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相第二章 客人 第一节 生
其实，大部分来画像的客人是不懂美术的。这个发现让我有点儿沮丧有点儿失落……美术教育的普遍缺失，有多重原因。其中就有个人休养，家庭背景，生活阅历，审美眼光等等等等，客人一进门，观察他们的穿着打扮，再等坐下后，和客人随便闲聊几句，我们基本就可以大致预估出最后能收入多少钱。
客人在我面前坐下，我就安静地观察着他们一张张不同的面孔，看他们面上的表情从开始时的拘谨、羞涩、勉强、兴奋……慢慢地过渡到放松、无聊、发呆、忧愁、开心、生气、欣喜、……各种不同的生动表情在我眼前静静地展开。好像让我在欣赏一张众生相。
老张，是后面来店里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画师，他的经历几乎堪称一部街头画像的发展史。他是重庆本地人，他亲眼见证了这条街上画像的起步和发展。我和他陆续一起画了两年左右的时光，他身上的故事很多很多。他为人画像的足迹基本遍布全国各地，已经画了最少六十年。老张资格最老，画像的速度很快，但是也很丑。他比我画的女人还要丑一些（苦笑）。即便如此，但他每天的收入也比我高一些。
老张有一份退休工资，也有房子，可他还是坚持来画像，他也不要养家，他早已离异，有个女儿还经常和他来往着。按道理说他不需要多赚这份辛苦钱，可他还是坚持来画像。慢慢地，我们从他口中也知道了他为什么还要赚钱？
因为他喜欢女人，所赚的多余的钱，他都花在了能让他开心和释放肉体欲望的女人身上。
但是有女画师在场时，老张是绝对不会一脸猥琐表情地和别人聊女人的话题的。这就是我喜欢老张头的原因之一。
我也乐意在闲暇时候听老张瞎摆龙门阵，听他说话，他已经有点儿耳背了，说话声音大而哄亮。中气十足。
老张有很多以前在各地画像时结识的朋友，他口中有一个他觉得很厉害已经因病早逝的画师，那个画师画漫画人像为主。一直到死之前，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实是个很美好的事情。
老张穿着比较邋遢，不大收拾自己。衣服上的一些细节总没收拾利索。但是我从来没闻到过他身上有任何异味。老张身体健康，其实还很干净。
老张的画也经常会被客人嫌弃，因为争执和口角，店里面也是热热闹闹的充满人气和欢乐的气氛。
大多数的客人是满意的，能顺利交单和收到费用的。公平买卖。我们也最喜欢看到客人满意的笑脸。希望客人们都能开心地留下一点儿记忆。也能好好保留我们辛苦认真完成的画作。
（待续）
其实，大部分来画像的客人是不懂美术的。这个发现让我有点儿沮丧有点儿失落……美术教育的普遍缺失，有多重原因。其中就有个人休养，家庭背景，生活阅历，审美眼光等等等等，客人一进门，观察他们的穿着打扮，再等坐下后，和客人随便闲聊几句，我们基本就可以大致预估出最后能收入多少钱。
客人在我面前坐下，我就安静地观察着他们一张张不同的面孔，看他们面上的表情从开始时的拘谨、羞涩、勉强、兴奋……慢慢地过渡到放松、无聊、发呆、忧愁、开心、生气、欣喜、……各种不同的生动表情在我眼前静静地展开。好像让我在欣赏一张众生相。
老张，是后面来店里的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画师，他的经历几乎堪称一部街头画像的发展史。他是重庆本地人，他亲眼见证了这条街上画像的起步和发展。我和他陆续一起画了两年左右的时光，他身上的故事很多很多。他为人画像的足迹基本遍布全国各地，已经画了最少六十年。老张资格最老，画像的速度很快，但是也很丑。他比我画的女人还要丑一些（苦笑）。即便如此，但他每天的收入也比我高一些。
老张有一份退休工资，也有房子，可他还是坚持来画像，他也不要养家，他早已离异，有个女儿还经常和他来往着。按道理说他不需要多赚这份辛苦钱，可他还是坚持来画像。慢慢地，我们从他口中也知道了他为什么还要赚钱？
因为他喜欢女人，所赚的多余的钱，他都花在了能让他开心和释放肉体欲望的女人身上。
