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传杂记
世多有以春秋谓人生之沉浮者,而春秋陷我于岁岁,却不知浮沉为何物也。二者虽莫径庭,然其意有别,春秋亦!前者关成败,后者则败成,又如窘者,又甚于窘境之最者,莫过于之最更熬人者是也。
拾忆往昔,零八至一五年间,应是更甚于之最且熬人者吧!时日有待哺之子,却无半文来源,连接失业的是:子病、家患、投资受骗、自营亏本、脚疾等一席烈袭而来,小家三口,困于古都。初多依摆地摊维计,始虽拘紧,尚还能苟且偷生,然渐行渐远,常常是欲突反挫,正如应了那句‘只有更深的坑,没有最深的底’,借浑浑噩所不及,不知路该何处,虽曾也投朋靠友、有寄篱故亲之策,但都山倒水流。无别,皆命使然吧!
届不敬命不由,不畏生不易,虽还未至使妻、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之地,然与居则明堂,行之宝马的事友们相比较,吾已是年途不闻鱼腥,季中不识肉味,苦己久亦。然而此并非常常,已是悠悠寻常也!即便如此,尚也不屑多记,况此已不足为奇,唯奇者,怪事有哉,皆因鄙人时不卑反踌,常念于“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等为蒙兆,至今思来可笑之极,愚陋之极。虽其间也曾效古人以仰长天于太息:“万却不复,春也去,何乎那人间——英雄泪!”之悲鸣;仿圣贤:“人生谁能不逢秋,何必唉怨少白头”的自我安慰;又过:“峥嵘岁月今也是,应与我试看风流”的豪言壮语;咆哮出:“把盏江山无穷娇,江惜君朝今也是”的狂妄自信等等,但也都是一时的泛泛之言,不足以再赘笔墨,到是遇‘猪肝与狗’之事,铭我已深深于怀,常剧情浮现时,其足亦警我以明世事之理者唯它也……。
又日,街灯初上,本已聊无所事,于是便携妻、子闲散于夜幕之间,在过一街口时,闻肉香,霓虹衬映,越发诱人,子驻足,妻不忍,见唯猪肝者价廉,择一小块递称,正待切拌时,来一妇,顺一狗,随起一坨,主:“切否”?妇:“否,投它也”。……好在正值晚市峰起之时,选菜、挑肉者不及及于妇我,然总不能被此窘所忘者,唯我与妻也!……
事去十载又三,子已亭亭后生,时妻虽暂也不必为‘子驻足,于不忍’而豫,但也如故浮萍于异乡,求计于天涯,步履于阡陌。虽后看略有可比者,然前瞻依旧茫茫然。虽在无暇于先念,况畏事实而不悖,则光阴虚度,总难平亏家之伤感——呜呼!不恨命之不争,恨吾无能耳!
时过境迁,昔日的村庄也早已不复存容;世事无常,也因城市的发展,转展迁居数次。然观今我之平常者,岂知吾昨日之窘境;记吾昨日之窘境者,焉又知我今之寻常乎?盖识人不可一时而定,对事也非一概而论。如窘虽苦人,亦也医人,理同刀与磨石,石虽无情,苦刀刃以锋利。看其何尝不是一盏照我前行的橘灯呢!值此吾为之愚论亦。
世多有以春秋谓人生之沉浮者,而春秋陷我于岁岁,却不知浮沉为何物也。二者虽莫径庭,然其意有别,春秋亦!前者关成败,后者则败成,又如窘者,又甚于窘境之最者,莫过于之最更熬人者是也。
拾忆往昔,零八至一五年间,应是更甚于之最且熬人者吧!时日有待哺之子,却无半文来源,连接失业的是:子病、家患、投资受骗、自营亏本、脚疾等一席烈袭而来,小家三口,困于古都。初多依摆地摊维计,始虽拘紧,尚还能苟且偷生,然渐行渐远,常常是欲突反挫,正如应了那句‘只有更深的坑,没有最深的底’,借浑浑噩所不及,不知路该何处,虽曾也投朋靠友、有寄篱故亲之策,但都山倒水流。无别,皆命使然吧!
