让,显得咱村里人的热情好客。
遇到夏天的晚上月朗星明,我们会一起在幺门里往外望,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圆盘一样,数数忽闪忽闪的星星;摇着蒲扇,咬着溪水里泡了一天的西瓜,沁凉、惬意不言而喻。
到了真正的年脚,除夕之夜是最热闹的了。
大大小小的鞭炮是不能少的,还会有很多奇怪有趣的烟火:细细的带个小尖尖的钻天老鼠,一米见长的手臂般粗细的烟火棒,还会发冷光的涂成银色的仙女棒,五颜六色的一粒粒的扔炮(不用点火,用力一扔就会发出鞭炮的声音),三角形状的立在地上的烟火喷射器,圆环状的点燃以后会原地旋转飞起来的蝙蝠……鞭炮是不被允许的,有点危险;我们就在幺门外点燃这些奇怪有趣的烟火,借用大人的香烟,用红红的火星点燃导线,然后赶紧躲到幺门的后面,探着上半身,看着那些绚丽多彩的烟火在眼前闪耀。有了幺门的阻隔,觉得甚是安全,胆子也大了很多。最后的保留节目就是大家挤挤攘攘一起趴在幺门上,手里捏着长长的烟火棒,架在幺门上,在大人的叮嘱声里,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大人依此点燃。导线滋滋的冒着,我们期待又紧张,四双小手攥得紧紧的。突然间,烟火棒“嘣”的一下把一大颗烟火粒射向空中,随着“叭”的一声更清楚更响亮的声音——烟火在空中迸开。我们的惊呼声应和着烟火棒的声音,此起彼伏,回响在桑园弄的上空。
再后来,求学,迁居,工作……我离幺门越来越远……再次重聚的时候也不再围着幺门转了。大家都长大了。幺门,经历了三十几年之后,斑驳、老旧、破败,它老了……
幺门是我爷爷做的;摇坏不舍得换的时候是我爷爷修的;斑驳了老旧了依然吱呀吱呀一次次开启和关上的也是我爷爷。爷爷不善言语,却一直默默地深爱着守护着我们。当然,我们也可爱他了,有爷爷撑腰,我们度过了自在恣意快乐惬意的童年时光。
村子里的老人越来越少,村子老了,幺门老了,爷爷也老了……昨天,12月3日中午,我的爷爷永远离开了我们。
以后,幺门就要被锁上了。
属于我的童年也关上门了。
桑园弄深处转弯角里有一扇吱呀吱呀的幺门,深红色的漆在岁月的洗礼下有些斑驳,角落的板面上有一点翘皮,上缘沿因为开门关门常常推拉的关系,有点包浆,显得光滑。两个粗铁棒做的合页,有点粗糙,插在门旁的墙上铁圈里,一推门,显得有些不稳定,会轻微的上下摇晃,伴随着“吱——呀——”的声音,响亮的声音惊扰了这个小弄堂里宁静的清晨。
其实它本来是不会晃荡的。四十年前它刚刚被家里人做成的时候,崭新、锃亮、板正,鲜艳明亮的红色让人立马觉得精神奕奕,搭配在转弯处的门框里,也有提醒着大家路过要小心。江南的村落里,为了方便通风,也为了阻隔小猫小狗钻进家里,往往在门外还会加一个幺门。只有门的一半,邻里们既可以打招呼聊家常拉近距离,又可以各自有归属感不密闭。每每关上幺门的时候也总会伴随着:回来啦,吃了吗,今天天气不错的亲切问候……
这个幺门,是我小时候的旋转“木马”。幺门上有俩粗壮的木条一上一下牢牢钉在后板面上;下面的那一条便成为了我的站立点。小小的我,把两手臂支在幺门上,把身体挂在上面,一只脚侧过来贴着门板,另一只在地上用力往后一顶。幺门便带着我,绕着门柱做将近180度的旋转,一圈又一圈,一下又一下,我玩得不亦乐乎,嘻嘻哈哈的吵闹声:幺门便“呼啦呼啦”地应和着,跟我一起欢笑着,屡试不爽。
随着我的成长,幺门不堪重负,旋转的时候没有很顺畅了,也没有很稳定了。开始上下的微微摇晃,呼啦呼啦的清亮声开始变的浑浊,最后变成了刺耳的吱呀吱呀声。大人们心疼自家人的手艺活,不允许我再这样折磨幺门、搞破坏,每每做好预备动作,准备“出发”,就会被大人们厉声喝止,于是,我便也就此作罢。
确实我的身高也不允许我再玩这样的旋转木马。我已经可以自在的趴在幺门上,开始看着外面的人来车往。
