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我之間的通靈奇事
——祭父仙逝一週年散記

今天是2022年9月24日，父親離開我們整整一週年的日子。
這一年裡，悲傷始終瀰漫在我的生活裡，從未遠去。可因為疫情，已經三年回不了國了，這無疑令胸中悲愴更難排遣。
早就想為父親寫點什麼，奈何總是提筆無力，欲語還休。今早發生了一件“奇事”，心潮忽而激盪，我想應該把它記錄下來，連同去年的另一件“奇事”。事情都很小，分別發生於父親去世後的第一個凌晨和週年祭的這個凌晨，它們令我相信，父親在天有靈，我們的思念與心語，他全知曉。
今年二月，我的處女作小說《綠度母》在台灣簽約出版，這大半年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文稿校訂工作上。 41萬字歷經了最後的淬煉，即將面世，這個過程多少紓解了一些喪父之痛。遺憾的是父親無法看到我的作品——這是正常思維產生的真實遺憾，然而，歷經了那兩次非常之後，這樣的遺憾便不復存在了。
先說今天發生的事情。
5:25自然醒來，睜眼呆呆放空了一會兒後，起身下床，來到門邊。涼風從紗窗外吹來，瞬間清醒。青色的天幕還沒有亮起來的跡象，我對著蒼穹和父親訴說思念之語，潸然淚下。父親，你聽得到女兒的心語嗎？我癡癡呢喃著，就在這時，漆黑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了恍若來自天宮的美妙旋律，舒緩而靈動。
我心頭一顫，凝望天空。爸，是您在回應我嗎？
實在難以描述那一刻的心情，絕不是幻聽。黑夜放大了聲場，聲音就來自於我身後——正在充電的手機。那旋律是陌生的，走過去一看，原來是鬧鐘。
有必要講一講關於這個鬧鐘的來龍去脈。
我平時極少使用鬧鐘，截至昨天，去年買回來的這部iPhone13就從來沒設過鬧鐘。那麼，昨天為什麼要設呢？這又要從前天的那次設置未成功的鬧鐘說起。
最近一直在校稿，前天外出採購時，突然想起幾天前發現了一處重要筆誤，一字之差含義天壤之別，當時有事情岔開，好像沒有做批註。我怕回去後又忘記了，覺得有必要用手機設置一個提醒，但iPhone很多功能我玩兒不轉，也懶得研究，乾脆設個鬧鐘省事。鬧鐘的時間和鈴聲不記得以前是否設置過，總之，一切都是按當前默認，我只在鬧鐘標籤裡寫下了文稿修訂內容。其實當天回家後我馬上就將文稿修訂了，但並沒有取消鬧鐘，心想既然已經設了，乾脆看看好使不好使，iPhone的很多邏輯我都不太適應。第二天鬧鐘果然沒響，我重新檢查了一遍設置，時間和標籤都還在，綠色開關也是打開的，但右上角不起眼的角落裡還有個存儲選項我沒點。好吧，算我笨。本想就此取消，結果鬼使神差地點了存儲，剛要再取消，轉念一想，存就存吧，試試明早能否正常響，將來總有需要鬧鐘的時候，避免操作不當誤事。於是，就有了前文敘述的那一幕。
其實這件事情本身沒什麼新奇，但整個過程包含了至少五重巧合，包括我真的不記得何時曾設過那個此曲只應天上有的清音妙樂，或許是默認？可能性不大。任何一重有錯位，便不會鑄就那一刻的神奇體驗。
再說第二件事。
時間回到一年前，得到父親去世消息的那個夜晚，我通宵未眠，獨酌到半夜。這裡不得不插敘另一件小事，那個夜晚，對門從未打過交道的鄰居家一樓客廳的燈沒有關，亮了一整晚（以前從未有過，以後也沒有），似是知曉我這晚的悲痛，欲用那抹暖黃陪伴安撫於我。
凌晨，我拿著手機上了樓，對著手機裡父親的照片哭泣懺悔，自己非但未能盡孝，甚至連見他最後一面都做不到。那些話我不知說了多少遍，手機忽而響起叮的一聲，屏幕霍然顯現出了“好女兒”三個醒目文字。我立時驚呆，爸，是您在回應我嗎？真的會有通靈這樣的事？
那其實是某小說閱讀平台發來的消息，提醒我關注的一位作者剛剛更新了章節，而那章的題目就是“好女兒”。說到這位作者，我很感恩她。當年我在網上連載小說《綠度母》時，讀者寥寥，她一路認真追讀下來，給了我莫大鼓勵。可以說，她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家人以外的第一位讀者。慚愧的是，她當年和我同時提筆連載的小說我至今尚未讀完。前段時間得知她的書已簽約出版，還簽約了影視，我由衷為她高興，回國後一定要買來拜讀。
一曲“天宮妙音”，一聲“好女兒”，這兩個特殊日子凌晨發生的事情因了我當時的特殊心境，因了寂靜深夜的渲染，因了重重巧合製造的“通靈”，給我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心靈體驗，那是一種強烈而持久的震顫。
有些事情想多了，想深了，會越來越發散，天馬行空，直抵蒼穹浩宇，最終歸結於蒼涼黯淡，無外乎人類何其渺小脆弱，天地何其不可思量。上述這兩件事情同樣如此，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兩次的“天地不可思量”是父親與我陰陽兩隔構建起來的一天一地，令那抑制不住的悲傷化作悲美，具有了模糊卻曼妙的輪廓，平添了一抹撫慰人心的溫情與浪漫。
今天去了泰國清邁最古老最著名的寺院帕辛寺，為父親上香，連同此文，謹作父親仙逝一週年之祭奠。