届不敬命不由,不畏生不易,虽还未至使妻、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之地,然与居则明堂,行之宝马的事友们相比较,吾已是年途不闻鱼腥,季中不识肉味,苦己久亦。然而此并非常常,已是悠悠寻常也!即便如此,尚也不屑多记,况此已不足为奇,唯奇者,怪事有哉,皆因鄙人时不卑反踌,常念于“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等为蒙兆,至今思来可笑之极,愚陋之极。虽其间也曾效古人以仰长天于太息:“万却不复,春也去,何乎那人间——英雄泪!”之悲鸣;仿圣贤:“人生谁能不逢秋,何必唉怨少白头”的自我安慰;又过:“峥嵘岁月今也是,应与我试看风流”的豪言壮语;咆哮出:“把盏江山无穷娇,江惜君朝今也是”的狂妄自信等等,但也都是一时的泛泛之言,不足以再赘笔墨,到是遇‘猪肝与狗’之事,铭我已深深于怀,常剧情浮现时,其足亦警我以明世事之理者唯它也……。
又日,街灯初上,本已聊无所事,于是便携妻、子闲散于夜幕之间,在过一街口时,闻肉香,霓虹衬映,越发诱人,子驻足,妻不忍,见唯猪肝者价廉,择一小块递称,正待切拌时,来一妇,顺一狗,随起一坨,主:“切否”?妇:“否,投它也”。……好在正值晚市峰起之时,选菜、挑肉者不及及于妇我,然总不能被此窘所忘者,唯我与妻也!……
事去十载又三,子已亭亭后生,时妻虽暂也不必为‘子驻足,于不忍’而豫,但也如故浮萍于异乡,求计于天涯,步履于阡陌。虽后看略有可比者,然前瞻依旧茫茫然。虽在无暇于先念,况畏事实而不悖,则光阴虚度,总难平亏家之伤感——呜呼!不恨命之不争,恨吾无能耳!
时过境迁,昔日的村庄也早已不复存容;世事无常,也因城市的发展,转展迁居数次。然观今我之平常者,岂知吾昨日之窘境;记吾昨日之窘境者,焉又知我今之寻常乎?盖识人不可一时而定,对事也非一概而论。如窘虽苦人,亦也医人,理同刀与磨石,石虽无情,苦刀刃以锋利。看其何尝不是一盏照我前行的橘灯呢!值此吾为之愚论亦。
说一段“北黎第一楼”颜氏老宅的往昔时光
#刚峰看东方#
千年人文耀感恩,
万里南彊尽朝晖。
要说清楚千年古村东方市北黎村的前世今生,先要从残存在古村街道上的一幢南洋骑楼说起。因为,此楼不仅是百年前岛西最大盐商颜氏老宅,被誉为“北黎第一楼”;也是日伪时期“横四特”司令部的旧址,更是解放初期昌感县政府机关驻地,是曾经的政治经济中心。
作为民国时期岛西重镇的北黎古村,目前虽还保存一些骑楼,但,唯此骑楼,规模最大。此楼高两层,宽约十米,纵深约三十米,大门为欧式风格的拱形门,楼顶附设精致的护栏。远远看去,像一座城堡矗立在村道边。
该楼主人是文昌籍人颜成利。颜家曾是东方最大的盐商,清末就在岛西拥有最大盐场。故,于上世纪三十年初兴建此楼,并以此楼创办的“颜成利商号”,成为岛西最大盐埠。此楼,与北黎港、北黎桥,成为民国时期北黎镇商业繁荣最重要三个标志。
我没看过盐商颜成利的东方颜氏家谱,不知与隔壁乐东县乐罗村第二大姓颜氏是否是宗亲?乐罗村曾在民国时期横空走出了中国著名物理学家颜任光。
但我知道,颜氏在海南可谓是名门望族。
早在一千多年前的隋大业六年,崖州从现儋州中和镇重置琼北现在的旧州镇时,其辖下有一座“颜卢县”。此古邑是否与颜氏任职有关?无史料可考。而历史能佐证的是,海南颜氏的过琼祖叫颜戣,他的祖先叫颜回,字“子渊”,也被称“颜渊”,比孔子小30岁,是孔夫子最得意弟子。颜戣是颜回第56代孙,于南宋末年,随父从福建到广东,海南平黎,因有功而当过“昌化知军”。海口,颜家村里现还有“昌化庙”。
东方颜氏族谱我虽没看到,但颜氏一族对东方历史文化的贡献,有史可证,有物可观。至少这幢颜氏骑楼,这座具有浓郁南洋风情的历史“活化石”,虽墙壁斑驳,但耸立在南天白云下,依然昂首挺立展示百年前,北黎古镇曾有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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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人文耀感恩,
万里南彊尽朝晖。