过年过节,我跟妹妹都会一人手抓一把瓜子花生之类的,趴在幺门上,一边聊天一边吃着,顺手就把果壳扔在幺门外的地上。时不时还会点评下外面路过的陌生人,走路时的奇形怪状;他们行色匆匆是为了什么;会热情地和路过的熟人打招呼,大声地喊着叔叔伯伯婶婶,以此换来他们的一句:“这个伢儿真听话”的表扬;还会跟路边的野狗小猫逗趣,知道它们跳不高,尽情地戏弄那些小可爱们……虽然最后免不了大人的一顿骂,弄脏了门外的地面,以罚扫结束这个快乐时光。
然而,这个窄窄的幺门上的两个趴位,成了我们姐弟四人日常最抢手的位置;也会在过年过节时成为来做客的小朋友们最艳羡的地方。我们四个也颇为得意,大方相让,显得咱村里人的热情好客。
遇到夏天的晚上月朗星明,我们会一起在幺门里往外望,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圆盘一样,数数忽闪忽闪的星星;摇着蒲扇,咬着溪水里泡了一天的西瓜,沁凉、惬意不言而喻。
到了真正的年脚,除夕之夜是最热闹的了。
大大小小的鞭炮是不能少的,还会有很多奇怪有趣的烟火:细细的带个小尖尖的钻天老鼠,一米见长的手臂般粗细的烟火棒,还会发冷光的涂成银色的仙女棒,五颜六色的一粒粒的扔炮(不用点火,用力一扔就会发出鞭炮的声音),三角形状的立在地上的烟火喷射器,圆环状的点燃以后会原地旋转飞起来的蝙蝠……鞭炮是不被允许的,有点危险;我们就在幺门外点燃这些奇怪有趣的烟火,借用大人的香烟,用红红的火星点燃导线,然后赶紧躲到幺门的后面,探着上半身,看着那些绚丽多彩的烟火在眼前闪耀。有了幺门的阻隔,觉得甚是安全,胆子也大了很多。最后的保留节目就是大家挤挤攘攘一起趴在幺门上,手里捏着长长的烟火棒,架在幺门上,在大人的叮嘱声里,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大人依此点燃。导线滋滋的冒着,我们期待又紧张,四双小手攥得紧紧的。突然间,烟火棒“嘣”的一下把一大颗烟火粒射向空中,随着“叭”的一声更清楚更响亮的声音——烟火在空中迸开。我们的惊呼声应和着烟火棒的声音,此起彼伏,回响在桑园弄的上空。
再后来,求学,迁居,工作……我离幺门越来越远……再次重聚的时候也不再围着幺门转了。大家都长大了。幺门,经历了三十几年之后,斑驳、老旧、破败,它老了……
幺门是我爷爷做的;摇坏不舍得换的时候是我爷爷修的;斑驳了老旧了依然吱呀吱呀一次次开启和关上的也是我爷爷。爷爷不善言语,却一直默默地深爱着守护着我们。当然,我们也可爱他了,有爷爷撑腰,我们度过了自在恣意快乐惬意的童年时光。
村子里的老人越来越少,村子老了,幺门老了,爷爷也老了……昨天,12月3日中午,我的爷爷永远离开了我们。
以后,幺门就要被锁上了。
属于我的童年也关上门了。
#关于崽崽的二三事#
1号和朋友吐槽到凌晨一点
都打算睡了,崽崽嚎啕大哭
闭着眼睛流着泪,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爸爸爸爸……”
搞得他老爸都睡了,提起鞋就往过跑
要抱,拽着衣服不再闹
换我安抚吃着nainai,右手紧紧握住爸爸的食指怎么都不肯放
估计是做梦又或者是自主打嗝了
心疼的我们不得了
下午睡醒带她去取miki熊王
小小的就爱臭美,手舞足蹈高兴的不得空了
非要穿上在家里走来走去
生怕看不到,和他爸视频有意无意踢踢脚
笑死
认得越来越多啦
告诉姥姥床上有“mao”(四声)
左一根又一根把掉的头发拿小手拾起来塞到我们手里
会说“喵”(四声),知道鸟,讲到小狗汪汪叫
都九点半了还在满世界闹
哇啦哇啦大声说话,狂拍床板
路过之前感兴趣的厕所冷冷的撇一眼就迅速跑掉
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一直爱你到老
1号和朋友吐槽到凌晨一点
都打算睡了,崽崽嚎啕大哭
闭着眼睛流着泪,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爸爸爸爸……”
搞得他老爸都睡了,提起鞋就往过跑
要抱,拽着衣服不再闹
换我安抚吃着nainai,右手紧紧握住爸爸的食指怎么都不肯放
估计是做梦又或者是自主打嗝了
心疼的我们不得了