但是有女画师在场时，老张是绝对不会一脸猥琐表情地和别人聊女人的话题的。这就是我喜欢老张头的原因之一。
我也乐意在闲暇时候听老张瞎摆龙门阵，听他说话，他已经有点儿耳背了，说话声音大而哄亮。中气十足。
老张有很多以前在各地画像时结识的朋友，他口中有一个他觉得很厉害已经因病早逝的画师，那个画师画漫画人像为主。一直到死之前，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实是个很美好的事情。
老张穿着比较邋遢，不大收拾自己。衣服上的一些细节总没收拾利索。但是我从来没闻到过他身上有任何异味。老张身体健康，其实还很干净。
老张的画也经常会被客人嫌弃，因为争执和口角，店里面也是热热闹闹的充满人气和欢乐的气氛。
大多数的客人是满意的，能顺利交单和收到费用的。公平买卖。我们也最喜欢看到客人满意的笑脸。希望客人们都能开心地留下一点儿记忆。也能好好保留我们辛苦认真完成的画作。
（待续）
我的姥姥，生前，养育⑨个孩子长大，成人，一直活到⑨③，一辈子不争不抢不卑不亢…“每个家庭、家族都有我们不曾了解的长辈。脱离了工作和社会，我们看到的往往是他们的局限（将来我们老了，也会有自己的局限）——他们老了、过时了、糊涂了、跟不上趟儿了，还事儿多，还什么都想管、想掺合，他们跟骗子双向奔赴，骗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孩子说什么都不听，可他们的一生，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我们了解吗？我们想了解吗？我们想到过要了解吗？我们是不是愿意去了解全世界，胜过了解家里的人？”我在这里，感谢老④，也是我妈，是她，她让我看到了——一个最普通的普通人，一个最没文化的平凡人，是如何在轰轰向前的时代中，做出了自己那一点点具体的努力——每个人都值得记录、值得表达，没有普通人的历史是不完整的。因为，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感谢我姥。感谢我妈，感谢老张家的所有人所有事所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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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菜篇》三【钻猫洞】
深夜三点的母亲街，灯如白昼，行人车辆熙熙攘攘，灯光冰冷的照射着这些买菜的行人。
我们一行三人在上锁的尧丰市场正门口徘徊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买到什么菜，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老张平时爱跑菜市场，他说南边还有一个进尧丰市场的门，会不会那边儿的门没封呢？“走我们去那边看看”，我们俩跟在老张的身后一直往前走，我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觉得有一种小时候跟着爸爸赶集的感觉。
果然南边的大门没关，我们径直走了进去，走了大概有50m的距离的时候，一张大大的铁皮封住了通道，老张的眼尖，看到了铁皮右下角有个50厘米高的洞，有人正在往里钻，要不咱们也钻进去吧？我们俩点点头说那就钻吧，老张先猫着腰钻了过去，其次是我，好憋屈呀只怕门旁边的铁片子挂扯了我的衣服，还好总算过去了，小李老师不甘示弱，也从洞里钻进了尧丰市场。
回头看从小门洞里钻进了好多人，为嘴伤身啊！此刻的尧丰市场就成了我们的天下。左看看，右逛逛，穿肉市，过菜场，买了不少的菜。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笑，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极了。