要说清楚千年古村东方市北黎村的前世今生,先要从残存在古村街道上的一幢南洋骑楼说起。因为,此楼不仅是百年前岛西最大盐商颜氏老宅,被誉为“北黎第一楼”;也是日伪时期“横四特”司令部的旧址,更是解放初期昌感县政府机关驻地,是曾经的政治经济中心。
作为民国时期岛西重镇的北黎古村,目前虽还保存一些骑楼,但,唯此骑楼,规模最大。此楼高两层,宽约十米,纵深约三十米,大门为欧式风格的拱形门,楼顶附设精致的护栏。远远看去,像一座城堡矗立在村道边。
该楼主人是文昌籍人颜成利。颜家曾是东方最大的盐商,清末就在岛西拥有最大盐场。故,于上世纪三十年初兴建此楼,并以此楼创办的“颜成利商号”,成为岛西最大盐埠。此楼,与北黎港、北黎桥,成为民国时期北黎镇商业繁荣最重要三个标志。
我没看过盐商颜成利的东方颜氏家谱,不知与隔壁乐东县乐罗村第二大姓颜氏是否是宗亲?乐罗村曾在民国时期横空走出了中国著名物理学家颜任光。
但我知道,颜氏在海南可谓是名门望族。
早在一千多年前的隋大业六年,崖州从现儋州中和镇重置琼北现在的旧州镇时,其辖下有一座“颜卢县”。此古邑是否与颜氏任职有关?无史料可考。而历史能佐证的是,海南颜氏的过琼祖叫颜戣,他的祖先叫颜回,字“子渊”,也被称“颜渊”,比孔子小30岁,是孔夫子最得意弟子。颜戣是颜回第56代孙,于南宋末年,随父从福建到广东,海南平黎,因有功而当过“昌化知军”。海口,颜家村里现还有“昌化庙”。
东方颜氏族谱我虽没看到,但颜氏一族对东方历史文化的贡献,有史可证,有物可观。至少这幢颜氏骑楼,这座具有浓郁南洋风情的历史“活化石”,虽墙壁斑驳,但耸立在南天白云下,依然昂首挺立展示百年前,北黎古镇曾有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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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我到了村子对面的小河边,它有点像我自己的“楚门的世界”。
我们村子临着一条小河,出了村西口上一座水泥桥,可以看见东北-西南走向的河滩绵延到天边。这座水泥桥是我上下班的必经之路,每次经过这里,我都感觉特别幸福。在河滩的背面,有一座小土塬,那里是一小片白杨树林,春夏秋冬皆有不同的颜色,是我仿塔可夫斯基风格摄影作品的主要模特。我和弟弟都很喜欢那片小树林,他说,从桥上看这片树林,好像永远也抵达不了似的,它包容了我许多神秘的幻想。
前年冬天,春节前夕,我们曾决定一起去那片河滩和小树林看看。我们从堤坝的下坡路出发,出发点是一棵几近枯萎的小白杨,让人想起土坟和王宝强的某个电影。我穿着我喜欢的红裙子,在那样一个饱和度很低的荒野里跋涉,遇到比较难走的地方就牵住我弟的袖子。河滩田野的土地并不完全平坦,有时会遇到两米小山,有时又会走到大坑里,坑坑沟沟又被高粱杆和芦苇草掩住,还是很危险的。弟弟也不说话,就跟在我身边,我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遇到需要爬的地方就先走一步,回来拔我这个穿着裙子不方便的。我们依稀记得跨过河滩就是另一个村子,所以瞄着建筑物的方向走。弯弯绕绕最后看到了一座白色的小教堂。等到我们真正接近那里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来时的那棵白杨树。田地里的路并非直来直去的南北纵横,我们绕了一整圈,回到了我们来时的路。
第一次自走迷宫回到起点,关键是我们两人全程谁也没有觉得不对劲。这种不期然而然的事件戳中了我俩的笑点,他扶着树,我蹲在路边,两人结结实实地笑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没人说话,无论对方谁停下来了,另一个人就指着小教堂又开始笑。
后来我再也没动过往河滩那里走的心思,弟弟上学总也不能和我撞到一起回来,我一个人又着实害怕(小时候爸妈老是给我讲一些从玉米地里窜出拐卖犯和qj犯的故事)。那个河滩就成了我的“楚门的世界”,好像只能从桥上远观。如果我想往那里走,又会像上次那样绕回来。这个长满苇草的河滩就是危险的迷宫。