阿螃 倉促寫於

2022年9月24日 泰國清邁

何太太：闪闪发光像弹在湖面，频道点点震动，像我想你的心一样点点频繁翻动，阳光光灿烂，湖面顺溜而已，层层递进，像接受过系统培训似的，循序渐远，阳光照射在我的脸庞，温暖着我的心，安抚着我的心…
微风温柔的从我的脸庞吹过，吹动着我的秀发，秀发抚摸着脸庞，吹向湖面远去的方向,湖面的银色星星⭐️ 在变大…
树木像模特，有优美的身材，翩翩起舞，我看到了风向，也捉住了风，我紧紧的握住风～～～告诉它我心里有多想你，让转交给你～我想它会传达给你的心窝，会替我亲吻你………花儿像我展示它的美，告诉我，它也可以帮我传递我的愿望………我轻轻的抚摸你它，犹如抚摸了你…………我的手梢抚摸到你了你的心…每个手梢在牵挂着你，抚摸着你…………风儿把一切带给你吧………此刻的风吹过我的脸庞，同样也吹到了你的脸庞！让我以这样的方式亲吻！

何先生：很美，很温馨，很舒服，突然我的心有点蠢蠢欲动，仿佛宝宝在抚摸我，在微风中，我们俩四目相对，静静的望着对方，感受着微风和湖水带来的清爽，情不自禁，抓住宝宝纤细柔软的手，慢慢的慢慢的亲吻了宝宝，此刻两个人的心已经交融在了一起，已经无法分开，就像沉静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又仿若躺在蜂蜜里，说不上的幸福……就这样静静的，时光仿佛已经静止了！我愿化作那一缕风，也愿化作那一片湖，更愿化作花香，去吹动宝宝的秀发，去净化宝宝的心灵，去滋润宝宝的肌肤…#plog#

金不换
上海“静默”时，特别想看书。
正巧，作家马尚龙突然寄了本1996年出版的《作家与银行》给我，其中竟然有一篇我写的杂文《银缘》，对此我已经全然忘却。不过，忘了也不怪，因为我实在是与钱无缘，不然算命先生怎么会说我命中缺金，才起名“陈钢”的呢？不过，现在再来看这篇短文，倒是别有一番的感慨。
疫情突袭前，家里从不囤货；但在街区封控之后，突然百货齐缺，商家关门，那居委会分发来的蔬菜被视作金枝玉叶，连一片枯黄的菜叶都舍不得扔弃；但最为无奈的事是，即使有了钱也买不到货。所以，一待解封后，笫一件事就是赶快去银行提款，赶快添置一台冰柜，以备以后急需时用。这件事也让我领悟到：钱不是万能的，有钱无货时钱再多也归零；但在货物充足时，没有钱也是不行的，与银行“脱钩”更是万万不行的。

上海“静黙”时，我特别想听音乐，特别想听马勒的音乐。
在那个已经远去特殊年代里，我几乎每个晚上都要听马勒的第四交响曲的慢乐章，那动情的弦乐似乎拨开了我的心弦，抚慰着我说，“不要伤心，不要绝望，要相信音乐会回来的，那穿透云层的银铃声也会重新响起来的…”在这次疫情泛滥时，我还是想听马勒，想听他的交响曲，因为在那些交响乐中充满着人与命运的抗争，充满着宁静与辉惶。但是，在每次听乐之后，我的蹩屈、无望的心情似乎得到了某种释放，而那浓重的悲剧色彩和强烈戏剧冲突也渐渐化成了悲壮、悲怆、悲悯的大美大爱，表达了对理想的坚守和对未来的向往。
一天晚上，当我站在窗口远眺对面的街灯时，“克勒丽人”阎华打了个电话给我，告诉我她正在听《苏州河边》—那首我父亲陈歌辛在七十年前写的一首情歌。“夜，留下一片寂寞，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千言万语化作沉默。”多么美的意境呀！阎华告诉我，她的家就在苏州河边，她每天都在张望着这座哺育她成长的城市的美丽风貌，倾听着这条母亲河的河水静静流过。现在除了“寂寞”和“沉默”外，看不见在河边两岸来回走动的人，听不见一对对情侣唱着这首歌在河边倘佯。说着说着，她哭了，就像那一股苏州河上的清流突然化成了一片泪痕。我安慰着她说：“ 至暗时刻，我们要从音乐中看到微光，从微光中看到闪烁的星斗和满天彩霞！”后来，她在微文中写到：“挂上电话，我有些恍惚，明明是想去赠一支花，却被整个春天包围。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人就是如定海神针一般存在的，无论发生什么，只要看到他们还坚强，还从容，我们就不会害怕。他们是弱者，也是强者，他们经历过风暴，见历过磨难，报之以世界的却是如此美好向上的力量。他们以不变的优雅从容维护着这座城市的尊严，也用这一幕幕温暖让我们继续勇敢，继续相信。”
我想到了冰柜与银行，也想到了马勒和《苏州河边》，人们在即使有钱却也买不到食物的时候，会觉得特别无助和无奈；可是当人们在需要抚慰和力量时，艺木却就像空气与水一样，无时无刻地在他们身旁陪伴。我需要冰柜，但更需要艺术，艺术需要金钱，但金钱不能换取艺术。此时，脑中突然跳出了三个字—金不换！