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写字作文重在气

好的书法家写字,不是一个一个地写出来的,不是像小学生临帖,也不像一般不高明的书法家写字,一个一个地写出来。他是一行一行地写出来,一篇一篇地写出来的。中国人写字讲究行气,“字怕挂”,因为它没有行气。王献之写字是“一笔书”,不是说真的是一笔,而是指一篇字一气贯穿,所以他的字可以形成一种“气”。——汪曾祺《小说的思想和语言》

我写大字,有时中间搁笔,睡一觉或或吃了饭,或者隔一天继续写,那种不可调和的疏离很难克服,待写完一看就更明显,单字看还像那么回事,若挂起来或拍下来,那么大大小小、歪三斜四、浓淡不匀,简直不愿看第二遍。可见,“字怕挂”,写字最好一气贯穿。

气就是内在的运动。写文章就要讲究“文气”。“文气说”大概从《文心雕龙》起,一直讲到桐城派,我觉得是很有道理的。讲“文气说”讲得比较具体比较容易懂,也比较深刻的,是韩愈。他打个比喻说:“气犹水也,言浮物也,水大则物之轻重者皆浮;气盛,则言之长短与声之高下者皆宜。”我认为韩愈讲得很有科学道理。
——汪曾祺《小说的思想和语言》

写文章最讲究“文气”的,我首推老舍。老舍作品的语言俗白精致,雅俗共赏。他笔下的文字有一种被激活了的生命力,他激活文字的方法是那般如锥画沙,不落痕迹。他提出“文以气为主”,他想“把一切好听好看的字都浸在自己的心血里,像杜鹃似的啼出北平的俊伟。”

我是沈从文的读者,我喜欢他文字间氤氲着的美丽悲凉的诗情。 从《边城》、《长河》、《湘西散记》,到《从文自传》以及他的一系列短篇,凡能搜寻到的,我都读了,读得兴味盎然沉醉流连。一种极强烈的审美愉悦征服了我,他的小说混合着美丽与悲凉,笼罩了一份淡远而又深厚、平静而又强劲的乡土、民族乃至人类的悲悯与忧患情绪。贾平凹评沈从文说,“艺术都是情绪的东西,好作品的产生就是情绪的产物,传达的是社会情绪和个体生命情绪的统一。”在沈从文的笔下,一切充满了善,然而到处是不凑巧。他的作品有一种忧郁气质,有一种淡淡的伤感基调。悲喜无端而来,无奈而去,一会儿令我欣喜,一会儿叫我忧伤。就是这种美丽而悲凉的诗情,萦系于怀令人掩卷深思,如司马迁受过屈辱,如屈原被放逐,如曹雪芹经历了繁华与败落,胸中有悲痛、有郁情、有悲绪、不吐不快、不说不行,遂成文章烛照千古。而我每一次下笔,都是被一份朦胧而清晰的情绪牵引着,或者欣喜,或者悲慨,或者怅惘,或者感念.......不写就不得安宁,好像欠了谁一笔账。读过沈从文的作品,穿越时光的海,我为自己的这种近似痴念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也为走近大师受其点化而沾沾自喜。就是沈从文作品这种忧郁气质感染了我,也征服了无数的读者。

文以气成,人以气名。而最足以记录气的是诗,论诗则避不开有唐一代。盛唐,每个诗人都年轻气盛。“诗仙”李白得意时“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可谓意气风发;落魄时“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依然豪情满怀。晚唐,多有诗句暮色苍茫。此处引用汪曾祺《黑罂粟花——李贺诗歌编读后》

“有唐一代,当然最足以记录豪华的是诗。但是历史最严刻、一个最悲哀的称呼终于产生了——晚唐。于是我们可以看到暮色中的几个人像——幽暗的角落,苔先湿,草先冷,贾岛的敏感是无怪其然的;眼看光和热消逝了,竭力想找出另一种东西来照耀漫漫长夜的,是韩愈;沉湎于无限晚景,以山头胭脂作脸上胭脂的,是温飞卿、李商隐;而李长吉则守在窗前,望着天,头晕了,脸苍白,眼睛里飞舞各种幻想。”

蒋勋老师非常喜欢李商隐,我也是。每次读到李商隐的诗句都觉得极美,而其中的意思又说不真切。老师说:“有些人喜欢什么,就直接干脆地讲出来,可是李商隐总是在那边绕,因为这个绕,你会感觉到一种深情。任何一种深情到了最后,都是缠绕的状态,在知道与不知道之间,在了解与懵懂之间的非常暧昧的状态。”比如“天意怜幽草”“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关注到寂寥的微尘众生,温暖了昏花含泪的眼睛;比如他的“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比许浑的“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有更深情的爱怜,有更温暖的情怀。就是李商隐诗中的这游丝一般的“气”,征服了我。