买好了菜，老张提议重新从猫洞出去，可同行小李老师说：“哎呀，门洞进得时候那么难，现在我们手里买了这么多菜，还有鸡蛋，还是别从猫洞出了吧？”我们一行三人提着菜，一步一步走到了北门，北门不让出，我们又折返回猫洞，排队等候，老张的速度快，因为天黑，看不清楚他提了那么多菜是咋过的。下个人也过去了，这时只听见铁皮卡蹦卡蹦响，不知道什么人好像钻不过去在用脚揣洞口，想必是扩大洞口吧，这一响不要紧引来了带红袖标的工作人员，只见他们手脚麻利地把洞口堵住了，并且在洞口放了张桌子。
老张出去了，我们俩在里面，我们便求着管理人员让我们出去吧，“师傅，我们的家人在外面儿呢”，管理人员铁着一张脸才不管那么多呢，就是不让我们从洞口钻，我们说尽了好话。
“正南边还有一个门儿呢，从南边那个门儿出吧！”无奈，又不熟悉地形，顺着人流走吧！果然正南还有一个门儿，挤满了车辆和行人，我们顺着门终于挤出来了。
长舒一口气，此番折腾有点儿戏剧性了哦！在母亲街我们三人会师了，一阵笑声一阵快乐结束了我们的买菜之旅！
特写此文纪念这个非常的时刻！如果有幸，我的小孙女们长大了看到这篇文章，不知孩子们会怎么样想她们的爷爷奶奶！期盼国泰民安，孩儿们平安长大！
深夜三点的母亲街，灯如白昼，行人车辆熙熙攘攘，灯光冰冷的照射着这些买菜的行人。
我们一行三人在上锁的尧丰市场正门口徘徊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买到什么菜，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老张平时爱跑菜市场，他说南边还有一个进尧丰市场的门，会不会那边儿的门没封呢？“走我们去那边看看”，我们俩跟在老张的身后一直往前走，我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觉得有一种小时候跟着爸爸赶集的感觉。
果然南边的大门没关，我们径直走了进去，走了大概有50m的距离的时候，一张大大的铁皮封住了通道，老张的眼尖，看到了铁皮右下角有个50厘米高的洞，有人正在往里钻，要不咱们也钻进去吧？我们俩点点头说那就钻吧，老张先猫着腰钻了过去，其次是我，好憋屈呀只怕门旁边的铁片子挂扯了我的衣服，还好总算过去了，小李老师不甘示弱，也从洞里钻进了尧丰市场。
回头看从小门洞里钻进了好多人，为嘴伤身啊！此刻的尧丰市场就成了我们的天下。左看看，右逛逛，穿肉市，过菜场，买了不少的菜。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笑，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极了。
买好了菜，老张提议重新从猫洞出去，可同行小李老师说：“哎呀，门洞进得时候那么难，现在我们手里买了这么多菜，还有鸡蛋，还是别从猫洞出了吧？”我们一行三人提着菜，一步一步走到了北门，北门不让出，我们又折返回猫洞，排队等候，老张的速度快，因为天黑，看不清楚他提了那么多菜是咋过的。下个人也过去了，这时只听见铁皮卡蹦卡蹦响，不知道什么人好像钻不过去在用脚揣洞口，想必是扩大洞口吧，这一响不要紧引来了带红袖标的工作人员，只见他们手脚麻利地把洞口堵住了，并且在洞口放了张桌子。
老张出去了，我们俩在里面，我们便求着管理人员让我们出去吧，“师傅，我们的家人在外面儿呢”，管理人员铁着一张脸才不管那么多呢，就是不让我们从洞口钻，我们说尽了好话。
“正南边还有一个门儿呢，从南边那个门儿出吧！”无奈，又不熟悉地形，顺着人流走吧！果然正南还有一个门儿，挤满了车辆和行人，我们顺着门终于挤出来了。
长舒一口气，此番折腾有点儿戏剧性了哦！在母亲街我们三人会师了，一阵笑声一阵快乐结束了我们的买菜之旅！
特写此文纪念这个非常的时刻！如果有幸，我的小孙女们长大了看到这篇文章，不知孩子们会怎么样想她们的爷爷奶奶！期盼国泰民安，孩儿们平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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