但是今天我越过了这个迷宫,如果不记录下来,那么今天的战胜又会像以往那些平常的日子一样被我略过。
下午两点,我带上耳机,往河堤上出发,还是上次那个出发点,就我一个人,听着王菲的专辑。这次我不再瞄着建筑物,而是盯着我想去的那片杨树林。昨夜刚下了雨,我出门也带了把透明的伞。但是今天下午没有下雨,雨伞担当了登山杖的作用。雨后的田野略微泥泞,但没有到让人陷下去的地步。我又走到了上次那个有大坑的地方,坑比以前更深了,路上有大卡车的车辙。这次我认出来这是一个挖掘建筑用土的地方,怪不得有那么平整的“山壁”。走到坑里,就不再有路,我也看不见那片杨树林了。说实话那时候是很想原路返回的,但我想着,总要做成一件事吧,就从陡峭“山壁”边上找了一块相对没那么陡的地方,爬了上去。
越过“山丘”,是一片茂密的芦苇丛,我听到了很浓密的鸟叫声,意识到这片灌木丛是一个乐园,才把耳机摘了下来。我在苇丛里走了几步路,突然发现一片植物没那么密的土地,虽然它并不通往我的杨树林,但我下意识地觉得这里应该有人走过。就算到不了杨树林,起码能离开这灌木丛。
接着就没有什么好叙述的了。我找到了一条小路,甚至还有电动车的车辙。也到达了那片小土塬,杨树的黄叶落了满地。在那里,每隔两棵树就有一个喜鹊窝。我没有继续往西南方向走,我知道往西南方向走能走到那座水泥桥上,这样我就又回到了人类社会,遇到货车和电动车。
我沿着河滩往东北方向走,我依稀看见东北方向有几棵绿油油的树,在这样的初冬还保持着鲜嫩的绿色,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树种。河滩的近处是更加泥泞的土地,我在泥上发现了密密麻麻的鸟的脚印,个个都像小橘子那么大,小细棍子一条条杂乱分布,跟什么楔形文字似的。总是看麻雀脚印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鸟的脚爪印。路上还看到有一个淤积出来的小湖,一只巨大的白鸟在上面盘旋,我盯着看了很久,它飞了三四圈就落到水面上游一会儿,接着有飞起来在十几米的高空上再飞一会儿。这只白鸟比 麻雀大,比喜鹊大,甚至比野鸭还大,我私心以为这或许是一只天鹅。
等我到达那棵绿油油的树的旁边的时候,也就走到了冬小麦、大白菜、白萝卜的地里。那棵树是一种不垂条的柳树,特别漂亮。
路况着实不好,我几乎全程得低着头走,但为了辨别方向,还得不停抬头。在低着头走的这段时间里,我在荒地里发现不少漂亮的贴地而生的地衣野草,有的呈现一种玄妙的深紫色,还有靛青色和粉红色的。即使是枯萎的草也并不全是枯黄的,它们会沤成银灰色和深黑色。有那么一刻,地上这些奇异的颜色让我觉得自己在外星球上,我是太空歌剧中的殖民者,我是和艾AA相隔亿万时间的程心。能够唤起人旧时代回忆的是被没被连根拔起的玉米根和冒出来的花生芽,玉米根硬得很,很容易把人绊倒;花生芽白生生的,像婴儿的小指或者风化的小骨头。
路上我还参加了一个视频会议,会议结束后又给青打了个视频电话,跟她讲我今天下午的奇遇。等到走回我家,看到我房间书架的那一刻,手机刚好停电关机。
我们村子临着一条小河,出了村西口上一座水泥桥,可以看见东北-西南走向的河滩绵延到天边。这座水泥桥是我上下班的必经之路,每次经过这里,我都感觉特别幸福。在河滩的背面,有一座小土塬,那里是一小片白杨树林,春夏秋冬皆有不同的颜色,是我仿塔可夫斯基风格摄影作品的主要模特。我和弟弟都很喜欢那片小树林,他说,从桥上看这片树林,好像永远也抵达不了似的,它包容了我许多神秘的幻想。
前年冬天,春节前夕,我们曾决定一起去那片河滩和小树林看看。我们从堤坝的下坡路出发,出发点是一棵几近枯萎的小白杨,让人想起土坟和王宝强的某个电影。我穿着我喜欢的红裙子,在那样一个饱和度很低的荒野里跋涉,遇到比较难走的地方就牵住我弟的袖子。河滩田野的土地并不完全平坦,有时会遇到两米小山,有时又会走到大坑里,坑坑沟沟又被高粱杆和芦苇草掩住,还是很危险的。弟弟也不说话,就跟在我身边,我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遇到需要爬的地方就先走一步,回来拔我这个穿着裙子不方便的。我们依稀记得跨过河滩就是另一个村子,所以瞄着建筑物的方向走。弯弯绕绕最后看到了一座白色的小教堂。等到我们真正接近那里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来时的那棵白杨树。田地里的路并非直来直去的南北纵横,我们绕了一整圈,回到了我们来时的路。