气,游于天地之间,自然可以穿越古今书家文坛。而我,徜徉其间,出乎其外,好像越来越重“气”了。前天生日,意外收到鲜花,飘飘然至今;昨天意外收到两瓶法国奇华顿定制香薰,一瓶“盛夏之雨”,一瓶“叢林漫步”,清芬盈室神清气爽,心下自在安然,想想自己蹉跎半生一事无成,在茫茫人海中被一个人记挂着,便觉天地恩宠,不敢有一点辜负了。写下此文,勖勉自己,谢谢远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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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75634》
裴烟    陆衍     
“我说过很多次,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裴烟听着男人不耐的声音,以及女人娇滴滴暗喘,心蓦然一紧。
她知道霍清寒不爱她,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过,她很清楚,只是不敢拆穿。她承认自己懦弱,怕拆穿后,仅剩的三个月婚姻都保不住。

第一章
栖霞区的天空上,乌云滚滚,大雨不期而下。
裴烟坐在公交车上痴痴地看着雨滴顺着车窗滑落,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医生的话。
脑癌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
她的手落在熟悉地电话,拨打过去,电话里传出男人好听却冰冷的声音:“有事?”
裴烟攥着诊疗单,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意:“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能不能回来陪我。”
“我说过很多次,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裴烟听着男人不耐的声音,以及女人娇滴滴暗喘,心蓦然一紧。
她掐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恍惚地应下:“对不起,打扰你了。”
电话那头挂断,传来忙音,裴烟迟迟没有放下电话,车窗映着她的脸,上面不知何时爬满了泪痕。
她知道霍清寒不爱她,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过,她很清楚,只是不敢拆穿。
她承认自己懦弱,怕拆穿后,仅剩的三个月婚姻都保不住。
……
弋江别墅。
裴烟不到六点就准备了一大桌菜,而后像寻常夫妻一样安静地等着丈夫回家。
霍清寒有洁癖,不喜欢外人,没有佣人,因此大小事都是裴烟亲力亲为。
别墅的欧式摆钟转动着,时间悄然而逝。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她的心也跟着冷了,躺在沙发半梦半醒。
这些天,她感觉浑身都软软的没力气,嗜睡,可又睡得很浅,脑海总喜欢浮现各种奇怪的梦。
身体忽然一重,裴烟被按着胸口猛然惊醒,有一瞬眼前一片漆黑,很快就恢复了光明。
男人冷峻的面孔近如咫尺,她可以清晰地描绘出他脸部凌厉的线条,恍然间发现当初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早已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
她的鼻尖一酸,苍白的唇微张:“清寒。”
男人的眼底没有任何情愫,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侧脸,炙热粗暴的吻印了下去。
“唔……”男人嘴里辛辣的酒味,让裴烟的胃里一阵翻腾,她眼角含泪,不敢将他推开,
心里却是密密匝匝的疼,哑然出声:“不要……”
她不喜欢他碰过别人之后触碰自己。
“不要?”霍清寒大手毫不留情地钻进了裴烟的衣服,酒气很重,“你当初不要脸爬上我的床时,怎么没有说不要?”
裴烟听后不再反抗,清澈的眼暗淡无光,就像一坛死水。
霍清寒看着身下如同死鱼般得女人,顿时倒尽胃口,将她甩开,去往浴室。
裴烟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浴室的水声,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她在情窦初开时便爱上了霍清寒,算起来,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初的小姑娘已经长大。
可如今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温柔和煦的清寒哥哥。
四年前,本该是她的表妹余霏霏嫁给霍清寒,而她却被人算计,送到了他的床上。
余霏霏负气离开,再回来已经嫁了人。
她记得上次霍清寒对她施暴,是在得知余霏霏结婚的消息,这次又是为什么?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裴烟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照常给他准备了温水喝。
男人裹了浴袍,走出来,幽暗的目光落向那杯水,而后又落在了裴烟的脸上,沉沉开口:“她离婚了。”

读书,A2022080(A0526)——微信读书
​《进击的律师:幽暗线索》——法山叔
一部律师小说,从律师角度来理解正义和法律。怀揣不同目的的人,在法律面前,争取属于自己的公平公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是绝对的。从不同角度分析同一件事情,究竟谁会在法律面前获胜,取决于,是否找到了那个复合自己利益,又合法的那个点。
当正义的执行赋予具有社会属性的人类的身上那一刻,正义便不再是可以保持平衡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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