下午睡醒带她去取miki熊王
小小的就爱臭美,手舞足蹈高兴的不得空了
非要穿上在家里走来走去
生怕看不到,和他爸视频有意无意踢踢脚
笑死
认得越来越多啦
告诉姥姥床上有“mao”(四声)
左一根又一根把掉的头发拿小手拾起来塞到我们手里
会说“喵”(四声),知道鸟,讲到小狗汪汪叫
都九点半了还在满世界闹
哇啦哇啦大声说话,狂拍床板
路过之前感兴趣的厕所冷冷的撇一眼就迅速跑掉
谁让你这么可爱呢
一直爱你到老
2022.12.3,我的小狗没了
一个叫路路的黄色田园犬,来到人间十二年,带来了很多很多的爱
他倔强,怕苍蝇怕飞蛾怕蟑螂,会扒拉我的房门叫我出去打苍蝇
他喜欢吃鸡肉,却不能吃鸡鸭鹅等禽类
他喜欢吃狗粮,但是吃多了却上火
他会坐下,会趴下,会握手
他听得懂不可以,站住,走,出去,停下
他会周末早上八点扒拉我的房门,叫我不要赖床快点出去遛他
他会在我加班回家,大声骂我
他怕扫地机,开扫地机的时候会躲在桌下
他有一件黄色的雨衣,一个大床,几张小被子,有围巾有披肩
他害怕金鱼跳出水面的声音,会被吓得紧跟人的脚步一整天
他有两个叫思黄的好朋友,大思黄是思黄崽的爸爸,他们曾经可以在一个小小的公园里疯跑半小时不停歇
他喜欢幼崽,对幼崽百分百友好
他不喜欢体型比他大的狗,不喜欢金毛,不喜欢柴犬,不喜欢小孩,不喜欢男人,不喜欢吵闹的东西
他怕高,怕被抱起来,但是今天我抱他进医院的时候却没有碰到反抗,我知道的,他没力气了,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试失败了,麻醉醒不来,我的小狗没有了
我以后回家不会有个高兴的甩着尾巴身影,不用早起遛狗,不用饭后遛狗,什么都没有了
明天要把小狗埋在山上,和他的小被子玩具衣服零食,我的爱,一起埋在土下
你今晚会在梦里找我的,对吧,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可以经常来梦里找我吗,但也不要太久,投胎了告诉我一声,这么乖的小狗肯定会投胎成人
你现在可以吃以前不能吃的东西了,我会经常在家里的阳台上放零食,你要回来吃啊
你要想我啊
一个叫路路的黄色田园犬,来到人间十二年,带来了很多很多的爱
他倔强,怕苍蝇怕飞蛾怕蟑螂,会扒拉我的房门叫我出去打苍蝇
他喜欢吃鸡肉,却不能吃鸡鸭鹅等禽类
他喜欢吃狗粮,但是吃多了却上火
他会坐下,会趴下,会握手
他听得懂不可以,站住,走,出去,停下
他会周末早上八点扒拉我的房门,叫我不要赖床快点出去遛他
他会在我加班回家,大声骂我
他怕扫地机,开扫地机的时候会躲在桌下
他有一件黄色的雨衣,一个大床,几张小被子,有围巾有披肩
他害怕金鱼跳出水面的声音,会被吓得紧跟人的脚步一整天
他有两个叫思黄的好朋友,大思黄是思黄崽的爸爸,他们曾经可以在一个小小的公园里疯跑半小时不停歇
他喜欢幼崽,对幼崽百分百友好
他不喜欢体型比他大的狗,不喜欢金毛,不喜欢柴犬,不喜欢小孩,不喜欢男人,不喜欢吵闹的东西
他怕高,怕被抱起来,但是今天我抱他进医院的时候却没有碰到反抗,我知道的,他没力气了,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试失败了,麻醉醒不来,我的小狗没有了
我以后回家不会有个高兴的甩着尾巴身影,不用早起遛狗,不用饭后遛狗,什么都没有了
明天要把小狗埋在山上,和他的小被子玩具衣服零食,我的爱,一起埋在土下
你今晚会在梦里找我的,对吧,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可以经常来梦里找我吗,但也不要太久,投胎了告诉我一声,这么乖的小狗肯定会投胎成人
你现在可以吃以前不能吃的东西了,我会经常在家里的阳台上放零食,你要回来吃啊
你要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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