第一次自走迷宫回到起点,关键是我们两人全程谁也没有觉得不对劲。这种不期然而然的事件戳中了我俩的笑点,他扶着树,我蹲在路边,两人结结实实地笑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没人说话,无论对方谁停下来了,另一个人就指着小教堂又开始笑。
后来我再也没动过往河滩那里走的心思,弟弟上学总也不能和我撞到一起回来,我一个人又着实害怕(小时候爸妈老是给我讲一些从玉米地里窜出拐卖犯和qj犯的故事)。那个河滩就成了我的“楚门的世界”,好像只能从桥上远观。如果我想往那里走,又会像上次那样绕回来。这个长满苇草的河滩就是危险的迷宫。
但是今天我越过了这个迷宫,如果不记录下来,那么今天的战胜又会像以往那些平常的日子一样被我略过。
下午两点,我带上耳机,往河堤上出发,还是上次那个出发点,就我一个人,听着王菲的专辑。这次我不再瞄着建筑物,而是盯着我想去的那片杨树林。昨夜刚下了雨,我出门也带了把透明的伞。但是今天下午没有下雨,雨伞担当了登山杖的作用。雨后的田野略微泥泞,但没有到让人陷下去的地步。我又走到了上次那个有大坑的地方,坑比以前更深了,路上有大卡车的车辙。这次我认出来这是一个挖掘建筑用土的地方,怪不得有那么平整的“山壁”。走到坑里,就不再有路,我也看不见那片杨树林了。说实话那时候是很想原路返回的,但我想着,总要做成一件事吧,就从陡峭“山壁”边上找了一块相对没那么陡的地方,爬了上去。
越过“山丘”,是一片茂密的芦苇丛,我听到了很浓密的鸟叫声,意识到这片灌木丛是一个乐园,才把耳机摘了下来。我在苇丛里走了几步路,突然发现一片植物没那么密的土地,虽然它并不通往我的杨树林,但我下意识地觉得这里应该有人走过。就算到不了杨树林,起码能离开这灌木丛。
接着就没有什么好叙述的了。我找到了一条小路,甚至还有电动车的车辙。也到达了那片小土塬,杨树的黄叶落了满地。在那里,每隔两棵树就有一个喜鹊窝。我没有继续往西南方向走,我知道往西南方向走能走到那座水泥桥上,这样我就又回到了人类社会,遇到货车和电动车。
我沿着河滩往东北方向走,我依稀看见东北方向有几棵绿油油的树,在这样的初冬还保持着鲜嫩的绿色,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树种。河滩的近处是更加泥泞的土地,我在泥上发现了密密麻麻的鸟的脚印,个个都像小橘子那么大,小细棍子一条条杂乱分布,跟什么楔形文字似的。总是看麻雀脚印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鸟的脚爪印。路上还看到有一个淤积出来的小湖,一只巨大的白鸟在上面盘旋,我盯着看了很久,它飞了三四圈就落到水面上游一会儿,接着有飞起来在十几米的高空上再飞一会儿。这只白鸟比 麻雀大,比喜鹊大,甚至比野鸭还大,我私心以为这或许是一只天鹅。
等我到达那棵绿油油的树的旁边的时候,也就走到了冬小麦、大白菜、白萝卜的地里。那棵树是一种不垂条的柳树,特别漂亮。
路况着实不好,我几乎全程得低着头走,但为了辨别方向,还得不停抬头。在低着头走的这段时间里,我在荒地里发现不少漂亮的贴地而生的地衣野草,有的呈现一种玄妙的深紫色,还有靛青色和粉红色的。即使是枯萎的草也并不全是枯黄的,它们会沤成银灰色和深黑色。有那么一刻,地上这些奇异的颜色让我觉得自己在外星球上,我是太空歌剧中的殖民者,我是和艾AA相隔亿万时间的程心。能够唤起人旧时代回忆的是被没被连根拔起的玉米根和冒出来的花生芽,玉米根硬得很,很容易把人绊倒;花生芽白生生的,像婴儿的小指或者风化的小骨头。
路上我还参加了一个视频会议,会议结束后又给青打了个视频电话,跟她讲我今天下午的奇遇。等到走回我家,看到我房间书架的那一刻,手机刚好停电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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